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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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
  否则怎能生出一样面容的原身呢?
  “念念。”万氏唤了一声。
  连说话时,那眼角轻轻勾出来的细纹,好像都是一样的。
  钟念月的思念霎地被勾起,忍不住牢牢抱住了万氏的脖颈,哭了出来。
  万氏一颗心登时碎作了好几瓣儿,忙将钟念月死死抱在了怀里,喃喃道:“定是吃苦了是不是?”
  这边抱着一通好哭。
  如此哭了一回,钟念月便又没了甚么力气,最后还是钟大人将她背进去的。
  钟大人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他已许久不曾背过女儿。
  如今背一回,还正解了些他想念女儿的心情。
  万氏一边给钟念月擦脸,一边问:“太子呢?”
  “他还在清水县处置剩下的事。”
  “是太子请的你去,怎的又不将我儿好好安置?却是孤零零地回来了。”万氏道。
  书容小声道:“夫人,咱们是随车队一并回来的。”
  万氏心道,在念念心中,那些人再多也没什么用,哪里抵得过一个太子呢?
  “老爷,夫人。姑娘的马车里收拾下来了这些东西……”
  钟大人皱眉,心道这些玩意儿都不能自己处置了,还要来请示么?
  万氏先一步循声看去,便见那小厮捧着满怀的……手炉,香炉,茶壶,点心盒子,还有一个偌大的匣子,这么一抱,像是要将他压垮得站也站不住了。
  “从家里带去的?……不对。”万氏定睛一瞧,只见那这些物件上的纹样,都大不一样,不似宫外能用的,更不是寻常匠人能做得出来的。
  便说那个香炉,就像用了勤政殿中的博山炉,照着做了个小版的出来。
  唯独那个最大的匣子,没有任何纹样。
  万氏走上前去,将匣子一揭,却见里头装着无数小玩意儿。
  玉也有,宝石也有,东珠也有……
  小厮咽了咽口水,双腿微微弯曲,道:“马车里还有些呢,不知该不该拿下来……都是些什么贴画儿,空竹,还有风车……瞧着不大值钱,但是,但是……”
  这样多买在一处,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万氏:?
  钟大人:?
  “念念。”万氏回头去看钟念月。
  钟念月倚坐着,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应了声:“娘亲?”
  “这些都是太子备给你的?”万氏问。
  钟大人也心道,若真是太子,那倒说明他也并非那十足无情无义的人。太子如今年纪尚轻,不过才十二岁,就算惠妃有别的心思,但太子也并非不可教……
  只是钟大人才想到这里呢,便听得他那女儿摇了摇头,懒声道:“哪里是他呢?”
  “是太子他爹。”
  万氏:???
  钟大人:???
  且看那小厮,惊得手软脚软,一个托不住,差点全砸了。
  再想起那马车里的小玩意儿,那又岂能叫不值钱呢!
  我该死!
 
 
第23章 探望(一更)
  钟府的下人们还恍惚着, 当爹妈的倒是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陛下?”万氏愣愣出声。
  钟大人倒是下意识地否认了:“不可能。”
  万氏也不曾见过晋朔帝几回。
  唯一一次将晋朔帝的模样瞧清楚了,是她还未与丈夫成婚时。那时晋朔帝尚且年少,与先帝的暴戾大不相同。群臣赞他麟凤芝兰、如璋如圭。
  不过那时, 万氏就总觉得坐在那皇位上的少年帝王, 叫人打心底里的有点怕。
  这并不是个温情的帝王。
  万氏暗暗一摇头,出声道:“是太子同你说, 这些都是陛下为你准备的?”
  钟大人接口:“又或是, 陛下已然知晓念念与太子之间的事……这便是陛下默许的意思?”

  我没有, 我不是, 别乱说啊!
  钟念月撑着椅子扶手,一借力, 坐直了, 连声道:“是陛下自己给我的,……书容你说, 是不是呀?”
  书容连连点头:“姑娘在清水县时,太子殿下忙于事务, 倒也不曾说上几句话。这些赏赐确实都是陛下给姑娘的。”
  书容其实也想不大明白中间回事,是因为姑娘救了陛下么?
  她犹豫着道:“那孟公公待姑娘很是亲近的。”说来也怪, 她觉着待大皇子都没有这般亲近呢。
  这一番话下来,着实将万氏和钟大人说蒙了。
  钟念月抬手指了指那匣子,道:“这还是从清水县令府上搜罗出来的呢……”
  钟大人都惊得眼皮一跳:“赃物?”
  钟念月:“爹爹,到我手里,自然就不是赃物了呀。”
  钟大人不说话了。
  此行前往清水县,竟然将那县令拿下了?若是当场查抄,抄出这样一匣子宝物后, 便随手给了一旁的钟念月。那可见陛下待她确实大有不同。
  钟念月又道:“哪里是因为太子表哥呢?表哥才不喜欢我,不过如今也好, 我也不喜欢他了。”
  万氏听她前半句话,先是皱眉,等听到后面便又忍不住笑了。
  万氏柔声问:“那念念如今喜欢谁了?”
  钟念月低下头,略作思量一般,道:“喜欢哥哥吧。”
  万氏一愣,以为自己听岔了。
  钟念月撑着脑袋,细声道:“如今哥哥比表哥待我更好了,我喜欢哥哥了。”
  钟大人闻声失笑,与万氏道:“我早先便同你说,念念年纪小,根本分不清这爱慕之情有何不同……”
  万氏惊愕地顿在了那里。
  半晌,万氏才揉了揉额角道:“我如念念这般年纪的时候,便晓得为自己挑夫婿了。我还当念念也……罢了。倒是我想得复杂了。”
  她都做好了准备,女儿一定要的东西,她便费尽心思也要为女儿拿到了。
  钱嬷嬷在一旁悄声与万氏耳语了几句,说的正是当初钟念月说的那番不喜欢太子的话。
  万氏听得脸色变幻,哭笑不得。
  “娘亲,我有些累了。”钟念月娇声道。
  “是该歇息的,快,快些扶姑娘回院子。”万氏说着便也站起了身。
  钟大人不愧是刑部的官员,他皱了皱眉,紧盯着钟念月,道:“在外头生病了?”
  钟念月点点头:“是生了一场病。”
  她口吻平静,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怼。
  可落在万氏眼里,却是更叫人心疼了。
  一旁的书容还忍不住小声道:“一场大病。”
  这下钟大人与万氏哪里还坐得住?
  难怪……难怪备下这么多东西来,没准就是担心他们女儿病死在了外头。
  万氏眼圈一红,掐住了帕子,这会儿哪里还觉得念念与太子极好呢?太子将人请去了,却又不细心看护……
  她强忍住泪意,道:“钱嬷嬷、香桃,陪姑娘回院子里去。”
  书容被留了下来。
  显见是要从她那里问出事情经过了。
  钟念月是真的又困了,回了院子里倒头便睡。
  这厢万氏夫妻却是一直说话,说到钟随安回府,方才收了声。
  “是我先前疏忽了,如今才惊觉,这京城里竟是遍地的流言。且不论念念是否真要嫁太子,也轮不到他们来评说。”万氏不快道。
  钟随安进门时,便正好听见万氏这句话。
  他暗暗一皱眉,随后抬头朝那座上望去,只见美丽妇人端坐在那里,神情微恼。……果真是母亲回来了。
  钟随安与母亲万氏也算不得如何亲近。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万氏面色稍缓,忆起方才钟念月说更喜欢哥哥了。
  她是知晓的,女儿先前与儿子算不得亲近。她那时也不觉得奇怪。像她自己,上头什么堂兄、亲兄长,就足有十几来个。这兄妹情谊也是要讲缘分的,哪能个个都好呢?若是强求,只怕起了反作用呢。
  如今倒也是怪了……不知她走的日子里,念念和兄长怎么又亲近起来?
  也是好事。
  万氏心道。
  万氏略作思虑便出了声:“你妹妹回来便念着你呢……”
  若是一个月以前的钟随安,是万万不会信的。
  可如今,每日里用着妹妹的厨子,腰间挂的是妹妹送的荷包,更有些零碎送到他房里来的玩意儿……
  钟随安低声道:“她回来了?我去看她。”
  “你妹妹在外头还大病了一场……”
  钟随安听到这里,脑中一嗡,不等万氏将话说完,他便一转身,疾步跨出了门。
  万氏话音落下时,却是连他的人影也见不着了。
  以钟随安的年纪,这每日里身形都在变化。他又高了些,腿也长了些,如此三步并作两步,没走多久便到了钟念月的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见了他都是一惊:“大公子?”
  “姑娘呢?”
  “在屋里歇着……”
  钟随安走上前去,等再回过神,他已经将那门推开,人立在门里头了。
  钱嬷嬷转过头来,乍见个人影立在那里,还被吓了一大跳呢。
  “大公子?”
  钟随安低低应了声,这才回过神似的,放缓了脚步,慢慢走到了床榻边。
  到底是兄妹。
  钱嬷嬷欣慰一笑,让出了床榻边上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大公子请。奴婢去倒杯茶来。”
  钟念月在梦里又是渴又是饿。
  这些日子里揪晋朔帝的衣襟子揪习惯了,她本能地抬手,抓了下,却是抓了个空。
  钟念月瘪瘪嘴,一下醒了。
  看见钟随安的那一刹,她还恍惚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她眨了眨眼:“哥哥?”
  钟随安低低应了声:“嗯。”
  他的目光落在妹妹雪白的面容上,有许多话想说,但都全堵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更多的了。
  “哥哥来寻我有什么事么?”钟念月问。
  钟随安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时钱嬷嬷托着茶碗回来了。
  钟随安手指蜷起,紧紧拽着腰间那荷包,从喉中挤出一句话来:“我的同窗……”
  “都道这荷包做得很是好看。”
  香桃在一旁听了,当下骄傲地挺起了胸。终于有人同我一样,觉得姑娘做的荷包好了!
  钟念月捏了捏那个走线粗糙的荷包。
  震惊于那些昧着良心夸奖的国子监同窗。
  钟念月懒洋洋地倚着靠枕,又问:“哥哥便是来与我这些话的么?”
  不是。
  钟随安心道。
  他用力抿了下唇,手指僵硬地从荷包中抠出三两个碎银,道:“还有你的厨子……日后月钱,我来出。”
  钟念月又震惊了。
  钟随安不仅为人刻板、不通人情,与钟大人像了个十成十。
  原来还是个傻的哥哥!
  钟念月不客气地从他手指间抠走了银子,笑吟吟道:“多谢哥哥,哥哥待我真好。”
  钟随安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了,面上也涌现了一点笑容。
  他低低应了声:“嗯。”
  他的妹妹依旧好好的。
  出去一趟再回来,也还是会甜甜地唤一声“哥哥”。
  钟随安不知该同钟念月说什么好,同她说胭脂水粉?还是那书本里都写了什么?她听了怕是要觉得无趣的。
  钟随安也时常觉得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钟随安垂下目光,将钟念月从头扫到了脚,确认她并无大碍,这才站起身,茶也不喝了,道:“我还有功课未曾做完,便先回房里了。”
  钟念月点点头:“去罢。”
  钟随安走到门口,停顿片刻,还是忍不住又回了头,问:“在外面怎么生的病?”
  钟念月轻声叹气:“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钟随安应了声:“这样啊。”
  这才推门出去了。
  小厮就在院子外等着他,见他出来,立即迎上去道:“姑娘如何了?”
  钟随安摇摇头:“如今瞧着尚好。”
  小厮也问:“公子还说别的了么?”
  钟随安没有言语。
  小厮喃喃道:“公子怎么不和姑娘说,公子问了好多人,自己的荷包好不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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