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故筝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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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公公一下伸长了脖子:“嗯?这话又从何说起?”
  钟念月低声道:“这坏人在等着盖棺定论那日,我却也在等成亲呀。”
  孟公公一下愣住了。
  晋朔帝也眉心一跳,心下震荡。
  他扶在钟念月腰间的手,一下改扶为抱,就这样将钟念月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沉声道:“朕也在等。”
  孟公公见状,心下悄然长叹一口气。
  这惠妃若是瞧见了,还不知会气得如何要死要活呢。
  姑娘当真是个宝藏啊!
  瞧瞧,听听。
  不仅心思坦荡大方,还总是能将每一句话都正正戳在陛下的心窝子上。这莫说是陛下听了,便是他这个阉人听了,也都觉得甜得很。
  是啊。
  等啊。
  孟公公心道,老奴也在等您二位大婚那日了,几乎都要等不及了。
  却说这厢惠妃,便是没见着钟念月的姿态,这会儿也已经气得够呛了。
  她知晓今日有大臣进宫,递了无数的证据到晋朔帝的案头,因而难得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去想叛逆的太子了。
  可谁晓得兰姑姑扶着她一到外间,便见着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皱眉扭头问:“这是谁?”
  宫人战战兢兢地答道:“高家姑娘。”
  听到这里,惠妃一口气已经快顺不上来了。
  只是她这些年惯会做表面功夫,到底没有当面就拉下脸来。只是扶着桌子,身形晃了晃。而后缓缓一落座,咬着牙问宫人:“为何没有向本宫通报?”
  这话明里暗里便是在责怪他们,怎么就这样把一个人给放进来了,都是饭桶吗?
  宫人们哪里敢担这个罪责呢?
  私底下惠妃可是吓人得紧。
  于是宫人们跪了一地,连声道:“娘娘,是安公公亲自送过来的。说、说是今个儿高姑娘与钟姑娘一块儿进的宫。奴婢们自然是通报也顾不上,就先请高家姑娘进来了。”
  高淑儿这时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是没有钟念月这道金字令牌,她就算进了皇宫,也未必能踏入惠妃的宫殿。
  她本来就是个绷不住的性子。
  一下脸上表情就难看了。
  惠妃这下一口气更顺不上来了。
  钟念月还未做皇后呢!还未成那真正的六宫之主呢!
  底下人这就冲着她摇尾巴了?
  等再看那高家姑娘……
  好哇!
  竟然还敢给她摆脸色!
  这就是太子要迎娶的太子妃!倒还不如钟念月呢!
  惠妃这下是真受不住了,胸口一阵闷痛,倒了下去。
  兰姑姑连忙扶住了她,一下子宫里便乱作了一团。
  高淑儿咬了咬唇,也有些委屈。
  只是惠妃到底是妃子,又是她将来的婆母,她自然不能甩脸子掉头就走。于是她生生忍住了,想着至少要等太医来。又或者,她便忍一忍放低些姿态,一会儿在惠妃跟前侍疾,侍上那么半个时辰。
  惠妃总会看见她的贤惠吧?
  高淑儿想的倒是好。
  然而于惠妃来说,如今是越瞧她越来气。
  眼见着这边去宣太医了,高淑儿还杵在那里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近来惠妃本就压力极大,又与儿子起了争执。这下越看高淑儿越觉得生气,憋不住张嘴“哇”地一声,竟是吐了一口血。
  兰姑姑被吓傻了。
  “血、血怎么是黑色的?”
  高淑儿脸一白,生怕落个坏名声,赶紧凑上去,道:“娘娘,娘娘……”
  惠妃胸口欲裂。
  哇哇又连着吐了两口血。
  惠妃宫里请太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勤政殿来。
  钟念月闻声笑了下:“我就知道。”
  晋朔帝:“嗯?念念知道什么?”
  钟念月道:“高淑儿一定要同我进宫,我来见陛下,她去见惠妃。只是惠妃本就不喜她,恐怕见了要堵心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会叫她这样堵心。”
  晋朔帝淡淡道:“贪多必失。”
  钟念月从他怀里下来,道:“若是我也要贪多怎么办?”
  晋朔帝抬眸笑道:“念念何须贪多?世间万物已是念念的了。”他顿了顿,道:“包括朕在内。”
  孟公公听得都禁不住耳红。
  “高淑儿将惠妃气得够呛,到底也是为我出了口气,我倒不能就这样将她留在惠妃那龙潭虎穴里。”钟念月说罢,一提裙摆,款款往阶下走。
  “陛下,我且先去接她了。”她道。
  晋朔帝应了声。
  一个从前不对付的高家姑娘,今日倒也能分得念念半分温柔。
  心下虽微有些醋意,不过晋朔帝再思及方才钟念月的那句“我却也在等成亲呀”,置于舌尖反复来回咀嚼品味,便甜得什么酸意都烟消云散了。
  钟念月到了惠妃宫外时,太医也才刚刚到。
  里头实在乱得厉害,外头守着的宫人乍见她,竟是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声:“表姑娘……”
  钟念月抬脚便要往里走。
  宫人又吓得连忙去拦她,喉中道:“姑娘,奴婢、奴婢还没有通报。”
  钟念月不由问:“如今惠妃可还醒着?”
  宫人怔怔摇头。
  钟念月道:“瞧,这不就听不了通报了么。”
  宫人讪讪收手,只能眼睁睁地瞧着这“恶霸”踏入了殿中。
  高淑儿这会儿还卖力地倚在床边,哭号:“惠妃娘娘您怎么了?惠妃娘娘我伺候你吃药,吃了这个便能好了……”
  惠妃双眼紧闭,面色发灰,身形微微颤抖。
  大约是在想,怎么都昏过去了,高淑儿的声音都还如影随形吧?
  钟念月咂咂嘴心道。
  她缓缓走得更近了些,低声道:“高淑儿。”
  这下不止高淑儿听见了,一旁的兰姑姑等人也听见了。
  兰姑姑转头一瞧钟念月,登时昔日的回忆笼上心头,脸也白了白,甚至还往后躲了躲。
  她清楚明白地知道眼前的钟念月,正是晋朔帝的心头肉。
  早先钟念月便能欺着她玩儿了,何况今日呢?
  其余人这下也吓得不轻。
  一个个见了钟念月,便如见了混世魔王似的。
  这时高淑儿讪讪起身,怕钟念月讥讽她不听先前的劝告。
  她垂下头去,却只听得钟念月问:“我要出宫回府了,你要与我一同走吗?”
  高淑儿愣愣抬起头,连忙道:“要,要。”
  惠妃宫里的人实在没规矩。
  惠妃不喜她,于是这些宫人也就当做看不见她一样……罢了,她也不想侍奉惠妃了,赶紧着与钟念月一同走吧。
  钟念月点了下头,与那太医道:“便劳烦你仔仔细细为惠妃娘娘瞧一瞧了。”
  太医连忙躬身应是。
  这一下弄得惠妃宫中的人愈加忐忑害怕了。
  他们都已经知晓,万家与惠妃的生父梁虎之间的纠葛了。昔日的姨母、外甥女的干系,今日是不复存在了。
  可这明明状告的是万家,这万老将军的亲外孙女,钟家的姑娘,怎么还能这样面色自如地进惠妃娘娘的宫殿呢?
  她这番是来施压的罢?
  谁叫她马上要做皇后了呢。
  这太医听了她的话,会暗害娘娘也说不准……
  一时间,惠妃宫中的宫人们个个如丧考妣。
  他们目送着钟念月与高淑儿离去,连留都不敢留。那些个胆子小的,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声念道:“完了……”

  惠妃此时还不知,她这一气昏,她宫里的人心都散了。
  却说钟念月出了宫殿,没走出多远,便听得高淑儿颤声道:“惠妃今日连吐了几口血,怎么办?外头的人会不会说是我害的?太子不会退我的亲事吧?那我便要成京中最大的笑柄了。”
  钟念月道:“怕什么?”
  怕什么?
  我怕的有很多。
  高淑儿愣愣心道。
  她从前怕钟念月嫁给太子,她失了机会。后来又怕年纪大了,嫁不出去。今日又怕落个坏名声被退亲。
  她怕的好多好多啊。
  高淑儿一回神,才发觉,钟念月好像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高淑儿咬了咬唇,道:“我怕的是父亲,怕家中长辈,怕别的贵女指指点点,私下议论。怕京中的男子,讥讽我……”
  她也想不怕。
  也想如钟念月这样。
  钟念月轻拍了下她的肩头,道:“那你大可放心,太子不会退亲的。”
  “为何?”
  “我若说了,你听完只怕要伤心,要恨我。”钟念月轻声道。
  高淑儿面颊一红,忙道:“如今,如今不会恨你了。我要谢你的。”
  钟念月这才道:“太子要同我避嫌,便要以最短的时间,迎娶太子妃。”
  虽说太子为何选高淑儿,她也没想明白。
  但眼下已经容不得太子另做他选了。
  高淑儿愣了下,道:“其实我大约也有想到这一点的。”她并非是十成十的蠢。
  钟念月:“那今日过后,你会后悔么?”
  高淑儿咬咬牙,还是摇了摇头:“我学不来你的本事,我如今已经认清了,也认输了。我便只想做个太子妃,管其它的呢,总归,总归旁人见了我要行礼。我父亲,我母亲,我家中长辈,见了我也都要行礼。我不必听旁人置噱了。我有地位了。”
  她坚定道:“我要地位!”
  钟念月轻笑道:“那倒也好。”“说起来太子此人长得也算俊美,你且当睡了个美男子,又得了个地位。”
  高淑儿听得面颊一红。
  钟念月明明年纪比她小得多,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只是将来,若他不是太子了呢?”钟念月忍不住提醒她。
  高淑儿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不似周家女那样恶毒,她都是希望高淑儿能好一些的。古时候的女孩子总归过得要艰难一些。什么环境造就了什么样的人么。又不是她们天生想选出身环境的。
  不是太子?
  被废吗?
  高淑儿不敢说。
  她觉得……那、那不如在这个位置上死了来得好。那她也算是太子遗孀,还有个名头在呢。
  高淑儿低声道:“我不怕。”
  此时轿子来了。
  高淑儿眼见着钟念月坐进去,她又还是低低道了一句:“多谢钟姑娘。”
  谁晓得呢?
  到了今日,她却觉得她昔日最嫉妒的钟念月,是值得她谢的。
  兴许我真是个蠢货吧。
  ……
  这宫里一别。
  惠妃病了的消息,多多少少传了些出去。
  只是无人知晓是因高淑儿的缘故。
  这事被太子亲自出手压住了。
  此后惠妃便又只能卧床了,还轻易动不得喜怒。
  日子过得飞快。
  众人还在翘首盼着万家一事的结果,那南郊国人与万家人,也终于是紧赶慢赶地抵达了京城。
  太子婚期便也至了。
 
 
第110章 母亲(我敬母亲一杯...)
  太子大婚虽然仓促, 却也是精心挑选的日子。
  这日无风无雨,是个好晴天。
  众人皆知太子大婚礼在太子府上举行,早早的, 街道两旁便有那凑热闹的百姓, 等着蹭一分喜气,也再瞧一瞧贵人的模样, 感叹几句这大婚的阵仗。
  苏倾娥便混在了其中。
  相公子被捕后, 不知为何又好端端地活着离开了, 随后便四下搜捕起了她的下落, 似是势要杀了她。
  她在京中艰难地躲了许久,还不等换来再见太子一面, 倒是先等来了太子大婚的消息。
  幸而昨日, 她无意遇见了南郊国的大王子,此人似是对她分外青睐的样子。这才多少平息了些苏倾娥心中的不甘。
  只是苏倾娥仍旧想不通。
  为何这辈子的太子妃轮到高淑儿来做了?
  高淑儿上辈子做侧妃时, 太子讥讽高淑儿为她提鞋都不配。而今倒好。正正经经的八抬大轿,只等到黄昏时分从正门抬入。
  她呢?
  她上辈子嫁给太子时, 走的也不过是小门,得了再多荣宠又如何呢?到底是侧室。
  “今个儿可热闹了, 这些是要去太子府上的宾客吧?”
  “应当是了,那帘子上头不都绣着各家的姓氏么?”
  苏倾娥低头一瞧。
  便瞧见了“钟”字。
  钟念月亲眼瞧着太子大婚,该是何等心情?哦不,她忘了我。苏倾娥咬住唇,心道,怎么能忘了,如今钟念月是要做皇后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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