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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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而想了想,吩咐:“她连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你且把我那套青玉头面寻出来,等两日去福临苑请安的时候,我再喊她过来,把这头面给……”
  话还未说话,外边婢女来传,说是三娘子来了。
  徐氏怔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她怎就来了?”
  虽不解,但还是让人请进来。
  祝妈妈道:“二娘且看,奴婢就说三娘子不会计较的。”
  徐氏还是半信半疑。
  温盈进来后,福了福身子,把来意言明:“今日早上,夫君临走的时候,说许久未与二娘一块用膳了,所以让儿媳过来传话,今日午膳会过来。”
  还在疑惑温盈来意的徐氏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意:“霁儿真要过来用膳?”
  温盈点头:“是夫君出门前特意嘱咐媳妇过来与二娘说的。”
  原本徐氏还以为儿子会气她不明事理,好一段日子不会理会她,可不想第二日就过来与她一块用膳。
  惊喜之余,不免看向温盈猜测。昨夜刚好是十五,听说霁儿还是回主卧就寝了,早上才从主卧出来的。
  会不会是温氏在霁儿耳边说了些什么,所以霁儿才有过来用膳打算的?
  猜测才出,站在下方低头垂眸的温盈便声轻音柔道:“儿媳不想二娘与夫君因儿媳的事而生出嫌隙,希望二娘不要介意昨日的事情。”
  徐氏闻言,几乎自以为是的确定真的是温氏劝说的。
  不知怎的,看了两年都不顺眼的儿媳,今日看着,却是怪顺眼的。
  这是个好的,虽然出身不高,也自小没了母亲,但这性子还是纯良的,不会像那等仗着出身高就鼻孔瞧人的贵女。
  徐氏虽有时羡慕那主母有个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当儿媳,可有时也感觉得出来那孙氏瞧不起她与三娘。
  “昨日儿媳应该忍让些的,不该那般冲动的打了柳小娘,二娘可会怪儿媳?”温盈话到最后,有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忐忑不安。
  徐氏想都不想,愤愤道:“她敢编排霁儿与你的闲话,该打,打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若是我,定把她那张碎嘴给打烂了不可。”
  说完了之后,心想温氏都这般识大体来先给她这个长辈台阶下,那自己怎样都不能亏待她才是。
  看向祝妈妈,吩咐道:“你去把我那套金丝白玉的头面拿来。”
  祝妈妈福了福身,正转身欲去拿的时候,脚步一顿,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徐氏。
  “二娘,金丝白玉的头面?”这和青玉的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的呀。
  徐氏点头,很是确定:“就是那套。”
  祝妈妈没有多过问,而是转身回了屋子去拿首饰。
  “你且先坐下吧。”徐氏与温盈说道。
  温盈乖顺的落座在偏厅侧坐。
  祝妈妈还未拿首饰出来,又有下人说是三娘过来了。
  想起昨日五郎带着小妾怒匆匆来讨公道场面,徐氏忽地嗤笑道:“我这小院今日可真是热闹。”
  敛了笑,与下人道:“请她进来。”
  三娘带着盈盈笑意而来,抬脚进了偏厅,看到厅中的温盈,随而朝着徐氏笑道:“姐姐,今日忽然来扰,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同做姐妹近二十载,互相都知晓对方的性子。
  徐氏挂起虚假的笑意:“不过是话些家常而已,哪里算打扰,快些坐下,好好聊聊。”
  温盈自三娘进来时就站了起来,温顺的站着。
  三娘坐下后,她才坐下,但始终未曾抬眸。
  约莫是习惯了,温盈甚少与人对视,一则不想旁人注意到自己,二则不想让人瞧出自己的心思。
  落座后,三娘便敛了笑意,面露愧疚之色:“昨日我听说五郎不成器,竟为了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玩意而惊扰了他三嫂,我便罚了那下贱玩意跪了两个时辰,希望三娘子能消气,莫要怪五郎不懂事。”
  说着,看向对面的温盈。
  若是平日里,儿子那边院子的人冲撞了这温盈,三娘知晓了,顶多只会训斥那些人,并不会来与她说这些话。
  可昨日闹得全府皆知,沈寒霁又在主卧留宿了整整一个晚上,特意在第二日从主屋出来,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明着告诉旁人,他虽不大在乎这个妻子,但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教训。

  三娘听说这事后,便决定来一趟徐氏这里,表明态度,不曾想温盈也在,那也省了她多跑一趟。
  被三娘提了的温盈,依旧低着头,谨言道:“三娘言重了,五弟年纪尚小,性纯,容易被挑唆。且昨日都是柳小娘特意挑唆的,所以阿盈未曾怪过五弟,三娘不必介怀。”
  三娘微微挑了挑眉梢,有些诧异,向来沉默木讷的三娘,今日说的话怎么就这般中听?
  这时祝妈妈把头面拿了出来,徐氏许是为了显摆,便特意道:“这是我三十岁生辰的时候,侯爷送我的头面,昨日我也冤枉了阿盈,故把这头面给你了。”
  祝妈妈把木匣子端到了温盈身旁,打开。
  二簪,一对耳环,一颈饰,一指戒。
  白云晶莹透亮,梅花金丝缠绕,甚是精美。
  温盈看了眼头面,随即抬头看向徐氏:“二娘,这头面如此贵重,儿媳不能收。”
  徐氏笑道:“给你,你便收着,推三阻四的做甚?”
  温盈也不再推迟,但心底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徐氏可从未给过她这么重的礼,便是两年前敬茶的时候,她也只是给了一个镯子。
  那厢三娘眼神暗了暗,暗骂徐氏装模作样。但若是自己也不表示表示,那定然会落人口舌。但未曾想要什么赔礼,所以来时也什么都没准备。
  想了想,露出手腕,边拨下手腕的玛瑙镯子边笑道:“我这有个玛瑙手镯,戴了多年,但为表昨日的歉意,便送三娘子了。”
  温盈这才抬起头,有些迟疑的看向徐氏。
  三娘未曾想过要送赔礼,那手镯分明是她喜爱之物,徐氏看得出来。
  心里心情愉悦,面色假笑也真了起来。
  “那是长辈给你的,你就收着。”
  温盈平日就温顺听话,现下自然更是听话,起了身,去接过手镯,道谢了。
  三娘看着她拿了自己的镯子,只觉得肉痛。
  “对了,今日霁儿说过来陪我用膳,妹妹不若也留在畅春苑用午膳吧?”
  看着徐氏那显摆的嘴脸,三娘着实看下去了,只好言道:“我院中还有些事,恐要先回去了。”
  徐氏也没打算真留人,所以继续演了起来:“既然还有事,那自然得先紧着,我便不强留妹妹了。”
 
 
第6章 樱桃之端
  徐氏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当然不可能留三娘用膳。
  看着年轻的时候给自己使过不少绊子的对家,怎可能吃得下饭?
  待三娘走了,目光落在温盈手中的手镯上,眉眼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这玉镯先前听说她自己女儿闹着想要,都没舍得给,你以后多戴戴,才不会浪费这么好的镯子。”
  日日戴,让三娘看着,也能气得她胸闷。便只是想想三娘被气的模样,徐氏都觉得心情畅快。
  温盈指腹摩挲了一下手中鲜艳的玛瑙手镯,她其实也是喜欢的。
  她极少用过明艳的首饰,便是衣服都是素色的。除却成亲,过年过节,平日都是朴素打扮。
  听到徐氏这么说,便把手镯戴入了手腕之中。
  温盈肤色白,红艳镯子显得她青葱玉指更加的白皙水嫩。
  徐氏目光从带着镯子的那只白嫩嫩的手,再移到了温氏那张好看的脸上,笑意淡了许多。
  温氏这样貌自然是顶好的,可霁儿怎就憋得住一个月就睡两回呢?且她还安排了好些个貌美的婢女在云霁苑,但霁儿也是从未多看一眼,她也查过了,霁儿在外边也是干干净净的。
  女人没有,男友人却是遍满金都。
  该不会,她的儿子有什么……
  想到这,徐氏慌忙的打断了自己的猜测。
  霁儿那样出色的人,定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温盈可不知徐氏都想了什么,看着手中的手镯,心里黑暗的那一面越发的蠢蠢欲动。
  若是让欺辱她的人难受,能让自己舒心痛快的,她希望自己一直是舒心痛快的。
  她也想舒心的过日子呀。
  温盈嘴角微微弯了弯,但很快就收敛了眼中的笑意,提起头温声道:“二娘看着似乎有些上火了,恰巧儿媳近日学了几道清淡的素菜,可允儿媳去厨房做给二娘尝尝?”
  徐氏脸色不大好,眼干,心燥,显然是休息不好,上火的症状。
  这几点,温盈从进门后就注意到了。
  徐氏闻言,诧异地看向温盈。暗道今日温氏是怎么了,怎有些不一样了,还知道讨好人了?
  难不成是因今日霁儿在房中留宿一整晚的原因?
  心下揣测间,徐氏点了点头:“你去吧。”
  温盈一走,徐氏就忙问身旁的祝妈妈:“你觉不觉得今日温氏懂事了许多,好似一夜间开窍了?”
  祝妈妈笑道:“二娘不是常常念叨着三娘子太过木讷了?现在开窍的好呀,就算开窍了,那也是个心地好的。”
  温盈在府中两年,沉默温顺,无论怎么变,旁人也不会觉得她能翻起什么大风浪。
  徐氏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道:“等会儿午膳,我得劝劝霁儿了,这么冷着温氏,怎么能有子嗣。”
  ——
  温盈进了畅春苑的小厨房,下人也自动让了块地方给她。
  蓉儿帮忙打下手的时候,趁着周边无人,小声道:“方才二娘送娘子一套头面时都把奴婢给惊着了,不曾想三娘也给了娘子一个成色这么好的镯子。娘子,你说今日二娘和三娘都是怎么了?”
  温盈笑了笑,也压低了声音:“甭管她们怎么了,总得来说我们并没有吃亏,不是吗?”
  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咱们一点亏都没吃,娘子还多了几件首饰呢。”
  主仆二人小声的说着话,旁人还当是商量着菜该如何做。
  晌午前,温盈把菜做好了,那边也说三爷回来了,可以上菜了。
  五菜一汤,皆是温盈做的。
  温盈行至正厅外时,便隐约听到沈寒霁那温润清朗的嗓音,还有徐氏的笑声,
  “这樱桃可真甜,前些天圣上也只赏了一小篮子给侯府,我不过分得了几个,今日能多吃几个,你可得好好的谢谢裕小王爷才是。”
  行至门口,听到这声裕小王爷,温盈脚步微微顿了顿。
  裕小王爷,是清宁郡主的兄长。
  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温盈便调整了过来,步子缓缓进了厅中。
  沈寒霁看了眼走进来的温盈,淡淡笑了笑。
  母子二人起身入座,温盈站在桌前盛汤,袖子微滑,露出了小半截的手腕,手腕上的红镯子甚是显眼。
  沈寒霁的目光落在被镯子衬托得白皙晶莹的手腕上,眸色微敛。
  “这镯子似乎从未见你戴过。”
  倒不是沈寒霁平时有多注意温盈的穿着打扮,而是她平日都是千篇一律朴素打扮。只有过年过节才会稍作有颜色的打扮,但除却成亲那日后,从未穿戴过于鲜艳的衣物首饰。
  温盈看了眼手镯,垂着眼眸轻声道:“今日三娘过来,说是为了昨日的事情赔的礼。”话到最后,问:“夫君觉得不好看?”
  沈寒霁回想起成亲那日剥去她的层层遮掩,她的身子陷在艳红的软衾之中,就像是一块晶莹水亮的无瑕白玉一般,让人细心膜拜。后来撤下了红艳软衾,主卧之中的被褥皆是素色布置,他也再未见过那样诱人的白玉。
  “红色很衬你。”赞叹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温盈嘴角似乎弯了弯,可因视线余光瞧到桌面上放着的小班篮子的樱桃,眼中却是无半分笑意。
  樱桃才熟,先头的第一次采收先进贡天子。后再由圣上赏赐给王公大臣,甚是珍贵,便是侯府也只得了一小篮子。
  虽然裕王府的裕小王爷与沈寒霁交好,可这般珍贵的果子,没留给王府的女眷,却送了一小篮子过来。到底是裕小王爷想送,还是清宁郡主想送?
  温盈心下憋得慌,可还是定了定神,依旧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坐在沈寒霁的身旁。
  沈寒霁动了筷,尝试了一口后,长眉微挑,看向徐氏:“我院子的厨子,原来是到了二娘院子了。”
  徐氏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什么厨子呀,这是阿盈做的。”
  沈寒霁看向身旁的温盈,眸中多了几分耐人询问,“我竟没吃出来。”
  温盈鼻尖发酸,心道你从未过问过,又怎会吃得出来?
  成婚后,但凡沈寒霁在院中时,三餐都是温盈亲自下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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