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在一家医院当医生。”萧宴一开口,可把刘叔心里羡慕的。
“医生好啊,那可是铁饭碗。”对于贫困地区的人说,医生就是高不可攀的人上人。
“没那个夸张。”萧宴解释。
“很厉害了,”刘叔瞅瞅向暖,笑了笑,“不然,怎么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向暖被夸了,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结婚了没啊。”刘叔问。
“证领了,酒席还没办,”萧宴老实道。
“那你妈呢。”刘叔觉得奇怪,好不容易一家回来望望,萧宴的母亲怎么没来。
萧宴神色淡了些,“我妈跟我去了南城没两年,胃癌晚期,去世了。”
刘叔有点不好意思,萧宴笑笑,“都过去好久的事情,我也习惯了。”
在刘叔家坐了会,萧宴便带向暖去邻近大点的镇上找住的地方。
小地方人少,就一家旅社,是私人开的,说是旅馆,其实不过老板屋子多,空出了几间屋子。
房费便宜,但住宿条件也简陋,萧宴怕向暖住不惯,想着要不要开车去县城里。
“凑合一晚没事,再说,这里的路不好走,不安全。”来的路上全是山路,山路崎岖狭窄,向暖坐在车上心惊胆战的。
晚上,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向暖也怕出意外。
“那今晚先凑合一下。”萧宴也觉得那路不太好走,开车太费事,还是第二天早上走安全点。
他们把行李放下,便去外头找吃饭的地方。
跟城里不一样,这地方流动人口少,来的人都是本地人,直接回自己家吃饭,他们找了半天,才找了一家羊肉面馆。
“等回去了,我再补偿你。”难得一起出门,就算两碗面,萧宴有点过意不去。
“面怎么了,不挺好吃的。”向暖不以为意。
这地方虽落后,但东西都是真材实料的,一碗面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肉眼可见一大份羊肉。
向暖吃了几筷子面,汤汁鲜美,哪里像是城里水兑多了,都没什么味道。
“真好吃。”向暖埋头吃着面,萧宴也动了筷子。
吃的差不多了,向暖摸摸有点凸起的肚子,满足了。
“我真佩服你在这里居然能活下来。”向暖跟着萧宴,在他从前的地方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哪里都空荡荡的,住的人没几家,听刘叔说条件好点的,都去县城了,差点的也去了镇上,剩下的老人和孩子,只能待在这里。
她中间想上厕所,连厕所都找不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找了个有树的地方,让萧宴在外头守着,她在里头迅速解决完生理问题。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干这事。
幸亏这地方简陋到没有摄像头,不然她一辈子的清誉就毁了。
“为什么活不下来。”萧宴抽出纸巾,笑了笑。
“我怕你饿死了。”在刘叔家,刘叔说了不少关于萧宴小时候的事情,说是全村就他家最穷了,穷到没米下锅,还问人借米过日子。
向暖听得一愣一愣的,真不知道还有人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饿不死。”萧宴故作轻松的语气,他对着向暖笑,“要是饿死了,我还怎么去见你。”
第95章
吃完饭, 萧宴特地在小店里买了一个热水袋,原先她不知道为啥要这个东西,等到旅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虽然有个老旧的空调, 但坏了, 找老板换个房间,老板却说每个房间的空调都差不多。
这里没什么人来, 空调都很长时间没有人管了, 就给他们多抱了一床被子过来,让他们凑合凑合。
回了屋子, 向暖感叹一句,“怪不得南城外来人口那么多, 要是我投胎在这里,我也得往大城市跑。”
向暖宁愿在外头飘, 也不愿意在这里住。
这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想着考第一, 从那里头出来。”那个时候, 在山区里的人思想狭隘, 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他小学,初中都是在山区里的学校,到了高中才去了县城里。
县城远不如南城繁华,但比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里有崭新的学校,有高耸的房屋, 宽阔的柏油马路,他那时就想着,一定要去最繁华的城市。
所以, 他来了南城。
“那段日子一定很苦吧,早知道是你,我就应该多赞助你点钱才对。”向暖不由得有点后悔,她那个时候富的滴油,零花钱都是万字打底,身上随便一个饰品就要好几个万。
而她资助给萧宴的钱,也就只是学费而已,那点钱还不够她的一顿饭钱,以至于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见资助生的事情。
“你给的已经足以。”萧宴抱着向暖亲了下。
旅馆的简陋问题,已经不只是空调的问题,就连热水也供应不上,他们索性打了一瓶热水过来。
就这点热水,谁都不敢洗澡,也就是洗脸,洗个脚。
萧宴找了一个盆,把热水倒进去,再倒了点冷水中和,“你先洗。”
热水有限,萧宴准备在向暖的后面洗。
“不就洗个脚,一起洗。”向暖发令,萧宴不敢不从。
他拖了黑袜,两人的脚一起放了进去。
热水微烫,但向暖怕冷,觉得这温度刚好适合,她的脚时不时架在萧宴的脚上玩。
她忽的想起了事情,“你小时候多少天洗一次澡。”
现在旅馆里都没洗澡的条件,向暖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年代的落后了。
“过年前两天,去澡堂一次,”萧宴想起那段岁月,也是瘆得慌,现在他从事医生的行业,自是相当注意卫生,而那个时候,家里连烧煤的钱都没有,洗个热水澡,都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直到上了大学,宿舍里有热水器,他才能经常洗澡。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向暖无法想象。
“你不知道比较好。”萧宴说道。
“为什么啊,多了解你点不好吗?”向暖挺想知道萧宴的事情。
“我怕你知道了,觉得我脏。”萧宴语气平淡,但他每每想到小时候的日子,胸口就堵得慌。
他有时在想,若是当时没有撑下来,也许,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他不会成为盛世集团的总裁,更不会和向暖在一起。
“我才不会嫌弃你脏,”向暖握着萧宴的手,态度真挚。
她要是知道萧宴的存在,肯定把他直接带回家,做个童养夫。
他们洗了脚,萧宴冲了热水袋,他们两个窝在一个被窝。
天寒地冻,也就是萧宴的怀里暖和点,向暖像个八爪鱼,扒着萧宴。
向暖在萧宴的怀里拱来拱去,萧宴是不冷了,但是他被向暖弄得心烦意乱,浑身燥热,萧宴按着向暖的身体,从牙缝里挤出话,“暖暖,你别动了。”
“可是,我冷。”向暖哆嗦着,一脸无辜样,继续在被窝里乱拱。
萧宴索性按住向暖的手,往被窝深处的某处探去。
向暖当即老实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他们在去机场的路上买了感冒药。
到了南城,两个人感冒的越来越严重,索性请假在家休息,
向父听说两个人都感冒了,担心的不得了,想要过来照顾他们。
“爸,萧宴就是医生,你就好好工作,别担心我们。”
向父想想也是,女婿就是专业的医生,比他专业多了。
他去了也是瞎折腾。
“那你们早点休息,晚上别折腾了。”
向暖听着父亲这话,觉得歧义大的很,她总感觉最后半句话说的深意,她估摸着父亲潜在的意思,肯定是让他们克制那方面的事情。
“我估计全世界都以为,我被你吃干抹净了。”向暖露出坏笑。
萧宴也跟着笑,“迟早都是要吃的。”
“切。”向暖晃晃脚,不屑道。
“该你去洗澡了,”萧宴指着浴室,刚才是他先洗的,已经把里面捂得热乎乎的了,现在进去洗一点都不冷。
向暖拿着衣服,赶紧进去洗。
她洗完出来,萧宴正靠在沙发上看书。
冷白色的灯光下,那张侧脸完美的无懈可击。
他穿着米白色的毛线衣,按在书页上的手指修长莹润,手指甲修剪的圆润干净,完全符合书中描写的翩翩公子形象。
即使每天都在看,向暖还是觉得贪恋萧宴的超高颜值。
她走过去,捂住萧宴的眼。
“猜猜我是谁?”明知道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向暖还就是喜欢玩这么弱智的游戏,萧宴扣住向暖的手腕,微笑,“这世上,最最深爱的人。”
向暖的手松开,萧宴回眸对着她笑,萧宴起身,抱着向暖,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两个人刚洗过澡,用着同一品牌的洗护用品,连身上的香味都是一样的。
向暖偏过头,对萧宴对望,萧宴一低头,就印上了向暖的唇。
即使无数次接吻,但向暖从未腻过。
萧宴把向暖搁在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他看着她,眼眸璀璨。
“暖暖,若是我不是萧家的子孙,也不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只是一个穷医生,你还会喜欢我吗?”面对向暖,萧宴无疑是自卑的。
若是他没从那里出来,若是没有公司,萧宴在想,自己和向暖会不会擦肩而过,或者只是见了一面就分道扬镳。
即使向家家到中落,从天上落入凡尘,但她身而高贵,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向暖抵着他的额头,闭上眼,“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无关其他。”
第96章
萧宴的感冒好的很快, 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向暖的感冒不仅没好,反倒是加重了, 向暖窝在床上, 哼哼唧唧的,不肯起床。
萧宴已经做好了早饭, 向暖一直没有出来, 萧宴便进房间看看,结果向暖压根就没有起来, 还窝在床上,跟个团子似的。
听到萧宴的声音, 她才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眨了又眨。
萧宴穿着薄款羊绒衫, 身材精瘦,哪里有半点臃肿之态,依旧是那个气宇轩昂的萧医生。
“我不想吃, 也不想起来。”天气越发的冷起来, 向暖的懒病又犯了。
她就想窝在床上。
“那就别上班了, 我养你。”萧宴无所谓向暖是否上班, 他更希望向暖轻松点。
“那可不行,”向暖是不想起来,但她有知道必须得上班,她勾勾手,让萧宴过来, 萧宴走到床头,向暖忽的从被子钻出来,环住他的脖子, 她贼兮兮的笑,把人压到了床上。
“你感冒怎么好的这么快,我的怎么没好。”向暖嘟囔着,手指在萧宴的胸上画圈圈。
“体制问题。”萧宴的体制速来比较好,平时也注重养生,像是头疼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睡一觉就好。
向暖嫉妒了,她把萧宴的领带往下一扯,就咬上了萧宴的唇。
她想着要把感冒传染给萧宴,让他陪着她多痛苦几天。
萧宴不怕被传染,他的手按在了向暖的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人在床上磨蹭了很长时间,才爬起来。
向暖摸着唇角,对上萧宴喜悦的眼,总感觉自己更吃亏了。
“要不要,再亲一次。”萧宴摩挲着向暖的脸。
热乎乎的,软软的的,脸蛋微红,像个水蜜桃,让他想要一口咬上去,吃干抹净。
“算了。”向暖叹气,吸吸鼻子,难受的很。
和向暖在屋子里磨蹭了挺长时间,导致萧宴上班差点迟到,进医院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也才来医院的徐常。
徐常是老油条,每次都是掐点上班,绝不提早,他指着萧宴,“你现在跟我一样了。”
徐常有点高兴,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差学生把好学生的成绩拉下来的那种成就感。
向来热爱工作的萧医生,居然也跟他一样了。
萧宴懒得理他,径直去了自己的岗位。
向暖去了单位,陈曦就告诉她一个劲爆的消息。
林然被公司开除了。
“怎么说开除就开除了。”向暖觉得这件事一点征兆都没有。
陈曦凑近她,小声道,“听说是贪污了公司的钱,被上面发现了。”
向暖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但林然处在这个职位上,有很多便利,如果是有了歪念,陷进去也正常。
她知道这件事后,便跟滕丽打了通电话。
毕竟,林然是她的丈夫,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