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亲爸在虐文说相声[穿书]——西方不败
西方不败  发于:202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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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桥一边安慰她,一边示意大家散会,该干嘛就去干嘛。沈瑛瑛这么好面子的姑娘,她肯定不想让所有人目睹她的情绪崩溃。
  其余人都识趣地离开了会议室,只有陆熙年没有走。从他进来到现在,林桥只顾着安慰沈瑛瑛,连一句话都没跟他搭上。
  陆熙年本想要抱一抱自家的女朋友,可沈瑛瑛却躲在桥桥的怀里哭泣,桥桥身边没有位置,他伸出去的手只好悻悻然收了回来,真心觉得沈瑛瑛是个电灯泡。
  林桥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冷静地报告道:“师哥,早上开会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的演员都不许出天艺宿舍一步,外出项目必须集体行动。”
  “你要把他们集中起来管理?”陆熙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还有一点是:我怕对方来玩阴的招数,比方说下班路上埋伏个打手,那过年的彩排节目全部完蛋。”
  上次徐嘉鸿的案子倒是提醒了她:如果有人不要脸到叶成锦那种地步,就能干出残害对手的事。到时候再折损哪一名艺人,天艺剧场甭说过年了,散伙都有可能。
  于是道:“师哥,我想申请一笔资金,先雇佣几十名保安进驻天艺剧场,日夜巡逻剧场周围。直到造谣者伏法前,先加强安保力量保护好演员的人身安全。”
  陆熙年点了点头,眼下也只好这样做了,桥桥考虑的很周到,真不愧是林家茶楼的掌门人。方方面面井井有条,颇有大将之风。
  林桥再扶起了眼泪婆娑的沈瑛瑛,师妹在她的怀里哭的这么惨,其实她的心里也非常难过。这一次,她绝不能放过渣男杜鹏程,于是一字一句道:“杜鹏程必须要去坐牢。否则的话,我们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并不是长远之计。”
  “杜鹏程已经不是我的师弟。”陆熙年也同意道:“你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林桥点了点头,继续安排道:“沈师妹刚才说了,那宝马男粉丝是个天津人。我马上去天津出差一趟,查一查这个人的下落。旁证不孤,只有尽快找到这名宝马男,让他跟公众澄清真相,沈瑛瑛才能真正洗白。”
  沈瑛瑛哽咽道:“师姐,你人真好,还为了我跑去天津……”
  这“宝马男送花”的事发生在四年前。此人已经三年多没有来过天艺剧场了。她都不记得此人姓甚名谁,票务系统也查不到,只知道他说着一口天津塘沽话。
  “我是天艺剧场的大当家,这点担子还是要挑起来的。”林桥掏出一方手帕,替沈瑛瑛擦了擦满脸的泪痕,男友力十足道:“师妹你也要坚强点,别难过啦,下午你还是照常去排练新年的戏,别在意外面的妖风。”
  “好的,谢谢师姐。”
  沈瑛瑛这才不哭了,她什么都听师姐的。
  林桥继续安排道:“师哥,下面我要出差去天津找人。请你帮我请个靠谱的律师,只要这宝马男找到了,我们立即跟杜鹏程提起民事诉讼!”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都记住了。”
  陆熙年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却是自叹不如。桥桥真是非常聪明勇敢的姑娘。有的时候,他真想称呼她一句“小林老师”。
  直到这时候,沈瑛瑛才发觉自己是个电灯泡,于是悄然离开了会议室,把这里留给他们,陆熙年趁机坐在女票的身边。
  林桥没心思跟他打情骂俏,只是嘱咐道:“师哥,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下午我就去天津。我会尽量在新年开始前把沈瑛瑛的事情搞定,不耽误新年的演出。”
  “那谁陪着你去?”
  陆熙年不禁把她搂在了怀里,他担心了一个早上,直到抱住她,才觉得安心十足。
  林桥已经想好了:“我会带三个天艺剧场的保安走。另外我爸也会跟着我去,我爸对天津的风土人情比我熟悉多了。”
  陆熙年心领神会:“那好,天艺剧场这边我守着,不给你增添负担。”
  “那就拜托你了!”
  “天艺剧场本来是我外公的产业,结果是你帮忙挑起了大梁。这些日子以来,你承担了这么多事,真的是辛苦你了。”陆熙年感慨了几句,话音刚落,却是纠正道:“不,以后这里是我们家的剧场。”
  只要将来结婚以后,甭管什么师兄师妹,吴门杜门,夫妻一体同心,他的一切都会属于她。桥桥是他百分百信赖的灵魂伴侣。
  林桥倒不想跟他讨论剧场所有权的问题,只是有些惋惜道:“师哥,本来我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你几件礼物的。可我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看样子,今年的生日礼物要欠着你了。”
  顿了顿,她提起了精神,真诚祝福道:“师哥,三十岁生日快乐,我还是提前说吧!”
  “……”
  陆熙年的身体轻轻一震,一阵感动留在心间,脑海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失落。
  自己三十岁的生日宴会上,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怎么能快乐的起来?
  这时候,他才明白了什么叫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行。
  他在圈内的朋友无数,可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的泛泛之交,他不会跟那些朋友真的交心。只有桥桥在的地方,他才会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她才是他的阳光和月光。
  可现在林桥要去天津寻人,肯定是赶不回的。那么他的三十岁生日,还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许多情绪涌上心头,连他都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去形容这种感情。
  “师兄,等我回来给你庆祝生日吧!”
  说完,林桥搂着他的脖子攀缘而上,吻了吻男朋友的脸颊。
  这一吻才拉回了他的神思,却是不由自主搂住她的腰,无比怜爱道:“那别人造谣你和杜师叔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种没有证据的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的。你放心,我也好多年没跟师父见面了,那些人抓不到什么实物证据的。”
  这点儿辟谣的信心,林桥还是有的。毕竟她和师父的路人缘都不错,想要塌掉杜小龙这种大宗师的人设,那真是有一定难度。
  而沈瑛瑛的谣言之所以难破,无非是杜鹏程抓到了照片把柄。所以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去天津找到照片上的当事人,那个爱听梅花大鼓的宝马男。
  “……我……”
  陆熙年欲言又止,他该对此说什么才好?
  林桥松开了他的怀抱,捏了捏他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来:“师兄,有事打我的电话,那我回家收拾一下就走啦!再见!”
  “……”
  陆熙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非常舍不得她离开的。桥桥这转身一走,怀抱里空空如也,他就开始想念她的笑容。
  那没有她露面的三十岁生日,他应该怎么演,才能笑的出来?
 
 
第52章 052 捞针【二更】   全国范围大海捞……
  谁说戏子无心?世上儿郎皆薄幸。
  送走林桥后, 沈瑛瑛排练了一整天的新年节目。晚上卸妆时,她忽然想到了祖母曾经唱过的这句歌词,却不记得出自哪本折子戏。
  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 原先不用上浓妆, 也能扮好青衣花旦角儿。只是哭过一场以后,眼窝深深陷了进去,无论扮“琵琶女”还是“红梅美人”, 都显得憔悴不堪。
  早上演出的时候,不能让人看出来自己的脆弱, 她只好用厚厚的粉底去遮掩脸上的瑕疵。可是卸妆的时候,一看到台上的胭脂水粉,她又想起了杜鹏程。
  那一年她十八岁,第一次登上了天艺剧场的舞台。杜鹏程站在自己身边,鼓励道:“师妹,你这叫唇不点而红, 眉不画而翠。别怕, 有师兄在。观众要笑话也是笑话我这个武大郎, 不是笑话你这个赛貂蝉……”
  杜鹏程的相声天赋其实非常高, 可他的野心也勃勃, 经常说什么:“我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 这天艺剧场装不下我这尊大神”、“这里不是我的归宿!”
  可天艺剧场是她的归宿啊,杜鹏程怎么忍心毁掉这里的一切?
  想到这里, 沈瑛瑛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却是告诫自己道:不哭, 不许哭!
  师姐说过了:不准再为渣男掉一滴眼泪!
  忽然间,一阵三弦琴声传来,静谧的月色下, 弦音舒缓流淌。光听这前奏的旋律,沈瑛瑛便认出了这是梅花大鼓《十字西厢》的伴奏,是她小时候听惯的一首曲子。
  整个天艺剧场里,能把三弦弹得这么好的人,只有刚来的弦师张心泽。
  沈瑛瑛忍不住站了起来,收拾掉脸上的泪水,走出门外,仔细聆听起他的弦音。
  张心泽坐在舞台上,脸上带着墨镜,侧身逆着光线安静地弹着三弦。弦声如春莺般悦耳,丝丝悠扬,一下子温暖了她的心房。
  她情不自禁在心中打起了节拍,满心忧愁思绪一扫而空。一曲完毕,张心泽才问道:“沈小姐,你的心情可好些了吧?”
  沈瑛瑛很惊讶:“你知道我在听你的演奏?”
  张心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还知道你一个人躲在化妆室哭。”
  “谢谢你。”沈瑛瑛擦了擦眼泪,走了过来:“你知道我是学梅花大鼓的艺人?”
  张心泽放下了三弦,礼貌客气道:“我听曲艺社的人说起过你的身世。你的奶奶是一位了不起的梅花大鼓艺人。我想着你今天过得很不开心,如果弹一首你熟悉的梅花大鼓曲,你的心情应该会好起来。”
  沈瑛瑛确实难过了一整天,她知道自己让大家担心了,不禁感激道:“张先生,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十字西厢》。你的三弦功夫果然很好,胜过曲艺社的所有弦师。”
  “过奖。”张心泽总是不紧不慢地说话。
  “我没有过奖。你真的很厉害。”她好久没听过梅花大鼓的曲子,于是坐在他的对面,感慨道:“其实我都忘了这首《十字西厢》怎么唱。这还是我小时候唱过的鼓曲。”
  “这话怎么说?”
  “我奶奶走后,没人给我弹弦伴奏,曲终人散,没有观众喜欢听梅花大鼓,我也唱不出当年的味道来。”沈瑛瑛脸上都是寂寞的神情,虽然张心泽的眼睛看不见,也能听出她话语中饱含的孤独感。
  梅花大鼓是一门几近失传的曲艺。还是那句老话:所有进了“非遗馆”的曲艺,基本上都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月光收敛去了最后的余晖。沈瑛瑛怕他着凉,于是起身关上了门,再坐下来,想跟他聊聊天。
  于是道:“张先生,不瞒您说,我可能是梅花大鼓一脉最后的传人了。我奶奶在的时候,还能表演梅花大鼓五音联弹的绝活。可我没能继承下奶奶的手艺,现在留在曲艺社弹琵琶,算是不务正业的很。”
  “五音联弹?这怎么弹起来?”
  张心泽对这个专业术语很感兴趣,他学苏州评弹和三弦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沈瑛瑛耐心解释道:“五音联弹也叫换手联弹,这是我们梅花大鼓一脉独有的演出方式。指的是四个演员一起协作弹奏鼓曲,第一个人右手抚琴,左手按第二个人手中的三弦;第二个人右手弹三弦,左手按第三个人手中的四胡弦……如此一来,四个人便能同时演奏五种不同的乐器。”①
  “不可思议。”张心泽是个好奇宝宝,他遇到什么新鲜曲子都想听听:“沈小姐,现在还有哪个鼓曲社可以听梅花大鼓五音联弹?”
  “没有了。”沈瑛瑛落寞道:“自从我奶奶去世后,梅花大鼓就没什么人唱了,五音联弹也没有传人,我就是最后的鼓曲艺人。”
  张心泽扼腕叹息道:“那我没福气聆听这五音联弹,要是过去能有个录音就好了。”
  这句瞬间引起了她的共鸣,沈瑛瑛不禁道:“我爸爸和妈妈也会表演五音联弹,我奶奶说他们合作的很好,只可惜没能录下来……”
  张心泽安慰道:“不要紧。只要有人记得梅花大鼓五音联弹的调子,将这些鼓曲的曲谱流传下去,后世人总能再演绎出梅花大鼓的风采来。”
  顿了顿,张心泽毛遂自荐道:“沈小姐,如果您到时候想要恢复梅花大鼓的表演,需要找弦师配合演出的话,我可以效劳。”
  “谢谢你。”
  沈瑛瑛感激道,从来没有人能跟她把梅花大鼓谈论的这么深刻。她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回眸看他摘下了墨镜,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却聚焦不成一个点。
  她微微失神,这才发现张心泽的眼睛非常好看,瞳孔深邃漆黑。怪不得师姐说“姑苏的水土养人”。原来,男人也可以是水做的骨肉,水做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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