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骊偃
骊偃  发于:202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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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凯抹了把脸:“不好意思,我……”
  “都是为了孩子,我能理解。同样,我很感激!”抬手,宋逾冲他敬了个礼,“徐同志,辛苦了!也麻烦你了!”
  徐元凯忙回了一个礼,“不、不,应该的。”
  宋逾点点头,看向孔华灿:“帮我多备一份礼。”
  孔华灿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宋逾笑笑,绕过车头,打开对面的车门,冲几人挥了下手:“走了。”
  **
  回到部队,已经11点多了。
  雨也下得越发大了,小马将车直接开到了宋家门前。
  宋逾将睡得有几分迷糊的韩琳递给打着伞出来迎接的李长河,安抚地揉了下他的头:“别怕,这是太姥爷。”
  李长河揽着韩琳瘦弱的小身子,心疼道:“饿了吧,你太姥姥下了面,咱先回家。”说着,向里走道,“小逾,叫马同志进屋吃面,你阿奶下了一锅。”
  宋逾上前敲了敲车窗。
  “宋连长,”小马降下一道缝,道,“还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跟你说,下来吧。”说罢,扶着刚下车的李蔓,转身进了院。
  以为真有事呢,小马忙熄火下车,打着伞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金凤端着锅,挎着半竹篮碗筷进了堂屋。
  宋逾忙上前接了锅,扭头冲小马道:“还愣着干嘛,过来接竹篮。”
  “哦、哦,赵阿奶,竹篮给我吧?”
  赵金凤这会儿心里眼里都是老伴怀里的小家伙,遂看都没看他一眼道:“马同志啊,辛苦了,待会儿放开肚子多吃点。”说罢,篮子往他怀里一塞,绕过他,凑到老伴身边,看着韩琳笑道,“哎哟,这就是小韩琳吧,真俊!”
  韩琳揉着眼打了个哈欠,看着热情的赵金凤,下意识地往李长河怀里缩了缩。
  心疼得李长河忙拍了拍他的背:“不怕、不怕,这是太姥姥。”
  李蔓咯咯乐道:“阿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哈哈……狼外婆!”
  “臭丫头!”赵金凤拍了孙女一记,也跟着笑了,“对不起啊小琳,太姥姥吓着你啦。”
  韩琳看了看李蔓,又抬头瞅了眼宋逾,松了口气,对赵金凤咧了下嘴,小声道:“太姥姥!”
  “唉!”高兴地应了声,赵金凤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他手里道,“给,改口费。哈哈……以后我也是有小曾孙的人了。”
  韩琳捏着红包,无措地看向李蔓。
  李蔓笑道:“拿着吧,跟太姥姥说声谢谢。”
  “谢谢太姥姥!”
  “哎——”赵金凤乐眯了眼,心里说不出的甜。
  李长河轻咳了声,跟着掏了个红包给韩琳:“拿着买糖吃。”
  韩琳很久没有收过红包了,一次还是两个,看着这间屋子,有盛面的宋爸爸、马叔叔,有笑得特别温柔的李妈妈,热情的太姥姥,抱着他十分慈祥的太姥爷,灯光下,美好的如同虚幻!
  他好怕揉一下眼,梦就醒了。
  “怎么了?”李蔓担心道,“是胳膊疼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李妈妈——”韩琳近乎呓语道。
  “嗯?”
  “我不是在做梦,对吗?”
  李蔓眉眼一弯,伸手捏了下他的脸:“疼吗?”
  “木木的,不是太疼。”果然在梦中吗?那他现在在哪,火车上?还是客车上?
  李蔓抓住他的手腕,在他小手上轻轻咬了口:“疼吗?”
  “疼!”
  “你这死丫头,使这么大劲干嘛,看看都有印子了!”赵金凤气得推开孙女,捧着韩琳的小手心疼地揉了揉,又吹了吹,“不疼哦不疼,太姥姥帮你把痛痛吹走……”
  “太姥姥别骂李妈妈!”
  “好、好,太姥姥不骂你李妈妈。”赵金凤脱下雨衣往孙女手里一丢,伸手从老伴怀里抱起小家伙道,“哎哟,看我们小琳多乖,这就知道护着妈妈了。”
  说罢,还瞥了李蔓一眼。
  李蔓讪讪地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拉着韩琳的小手揉了揉。
  “不疼了,真的!”韩琳认真地安慰了句,然后挣扎着下地道,“太姥姥,我重。”
  “小琳心疼太姥姥呢,真乖!”赵金凤年纪大了,确实也有些抱不住,遂便松了手,放他下来。
  韩琳被赞得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有了红色。
  “李妈妈,”韩琳将红包连同徐元凯给的那42块钱一起攥在手里,往前递了递,“给你。”
  “要我帮你存起来吗?”
  “不、不是,给你花。”
  大家一愣。
  将雨衣递给盛好饭的宋逾,由他挂到门外的墙上,李蔓拍了拍身边的长凳:“上来。”
  韩琳单臂抱着凳面,身子一欠,扶着桌子坐直身子道:“上、上来了。”语气中带着忐忑不安。
  李蔓原要他从小管钱、理财的心思一下子淡了,什么都要慢慢来,不能
  一蹴而就,“谢谢小琳,我很高兴,不过李妈妈有钱花,这钱我先帮你存着好不好?”
  韩琳头一勾,跟颗豆芽菜似的,随之便听他低声道:“我、我还有补助。”
  抠了抠手指,他又道:“一个月10块,是、是部队发的生活费,还有粮票、肉票,我、我……”
  李蔓伸手握住他抠得破皮冒血的手指:“我知道,小琳在哪都不是吃白饭的,10块钱,还有那些粮票、肉票、点心、布票等等,足以养两个小韩琳了。可你是我和宋连长的孩子啊,孩子吃爸妈的,喝爸妈的,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就像等我和你宋爸爸老了,你要反过来养我们一样。还是说,小琳以后不想养我们……”
  “没有!”韩琳急道,“养、养的。”
  “这就对了嘛,现在我们养你,以后你养我们。所以,别有什么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想要什么,大声说。”
  韩琳想了想,好像是这样,遂便点了点头。
  李蔓又道:“你看别的小朋友收了压岁钱、红包,当父母是不是都会跟他们说,我先帮你收着?”
  是,他以前收了压岁钱、红包,他爸妈就是这么说的。
  “这钱,连同你每月发的补贴,我先帮你存起来,等你再大点,我再给你,好不好?”
  韩琳激动道:“好!”有好多钱啊,够他给宋爸爸、李妈妈养老了吧?
  “乖,吃面。”李蔓端了半小碗面给他。
  看着碗里的羊肉、荷包蛋,韩琳悄悄往李蔓碗里看了眼,见她碗里也有蛋,这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郁香的汤汁,雪白的面条,鲜美的羊肉,溏心的鸡蛋,还有菌子,小青菜,每一样都好好吃哟,韩琳一口接一口,狼吞虎咽地深怕被人抢了的模样,深深刺疼了赵金凤的心。
  “慢点,别急!吃完了还有,太姥姥给你盛。”赵金凤说着,夹起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就要往他碗里放。
  李蔓筷子一挡:“阿奶,医生说他脾胃弱,一次不能吃太多,最好是少食多餐。”
  “那我给他留着半夜吃。”
  李蔓无奈道:“夜里吃了容易积食。你吃吧,明早给他炖个鸡蛋羹。”
  赵金凤这才把鸡蛋吃了。
  李长河见此,也才跟着咬了口夹着的鸡蛋。
  “小琳,”李蔓顺着他的背道,“放心,没人跟你抢,咱慢点吃。”
  宋逾起身给他倒了杯红糖姜茶。
  **
  用完饭,送走小马,宋逾带小家伙刷牙、洗澡。
  天不早了,三人也抓紧时间收拾,洗漱。
  宋逾抱着小家伙从洗澡间出来,进屋睡觉,三人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接过毛巾,赵金凤帮着擦头发道:“小琳,你一个人睡成吗?要不,跟太姥姥睡吧?”
  韩琳摸了摸身下松软的被褥,还能闻到淡淡的艾草味儿,他想睡这儿。
  想起李妈妈说,想要什么就大声说,他鼓了鼓勇气,试探道:“我、我想……自己睡。”
  “那好吧。你宋爸爸就睡在那儿,夜里怕了,想起来撒尿了,成叫他了。”
  韩琳松了口气,乖乖地点了点头:“好。”
  李蔓放好枕头,李长河帮着展开被子,掖好床尾的被头。
  宋逾端了水,拿了药给李蔓和韩琳。
  两人捏着药丸,捧着杯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闭眼把药吃了。
  这一模一样的动作,把三人逗乐了!
  “好了,”宋逾收了杯子,扶着李蔓和赵金凤向外走道,“都12点多了,你们赶紧去睡吧,明早阿爷不是还要去江边打渔吗。”
  “那小琳晚安!”李蔓回头冲小家伙挥了挥手。

  “李妈妈晚安!太姥姥、太姥爷晚安!”韩琳盘腿坐在床上,挨个儿冲三人挥了挥手。
  赵金凤不放心,拉着宋逾叮嘱了又叮嘱。
  宋逾一一应下,将李蔓送回房,才回屋。
  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宋逾掀开被子:“睡吧。”
  韩琳乖乖躺好,宋逾将灯泡线接长系在他床头,“有事叫我,不想叫就拉灯。”
  韩琳点点头,随之在他转身之际,小声道:“宋、宋爸爸……”
  “嗯?”
  “可、可以亮着灯吗?”
  宋逾一愣,“可以!”
  韩琳悄悄松了口气,看他转身去睡了,才转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墙、书桌,那边好像是书柜……
  这么大一个屋子,他和宋爸爸一人占一半,他也有自己的床,自己的箱子,自己的书桌了。
  真好!
  这世间,终于有一片地方能容下他了。
  哪怕是暂时的,他也满足了。
  嘴角越翘越高,含着笑,韩琳进入了梦乡。
  然而梦中的鸟语花香,明媚阳光转瞬即逝。
  昏暗的灯光里,有女人在哭泣,还有一个男人沉默地抽着烟,小女孩尖细的嗓子响在耳边:“就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我都看见了,你还说谎骗人!”
  “我没有,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
  “我也看见……”
  “还有我……”
  “小琳,跟谷妈妈去道歉好不好?”
  “不是我偷的!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再说一遍,我没偷!我有钱,我想要连环画,不会自己买啊,为什么要偷?”
  “你哪来的钱?”
  “冯叔叔给我的,还有张叔叔、王叔叔、司务长……”
  “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钱?”
  “上周我数学考了100分。”
  屋里一阵沉默。
  片刻,只听女人问道:“钱呢?”
  “……在我文具盒里。”
  小女孩叫道:“拿出来我们看看。”
  “咋?不敢,不会根本就没有吧?”
  “就知道说谎,撒谎精!”
  “我没有!等着……怎、怎会?谁?你们谁拿了?”
  “咋,又想诬赖我们拿你的钱是不是?”
  “四娃是不是你?”
  “小琳!”女人喝道,“别闹了,走,咱去找贺主任道歉,你放心,该赔多少,谷妈妈替你赔。”
  “我不去!四娃、四娃,是不是你拿的?”
  “胡说什么?”男人终于不在沉默了,斥道,“四娃拿你的钱干嘛?”
  “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不就是他拿的……”
  “闭嘴!”女人气急败坏道。
  与之同时,男人扬手扇了过来……
  “啊——”韩琳尖叫一声,霍的一下坐了起来,手下意思地捂向了脸,嘴里呼呼喘道,“我的牙、牙……”
  “怎么了?”宋逾掀被下床,疾步走了过来,扒开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道,“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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