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霍骋很忙,所以陆早打了两个电话才打通。
一打通,陆早就忙开口说,“霍总,刚才有人要每个月给霍太太五十万的零花钱,还误以为她是车模,让霍太太跟着他吃香喝辣的。”
说完,他忙接上一句,“不过你放心,霍太太没吃亏,我让那人给霍太太道歉了。”
陆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刚才干得好极了。
过了几秒,电话那头才传来低沉淡漠的嗓音,“是谁?”
陆早挠了挠头,“就是俞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三天两头换女朋友那个。”
“名字。”
陆早莫名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几分不满和压抑。
他没多想,“俞史。”
他刚想再跟对面的说几句,告诉霍总他帮苏晚挑了一辆她满意的车,没想到啪嗒一声,电话直接给他挂断了。
他挠了挠头,不愧是大忙人霍总,直接挂电话。
不过他应该也算是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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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半。
俞史跟一群狐朋狗友在KTV唱歌喝酒,他喝多了啤酒,此刻酒意上头,忍不住多了说几句话。
“今天在车行看到一女的,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车模,贼带劲。”
其他人纷纷问,“谁啊。”
俞史虽然有点醉了,但没醉的彻底,知道有些话没法说。
所以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结婚了。”
她朋友一听,嗨了一声,“结婚了不是还能离么?抢过来就是了。”
事实证明,没三观的人,身边的朋友也是没什么三观的。
之前俞史就是那么想的,结果,他的朋友和他想法一样。
几人接着围绕着那个贼带劲的女生聊的时候,KTV的房间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俞史呸了一声,“tm的谁……”
后面的话,在他看到进来的那个人之时,戛然而止。
霍骋?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几乎没有不认识霍骋的。
他愣了一下,“霍总,您这是?”
KTV迷离的绚烂灯光照在霍总深邃的眉眼上,莫名为他英俊到极点的五官带上了几分冷厉。
他和以前一样,依旧是西装笔挺的模样,看上去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俞史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的酒瞬间醒了。
他大概知道霍骋是为什么来的了。
他身边的朋友不明所以,一个接着一个地跟霍骋凑近乎,“霍总,您怎么来了?”
“霍总,您有什么事吗?”
“霍总……”
霍骋对其他人的示好充耳不闻,他只盯着俞史,轻描淡写地问,“俞史?”
俞史知道大事不好,但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是我。”
霍骋没什么表情,他右手慢条斯理地整理左手的袖子,淡淡地说,“过来。”
众人大概也知道气氛不对劲了,一个个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所以,俞史到底是怎么把霍总得罪了?
他胆子可真大,连霍总都敢得罪。
俞史还想狡辩,“那个,霍总,你听我解释,我今天是真误会了,我不知道那就是您……”
后面“太太”两个字还没出口,他就整个人被揍飞了,鼻血和眼泪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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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苏晚正给好奇的观众看家里的珍藏。
“这一瓶是产自1805年的酒,就是我之前和维克多他们提起的那瓶,只剩下六口了,喝完就没有了。”
“这一瓶是产自1816年的,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瓶是产自1818年的。”
“这瓶是1820年的。”
“我也不知道我老公是怎么弄来的,我当时喝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历史。”
直播间里的观众忍不住哈哈笑。
【如果知道了呢?知道了就舍不得喝了?】
【换成我,我也舍不得啊,喝完就没了,全世界都找不出来第二瓶来了。】
苏晚看到这些言论,笑着说,“不是舍不得喝。”
【晚晚,那是什么呀?】
【竟然不是舍不得!】
【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把这几瓶酒给供起来吧,当做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去。】
苏晚轻笑一声,“我是不敢喝。”
她不知道有钱人为什么对几百年前的酒情有独钟。
有个说法,酒越醇越香,陈年老酒,才是有钱人的最爱。
虽然话是这个道理。但对着产自三百年前,比她爷爷的爷爷年纪还要大的酒,她是真的不敢下嘴。
苏晚和直播间里的几个观众互动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心里有些好奇,这个时间,来的会是谁?
该不会是上门讨酒喝的穆菲菲等人吧?
下午的时候,苏晚察觉到了穆菲菲的欲言又止,那时候如果她不提前离场的话,大概穆菲菲会直接开口来她家品酒了。
但是她家喝一口就少一口的酒,凭什么给他们这群看不起她的人喝?
反正她舍不得。
正当苏晚好奇地塔拉着拖鞋往门口走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在猜测谁来了。
和苏晚有同样想法的观众不在少数。
【希望不是我看不顺眼的人。】
【刚才气氛这么好,不要来几个破坏气氛的人。】
【不过论识趣,隔壁的大概都不懂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观众议论纷纷的时候,苏晚已经走到了门口,见到了那个刚刚到家的人。
和以往的一丝不苟不同,那人身上的西装微微有些凌乱,有几处甚至有明显的褶皱。
他平时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略显随意。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看看上去莫名和平时那个人不大一样。
好像,更有魅力。
也好像,更有攻击性。
苏晚看到霍骋之后,想也不想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按道理来说,这个点,他不应该在医院里处理公司事务吗?怎么回家了呢?
听到这句毫无遮掩的问话,霍骋微微挑眉,一脸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不方便?”
第31章 刷黑卡的第三十一天 有钱的霍总。
苏晚愣了下, 霍骋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他回家,自然没有方便不方便之说。更何况, 比起她来, 他应该是这栋别墅更名正言顺的主人。
她就是习惯了他不在家里的日子,他一回来, 她难免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晚抿了抿唇,跳过这个问题,直接说, “我在和直播间观众介绍酒柜里的酒……”
苏晚心里想的是, 既然霍骋现在回来了, 那他等会还走不走,不过她嘴里说的是, “他们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收藏三百多年前的酒。”
【???】
【晚晚怎么了?我不好奇啊。】
【大家并不好奇这个吧,毕竟,有钱人的兴趣,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呢?】
【霍总:别问,问就是钱多了烧的。】
【霍总:喜欢就买了, 小钱罢了,一点毛毛雨,怎么?】
【霍总:收藏三百年前的酒更有逼格罢了,不然怎么把我和其他总裁区分开来?】
【霍总:我, 霸总,独一无二。】
【哈哈哈, 楼上的都太有梗了吧,好奇霍总本尊会怎么回答!】
霍骋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说, “别人卖力推荐,就随便买了点。”
【原来这才是凡尔赛的最高境界。】
【别人有钱都喝不到的,却是被人拼命塞到霍总怀里的。】
【笑死,不过这对霍总而言也不算凡尔赛吧,他的日常罢了。】
苏晚随意地哦了一声,她心里还在想事情。
如果霍骋不走的话,那他晚上睡哪间房,总不能和她睡一间房吧?可是,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分房间睡的。她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问,“他们还好奇你有什么别的兴趣。”
【霍总:烧钱的玩意儿都喜欢。】
【霍总:越贵的越好。】
【霍总:买古董,买黄金,就是钱多,就是玩儿。】
【楼上的都别闹!我好奇的是,霍总还有什么兴趣啊啊啊,如果在我接受范围内的话,我想有一个和霍总一样的兴趣。】
【谁不想有霍总同款呢?】
此刻,霍骋姿态随意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兜,面上是难得的闲适。
可能见多了他西装笔挺的模样,此刻,他衣领微乱,西装微皱的样子,让直播间观众激动得嗷嗷叫。
头顶晕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向来过于锋锐的眉眼。
【这是我能在这个直播间里看到的画面?】
【不行了,霍总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原来霍总放松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awsl。】
霍骋看着苏晚,慢条斯理地问,“和我太太聊天算不算?”
苏晚:???
【可恶!!!这是我印象中的宇宙级钢铁直男·霍总?】
【兴趣是和太太聊天,啊啊啊,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撩?】
【每一天的霍总都会带给我们惊喜,你不是最高冷了吗!你不是最话少了吗!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我当场愣住!】
别说直播间的观众了,就连苏晚也是当场愣住了。
她抿抿唇,耳尖,有那么一点点红,她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先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嗯。”
苏晚慢吞吞地跟在霍骋的背后,然后,眼睁睁见他进了她平日里睡的那个房间。
她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霍骋已经单手开始解衬衫的纽扣了。
苏晚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走错房间,看到这一幕,她忙说,“房间里有好几个摄像头。”
霍骋的动作一顿。
【可恶!差一点就能看到了!】
【啊啊啊,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只要晚晚再晚提醒那么一秒钟就好了!】
苏晚手里拿着手机,刚巧看到了这些弹幕。
她提醒道,“你差点走光了。”
霍骋微微侧首,从善如流道,“好,不让他们看。”
【???】
【虽然这话没问题,但怎么听着,就有点怪怪的?】
【言外之意,不给我们看,只给晚晚看咯?是这个意思?】
霍骋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苏晚去其他的房间洗了个澡。
等她洗完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霍骋也已经洗完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苏晚问出了自从霍骋回来就一直好奇的问题,“直播间观众问你今晚回不回医院。”
【???】
【不,我们并没有问。】
【观众:背锅侠罢了。】
【观众:罢了,这份锅,就由我来背吧。我年纪轻轻的,承受了太多。】
知道直播间里有摄像头之后,霍骋出来的时候着装依旧是一丝不苟的。
观众看到之后,一脸的遗憾。
刚才那一回他们没看到霍总的身体,接下去他们大概也是看不到什么的了。
还是他们没那个福气啊。
毕竟,霍总也不给他们看。
霍骋在床上坐下,慢条斯理地说,“不回了。”
苏晚哦了一声,“你身体怎么样了?”
【霍总:你在质疑我某方面的能力?】
【霍总:那必然没问题啊。】
【霍总:女人,你说呢?】
“医生说可以出院。”
苏晚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她又说,“隔壁的几位男士最近几天都配合录制综艺。”
霍骋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苏晚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
她本意是,隔壁的几位男士都空出了几天的时间,但是他明显和他们不一样,他每天都很忙,显然空不出时间给综艺。
所以呢,为了不影响到他的休息,他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可惜她这句话都没说出来,霍骋就说知道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霍骋到底是知道什么了。
霍骋捏了捏鼻尖,“现在休息吗?”
苏晚见霍骋表现得这么坦然,干脆也淡定了下来。
反正室内有这么多摄像头在呢,就算她和霍骋睡一块儿,两个人也不过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罢了。
这么一想,她就一点也不紧张了。
她嗯了一声,上了床的另一边。
她一躺上去,啪嗒一声,室内的灯就被关了。
原本明亮的室内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在昏暗的环境里,听觉变得格外敏锐。她能清楚地听到霍骋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响在她的耳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