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早已面无血色,“不要!”
“那你要怎样?那便现在在此伺候本王,解一解本王这一个来月的相思之苦,然后本王不与他人说,这算是你我的秘密,嗯?”
他说着身子微微探了去,更逼近了。
“不要!你别过来!来人,救命!”
小簌簌脑中“嗡嗡”地响,腿一软,加之那男人不断靠近,没站住,娇柔的身子便撞到了桌上,继而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后退。
誉亲王随着蹲了下去,瞧着那双粉嫩的小鞋,一把拽了住,且脱了她的鞋袜,握住了玉足。
这美人的小脚也是极为白净香软的,仿若丝绸一般滑嫩好摸。他捏了几捏,便向上攥住了小姑娘纤细的脚踝。
簌簌哭了,脸一阵红一阵白,使劲儿地挣着,踹着,大声呼唤,“救命!!来人,救命啊!!”
她那般胡乱的踢,倒是踢开了那男人的手,但接着人刚要站起来,却被那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了下,继而那手又捏在了她的腰上,要去撕她的衣服。
簌簌苍白着小脸儿,不管不顾,拔下头上珠钗便使劲朝他扎去,但轻易便被那男人截了下。
小姑娘右手被截了,旋即左手麻利地便又拔下了一支,抬手便又刺,一下子刺到了那誉亲王的脖颈上,可珠钗本就不算利,加上她那小力气,那誉亲王吃了痛,划伤了,流点血罢了。
但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簌簌梨花带雨,听得有声音更是连连大声呼唤,不时,那门终于被人推了开。
“放肆!”
娇柔气愤的声音响起,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小簌簌听得一清二楚,也辨的一清二楚,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程家大小姐程姝!
那誉亲王一见有人过来坏事,当然作罢,起身回眸,一看是程家大小姐,也没说什么,站直了身子,猩红着眼睛,拿帕子擦了擦脖颈上被划出血了的伤处,捂着,继而抬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然地走了。
程姝便怕会是这番样子,岂料!
此时,她心中的滋味可谓十分复杂。
适才不论是在翊坤宫,还是后来出来,这小姑娘柔柔弱弱地时而抬头看她,但每每一看,她妹妹程妤的眼神儿都不甚好。
程姝对妹妹的个性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般几次,她便看出了妹妹极其不喜这小姑娘。
后她二人去慈宁宫拜见太后,交谈中,程姝听得了那口碑极差的誉亲王今日入宫了的消息,继而接着妹妹与太后娘娘说话的言语中,便一直在夸赞安良娣如何如何,把话题往那安良娣身上引,且适时提起她今日也同她入宫了的事。
果然太后叫人传唤了那安良娣。
原程姝只是担心,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次,提前走了,想着过来看看,别酿成大错,岂料竟然真的是这样.......
程姝心中很难受,看那小姑娘梨花带雨,柔弱的模样,过了去扶她起来,且回头交代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出去看着点,断不可让人知道。”
那丫鬟机灵的很,立马便出去了。
小簌簌人尚未从惊恐中出来,被那官小姐扶起拉到了这堂中的屏风之后,小心地给她理了理衣服,又重新给她系了披风,还从怀中拿出了牛角小梳给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将两支珠钗为她插了回去,而后安慰道:“放心,这地方有些偏,我来的时候没有人,没人会知道。”
簌簌眼中挂着泪,一直看着她。
委屈,能不委屈么?
她万万也没想到,那程妤能如此害她!
今日如若没有这官小姐及时出现,簌簌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她真是极怕极怕的。
程姝看出了,量谁能不怕呢?
她虽然不了解这小姑娘,但不知为何,第一眼便对她有着不错的印象,蛮喜欢她,觉得她很纯朴,很简单。
自己妹妹那性子,想来这小姑娘在她之下肯定要挨欺负。
眼下这事儿,程姝多少有些愧疚之感,柔声又安慰了人。
“没事了,不会有下次了。”
小簌簌心中也是五味。
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此时再一想起她昨日忆起的那程妤多年后弄死眉间带朱砂的女子之事,就更害怕,且心有余悸。
眼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被救了,且竟是这官小姐救了她。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心中翻江倒海,还需要稳一稳。
这时,外头守着的丫鬟敲门进了来。
“小姐,二小姐来了。”
程姝听着应了声,又拉了拉簌簌的手,安慰了两句,出了去。
她是冷着脸出去的,出去便就立在了门口,等妹妹。
程妤遥遥地便看见了她。
适才,她过来的路上看到了那誉亲王往太后寝宫去了,知道事情没成,但说实话,她并没料到事情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搅合了。
“长姐!”
心中不论如何,面上都是一如既往,程妤甜甜地唤她,快走了几步过来,过来便挽住了姐姐的胳膊,而后看见人面露不虞,撒娇道:“长姐,怎么了嘛?”
程姝开门见山,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可谓严厉。
“你不能这样。”
那程妤心下一沉,心中也是有些不乐,但面上还是好的。
“长姐,怎么了?”说着便又挽住了姐姐的胳膊。
程姝道:“这是皇宫,你便没想过最糟糕的后果么?即便如了你的愿,又怎样?丢的是太子的脸面,是你东宫的脸面,你明白么?而且,你等于是毁了一个人,你让那顾昭训以后怎么活?”
程妤微微一笑,但虽是笑着,语声却是照适才略有变化。
“姐姐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呢,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她便比过我了么?”
“无关外人与否,便只说一句该与不该。你是太子妃,她不过是个小昭训,身份差别如此悬殊,姐姐便不信是她欺你在先,况且,她看你什么眼神,对你有无惧怕,敢不敢招惹,那都是显而易见。恃强凌弱,到什么时候都不光彩,况且你要污她清白,这是多么.......姐姐也不想你心术不正。”
空气竟是一度凝结,而后程妤再度甜甜的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姐姐的手臂,撒娇道:“姐姐,妤儿知道错了,妤儿受教了,姐姐别怪妤儿了好不好?”
程姝良久未言。
那程妤又央求了几句,她方才复又开了口,语声也软了下来。
“好了。”
那程妤面上无害,心中自是全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她狠狠地攥上了手。
当天黄昏,回到太子府,进了长乐居,程妤便把屋中的好些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也断断没了在程姝面前的乖巧。
“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让那个狐媚子去勾引男人了?本宫让那誉亲王去污她清白了?本宫不过就是告诉了那誉亲王她在哪而已,她自己把人招去了,关本宫什么事?还不是她长着一张四处招摇的脸,勾引男人睡她的!姐姐为什么要说本宫?!姐姐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贱人,这样对本宫!!”
侍女幺儿附和,“还不是因为那个顾簌簌长着一张能装可怜的脸,好像她多无辜似的迷惑了大小姐!就是,太子妃有什么错?腿长在那誉亲王的身上了,也不是太子妃把他抬去的!关太子妃什么事?太子妃也不用担心。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这关便过了?殿下那关她还没过呢?适才回来的时候奴婢看到了,那小贱人的手腕上有淤青,想来她细皮嫩肉的,在屋中挣扎时磕碰,加上被人捏了两下子,身上保不齐还有多少淤青处呢!这事是没闹开,但旁人不知道,殿下还能不知道?她想瞒瞒的住么?殿下会相信她是清白的?便就算清白,她也给人好顿的摸了不是!”
那侍女这般一说,程妤渐渐地稳了下来。
确是如此,虽然没如愿毁了她清白,但她把男人都勾到那份上了,俩人也共处一室了,身上还有那些痕迹,她怎么和太子解释?
第52章 解释(略修) 解释
程妤与那幺儿巴不得的事儿也正是簌簌担心的。
小姑娘从宫中回来的路上可不比去时, 泪汪汪的越想越后怕,也越想越委屈。
巧云心疼坏了,车上就发现了主子手腕处的淤青。
“昭训疼么?”
疼倒是不怎么疼, 可这怎么和萧珏解释。
回到玉香居, 簌簌便掀了衣服查看,巧云一见亦是犯愁。
果不其然, 主子白皙纤细的腿上,胳膊上, 以及腰上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淤青和捏痕。
她确是皮肤吹弹可破, 太嫩也太白了, 红了一块, 青了一块,看得都极其明显。
其实每每伺候太子之后, 她身上都会留下一些红痕,偶尔也可见几处淡淡的淤青。
此时瞧着,侍女更着急, 可不就是像这样的。
簌簌泪盈盈的,自己何尝不知, 便就是因为如此, 她才害怕。
那事儿不被太子妃告诉太子便算怪了!
萧珏看到她身上这般, 会怎么想?
簌簌缩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倒是希望那男人这两日都别回来。
但事与愿违, 萧珏当晚便回了府。
男人前脚刚回来, 后脚, 杜承徽便去了。
她自然是受程妤的指使。
程妤自己当然不会亲去。
此事去告状之人最好是那安良娣,可安文盈回来便告了病。
程妤怎还不知她是有意的,顿时大怒, 岂容她跟她装,但刚要亲去蘅芜苑,那杜汐就来了。
太子妃瞧着她,也便转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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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徽是极为雀跃的。
她很喜做这事,能见太子;能彰显自己;能讨太子妃欢心;还能给那顾簌簌找不痛快,对她来说这是四利无一害,她如何能不欢喜。
太子回来她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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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殿中
萧珏前日和卫青梧出城一趟,此时方才回来。
回来后俩人在书房品茶说话,正闲聊,太监过来通报。
“殿下,杜承徽来了。”
萧珏抬眸,懒懒地瞅了一眼,没回话,一个无视的眼神,曹英贤便知道是不见了。
太监躬身退出去,回了话。
萧珏便在屋中继续与那卫青梧闲谈,但过了没一会儿,曹英贤又躬身进了来。
萧珏当即脸色便不大好看,沉声道:“你不会当差了是么?”
“殿下息怒......”
曹英贤当然是瞬时一头的汗,躬身堆笑,回道:“杜承徽说,有重要的事要与殿下说,是和顾昭训有关。”
萧珏斜靠在椅上,居高临下,睨着那太监,脸上本一看便尽是不悦,此时那不悦却是消失了些,抬手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卫青梧是太子身边儿的人,当然会看眼色,一如既往的笑嘻嘻,适时起身,“属下那边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萧珏深沉地应了声,让人走了,而后不紧不慢地让那太监宣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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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徽本极为欣忭,但太监初报回来说太子在忙,让她回去,心中便急了。
这第二遍再报,她甚是紧张,在外头来来回回地走动,很是不安,但待见了那卫大人先出来,随后曹公公堆笑着也出了来,让她进去,杜承徽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了下。
但心中也更气愤,殿下可是听说和那顾簌簌有关,方才来了兴趣的。
殿下怎么那么偏心?!
如此她便更厌恶那顾簌簌厌恶的不得了,也更迫不及待地把今日宫中之事告状给太子!
她小心地进入殿中,转过屏风,遥遥地一看,只见那男人穿着件银色金丝长袍,玉冠束发,肤色极白,生的俊美而又极具阳刚之气,宛若神祇一般,此时正在持杯饮茶。
他哪哪生的都很完美,便是这一双手,看了也让杜承徽脸红心跳。
太子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手。
“殿下........”
杜承徽微微一福,红着脸,含情脉脉地唤了人一声。
萧珏抬眸,表情凉薄,语声就更冷淡。
“说吧,什么事?”
杜承徽紧张又心跳加速,但对太子越是爱慕就越是妒忌那顾簌簌,当下听太子问,又是微微一福,接着便张了口。
“妾身来向殿下禀明一事。”
“何事?”
“是关于那顾昭训的,顾昭训和安良娣今日随太子妃入宫拜见皇后娘娘。后太子妃去拜见太后娘娘,便让她在偏宫里等那么一会儿,然就这么一会儿,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心,怎地就把醉酒的誉亲王给招了去。俩人共处一室,也不知都干了什么,若不是太子妃及时赶到,给压了下来,保不齐要给多少人看到呢!”
萧珏听到此,脸色沉了,但一言未发,眼眸瞧着更幽深不见底了。
杜承徽心里怕怕的,但一想那小贱人,又极其理直气壮了几分,接着道:“妾身眼尖,那顾昭训回来,妾身便看到她手腕上有淤青,披风之下,里头的衣服也明显不整。妾身便觉得有事,到底是寻人问出来了,知道了这宫中发生了什么!妾身想,妾身要是不知道也便罢了,但既是知道了,怎么也要告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