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明桂载酒
明桂载酒  发于:2021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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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一谢抬了抬眼,这才记起来。
  他转而看向墙上的挂钟,皱眉道:“那这都八点了,她怎么还没来?”
  管家:“……”
  刚才不让人家来的是你,下一秒盼着人家来的又是你。
  管家关上门转身出去了,少爷让他把那边的电话全都拉黑,他却并不敢真的这样做。
  他看着肖秘书的未接来电,一个头两个大。
  少爷不愿意回到燕家去,总不能是因为在海边那栋孤零零的别墅里住久了不愿离开。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只怕是因为姜宁。
  可先生和肖秘书那边知道这一点吗?要是知道了这一点,会不会从姜宁身上下手?
  管家虽然受到雇佣以来,就一直待在燕一谢身边,与燕家的其他人打交道较少,但是他偶尔接到燕先生的指令,也能看出来,燕先生冰冷无情,果断专横,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少爷的加强版。
  这样的吸血鬼资本家,在尔虞我诈中游刃有余,什么事干不出来?
  管家有点担心这一次,少爷并不能如愿。
  这些事管家能想得到,燕一谢又怎么会想不到?
  病房里,少年拧起了眉头,树影在他雪白的脸上落下阴翳。
  本来,如果燕柏昂非要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话,他大不了就和燕柏昂鱼死网破。
  他手上还有百分之八的股份,无论将这部分股份交给燕家的任何一个人,对他父亲来说都是一个重大的威胁。
  燕柏昂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定然会让步。
  但是有了姜宁以后,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且不说燕柏昂下一步会怎么做,一旦他无法生育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燕家其他人必然会想到,燕一谢就变成了唯一的继承人。那么那些原本咬在燕柏昂这条大鱼上的血盆大口,必定会转而先试图掐灭燕一谢这株火苗。
  当年绑架事件的发生,不正是前车之鉴吗?
  当年还只是个病弱少年的燕一谢主动放弃继承权,离开京市,离开燕家,这些年才度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可一旦燕柏昂要为了他自己,将燕一谢重新推上风口浪尖,那么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海面必将再一次惊涛拍浪。
  燕家的其他人也可能会注意到姜宁的存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当年他尚且年幼,保护不了自己。
  如今他即将成年,有了最想要保护的人,可一旦燕家那些人有什么动作,他能保护得了姜宁吗?
  可笑的是他之前还在纠结于自己残疾的双腿,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姜宁,而自卑沉郁,因为觉得姜宁对他的是同情和亲情,而辗转苦涩……
  且不去说这些,现在的自己,光靠着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有能力将姜宁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吗?
  想到这些,燕一谢拧起眉头,脸色有点难看。
  除非,他和燕柏昂做一个交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燕一谢觉得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忍不住从病床上起身,坐上轮椅,推着轮椅来到窗户边上,朝医院门口看去。
  或许是巧合,他刚将窗帘拉开一点方便等待姜宁出现,医院花坛那边就出现了姜宁的身影。她抱着保温桶,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脚步匆匆,一转眼就进了住院楼。
  燕一谢迅速推着轮椅回到床边,回到床上去,随手从床头边拿起一本书,装作若无其事并没有在期待她来的样子。
  于是姜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病床上的俊美少年拿着一本娱乐杂志。
  “你什么时候对娱乐圈的绯闻感兴趣了?”姜宁好笑道,走过去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并随手把外套脱了挂起来。
  “随便看看。”燕一谢这才装模作样地放下书,缓缓抬起眼,说:“你怎么来了?”
  姜宁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来:“管家叔叔没说我早上要过来吗?我带了早餐过来。”
  说着姜宁把小桌子打开,放在床上,然后把自己煲好的汤和路上买的早餐拿出来,一一在小桌子上摊开。
  她早上起来得匆忙,头发只随便扎了一下,路上被风一吹,此时有点松散,耳畔一缕发丝垂在白皙的脸侧。
  有点碍事,但是手上有油,腾不出来手。
  姜宁侧脸朝着散落的发丝吹了一下,试图吹到脑袋后面去。
  燕一谢见她和一缕头发作对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伸手替她把头发丝别到耳后。
  姜宁还以为他要摸自己的脸,心说,怎么昨天摸过自己的手之后就这么主动了?于是主动把脸侧了侧,让他的手掌心触碰到自己的脸颊。
  燕一谢:“……”
  掌心摸到一片柔软,电流直接从掌心通到了心口去,激荡起一阵酥麻。
  燕一谢浑身僵硬,瞪了姜宁两秒后,登时撤回了手。
  姜宁说:“你不是要摸我脸吗?”
  “谁有事没事要摸你脸?”燕一谢手攥成拳,怒道:“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别人一伸出手,你就随随便便给人摸脸?”
  燕一谢这可就冤枉她了。姜宁随口道:“你和别人又不一样。”
  少年听到这话,唇角先是不由自主翘起来了一点,可随即想到姜宁总是没轻没重说一些让他欢喜的话,可她本人却或许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心口又忽然燥得心烦意乱,不冷不热地道:“那也不行,管好你的脸。”
  姜宁:“……”
  这人真是,让他摸脸他要生气,不让他摸他也要生气。说好听的话他要生气,不说好听的话他也要生气。
  小心她一怒之下再也不让他摸她的脸了,看他哪里哭去。
  当然,这些姜宁只在心里腹诽,燕一谢刚为她受了伤,她决定宽宏大量一点。
 
 
第50章 “我们当恋人吧。”……
  两人一块儿吃完早餐, 管家去缴纳费用去了,不在,于是姜宁动手将一次性便当盒打包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
  收拾完她又回到病房床边坐下。
  燕一谢本以为她送完早餐就要走了, 谁知她又返身回来,看坐下来的架势,像是要在病房里待很久一样,于是他眉头又松展开一点。
  vip病房里开着暖气, 于是少年今天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 虽然显得脸色没那么苍白, 可白色的纱布和绷带却从修长的脖颈处露出一大截在外面。
  胸膛处也鼓了起来, 全是一圈圈的纱布。
  燕一谢拿起书, 姜宁则又盯着他纱布底下渗出来的红色看了许久,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的确只是红褐色的药膏, 她才稍稍放下了心。
  姜宁还是不放心, 昨天没来得及问医生,今天不管怎样也要仔细问问, 好让自己悬起来的心放下。
  于是坐下没几秒,还没等燕一谢找到话题和她说话,她又像是椅子上有刺一样, 拿起外套出去了。
  燕一谢这下以为她真的走了,心里一下像是拼图少了一块一样,空荡荡起来。
  他沉着脸将书放下,盯向门口, 开始寻思姜宁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去干——管家不是说她请了一整天的假么?
  结果过了会儿姜宁又风风火火地推门回来了。
  燕一谢:“……”
  姜宁在椅子上坐下,两人四目相对。
  燕一谢面上的冰霜不着痕迹地消融了几分,又重新拿起书。
  姜宁:?
  是刚才有谁来过?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感觉他有点阴晴不定?
  姜宁再三向医生确认过, 燕一谢明天可以出院,接下来每天换一次纱布,涂一次药,大概一周之后等伤口结痂,就可以不用再涂药了。这七天伤口不能碰水,免得发炎。

  只要这段时间不发炎、不感染,就没什么大碍。
  姜宁心中大石落地,浓浓的自责和愧疚这才好了一点。
  “对了,今天的纱布换过了吗?”姜宁关切地问。
  燕一谢道:“换过了,你什么时候走?”
  “走?”姜宁疑惑道:“我干什么要走?我今天请了一天的假,也没什么事,可以在这里待到晚上,甚至晚上我也可以留下来,这几天我妈出差,我不用回去。我还带了试卷和游戏机,写完试卷就可以在这里玩。”
  顿了顿,姜宁问:“还是你有什么事,需要我避开一下?”
  她方才来的时候见到管家在打电话,似乎是在和燕一谢的家人通话。姜宁想,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虽然不算什么大伤,但燕一谢家里没人要来探望他一眼吗?
  “我能有什么事?”
  姜宁以为他是为难,忙道:“没事的,你要是需要见谁,需要我避开的话,我可以去楼下溜达几圈。”
  说着姜宁挪了挪屁股,燕一谢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摁着重新坐下来。
  “溜达什么溜达?好好在这里待着。”少年有些别扭地说,带着几分薄怒。
  姜宁愣了一下,总算反应过来,他问自己什么时候走,不是真的问自己什么时候走,而是不希望自己走。
  姜宁忍不住笑起来,目光在燕一谢俊脸上轻轻一转,小声说:“嗯,我不走。”
  燕一谢心里狠狠悸动了一下,同时耳根也有些发红,他连忙转开脸,有些懊恼自己将情绪表达得太明显。
  室内一时安静无话,vip病房里有桌椅,姜宁把椅子搬到了书桌边上,从书包里掏出试卷开始补作业。
  昨晚回去她有点心神不宁,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还做了噩梦,今天见到燕一谢生龙活虎还能冷着脸讽刺人,她心中的不安消散,便立刻感觉睡意昏昏沉沉地袭来了。
  但是昨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姜宁不想落下,强撑着眼皮提笔,打算写完再小憩一会儿。
  燕一谢心不在焉玩着姜宁带过来的游戏机,视线却时不时飘到姜宁身上去。
  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刻,两人同处一空间,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听着彼此的呼吸,时光好像都被延长得漫长。
  要是这样的时光永不被打扰就好了。
  可偏偏有不速之客来打搅。
  没过一会儿有学校里的人来探望,管家把姜宁叫了出去。
  学校里大多数师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昨晚下晚自习之后学校发生了一场意外,波及到了两个学生。
  但是姜宁和燕一谢班上的学生见两人今天请假没去上课,便想到了波及到的那两个学生很有可能就是他俩。
  再加上教导主任那边也想献殷勤,便从班上挑了两个学生,让两个学生送果篮和花来探望。
  代表大家前来的还能有谁,自然是成绩一向优异的许鸣翊了。
  严大航有点担心姜宁,但是名额却被那天送电影票给姜宁的男生抢了去。
  许鸣翊见到姜宁无事,有事的是燕一谢,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毕竟是出于担心自己才请假来的医院,姜宁也不好冷言冷语将人赶走,便接过了他手里的果篮,道:“事情有点复杂,总之你不要和我妈说这件事,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知道的。”许鸣翊点了点头,多年的青梅竹马,不可能这点默契都没有。
  昨晚他爸妈也听到了点风声,他就让他爸妈不要去郑若楠面前乱说。
  姜宁说:“谢谢了。”
  许鸣翊看着她,欲言又止,却到底是没再说些有的没的。
  病房门半掩着,病床上的燕一谢只能看见姜宁和对面的两个人影,但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他盯着那边,忽然见上次送过电影票的那小子又掏出什么票,递给姜宁,他脑子里属于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快绷不住了。
  就在燕一谢思考是否要用什么借口将这两人赶走时,姜宁终于抱着花和果篮从走廊回来了。
  燕一谢迅速低下头,假装并没注意到那边。
  姜宁将果篮放在茶几上,说:“都快摆不下了,要不要给别的病房送点?”
  身后的人没吭声,她转过身去,见燕一谢面无表情地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少年的心情指数好像又跌了?
  姜宁弯了弯唇角,剥了个橘子塞进嘴里,看着他。
  见他一直不开口问,姜宁只好主动解释道:“许鸣翊送了个果篮,何子默送的是花,还有一张音乐节的票,果篮和花是班上买的,我收下了,但音乐节的票我没收。”
  燕一谢头也没抬,像是浑不在意:“哦。”
  姜宁走过去,把椅子拖过来坐下,趴在他床边,捧着脸看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收?”
  燕一谢却忽然问:“何子默是谁?”
  姜宁愣了一下:“前不久晚自习后送电影票给我的那个外班男生,你记忆力挺好的,堪称过目不忘,怎么总记不住人家名字?”
  燕一谢翻了一页,淡然道:“你倒是总把人家姓氏名谁记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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