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骊偃
骊偃  发于:202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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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蔓闭着眼点点头。
  “等下午办了事,送走客人再睡?”
  李蔓“唔”了声,问:“外公外婆起了吗?”
  “起了,在门外跟人说话呢。”赵金凤说着,推开她,“坐好,我给你拿衣服。”
  李蔓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一靠,依着床头,坐直了身子。
  赵金凤起身打开衣柜,拿了衣服给她。
  从内衣到外裳,全套的红。
  大红的并蒂莲肚兜,边角绣有小小山茶花的平底内裤,领口袖口绣满了山茶花、蝴蝶的红衬衣,红丝绒坎肩、撒花围腰,大红的绣边宽腿裤,红袜子,红绣鞋。
  无一件不精,无一件不美!
  李蔓穿好衣服鞋袜,刚就着赵金凤打来的水洗漱好,赵如心便拿着套华侨商量买来的化妆品走了进来。
  “外婆,”李蔓起身,“你好些了吗?”
  “坐着别动!”赵如心说着将化妆盒放在箱柜上,仔细打量了下她身上的衣着,看着赵金凤感叹道,“弟妹手艺真好!”比人家早年定做的龙凤褂都要漂亮,可见一针一线真是用心了。
  赵金凤笑笑:“嫂子跟小蔓说说话,我去叫冯妹子过来给她梳头。”
  冯连长的妈,儿女双全,子孙满堂。赵金凤不求孙女这一生过得有多富贵,只望她顺遂平安,健康长寿,无波无折。
  “弟妹去吧,”赵如心打开妆盒道,“我给小蔓上个妆。”
  赵如心的审美很好,上的妆浓淡相宜,跟身上的婚服很是相配。
  李蔓对着镜子照了照,展颜一笑,扭头道:“谢谢外婆。”
  赵如心眼前一片恍惚,好似回到了女儿成婚那日。
  稳了稳心神,赵如心顺了顺李蔓颊边的发:“我们小蔓真美!饿不饿?外婆给你打碗鸡蛋茶?”
  “你烧刚退,坐下歇歇,”李蔓起身扶她坐道,“吃什么,我自己去厨房拿。”
  “别胡说,哪有新嫁娘自己往厨房跑的。”赵如心伸手拉住她,朝外叫道,“老韩,去厨房给小蔓打碗鸡蛋茶。”
  外面,正跟李长河和过来帮忙的司务长说话韩修贤应了声,抬脚就往厨房走。
  “外公,”宋逾端着碗荷包蛋匆匆从厨房出来,递给他道,“已经好了,你给小蔓送去吧。”
  韩修贤低头看了眼,红糖荷包蛋,一碗六个:“够吃吗?”要撑到晌午的。
  “够了,她胃口小。”
  韩修贤端着进屋,看着盛装的李蔓,恍了下神,笑道:“跟你妈真像,一样的美!”
  赵如心瞪了老伴一眼,也不看今儿是什么日子,提她干嘛。
  李蔓笑笑,关切道:“外公好些了吗?头还晕不晕?”
  “好了、好了,”韩修贤将碗筷递给老伴,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道,摸摸索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红木小盒,觑了眼老伴,偷偷打开,拿出一对红玉镯给小蔓道,“戴上、戴上。”
  赵如心气得筷子一翻敲了他一下:“姓韩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韩修贤委屈地嘴一撇,“我不是看心疼小蔓吗?相当年丽珠结婚那会儿,光陪嫁……”
  “滚!”赵如心抬脚踢他,指着门口,压着嗓子喝道,“给我出去!”
  韩修贤讪讪地收了镯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小声跟李蔓道:“我先帮你收着哈,等会儿趁你外婆不在,我再偷偷给你送来。”
  “韩修贤!”赵如心气得磨牙。
  韩修贤头一缩,闪身出了门,几步蹿到了院外。
  李蔓惊愕地瞪着门口,张了张嘴。
  赵如心缓了缓脸色,夹起一个荷包蛋喂李蔓道:“别理他,你外公就是这性子,从来就没长大过。玉镯不能戴,昨儿外婆给你的那个皮箱里有一对腕表,等会儿拿出来,你戴一个,另一个给宋逾。”
  李蔓点点头,张嘴咬了口荷包蛋,伸手道:“外婆,我自己来。”
  赵如心躲开她的手,坚持道:“我喂!你长这么大,外婆还从来没有抱过你,给你洗过一次衣服,喂过一口饭呢。”
  她端着碗呢,抱是不方便了,李蔓咽下嘴里的食物,歪头在她脸上亲了下。
  赵如心一怔,脸上火烧火燎,跟起了火似的,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你、你这孩子!”
  李蔓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傻笑了两声,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六个荷包蛋一吃完,又喂李蔓喝了几口汤,赵如心几乎是落慌而逃地端着碗起身向外走道:“我、我去送碗。”
  李蔓目送她离开,抿了抿唇,起身打开她昨天送来的皮箱,一身列装,两条长裙,两件衬衣,两条长裤,一双红高跟皮鞋,一双黑色半跟鞋,一对进口镶钻手表。
  取出手表,扣上皮箱。
  李蔓刚将皮箱放回原处,赵金凤带着冯大娘进来了。
  “冯大娘,”李蔓握着装手表的檀木小盒,笑道,“麻烦你了。”
  “说的哪里话,”冯大娘笑着摆摆手,看着李蔓赞道,“我们老家小姑娘结婚,也没少请我过去梳头,还真没见过比小蔓更加标致的新娘子。”
  赵金凤笑笑,打开箱子,将头饰捧了出来。
  头饰也是大红,侧边没有缨穗,整体像一个冠,上面缀满了一朵朵或开、或半开的山茶花。
  冯大娘看着头饰又赞了句,拿起梳子,一边梳,老人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祝福语。
  梳够百来下,头发挽起,戴上头冠。
  赵金凤拿来手饰盒,给孙女右衽结纽处挂上银三须,戴上银手镯和一对银戒指。
  这个时代没有夫妻结婚,双方要配戴戒指的习俗,而是白族女孩本身就喜欢戴银手镯、银戒指。
  因为是大喜的日子,所以赵金凤给戴的是“双”数。
  想着祖孙俩可能有些私房话要说,冯大娘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李蔓打开檀木小盒,拿出对表给赵金凤看:“外婆送的,好看吧?”
  赵金凤看着围绕表针一圈镶嵌的闪亮小钻,“好看!”说着,拿了女表给孙女戴上,拿起另一块道,“我给宋逾送去。”
  李蔓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阿奶,我想亲自给他戴上,他人呢?”
  “带着小琳、小辉他们几个去借桌椅了。”中午的席面,由司务长主厨,请了季大妮等人帮忙,定了堂屋一桌,院外树下九桌,凑了个十全十美。
  “李姨,你装扮好了吗?”唐元慧推开一道门缝,探头看来道,“哇!好美!”
  李蔓收起手表盒子,冲她招了招手:“好了,进来吧。”
  唐元慧欢呼一声,推开门,带着身后的卫丹丹、小苗、小草和冯家的双胞胎走了进来,瞬间将屋子挤得满满的。

  赵金凤笑着出去忙活了,留下一帮孩子陪李蔓说话,不一会儿,几个不常来往的女孩子也进来了。
  许云英看着李蔓一身的穿戴有些艳羡,她去年高中毕来,进了部队小学,教一年级。
  李蔓拿了水果硬糖、大白兔奶糖、芭蕉、无花果、菠萝蜜给她们吃。
  “诶,李蔓,”许云英坐在李蔓身边,剥了个奶糖丢进嘴里,撞了撞她,“唐元明回来了吗?”
  李蔓偏头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定婚了吗?”
  许云英的对象是许营长挑的,一营新提上来的一位连长,听说能力不错。
  许云英撇了下嘴:“憨的跟什么似的,一起逛街,都不知道给我买个零嘴,添个发卡手饰什么的。”
  李蔓瞅了眼她身上的红白格子连衣裙:“这不是人家买的?”前天还听她显白。
  许云英脸一红,嘟了嘟嘴:“就这一身。”说着踢了踢脚上的凉鞋。
  不用说,那也是人家买的。
  李蔓伸手从竹编的果盘里拿了个菠萝蜜,往她嘴里一塞:“吃你的吧,别说话!”
  其他几个跟许云英玩的不错的,哄堂大笑,“李姨,你别听她一提起郑连长就嫌弃的跟什么似的,人家一叫,还不是跑出去跟人家去东边田边或是后山的小树林里说话。”
  李蔓白眼翻她:“就这,还跟我打听唐同志!”
  许云英不好意思小声道:“那不是年少的一种执念吗?诶,说实话,你和宋同志办婚礼,他真不来啊?”
  “离国庆没多少天了,你看哪个军区不忙?”唐元明毕业后,自然是回原部队—京市卫戌师。
  “李妈妈,”韩琳背着双手,探头笑道,“你饿不饿?”
  李蔓轻嗅了下,一股子油香混合着桂花蜜:“拿的什么?”
  韩琳将手从背后转过来,一碗油炸知了猴,一碗白白胖胖的桂花酒酿圆子。
  “太姥姥让我把圆子给你送来,说是让你垫垫肚子,再有一会儿举行了仪式,该敬酒了。”韩琳笑着将酒酿圆子递给李蔓,另一碗知了猴放在箱柜上道,“这一碗是司务长刚炸出来的,你尝尝。”
  李蔓接过圆子放在一旁,伸手捏了个知了猴吃道:“什么时候摸的?”
  “昨晚,”唐元慧抓了一把,递给双胞胎,接话道,“大家一起摸了两大盆,十几斤,方才全部拎来了。我哥他们说,给酒席上添道下酒菜。”
  “谢了。”李蔓擦了下手,看向韩琳,“你宋爸爸呢?”
  “京市来了三位叔叔,表叔公说是老二、老三和老四。”韩琳话音刚落,宋逾领着人就走了进来,抬手拍了下韩琳的后脑,“叫二伯、三伯、四伯。”
  韩琳傻笑着挠了挠头,一一叫了。
  几人挨个儿摸了个红包给他。
  宋逾看着盛装的李蔓,愣了下,招手道:“小蔓,来,给你介绍一下,二哥王宽、三哥张奇文、四哥刘和平。”
  王宽长相普通,面相和善,看着有三十一二。
  张奇文身形高大,眉眼凌厉,二十七八。
  刘和平个儿最低,小眼一笑,眯成了一条缝,先叫了声:“弟妹!”
  “二哥、三哥、四哥,”李蔓起身招呼,“刚到吗?从省城过来的一路辛苦吧,我们这儿的路不好走。”
  从省城到这儿没有十来个小时不行,这会儿到,晚上十一二点就出发了,摸黑走山路,可不好走。
  王宽笑道:“是挺不好走的。不过,风景也是真美。”特别是早上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霞花万丈,穿过山林间的薄雾,鸟啼虫鸣,树上、花上、果上滚动着颗颗露珠,吸一口空气,都格外清新。
  “人也美!”刘和平张口接道。
  张奇文抬腿给了他一脚。
  刘和平好似早已习以为常,拍了拍裤腿上被踢的泥灰,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有说错吗?”来时,是谁说的,青山绿水里出美人?
  张奇文瞪他,目带警告。
  李蔓笑,转头对宋逾道:“你带二哥、三哥、四哥去竹楼休息吧。小琳给伯伯们打盆水,洗把脸,换身衣服,看厨下有什么饭,先端些。”
  韩琳应了声,转身跑出去了。
  唐元慧见此,忙跟着出去帮忙,其他几人也不好再待了,跟李蔓说了声,抱着双胞胎一个个出了门,聚在院外的树下,吃着桌上的南瓜子、喜糖、花生,等开席。
  袁承康冲三人伸手做了个请,王宽笑道:“那弟妹,我们先过去了,有空了再聊。”
  “好。”李蔓展颜一笑,灿若春花,看得几人不由闭了下眼,跟着袁承康转身出门,朝竹楼走去。
  屋里只剩李蔓和宋逾了。
  宋逾端起箱柜上的酒酿圆子,拿勺舀了颗喂她:“五哥、六哥、七哥、八哥没来,托他们带了箱茅台,一箱中华,三箱风干的野味,三箱海产品。”
  李蔓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飞快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茅台留下。”
  宋逾低笑了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行,茅台留下,中午喝咱买的西凤和阿爷酿的米酒。”
  “嗯,”李蔓就着他的手又吃了两个圆子,推开道,“吃不下了。”
  宋逾在凳子上坐下,舀起圆子,三两口吃完,喝了汤:“二哥、三哥、四哥他们跟唐元明昨晚坐火车到省城,找战友借了车,连夜开过来的。我去看看,给他们弄点好消化的先垫垫。”
  “等一下,”李蔓拉开抽屉,拿出檀木小盒,取出手表,给他戴上道,“外婆拿来的,你一只我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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