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感觉可以,“发吧。”
陆茴虽然不怕骂,但也是不想看见网上骂她的内容。所以一般她上微博就和做贼没区别,猥琐登录,飞速退出。多看一眼热搜就算她输。
陆茴点开微博,右上角里跳出一条关注提醒——【盛朝明关注了你。】
哇哦,请开始你的表演。
她堂堂正正当个视奸狗,点开盛朝明的微博主页,撞进她眼睛的最上面一条博文是刚发的。
来自iphone,三分钟前。
@盛朝明:【她只有一个好哥哥,那就是我。】
陆茴不仅不感动,并且在看见的第一瞬间就yue了yue了。
很好,经过盛朝明的发疯,这个事儿顺利闹大,知名度搭上火箭蹭蹭的飞。
几个月前,盛朝明接二连三否认过媒体的求证,对陆茴说他是她的哥哥这件事表示是无中生有,至今还能搜到他当时说的话,“不认识”“她造谣”“是假的”。
打脸来的比龙卷风还快。
男人的脸面真是不值钱,自己在互联网上猛扇自己,也是奇观。
陆茴没有回关他,发完微博下线。
从公司回到家,盛朝明像个开屏孔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就怕自己的存在感不够多。
盛朝明自信满满地想他今儿帮了她一把,她应该会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但事实就是没有,她若无其事。
盛朝明忍不住,“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陆茴停下,“还真有。”
盛朝明支起一双高贵的耳朵,“说吧我听着,其实你也不用太感.......”
话到一半被打断。
陆茴看向他,真诚的不得了,“你病还没好?”
盛朝明掀起冷笑,“你才有病!”
祸从口出,他说完肠子都悔青了。
盛朝明不自然去看她的表情,小姑娘面色有点白,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微微下垂的眼尾,像藏不住的失落。
他心中一紧,心脏抽了几下。
他不该和她计较,她本来就生病了。
盛太子爷说出了这辈子都没说过几声的,“对不起。”
陆茴还不知道他误会自己因为他的话而备受打击,她本就是个表情不多的人,常年面无表情,装高冷装惯了,一时难改。
她受宠若惊啊了声,“没关系。”
盛朝明还真是越来越客气了哈。
“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医生,他下周就会从美国飞回来,让他给你好好看看,总有治愈的希望。”
嗓音低低的,失落的。
陆茴:“我没病。”
盛朝明揉揉她的头发,“听哥哥的,活着才有希望。”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第一次被他摸头的陆茴人都傻了,怎么盛朝明是被别人魂穿了吗?
—
几天之后,到第二期节目的直播。
直播之前,导师们需要统一接受媒体的采访。群访活动岑越泽从来不参加,没别的,显不出他的独特。
陆茴在后台总能和岑越泽打照面。
岑越泽叫住要溜的她,“你谈恋爱了?”
陆茴:“没有呢。”
“很好。”
“但是我以后会谈的。”
岑越泽听不得这句话,不爽就不爽。于是他说:“你的公司会教你怎么当个明星。”
陆茴哎呀了声,“可是我们公司是不反对我们谈恋爱的。”
岑越泽失声很长时间,过后嘴角泛起丝丝冰冷笑意,“挺好的,你们公司可以和你一起倒闭了。”
“……”陆茴感觉这位bking很仇视甜甜的恋爱,也许缺什么就嫉妒什么吧。
岑越泽披着大衣,迈着大步,经过她身边停了下来,忽然说了句:“平常练舞要戴护膝。”
陆茴:“好,谢谢。”
她最近膝盖确实有些疼,倒没想到还能戴护膝来防护,记忆中那是老年人才用的东西。
陆茴唱跳这一技能,是她坐牢的时候跟狱友学来的,对方是位舞蹈老师,被男朋友给骗了,跟着一起去做赌博场生意,被一个输了一千七百多万的男士举报,进了局子。
一起吃过牢饭的友情总是更牢靠些,陆茴当时和这位姐姐关系可好了。姐姐把毕生所学毫无保留教给了她。
这位姐每天把“男人的嘴,要命的鬼”这句话挂在嘴边,天天给她洗脑,时刻告诫她女人要学会取悦自己,再去玩弄男人。
她在牢里待了五年,那可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那位姐姐问起来,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给别人顶罪的傻逼。
离第二期直播开始还有半个小时,陆茴安分待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后台的工作人员忙到双脚要起飞。
陆茴感觉今晚工作人员表现很郑重,各项工作组检查了N遍。
第一期没有这么严肃。
林桐咬了个草莓,给她解答疑惑:“今晚来了很多投资大佬,谢燃还有几个知名制作人。”
“谢燃啊。”她意兴阑珊道。
“有得热闹,听说那个漂亮似神仙的长发男人来给你当观众了。”
陆茴托腮,沉痛地说:“也是要了我的老命。”
林桐怀疑:“他们不会都是为你而来吧?”
“别往我脸上贴金,”
林桐just开个玩笑。
陆茴心道很好,谢燃和言昭这两只狗可以一起发烂发臭!
几分钟后,八卦小达人林桐又从他待的那几个工作群里打探到了新消息,“前线战报,你实名认证过的好哥哥盛朝明今晚也来了,现在就坐在VIP观众席上,我感觉今晚直播收视率又要爆了。”
陆茴无言以对。
非常好,大家一起完蛋!
第20章 渣男必须死(一更)……
言昭以前是冰清玉洁脚不沾地悬挂在天上的冷月亮, 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无形中拉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观众席上吵杂热闹,各家粉丝人手一块灯牌, 设备充足。进场之后金嗓子吃了两颗不止, 为得就是今晚在表演时能给自己支持的人最大的尖叫声。
言昭按照门票上的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垂目安静坐下, 一半长发散在腰迹, 懒懒倾泻在后背。
冷美人低眉顺眸, 眼睫微微下垂, 男人肤白唇红, 颜色正好,脆弱清冷之姿勾人神魂。
原本闹哄哄的A区一下子安静下来, 叽叽喳喳上跳下窜的粉丝像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安静如鸡。是几双眼睛很有默契齐刷刷的看着他。
帅啊。
操他妈的真帅啊。
比网上的照片还要帅几百倍。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神仙,不是照片, 没有庸脂俗粉之感, 好看的多看一眼都能死掉。
她们屏住呼吸, 快要把自己憋死。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张冷冷的脸,她们就是不太敢闹出大动静。
言昭皱眉,吵,耳朵好吵。
这里人真的太多了。
他从没来过人这么多的地方,忍着排斥感,面无表情的坐下。
言昭板着脸的样子平静骇人,身上散发的这股子冷气, 让周围拿起镜头想拍他的人望而生畏。有贼心没贼胆,她们甚至于连和男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冰山美人,难以接近。
修仙之人五感敏锐,她们很努力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窃窃私语声难以避免传到他的耳里。
“是好看的,但我有点怕他。”
“我也是,他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太冷了,感觉他盯着我们和盯着尸体,没有不同。”
她们一边害怕,一边觊觎言昭绝世的美貌。
舞台的大灯瞬时全部打亮,视野一下子明亮许多。
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舞台正中央,带着笑意,“感谢直播间里和现场的所有观众,第二期《明星1V1》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让我们期待这周嘉宾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吧。”
第二周的竞争激烈程度未必就第一期要弱,现场的□□味甚至比之前还要浓。
前半个小时是有些无聊的抽位环节。
躲在言昭口袋里的鲲鹏已经有些待不住,刚冒出的小脑袋又被按了回去,言昭温声温语,“别闹,我知道你等急了。”
他也等的有些不耐烦。
鲲鹏吱了个声,被敲打一句便老实缩回脑袋,不再乱动。
—
陆茴抽卡的时候,内心膨胀,无比自信一定能抽到绝世好顺序和对手,然而,她就是一个臭手。
抽啥啥不行,倒霉第一名。
陆茴不出意外又抽到了最后一组,这次她需要PK的是导演组看好的一号种子选手。
林桐看见卡上的名字,眼珠子疼的打抽抽,“下次我帮你抽吧,你自己别动手了,求你了。”
一抽一个雷,他承受不起。
陆茴叹息,“半斤不要嘲笑八两,我们都一样。”
林桐欲哭无泪,“这期是淘汰赛,没有待定名额。”
输了就是输了,下期就不用再来。
节目已经逐渐起来,看着像要爆的趋势,现阶段被淘汰就是血亏,
陆茴的广告也算谈到尾声,这期被淘汰快谈好的推广可能要黄。
“我知道是淘汰赛,林哥放心,我尽力而为。”
林桐并没有被安慰道,这又不是尽力而为就能解决的事情,靠实力才能打响战斗。
陆茴的运气也是绝了,好不容易抽到唱跳节目,结果上台竟然要和选秀冠军对打。
这不是送上门的炮灰吗?
这位选秀冠军虽然近一年水花不大,但她至少也是红过的,死忠很多,实力也很强劲,绝对的C位出道。和陆茴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不一样。
林桐说:“你要不要再练一练?”
“不用了。”
动作节拍烂熟于心。
林桐感觉她已经开始自暴自弃,“小茴香,支棱起来啊!”
陆茴起了一身冷疙瘩,“你别学我粉丝喊我,正常一点。”
“战斗的号角还没吹响你就认输,这样不好。”
“我没认输,我很有斗志。”
“看的你的样子不像是有斗志。”林桐说完感受到一阵漫长的沉默,他开始反思自己逼她逼的太狠了,业余选手能到今天已经很不错,他说:“没关系,这节目参加的也累,真被淘汰我们就继续去剧组试镜。”
陆茴喝了两口咖啡来提神,“好。”
要说抽签结果出来后,节目组的人也挺难过的。陆茴现在是她们比较中意的选手之一,实力暂且不提,热度是不缺的。做一个节目最怕的就是默默无闻的死去。
导演看了名单,心情沉重而复杂,“已经公布了吗?”
“公布了的。”
“没法再改了?”
导演助理摇头:“没办法改动。”
导演看着台下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多留她几期。”
“刚才制片也这么说,谁想得到陆茴运气真不怎么样,十几个人里就她抽中了有舞台王者外号的楼蕙兰。”
上期他们觉着陆茴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才占到便宜,这次板上钉钉要被压着打。
—
盛朝明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一忍再忍,他不知道台上这些人在表演些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陆茴参加这类节目的意义在哪里。
他眼睛疼完脑子疼,下定决心等结束就要把陆茴劝回家,绑也要把她绑到医院里。他问过医生了,也有被彻底治愈的绝症病人,别人有希望,她也会有。
盛朝明翘着腿,望着台上的神色越发不耐。
很巧,他身边的空位就是谢燃的。
谢燃一幅脸色苍白的模样,坐定之后朝他点头示意,就算是打过招呼。两个男人之前在别的场合见过,但是不熟,话也不曾多说。
谢燃的双手交叠搭在一起,广告时间,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也是来看她的吗?”
盛朝明半阴半明嗯的搭了一声的腔,再外人跟前死鸭子嘴硬,“随便看看。”
“应该是我想多了,你也不是很喜欢她。”
重组家庭的原生成员把陆茴当成外来入侵者,一直就没给过好脸色,连身份都不肯对外承认,如今又怎么会来看她的节目。
盛朝明呛了个声,咽下这个哑巴亏,唇角拉成直线保持缄默。
相安无事过了几分钟,盛朝明怎么想还是有股气下不去,他出言讥讽:“那谢总呢?大费周章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好笑地说:“陆茴至少不讨厌我,可我看你们上次见面非常不愉快,我就没见过她那么厌恶一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