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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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妃被押下去了,裕王不敢再求情,只得先行离开了,而温盈却还是留在了殿中。
  待裕王走后,她上前请求道:“望皇上恩准臣妇去见那李清宁一面。”
  皇帝与皇后相视了一眼,皇后不解的问:“为何要见她?”
  “臣妇便想问问她,为何就这么恨臣妇,又可曾悔过。”
  李清宁是绝不会后悔的,这一点,温盈很清楚。
  皇后朝着皇帝点了点头,皇帝开了口:“准了。”
  温盈随在靳琛一同出了皇宫,马车随在他的马后,一同去了大理寺。
  到了牢房外,靳琛道:“牢里污秽,表妹还是快些出来。”
  温盈点头,与柯敏一同随着狱卒进了牢中。
  李清宁事一刻前被关进了大牢中的。
  许是第二次进牢狱了,没有了第一回 那般歇斯底里。
  牢房外来了人,她抬眼看了一眼,看到是温盈的时候,一双眼眸倏然一眯。
  咬着牙道:“你是来落井下石的?”
  温盈看了眼狱卒,狱卒会意,道:“沈娘子说完了便唤小的。”
  说着便走到了一旁去。
  温盈收回了视线,看向牢房中的李清宁,淡淡的笑了笑:“我来是想看看你如何狼狈,如何作茧自缚的。”
  李清宁冷笑:“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当我还怕死?”随即一双眼眸中露出狠毒:“我便是死了,我化成厉鬼也会纠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温盈淡然从容的道:“你为人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你化成厉鬼,难不成还能让我怕你?”
  说完后,声音轻柔道:“我来这,只是想与你说,裕王妃今日在殿上,本想替你扛下所有的罪名的,便是被皇上威胁落狱,也不肯松口。”
  李清宁原本狠厉的神色,在知道自己亲娘给自己顶罪之时而愣了一下。
  但随后又听到温盈说道:“裕王妃匿藏你,再有扰乱法纲之罪,已被皇上收押了起来。且在大殿之上,裕王向皇上求,求杀了你。”
  听到温盈的话,李清宁双目一睁,想要反驳,可却反驳不出声,她那父亲确实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眼眶逐渐红了,却是硬咬着牙,咬得极其用力,便是脖子上边的青筋也显露了出来。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温盈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李清宁的那歇斯底里的声音:“温氏,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晚间,大总管入了牢房,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两个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托盘的上方是一壶酒和一个酒杯,而另外一个则是一根白绫。
  入了牢房后,大总管道:“皇上仁慈,留你全尸,让你在二者之中选一个。”
  李清宁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个小太监的身前,看了一圈他们托盘上的东西,随即猛地掀开了毒酒的托盘,往牢房外跑出去。
  可还未等跑到外头,牢房门便被两个狱卒拦了去路。
  大总管不慌不忙的道:“看来郡主是选择了白绫。”
  随而走向小太监,把托盘上的白绫拿了过来,声音虽尖却轻的吩咐:“把人给我架住。”

  两个小太监上前,把那做无谓挣扎的李清宁一人一边的架住了,大总管缓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你们一个两个,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李清宁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表情狰狞,眼眶中都是红血丝,脖子和额头都是挣扎而溢出的汗水。
  大总管把白绫揽过她的脖子,无所谓的道:“咱家手上不知过过多少人命了,岂会怕你一个鬼来纠缠?”
  说着,蓦地一用力拉扯。
  李清宁的脸色逐渐憋得通红,双目外凸,连呼喊都没来得及。
  ——
  就寝前有人来传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李清宁自缢死了。
  一个是那个被利用的妇人在回春医馆早产,产下了一个女婴。
  那女婴未足月就生出来了,很是孱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温盈听闻后,便差人去与金大夫说,说尽力救助女婴,医药费全算在她的头上。
  蓉儿闻言,不解的道:“那妇人先前那般在府外闹事,诬陷三爷,娘子为什么还要帮她?”
  温盈淡淡笑了笑:“或许是要做娘亲了,见不得这样的,再者,那妇人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今日回来后,靳琛的下属也调查出来了那女子的身份。
  十岁被赌徒父亲买入青楼,十七岁被李清宁的人买走,以为遇到良人,却不想还是一个火坑。
  纵使心思不纯,可为了能活下去,还那能像闺阁姑娘那般单纯?
  温盈继而道:“等她们母女俩都度过危险的时候,再看那妇人如何抉择,那孩子若她留着,便给她们些银钱,送她们离开金都。”
  “那若是妇人不顾孩子,偷偷跑了呢?”
  “人各有命,随她,若是真的抛下了孩子,把孩子养得差不多了,寻一户好人家收养了。”
  无仇无怨,那女子也是被利用的,与她也没有过什么真正的过节,倒不至于锱铢必较。
  一日下来,温盈已十分疲惫,洗漱之后便回了房。
  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一侧。哪怕沈寒霁已经离开了一个多月了,温盈还是不习惯。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侧的床铺,抚摸了几遍,轻声地叹息了一口气。
  前几日,她倒是收到了沈寒霁寄来的一封信,那时候他应当还未到北境
  但现在想来他应是已经到了北境,便是现在让人去快马寄信,等驿差把李清宁已伏法一事传过去,估摸着他都已经在东疆定京了。大启的驿差怎可能越过边境,往东疆送信?
  便是可以送信,却也是有专门的人送过去。
  太过麻烦,温盈便没有让人传信。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晚上可安睡?
  身体可还好?
  温盈虽疲惫,但也没有什么睡意,温盈索性下了床,走到窗户旁,把窗户推开。
  前几日的天都是有些灰蒙蒙的,便是晚上都是乌云密布,星辰寥寥。可今日天气很好,白日阳光熙暖,晚上夜空中也是满天星辰,便是月色都很好。
  颇有种乌云散去明月开的感觉。
  不管如何,如今李清宁已经威胁不到她了,而那裕王如今估摸着还想着怎么暗度陈仓谋反,自然不可能再对永宁侯府,对她再有所动作。
  他连女儿都可以舍弃,又怎么可能为了帮自己的女儿报仇,而在时下这种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之下针对她?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日子终于能过得平顺了。
  温盈抚了抚尚未隆起的小腹,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笑意。
  ——
  北境。
  在北境休整了两日,送亲队伍即将行过边境,上定京。
  此去定京,定会有麻烦。
  东疆太后自然不想两邦交好,定然会想着办法搅乱这联姻。
  出发前,公主的马车旁除却沈寒霁,别无他人。
  沈寒霁神色淡漠的与刘语馨道:“跨过了边境,你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更加的艰难,旁人所能给予的帮助始终会有限,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大半个月下来的路途,刘语馨被折腾得有些憔悴了,在马车中听到他的话,脸色更是没有什么血色。
  “那我该如何做?”她问。
  沈寒霁垂眸,慢条斯理的道:“对别人狠,对自己就需得更狠。此去定京,途中必有麻烦,趁乱使一出苦肉计,可保你到定京之时,一路顺畅。”
  马车内的刘语馨愣了一下,问:“什么苦肉计?”
  沈寒霁薄唇勾了勾:“那便看公主殿下能对自己有多狠了。”
  说着话,便看到远处的沈长震朝着自己招了招手,沈寒霁多言了一句:“言尽于此,到底有什么样的造化,便只能看你自己。”
  说罢,朝着沈长震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沈长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后嘱咐:“此去东疆,注意安全。”
  沈寒霁微微一笑:“二哥且放心,我尚能自保。”
  沈长震点了点头,随而还是不放心的道:“此去危险重重,若不然我派几个身手极好的人与你一同前去?”
  沈寒霁却是微微摇头,随而道:“我这边有了计划,人便不必再添了,但我需要二哥帮一个忙。”
  沈长震毫不犹豫的道:“你说。”
  沈寒霁压低声音道:“我此去还要帮一人救出被囚禁在定京的双亲,而到定京后会与暗探取得联系,从而把那人的双亲救出定京,我需要二哥时刻派人在边境接应。”
  沈长震点头:“此事,便交付与我,我会安排好人在边境接应,你切记护好自己的安危。”
  沈寒霁轻“嗯”了一声,带着笑意后退了两步,朝着兄长一鞠。
  “他日从定京回来边境,再与二哥相会。”
  沈长震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回:“再会。”
  沈寒霁随而转身离去,沈长震看着自家三弟那儒雅的身影,笑意之中更多的是宽慰。
  轻声感叹道:“吾家有弟,已成长。”
  他们虽然身在不同的位置,都各有各的职责,但目的都是一样的——保家卫国,殚精竭虑的为国为民。
  沈长震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了边境,便停下了。
  沈长震目送他们一行人过了边境,入了东疆的国土。
  直到那行伍没了踪影,沈才带着一支行伍转身往军营而去。
 
 
第96章 他的谋划
  送亲行伍距离定京还有数日之时,在途中的驿站遭遇了伏击。
  和亲公主与送嫁的大臣,以及一些将士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和亲公主手臂被刺客划了一刀,昏迷了一日一夜,如今行伍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整数日。
  因拓跋烈也一同回来,所以那日当即派人快马加鞭回定京,让东疆的王上派遣援兵来接应。
  拓跋烈本就心仪刘家女,再有这一个月的相处,感情更是浓厚了许多。而此次刘家女受伤,最为震怒的便是拓跋烈。
  大概他最为清楚这一次的伏击是谁派来的。
  沈寒霁受的伤似乎也很是严重,故而也在养伤。
  旁人都以为沈寒霁伤得最重。身上多处刀伤,那样的一个文臣,如何能扛得住?
  显然大家都已经忘却了在除夕那晚他是如何击退东疆状元的。或许也有可能是没几个人亲眼所见,再者文人与文人比剑,在他们看来就是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
  温霆端着汤药进了沈寒霁的屋子,随即关上了门,端到桌旁放下,随而看向他,皱眉道:“你如此冒险,若是让阿盈知晓了,指不定该怨我了。”
  旁人以为伤得下不得榻的沈寒霁却是掀开了身上的被衾,下了床,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笑了笑:“你不说,我不说,她又如何能得知,等回到金都,这些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说罢,端起了桌面上的汤药,吹去氤氲的热气,面不改色的缓缓饮下。
  温霆在一旁坐下,低声道:“此次遇伏,那东疆三王子盛怒,今日还把送去的饭菜都砸了,是真的气得食不下咽。且这两日他也衣不解带的守在了刘家女的床榻旁照顾,直至她清醒过来才回去小憩片刻。”
  东疆风俗不比大启,男女界限没有那么严格,更别说二人还有婚约在身。
  话到这,温霆眸色微敛,声音压得更低:“你是如何说服那和亲公主用苦肉计的?”
  沈寒霁放下了空碗,拿了帕子优雅从容地擦了擦嘴角上的药渍,淡然道:“只要不是愚蠢得无可救药的,都还是可扶得起来的。再者即便先前调香阁的事情受了牵连,但她依旧是个有野心的女子,既然和亲已成定局,那她自然不可能一辈子都屈居人下,更别说她此次和亲,大启还交给了她重任。”
  话到最后,沈寒霁饮了一口茶水冲淡口中的苦味,淡淡道:“我只是提点了她一两句罢了,她确实也是对自己够狠,竟下得去手,自己砍自己一刀。”
  刺客伪装成婢女进到刘家女房中之前,早被温霆识破,在婢女进去的时候,他便候在了屋外。屋中一声尖叫,他便迅速推门而进,一把短刃直接插入了那人脖子。
  刘家女惊愕一瞬,下一息直接拾起地上刺客掉落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划,随之扔到地上。
  匕首落地的时候,侍卫也闻声而至,但与此同时,假扮成旅客的人也纷纷露出了凶狠的面目。
  一场恶斗,沈寒霁所受的伤,都是经过他精心策划的,看着伤重,实则只是皮外伤,只需养伤些许时日便能无碍。但随行的太医是他们的人,他说伤重得厉害,那便是厉害,自然也没有人去特意怀疑沈寒霁是故意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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