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捕手——一节藕
一节藕  发于:2021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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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最后,她发现仍然只能用最简单朴实的言语能够最清晰直接地表达意思,“我是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在一起了。”
  杨小曼愣了无数秒钟,最后从椅子上一窜而起,“我去!”
  -
  现在还只有杨小曼知道。
  在谢观星眼里,这还只是个开始。
  小时候,季鸥教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后来教他,成大器者可六亲不认。
  他挨了那些蠢货一巴掌,换来了温染的怜惜和关注,他无视陈否桉的存在,陈否桉自己就走出了温染的世界,他陪着温染,他会一直在温染身边。
  温新尔盯着群里杨小曼发的那条消息,盯了很久。
  [杨小曼:小学弟,你和温染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就表白了?
  没有在宿舍楼底下摆蜡烛唱情歌吗?
  怎么这么突然?
  温新尔摘下耳机,偏头瞧着谢观星,“你现在真成我姐夫了?”
  谢观星现在看温新尔是哪哪儿都顺眼,他笑了笑,但笑得不是漫不经心,而是有些羞涩,算是变相承认了。
  其实温新尔一直都有这个心理准备,可等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心里却有些怪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姐姐成了别人的了。
  但这又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并且,与他无关。
  最后,温新尔只能对谢观星嘟囔一句,“彩礼要你二分之一家产。”
  谢观星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好。”
  温新尔一愣,他只是随口一说,谢观星还真答应?
  -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
  杨小曼被尿憋醒,她嘀嘀咕咕爬下床,外边天也没怎么亮,脚踩在地上,她抬起头,就看见镜子里一张发光的脸的脸。
  “!”
  杨小曼被吓了一跳。
  在看清是温染之后,她怼近了看对方,“温染,你是不是在梦游?”
  温染在化妆架上挑了一盘淡色系的眼影,“我眼睛是睁开的。”
  “那你这么早起床化妆?”
  “我们不是一直起床一小时,化妆五分钟吗?”
  温染放下眼影,侧头让杨小曼瞧,“宝贝,看得出来我化妆了吗?”
  杨小曼踩着拖鞋先跑去把宿舍的灯打开了。
  室内陡然大亮,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杨小曼看清楚温染脸上化的妆,她妆化得很淡,眼影也特意挑了颜色很淡的,睫毛卷卷翘翘,又浓又密,根根分明又疏朗。
  虽然妆淡,却并没有加重她本身的冷淡感,她眼线往下弯,平添了无辜和清纯感。
  杨小曼端详了半天,“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化过这个风格的妆容?”
  温染在选口红,“好看吗?”
  杨小曼重重点头,“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温染终于选好了合适的口红,她侧头,扬起嘴角,慢慢说道:“跟男朋友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杨小曼: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这两天身体不舒服,狗子今天又中暑了,差点没了,明天就能恢复正常更新
  -感谢在2021-06-05 02:34:56~2021-06-07 00:1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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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捕 姐姐
  谢观星今天早上是没有课的, 他拎着早餐,站在楼底下,吸引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人的视线。
  这栋楼上上下下的都是女生, 早上又是上课的高峰期,谢观星站在楼下树边,总是有人看, 但他仍旧满眼希冀得望着宿舍楼的楼上。

  温染下来了。
  她妆化得很淡,穿着毛衣和牛仔裤, 白色的泡泡袖毛衣跟谢观星白色的卫衣,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早餐, 给学姐。”谢观星将手里的纸袋递给温染, 里边是一个鸡蛋鲜蔬三明治,碰到还是热的。
  学校里没有卖这个的, 要卖也都是提前做好的, 等你拿到手里,多半都已经凉了,更别提现在的气温也偏低。
  “我中午来接学姐下课。”快到艺术学院教学楼的时候, 谢观星小声说道。
  他们走在一起在学校已经不是稀奇的事情, 他们经常走在一起。
  在众人眼里,这两人就快要在一起了。
  他们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在一起了。
  温染忍着笑, “那晚上下课,你是不是也要来接我?”
  谢观星眨眨眼睛,诚实地点了点头,“当然要接。”
  “还要做什么吗?”温染追问道。
  男生似乎还有些茫然。
  他看着温染的眼睛, 明显是想了想,才不确定地说道:“看电影?吃饭?”
  “嗯......”温染点点头, “差不多。”
  “那我去上课了,要是我下课早我来接你下课。”温染朝谢观星挥挥手,转身上了楼。
  谢观星眸子里的光点慢慢地变了形状,他笑了一声,侧头看见艺术学院教学楼旁边那占地巨大的一片芦苇湿地,芦苇疯长,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枯黄。
  如果是春天就好了,他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应该要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从艺术学院会宿舍,途径经管,路上全是上课的学生,会碰到陈否桉,实属意外。
  陈否桉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温染没跟你一起?”
  谢观星:“我刚送学姐去教室,怎么了?”
  陈否桉:“......”
  如果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从他们打招呼的方式何必表情来看,看不出任何的不合,只像是在上课途中偶然遇到的同学。
  陈否桉讥笑一声,“舔成你这样,也是少见。”
  谢观星漫不经心,优哉游哉说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他眼里的挑衅,是冲着陈否桉的,没有任何掩饰,陈否桉看得一清二楚。
  或者说,谢观星想要陈否桉知道自己的本性。
  他性本恶。
  陈否桉一愣,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像海啸刚刚起了个势就结束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battle,陈否桉知道谢观星是个不会说废话的人。
  那他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陈否桉皱着眉,问道。
  谢观星双手插在卫衣前边的口袋里,低着头,模样看着要多温顺有多温顺。
  “字面意思啊。”他慢悠悠说道。
  陈否桉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跟学姐在一起了。”谢观星抬起头,嘴角的笑慢慢地溢了出来。
  星河是灿烂的,阳光也是灿烂的,但全部都不及这一刻谢观星眸子里的光亮灿烂。
  陈否桉发现,谢观星这个小兔崽子只有在谈起温染的时候,他看起来才没有攻击性,才没有那么恶劣。
  其他时间,整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坏水包,边走边漏坏水。
  他只对温染温顺。
  对其他人,都是装的,而面对陈否桉的时候,他装都懒得装。
  但陈否桉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想谢观星的纯良是不是装的了。
  他满脑子都被一句话占据了。
  “我和学姐在一起了。”
  温染和谢观星在一起了?
  其实就在今天以前,在听见谢观星说这句话之前,在这之前,不管温染和谢观星走得得有多近,松南又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喜欢着温染,陈否桉统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过。
  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温染还是单身,他们就只是吵架,就只是暂时分开了。
  而谢观星的这句话,彻底让陈否桉清醒了。
  清醒地认识到,他和温染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他和温染不是暂时分开,而是彻底结束。
  “什么时候?”陈否桉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在这一刻,他的脊背不再笔直,他的腰看起来,弯了下去,他在谢观星面前,看起来好像矮了一大截。
  谢观星笑了笑,“昨天晚上。”
  陈否桉一言不发。
  “学长别难过啊,”谢观星还没忘记安慰陈否桉,只不过这安慰的话其实怎么听都不对劲,“喜欢学姐的人那么多,但不是人人都能被学姐喜欢的。”
  学姐当然只能喜欢我啊。
  谢观星残忍地抹掉了陈否桉与温染的过去,将陈否桉归为与其他人无异的暗恋者。
  字字不见血,字字剜人的心,要人的命。
  陈否桉的脸色变得很差,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反唇相讥,只冷着脸,撞了谢观星肩膀一下,走了过去。
  看样子是去上课了。
  -
  晚上。
  谢观星晚上是实验课,没有固定下课时间,实验做完了,报告写完了上交了就可以下课。
  他们这组进展最快,但许朋又发现了新的可以研究的点,拉着两个人又抓了几只蟾蜍解剖研究。
  温染裹紧了外套,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拎着一袋零食。
  教学楼里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但在人流从大变小这个过程中,里面并没有出现谢观星的身影。
  应该还没下课。
  温染掏出手机,百无聊赖地打开了一个单机小游戏。
  “那是温染吧?她在这儿做什么?”
  “等人吧,没看手机拎那么大一袋零食。”
  “等谁?”
  “肯定温新尔呗。”
  “为什么不能是谢观星?”
  “买零食了啊,零食都是买给小孩儿的。”
  “温染这件黑色的羊羔绒外套好看,好冷艳。”
  “她穿什么都好看。”
  “......”
  她是刚下舞蹈课,里边是很薄的露背练功服,套了外套就过来了,零食是点的外卖送到学校的。
  医学院的课是她现在的课程的两倍,其他专业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课已经在慢慢变少了,唯独医学院,还在慢慢加课,而大一大二,他们的基础课程,都能把每天的时间占满,更别提他们要从大一就开始做各种实验。
  谢观星下来的时候,看见温染,愣了一下,随即抓着书包就跑了过去。
  “学姐来了,”他十分自然地去抓住温染的手,冻得冰冰凉凉的,“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不是说好我去接学姐下课吗?”
  温染往谢观星身边靠了靠,无所谓说道:“我今天下课比较早,就直接过来了。”
  “温新尔跟许朋呢?”温染回头朝教学楼的方向看了几眼。
  “他们还在纠结一个实验结果,我就先出来了。”谢观星徐徐回答。
  正好,医学院教学楼一共有五栋,中间那一栋最顶上挂着一口大钟,每到整点都会敲响,现在正好到九点,钟声浑厚又肃穆地在整所学校响起,是温染下课的时间。
  “学姐买的什么?”谢观星看向了温染那只手拎的看起来沉甸甸的袋子。
  “差点忘了,给你,”温染把一袋子零食递给谢观星,“零食,给你买的。”
  谢观星心里一动,他接了过去,垂眼笑了一声,“学姐给我买的?”
  温染点点头。
  “可是,”谢观星鼓了股腮帮子,像是小孩子的不服气和不甘心,“我都还没给学姐买东西。”
  “你买过包给我。”温染小声提醒对方,那几个包现在都还搁在她的柜子上。
  谢观星侧头瞧着温染,勾起嘴角,“那不算,那算什么?”
  “......”
  “可我只给你买了零食。”
  谢观星送的,却可以将整个零食铺子都给买下来。
  “那不一样,”谢观星纠正道,“学姐送的,价值连城。”
  温染看着男孩子严肃又正经的侧脸,微微愣了一下。
  她想到高中的时候,家里家教很严格,她的零花钱有限,一次陈否桉过生日,她动用了自己小金库的一半给陈否桉买了一只手表。
  一家奢侈品店的经典款,适合年轻的男生戴,但陈否桉收到礼物的时候,眼里是波澜不惊的,温染也从未见他戴过。
  温染佛系,连带着对这些身外之物也保持着平常心,几十万的礼服她穿得起,几十块钱的T恤她也穿得很开心,那时候年纪小,理所应当地认为别人应该也跟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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