权臣之妻——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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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了?”
  蓉儿抬头回道:“方才上阶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托盘上盛着茶菓的碟子便摔了。”
  温盈嘱咐道:“小心些,拿个扫帚来扫了,莫要这样捡,容易划破手。”
  蓉儿站了起来,应了声是,随即退下去拿扫帚。
  温盈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和四散的茶菓,微微颦眉。
  心里头,好像忽然间生出了些烦躁。
  这是沈寒霁走了三天后,第一次生出了烦躁。
  沈寒霁不在府中,温盈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晚上也没有再被热醒过,也能一觉睡到天明了。
  睡得好,吃得也好,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可烦躁的。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
  暗暗的呼了一息,转身回了房中,继续去做还未做完的事情。
  沈寒霁说过这回出公差,短则六七日,长则半个月。
  温盈也没有多在意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
  敌众我寡,便是对方多了七个人,但靳琛的身手便能以一敌五,所以这场刺杀不过是一刻多便结束了。
  随从拿刀架在一个刺客的脖子上,逼问他们是什么人。
  有三个刺客未死,面具被打掉,恨恨的瞪着沈寒霁,咬牙切齿的道:“沈寒霁,你可千万小心一些,你坏了我们的事,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寒霁似乎察觉出了些什么,微阖长眸,四目相对,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像是要杀人。
  那刺客直接闭上了眼,就在沈寒霁动手的同一时间。其他两个刺客都纷纷把脖子往锋利的刀锋上一抹,自尽了。
  架着刀子的温霆和随从都猝不及防。
  沈寒霁剑刃一抬,用剑柄直接把人打晕了过去。
  自尽的刺客和被打晕的刺客是同一时间倒在地上的。
  沈寒霁扔下剑,压住了自己被砍伤的手臂,镇定自若的吩咐随从:“把他捆绑起来,塞着口,盯紧他,莫要让他也自尽了。”
  温霆惊诧的回过神来,看向沈寒霁:“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自尽的?”
  沈寒霁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刺客,淡淡道:“话本上不都这么说的?刺杀未遂,未免泄露信息,不畏生死的自尽。不管是与不是,总归先打晕一个,留个活口。”
  刘家女的话本上,太子遇刺,未死的刺客皆被擒后,都纷纷服毒自尽了。
  沈寒霁看了眼地上另外两具尸体,看来他没有料想错。
  靳琛和温霆沉默的对视了一眼,心说他可真是涉猎广泛,竟连话本都看。
  沈寒霁走到了靳琛身前,松开了握着的手臂,鲜血没有疾涌而出,但也渐渐的把他整个雪白的袖子染成了红色。
  他抬起受伤的手,对靳琛拱手作揖:“方才,多谢相救。”
  纵使受了伤,身上衣袍被刀剑箭划破,也被血染红了一整个袖子,但沈寒霁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慌乱。
  那等清傲君子忽然向自己道谢,靳琛怔愣了一下。自己也不是什么能言善道的,只干巴巴的回了声:“不谢。”
 
 
第54章 甚是想念
  温霆把沈寒霁那被血染红的袖子捋了上去。只见小手臂有一道手掌长的刀伤,有些深,里边的血肉都翻了出来,且鲜血还在溢出来。
  随从立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纱布。
  温霆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随即快速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沈寒霁紧抿唇,便是一声抽气声都没有。
  此地不宜久留,匆匆包扎便直接回到了河滩,上了船回码头镇。
  船上,温霆疑惑不解的道:“这些刺客怎么知道我们会到这来的?”
  沈寒霁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了许多,但依旧不慌不乱分析道:“一则是我们离开金都就已经被盯上了,二则是到镇上的时候被盯上的。”
  说到这,沈寒霁看向被绑在床上的刺客,又道:“这些刺客显然是冲我来的,而方才这刺客说我坏了他们的事,若没猜错,他们这些人是因先前官船一事记恨上了我。”
  靳琛想了想,猜测道:“探子会不会就是小镇上的百姓之一?”
  沈寒霁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小镇上的百姓,人人会武,隐藏在其中也很容易。”
  温霆:“那需要我们暗中去调查吗?”
  沈寒霁摇头,看向看似平静的河面,淡淡道:“不需要暗中调查了,我们现在得想想如何活着离开小镇。”
  几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
  沈寒霁看了眼船上的刺客,微微摇头。
  大家明白了他摇头的意思——船上有耳。
  随后没有再继续议论。
  沈寒霁朝着随从招了招手。随从凑了过去,他说了几句话,随后给了他令牌。
  船一回到小镇,随从便先行上了船。先行回客栈寻马,随即骑马出了码头镇。
  因另外一个随从也受了些伤,所以一同去了医馆。
  大夫给沈寒霁重新包扎伤口,关切的问:“这怎么伤成了这样,这像是刀伤吧?”
  沈寒霁淡淡的道:“在游船出行的时候,遇上水寇了。”
  大夫一惊:“又有水寇?!”
  沈寒霁点了点头:“大家伙多加小心一些,我也已经让人报了官,估摸着不用半日,官差就会到小镇。”
  大夫听到官差到小镇来,包扎伤口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但极快的缓了过来,呼了几口气:“有官差来了,那就好,那就好。”
  沈寒霁与随从包扎好了伤口,付了银子后,便出了医馆。
  回到客栈,侍卫看着被绑着的刺客,沈寒霁则回屋换下一身狼狈的衣服。
  即便伤了手,似乎也影响不到他换衣。
  过了一刻后,他便让温霆和靳琛进了屋中,三人坐到了一处。
  靳琛压低声音,敏锐的问道:“方才在医馆,大人为何要特意与大夫说官差的事情?”
  沈寒霁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半点消息,是绝对不可能多说一句的。
  沈寒霁饮了一口茶水,压下了手臂的疼痛感,笑了笑:“官差来不来,是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小镇的关键。”
  温霆与靳琛相视一眼,暗暗琢磨了一下沈寒霁的话。
  沈寒霁放下了杯盏,继而道:“近来不管是吃食,亦或者是就寝时,都得保持万分的警惕。”说到这,沈寒霁顿了顿,眸色微敛:“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寒霁素来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再者根据那些怪诞离奇的梦,所以能察觉到旁人所不觉。
  温霆和靳琛都屏声敛气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猜测。
  半晌过后,未等到他的猜测。
  沈寒霁看了眼他们,微微挑眉:“你们怎这般严肃?”
  温霆:……
  靳琛:……
  看到他们二人无言的模样,便是手臂疼痛,沈寒霁还是忍不住一笑:“只是猜测,还未证实,等证实后,便与你们说。”
  二人也没追问下去。温霆反问了另一件事:“那我们还得在小镇停留多少日?”
  沈寒霁看了眼连着隔壁屋的墙壁,黑眸深不可测:“刺客什么时候死,便什么时候走。”
  二人虽有些懵,但到底是捕快出身,心思敏锐,很快便从沈寒霁的话语察觉出了一些细微的线索——会有会杀人灭口,有可能就在这客栈之中。

  虽未理清沈寒霁到底是什么猜测,但隐隐明白此事不适合现在深入探讨。
  两人相继站了起来,温霆:“那么我们便不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沈寒霁也站了起来,喊了靳琛:“靳表兄且等等。”
  温霆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出了屋外,顺带关上了房门,只留下二人。
  沈寒霁再度向靳琛谢道:“方才在河滩上,多谢相救。”
  靳琛道:“我本就是大人你的下属,这是下属应该做的。”
  沈寒霁忽然有些欣赏这靳琛了。
  在梦中,他们会针锋相对,是因温盈的死,所以他一直揣测他未对温盈忘情,可这段时日看来,温盈与靳琛二人坦荡荡的,倒也没有什么忘不忘情的。
  或许,除了感情外,也有着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情谊在。
  梦中与他针锋相对。或许是因本该娶回家呵护的妻子,但却被旁人捷足先登,不仅没有好好相待,还让其郁郁而终,所以生出了怨恨。
  梦外,没有温盈的死让他们二人站在对立面针锋相对,假以时日,说不定在政途上还会不谋而合。
  沈寒霁与他道:“今日之恩,他日靳表兄若遇上任何困难,我定竭尽所能相助。”
  许下承诺,再而送走靳琛。
  沈寒霁关门回到房中,拿起方才从破衣中找出来的鹅黄色帕子,一方绣有海棠花的鹅黄色帕子。
  虽未被血迹染到,但隐隐有些血腥味。
  沈寒霁未受伤的右手拿着帕子,在水盆中清洗了一遍,随后晾到了架子上。
  静站着看了片刻架子上的帕子,思索了半晌,最终寻来了纸墨。
  桌上铺上了宣纸,笔蘸了墨,却迟迟未下笔。
  向来下笔如有神的沈寒霁,看着雪白的宣纸,竟然不知写些什么好。
  思索了片刻后,把桌子拖到了窗户后边。打开了窗户,往码头望去。
  阳光明媚,河面波光粼粼,绿柳成荫,风光无限。
  沈寒霁落了笔,以水墨画了一幅画。
  最后在另一张纸上只写了寥寥数字。
  ——一切安好,勿念。
  思索了一会,又多写了一句话。
  ——
  沈寒霁在小镇已经住了两日。遇刺那日的傍晚前,便来了五十人的官差,在小镇住下,晚上轮值巡逻。
  沈寒霁白日依旧会去码头附近的茶寮坐一坐。看看往来的商船,官船,也顺道看看那些孩子所练的棍棒功夫。
  孩子所练的招式,皆是用来防备水寇来袭的招式,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招式。
  饮了一壶茶,也坐得够久了,正准备结账与身旁保护他的温霆离开,茶寮外停了一辆马车。
  而后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红衣,样貌俊美,眼尾有一点浅痣的男人。
  样貌俊美,身穿红色长衫宽袖,多出了几分妖冶。
  男人身后的小厮与掌柜喊道:“上一壶好茶水。”
  男人就在身旁的桌椅坐下,沈寒霁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但男人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的脂粉。
  茶寮的掌柜似乎认识那红衣男人,笑问:“齐东家,不是前不久才来进了货,怎又来了?”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不在意:“来大生意了,便来多进一些材料。”
  沈寒霁付了银钱,起了神,未看一眼就离开,倒是红衣男人多看了几眼一身白的沈寒霁。
  离得远了一些,温霆纳闷道:“这好好的男人,怎就穿个红衣,身上还有脂粉味?”
  沈寒霁无甚兴趣,淡淡的道:“或许是个人癖好。”
  女扮男装,男做女装,不常见,但并非没有。
  “不过,那人身后的小厮,身手应该很不错。”温霆说着,转回头看了眼红衣男人身后的小厮。
  一身短打打扮,腰间还别了一把巴掌宽的短刀。
  ——
  金都
  温盈先前让青竹去调查调香阁,没两日,他便把调查来的消息告知了温盈。
  调香阁是在三年前搬来金都的作坊。
  东家原是禹州的言情书网。东家自幼爱调香,家中一直想让他走科举仕途,但后来家中得罪了人,便搬迁到了金都。
  又因生活所迫,便在金都租了个民宅作为作坊,自己调香。
  那东家也是个聪明人,一是不想太沾染商人的铜臭,二是知晓没有名气,若开铺子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抬起名气,也抬不起价格。
  所以定量供货给那些在金都已经小有名气的铺子,不过是几年时间,调香阁名气便活跃在了金都贵妇贵女茶席的谈话之中。
  再说那东家,听说样貌俊美,爱穿红衣。
  一个月会去进一次材料,而其余时间都在加家中调香。往来的人,也是一些结伴而来使香和使胭脂的贵妇贵女。
  因招待女客居多,东家也避嫌,在隔壁租了一个宅子用来招待女客,而宅子的下人都是婢女。
  听着这些信息,好像也挑不出任何差错来,温盈皱眉思索了许久。
  没有任何的差错,又怎来的把柄?
  难不成是她多想了?
  温盈叹了一口气。如今只能等,等刘家女是不是真的得到调香阁的帮助,然后开了铺子。
  若是如此,那多少都有些奇怪。
  以那调香阁的名气,金都可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占股的胭脂铺子想与其合作。但调香阁都把这些推了,从而帮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让人不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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