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满级杠精——唐跃跃
唐跃跃  发于:2021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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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澜的心一直不停地往下坠落,跌进万丈深渊。深渊下冷冰冰的,冻住她的心,冻住她全身的血液。
  就连妈妈,也不相信她。就连妈妈,也以为她是真的投毒。
  那么,别人呢,爸爸呢?
  他们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恶毒的人?
  温苏苏看向温江诚,“爸爸,你的女儿要被人毒死,报警不过分吧。”
  孟悦如陡然回神:“老温,不能报警,家丑不可外扬。”
  温江诚足够精明,见她迟迟没有真的报警,便知道她有别的需求。
  他闭了闭眼,轻声问:“你想要什么?”
  钱,股份,权力,还是什么?
  温苏苏轻笑。
  “我记得温明澜至今还是燕城户口,这不太好吧。”
  她望着温江诚,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的父母不是燕城人,她自然没有资格得到燕城户口。”
  “一个户口就是一个上大学的名额,让她占据别人的教育资源,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呢?”温江诚问。
  “所以我要求你把温明澜的户口,迁回她老家。”温苏苏眉目不动,“并且给她改名。”
  “她爸姓李,她该叫李明澜才对!”
  温苏苏笑,“那是第一个条件,还有第二个。我今天深深受到伤害,需要精神补偿,你看着给,给到我满意。”
  温江诚反问:“我若不同意呢?”
  “那就报警好了。”温苏苏耸肩,“反正被抓去少管所的人,总不可能是我,我无所谓啊!”
  “至于丢人不丢人,温氏的颜面会不会受损,会不会让人对温氏产生质疑……温氏又不是我的,我连一毛钱股份都没有,我管温氏的股价涨不涨跌不跌。”
  这是威胁。
  她在威胁他们,要是不听她的,就把这件事情曝光。
  互联网舆论的威力是无穷无尽的。
  哪怕是一件捕风捉影的事情,都有可能让一个企业陷入危机。
  温氏这种做化妆品生意的公司,如果出现“投毒”这样的丑闻,对企业发展,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温苏苏早就看准这一点,所以才敢随便提要求。
  让他们“看着给”。
  她年纪虽小,却聪明得很。
  温苏苏笑吟吟看着温江诚,又看一眼孟悦如,轻声说,“爷爷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尽早做决定,否则……”
  孟悦如咬牙:“我答应你。”
  她失望地看一眼温明澜,羞恼不已:“你糊涂!”
  温明澜的心,霎时掉进冰窟窿。
  妈妈,彻底对她失望了。
  她完了,彻底完了。
  “还是妈妈果断。”
  温苏苏愉悦地笑出声,慢悠悠端着那杯橙汁,说,“证据我先留下,等你们给温明澜落户改名,我就销毁。”
  她慢慢看着温明澜,轻声一笑,“主动送人头的滋味,爽不爽?”
 
 
第40章 甩黑锅   天生就会克人
  温明澜脸色像是石灰刷的墙, 白中掺着灰,灰里带着青,青灰青灰的, 没有一点血色。
  她浑身颤抖, 说不出话。
  看到孟悦如失望的,不耐烦的眼神, 她冰凉的心越发痛苦,疼得一阵一阵痉挛。
  疼得她不禁弯下腰, 捂住心口。
  温苏苏轻笑, “你这算西施捧心, 还是东施效颦?”
  “还是东施效颦吧, 毕竟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冒牌货。”
  说完,她握着水杯往楼上走。
  温江诚喊她:“你不等爷爷吗?”
  “爷爷?”温苏苏顿了顿, 回头,慢悠悠笑起来,“爷爷本来就不会来呀, 我没给他打电话。刚才骗你的。”
  她十分乖巧懂事,“爷爷年纪大了, 还是别让他老人家操心。”
  “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孝顺, 一般不必要的情况下, 不会打扰他的。”
  温江诚脸色微凉。
  孟悦如发怒, “你敢骗人!”
  “是啊, 我骗人。”温苏苏笑着耸肩, “那又怎么样?”
  她心平气和看着孟悦如憋屈的脸,心情越发舒畅,扶着楼梯扶手, 慢慢上楼。
  楼下,孟悦如脸色陡变。
  她拿温苏苏没法子,便不悦地瞪温明澜一眼,“糊涂!我养你这么大,是让你给我惹麻烦的?”
  温明澜咬着下唇,“妈妈,我错了……”
  她抬手去扯孟悦如的衣袖,眼泪汪汪地望着她,颤声说,“妈妈,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妈妈,你原谅我。”
  孟悦如只冷冰冰看她一眼,给她四个字,“好自为之。”
  说完,拂袖离去。
  孟悦如过于冷漠无情,竟是半分情分都不讲,说走就走,一点不搭理温明澜。
  温明澜茫然无措站在那儿,空荡荡的客厅里,唯有她一个人。
  管家和保姆们都在边上小心翼翼觑着客厅的情况,却无一人上前来安慰她。
  温明澜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对她生出不满。他们也一样,以为她给温苏苏投毒,想杀了温苏苏。
  没有一个人相信,那真的只是几颗安眠药。
  她只是想要温苏苏睡过明天的竞赛,拿不到奖,仅此而已。
  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在他们眼里,或许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们口口声声最爱她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给她。
  温明澜心底不由得升起一丝埋怨。
  她怨恨孟悦如。孟悦如口口声声最爱她,最喜欢她,拿她当心肝宝贝。
  可她从来没有真的信任她,也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就像温苏苏说的,她只是孟悦如一件精美华丽的“展览品”,一旦失去展览的价值,她就会瞬间翻脸。
  她也怨恨温江诚。十五年来,她一直乖巧懂事,在温江诚膝下承欢,拿他当亲生爸爸看待。
  可在温江诚眼里,她永远比不上他的亲生女儿。哪怕温苏苏忤逆,反叛,对他冷嘲热讽,他也一直拿她当女儿。
  她最怨恨的,是温苏苏。
  如果……如果温苏苏没有回来,如果世界上没有温苏苏,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爸爸还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是她的妈妈……
  温明澜茫然无措倒在沙发上。
  心里空荡荡的,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往里灌。
  她已经无暇去考虑,她很快就要被迁出户口,将不是温家的女儿。
  不论是温明澜还是李明澜,如果无法挽回孟悦如的心,这个家早晚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在温家,妈妈才是最要紧的……
  无论如何,都要挽回妈妈的心,继续在温家留下去。
  她宁可死,也不愿去温苏苏口中的“乡下”。
  她望着手腕,轻轻咬牙。
  温明澜如幽灵般,晃悠着上楼,进了房间。
  半小时后。
  张阿姨准备好晚饭,保姆挨个去喊家里的主人吃饭。
  温苏苏和温江诚夫妇陆续下楼。
  然而温明澜的房间,却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孟悦如皱眉,“澜澜怎么还不下来?”
  温苏苏不由得感慨。
  孟悦如的爱与恨,都太廉价了。
  要是搁在前几天,温明澜那边没反应,她早就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儿的喊着,去哄温明澜。
  结果今儿温明澜只是做错了事情,就大翻脸啊。
  果然。
  亲生的,她不爱。
  不是亲生的,她也不爱。
  她就爱她自己。
  温苏苏慢悠悠说:“您还是上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一时想不开,在闹自杀呢?”
  孟悦如瞪她:“你狗嘴里能不能吐出几句好听的。”
  温苏苏托腮,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孟悦如顿了顿,没跟她说话。
  起身上楼,去敲温明澜的房门,敲不开后,她好半天才找到备用钥匙,把房门打开。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楼下,温苏苏微微皱眉。
  孟悦如推开门,看见屋内的情景,猛然尖叫:“啊……”
  她好似见到了恐怖的事情,声音里全是慌张和害怕,恐惧从尖叫中毫无遗漏地传过来。
  温江诚一怔,匆匆抬脚上楼,温苏苏紧随其后。
  看见温明澜房内的情况,温江诚倒抽一口冷气,对楼下管家喊:“给医生打电话!快点!”
  屋内,一派凶杀案现场。
  温明澜坐在单人沙发上,人已经晕过去,手腕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滴答滴答流着血。
  地上,已经聚集了一小滩血迹。
  温苏苏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没有恐惧,也没有同情。
  她蓦然想起前世。
  有一次,她也差点死掉。
  不是自己割腕,是被温明澜“失手”推在门口的台阶上,额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
  比温明澜现在流的,要多一点。
  那天孟悦如的反应,好像还不如现在。
  她只是嫌弃地撇撇嘴,避开三米远,生怕温苏苏的血,弄脏她新买的裙子。
  让人喊了医生后,再也没管过她。
  温苏苏靠在栏杆上,环胸冷笑,“你的心肝宝贝自杀,你还不去看看,人死没死?”
  孟悦如没去,只回头瞪着温苏苏,跟她争吵,“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澜澜都这样了,你还冷嘲热讽?”
  “同情心是什么东西?”温苏苏茫然抬眸,一派无辜,“sorry,我这个人见识短浅,不知道呢。”
  “要不,您给解释解释?”
  孟悦如一梗。
  温江诚皱眉:“都住口!”
  温苏苏看着温明澜仍旧起伏规律的心口,心知人死不了,便抬脚下楼。
  没再给眼神。
  只要人不死,就行。
  她与温明澜的仇怨,不该现在就拿出结果。应该等日后有足够的能力和权限,用合理合法的途径去解决。
  温明澜是生是死,应当有律法来宣判。
  她没有那个资格。
  温明澜也没有。
  空气中飘着血腥味儿,惹得人食欲全无,
  温苏苏没吃晚饭,直接回了房间。
  医生很快过来温家,为温明澜止血急救。好在温明澜不懂医学,力气又小,并未割到大动脉,很快就止住了血。
  第二天一早,她悠悠醒过来。
  她嘴唇干裂,却顾不得要水,张口就喊:“妈妈……”
  脆弱无比。
  守着她的保姆见状,连忙喂她喝了一杯温水,边喂边问:“好些了没有。”
  温明澜太虚弱,乃至于没有眼泪,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保姆,又呢喃一声:“妈妈……”
  保姆看着她这虚弱无比的模样,心微微发软,轻叹一声,“我去喊夫人。”
  明澜小姐昨天做错事情,不该给苏苏小姐下毒。可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小孩子家家的,一时想不开,走错路也是有的。
  他们不该因此,就全盘否定她这个人。
  保姆去喊孟悦如。
  温明澜被子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期盼地望着房门。

  这短暂的几分钟,像过去很久很久,那般漫长。
  所幸,孟悦如还是过来了。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房间门口,温明澜眼泪便倾泻而下,落了满脸。
  “妈妈……”
  她声音嘶哑,哀伤不已,又唤一声,“妈妈。”
  孟悦如在她床边坐下。
  温明澜去够她的手,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明澜柔弱如斯,全心全意信任着她,眼里心里,唯有妈妈。
  就好像,妈妈就是她的全世界。
  孟悦如轻轻叹口气,心略微发软,摸摸温明澜的脑袋,“好好养身体。”
  “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温明澜眼泪决堤,止也止不住。
  “我……”她哽咽着,“我昨天,让您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做出那种事情。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让苏苏对我们不满……”
  “妈妈怪我,是应该的。”
  “妈妈。”她虚弱地喊,“对不起。”
  孟悦如眼神一闪,突兀地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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