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好兄弟——发电姬
发电姬  发于:2021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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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游正要骂娘,却听晋晓轻轻咳了一声,两人奇迹般安静下来。
  这一夜,两个小书童冰释前嫌。
  隔日大早,天际露出点点光芒,霞光铺匀天空,云岩还在睡觉,沈游已经在窸窸窣窣穿衣服。
  他穿戴好起来,才发觉,晋晓早不在床上。
  他离开小帐,正好看着晋晓手上握着一把剑,走过来。
  晋晓:“这么早起来。”
  沈游不自在地挪了挪视线:“习惯了。”
  他进了军营,有云岩作对比,就忍不住想要变得更优秀,一天的时间只有这么多,所以他习惯早起。
  晋晓问:“接下来呢?”
  沈游说:“会练一会儿拳。”
  这套拳法,是军营里一个老兵教给他们三兄弟的,沈游学得最扎实,也觉得打完拳后,浑身血脉疏通,甚是舒服。
  便见晋晓点点头:“你打,我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晋晓在一旁,今天沈游打拳,就错了两三处,打完拳,他整个人臊得慌:“我、我平时不出错的。”
  晋晓只是笑了笑,将手上的长剑丢过去。
  沈游手忙脚乱接过长剑。
  而晋晓从地上拿起半截手指粗的树枝,说:“还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吗?”
  沈游当然记得。
  晋晓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转折,他都记得,不过他不知道晋晓现在是想做什么,于是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
  晋晓:“从今日开始,你负责武,云岩负责文,你要学会打仗的所有事宜,而拟稿这种事,还是交给云岩。”
  沈游眼眶张了张,什么,打仗?
  他也可以打仗吗?
  晋晓没给他消化的时间,只说:“我先试试你。”
  说着,她就用树枝朝沈游刺去。
  沈游呆了呆,用剑鞘去挡,却听晋晓命令:“拔剑。”
  沈游觉得惊奇。
  晋晓不是书生么,居然也会武功?别是什么三脚猫功夫吧,况且她拿树枝,他拿开刃的长剑,这不是他欺负人吗?
  不过既然是晋晓命令的,沈游只顾把长剑抽出来。
  他干惯重活,这样一把长剑在他手里,竟也能挥舞起来,一开始还有点束手束脚,不过当他发现,他拿着剑,竟然近不了拿树枝的晋晓的身,顿时明白,晋晓要是三脚猫功夫,那他还是回娘胎得了。
  她的程度,还是他无法比及的。
  顿时,他大着胆子,真正拿出力气和观察力,和晋晓应对。
  而晋晓察觉他的认真,也转换态度,一根树枝在她手里,气势一凝,居然不输给沈游的长剑!
  饶是沈游的长剑砍在树枝上,居然砍不动,只好收剑,而这时候晋晓已经用树枝指着沈游的喉咙。
  不过对打了一刻,还是在晋晓百般退让的情况,沈游满头大汗,喘息声不断。
  晋晓缓缓收起树枝:“你的力道有,但缺乏技巧。”
  沈游心里门儿清,这何止是缺乏技巧,和晋晓相比,他根本就是没技巧!
  他心里燃烧起熊熊之火,这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我想学。”
  晋晓:“军营里的李将军,剑术就很不错,你可以先跟他学。”
  又一个声音穿插进来:“不用了,就跟本将学剑吧!”
  晋晓和沈游回过头,穆邵穿着盔甲,腰佩长剑,行走之间铿锵有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沈游根本就没发觉。
  晋晓和沈游作揖。
  穆邵虚扶一把,惊艳地看着晋晓:“我说谁一大早在练剑呢,秦先生真是……太让我惊讶了,竟然有这样的精湛的剑术!”
  晋晓:“不敢当。”
  穆邵又看向沈游,一边说一边拍他的肩膀:“沈游是吧,你这身根骨,是学武之才,不可浪费了,日后就跟着本将学剑!”
  沈游顿时脑门子一热,立刻跪下:“谢将军!”
  他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穆邵是整个雍州家喻户晓的人物,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乃是常胜将军,是个戎人听其名都要退避三舍的将领!
  何其有幸,能被这样的大将指导!
  穆邵哈哈一笑:“起来吧,我收你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造化,看你自己。”
  沈游憋红脸,小少年的眉宇已经初初能见长大后的英俊模样,他又一作揖,这回,也没忘了谢晋晓:“谢谢秦先生!”
  这是他第一回 ,心服口服叫晋晓先生。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有预感,他能被穆邵指点,全要赖晋晓与他的比试。
  他确实没猜错,这一切,八.九成是晋晓的布置。
  剩下的一两成就是看天意。
  等他心怀激动先离开后,晋晓对穆邵说:“穆将军,我是事先知道你每日卯时必会巡营,特在此地等你。”
  穆邵摸了摸胡须,点头:“无妨,本将知道。”
  他们放在晋晓身边的云岩,其实也是个眼线,他们在每个幕僚那里都安插眼线,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所以,在晋晓询问云岩穆邵的行动时,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穆邵以为晋晓是要自荐,就如杜子衿之流的幕僚,为了能受军中重用,时常争着表现。
  可今天,穆邵才知道,晋晓是为了举荐沈游。
  要不是穆邵阅人无数,可能此刻,心里只想着怎么让晋晓带兵打仗算了。
  说来惭愧,别人夸赞穆邵文武双全,但穆邵觉得,只有晋晓这种,才真的叫能文能武。
  他有一点想不通:“先生既有这般才华,为何却来雍州?”
  晋晓指了指天,说了一句在外人听来有点莫名的话:“天有不测风云。”
  穆邵却听懂了。
  是的,他和侯策,以及雍州这一干将士等,早就对刘氏燕国有了二心。
  如今的燕国,外戚干政,官员贪污腐败,官官相护,富者奢靡贫者卖儿鬻女,民不聊生,这样下去,焉能长久?
  穆邵隐隐有预感,晋晓十分不简单。
  如果这个青年是为此而来,那他们雍州,是天意眷顾。
  也因此,他对晋晓举荐的沈游,高看了几分。
  这头沈游刻苦习字、练剑、读兵书,那头,按照晋晓指出的三处地点,穆邵、侯策派人去小心搜查。
  不到一个月,果然被他们抓到蛛丝马迹!
  戎人果然在找铁矿,不过,被雍州军拦截,这一片虽说是中间地带,但其实更近燕国,对雍州而言,是有利的。
  打了两三场小战役,这一片暂时被雍州军占下来。
  又大约过了一个月,雍州军在晋晓指定的三个位置中的一个,找到铁矿!
  此事尚未在军中传开,侯策连夜去查看铁矿。
  经过深入开采,带着匠人仔细清点。
  匠人预测,这里的铁矿并不少,开采稍微有点难度,不过并非大问题,铸造的兵器质量,也不比朝廷的差劲。
  这么好的一片矿,一直没被开采,一来是冶炼技术和开采技术的缘故,古时候,人们发现这片矿时,当时的技术不支持;
  二来,此地带常年征战,属于中间地带,十分不好把握,一个不慎,铁矿可能会落到敌人手里,要不是这次戎人率先来刺探,或许雍州也拿不到这片铁矿。
  侯策下令:“不管如何,须得把铁矿占下来。”
  而晋晓和几个幕僚也被请到铁矿处,查看地势。
  晋晓带了沈游、沈江、沈河三人。
  沈游这次被晋晓带在身边,走路都带风,拿鼻子看人。
  云岩知道后,又红了眼眶:“先生不带我,是不喜欢我吧……”
  沈游夹住他的脖子:“你能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要成天嘤嘤嘤吗?”
  云岩呵呵一笑:“你管得真多。”
  沈游:“切。”
  不过,晋晓把云岩留在营帐,是有事交代他做。
  一行在矿区住了两天一夜,基本清楚矿区运作。
  侯策说:“此次邀各位先生前来,也是希望先生们献计,要如何守住这铁矿。”
  沈游心里“嘶”一声,守住有什么难的,直接把整个雍州军军营搬到这附近,料想戎人也不敢造次。
  想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最能绝后患的。
  不止沈游这么想,当时当日,也有幕僚提出来,只是,侯策却并不怎么满意,只是微微笑着,没应答。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小兵匆匆跑来:“大人,不好了,戎人来犯!”
  作者有话要说:  云岩:嘤嘤嘤
  沈游:老子也会,嘤!嘤!嘤!(代入张飞)
 
 
第40章 、四十
  戎人本来就觊觎铁矿,定会针对铁矿发起进攻,这些都在侯策的预料内。
  不过小兵的神情过于慌张。
  侯策问:“穆将军呢?”
  小兵说:“刚刚北面有三队戎人分三个方向进攻,将军带着副将过去了,现在这边是两队戎人!”
  原来戎人分成五队,以突击地方式,要攻入矿区。
  侯策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慌的?李峙锦,王荣,跟本官去前面看看。”
  侯策刚要走,倏地,晋晓抬手拦住他。
  侯策脚步定住:“秦先生这是何意?”

  晋晓作揖:“大人乃雍州心脉,不宜涉险,此次戎人定是知道大人与穆将军分开,才会分成五拨人马,因此,大人应由副将军护送回城。”
  侯策一下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戎人意在诛我?”
  晋晓点头:“正是。”
  侯策细想之下,戎人如果真是要夺铁矿,为何不拧成一股,直接冲击,而是分路突击?
  他险些就忘了去揣度戎人的目的。
  不过他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就问晋晓:“本官多带几人贴身保护,不就无事了,为何非要回城?”
  晋晓没说话,只是又一揖,目中沉沉:“还请大人令人侦查,附近几十里的情况。”
  侯策瞬间明白,戎人虽然派了五队人来突击,分散的小队,也极有可能是来侦查地点。
  其后,可能跟着一整支军队,并非现在留在矿区的雍州军能比,侯策现在不走,到时候被包围住,就走不了了。
  侯策:“我明白了。”
  他也是被这口矿刺激到,竟然放松警惕,他吸了一口气,说:“这回,倒要多谢先生提醒。”
  晋晓说:“大人请。”
  于是,侯策改变想法,让副将先去带兵绞杀戎人,他自己,则带着这几位智囊团先回城。
  全程,沈游几乎处于懵然的状态。
  这都什么和什么,侯刺史就明白了,就要先回城啊?
  他抓了抓脑袋,晋晓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他听到:“回去和你说明。”
  沈游想,这就是“打仗”的部分,又看周围先生们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便觉得自己露出不懂的样子有点滑稽,连忙正色。
  就在侯策一行人回到雍州城内,那边,穆邵也派人来传话:“距矿区三十公里处,看到戎人军队驻扎的痕迹,至少五万人,大人,该如何是好?”
  正如晋晓所言,戎人也盯上这处铁矿,并且下定决心要夺矿!
  然而,以雍州军目前留在矿区的兵力,却不足够抵挡。
  侯策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沈游心里嘀咕,大不了直接大打一架,谁赢了,谁就直接占走矿区,按说雍州军的兵力,并不需要怕这些戎人。
  只看杜子衿先说:“实在不行,先把矿区让给戎人,等他们以为占领之后,我们再出其不意夺回来。”
  有人附和:“这也是下策之中的上策,以退为进。”
  也有人反对:“这要是拱手让出去,以后再也夺不回,杜先生可敢背负此责任?”
  侯策死死盯着地图,一言不发。
  便有人说:“可是我们夺回来,戎人势必也会瞅见时机夺回去,这样一来一回,根本就开采不了。”
  这是一个大问题。
  采矿冶炼途中,戎人虎视眈眈,也叫人担心等兵器造好,会不会被戎人截胡,要分摊更多精力防止戎人,又是耗费精力。
  还有一个人,直接提出沈游曾想过的办法:“将整个雍州军军营迁至矿区处,晾戎人再不敢觊觎。”
  杜子衿冷笑:“这样一来,城门守备要怎么办?百姓如何看?士兵又要在哪里操练?”
  若非大战,迁军营,兹事体大,并非随意。
  沈游在一旁听他们七嘴八舌,又觉得,杜子衿给出的理由,看起来确实阻止迁军营,但并不是最关键的。
  难道一个铁矿,不值得以这些问题为代价去妥协?
  再看侯策,也没有露出赞同神色。
  一时之间,幕僚们无话,这块矿区似乎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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