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亲爸在虐文说相声[穿书]——西方不败
西方不败  发于:202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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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多谢林师姐的提拔。”
  沈瑛瑛这才安心下来,如果是林桥想捧天艺剧场的话,她当然要好好演出。也算是报答吴灿荣老爷子收留的恩情。
  “沈师妹,我们的作品就麻烦你来配合了!”
  林桥是真心喜欢沈瑛瑛的才华,谁说女孩子之间不能有单纯的欣赏和提拔呢?
  而且沈瑛瑛除了知恩图报之外,还有一点特别打动她的地方:她不会在渣男的身上浪费时间。该断的时候就断个干净。
  这才是对待渣男的正确打开方式:有多远踹多远!请圆润地滚出吧!
  把时间浪费在叶成锦或杜鹏程那种男人的身上,集美们醒醒——那根本不值得。
  ***
  回头安置好了沈瑛瑛,林桥和林国栋就把十分精力都投进了创作当中。
  倒是戏曲学院的老教授们,还在念念不忘娃娃老生和林家花旦,于是可劲儿要将他们收徒。
  几位老教授们轮番打电话给林桥,开出的收徒条件更是从赠送别墅上升到了保送戏曲学院,甚至能保送上春晚节目。
  还有几位老教授去咨询曲艺协会,想要给他们立个“师承”,也就是收归戏曲门下。
  总而言之,这些老派艺术家们,都不愿意放弃林晨晨这个唱戏的好苗子。但林桥和林国栋都没有投入戏曲门的意思,哪怕是上春晚的机会,也不能让他们动这个心思。
  干脆就让陆熙年帮自己回绝:当个唱戏的票友可以,但拜师就免了。
  其实在唱戏这一方面,他们父女都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想走拜师学艺的路子。
  首先,他们两的唱功都是长辈教的,林老爷子的唱戏功力当年称霸天津,吊打一大批所谓的学院派专家。有这么个好师父手把手教过,他们父女没有必要再去转投别家。
  其次,传统的路子是什么?
  是戏曲这个圈子越来越小众化,是大多数的唱腔都拘泥在民国的四大须生和四大花旦上,大多数的演出剧本是固定死的。
  而现在都已经是21世纪了,审美也和一百年前不一样。如果戏曲演员还在小众圈圈里自己玩,那么玩出的花样再多,专业名词再高深莫测,也照样不能被大众所接受。
  举个例子:相声中的太平歌词,为什么现在都降调处理尾音,改编成了流行歌曲了?因为时代变了,相声艺人不需要再去大街上吆喝叫卖,所以就把老瓶装新酒,把太平歌词改成了朗朗上口的流行歌曲。
  这样一来,太平歌词才找到了自己的活路。
  而京剧却还留在民国那个名家辈出的时代里。圈子里的人自我陶醉,这样原地踏步不思进取,那么京剧就是早晚完蛋的事。
  他们父女两都想要跳出这个窠臼,就干脆不拜进“戏曲门”。
  这样一来,无论他们在戏曲上玩出什么花来,只要自称自己是业余选手,老教授们也不能批评他们一句不敬老祖宗。
  这就是当票友的好处:
  我玩票我乐意,我高兴怎么唱都行。
  抱着这样的玩票名分,实际是两个大佬级别的曲艺专家实力创作改编,林桥很快就编排好了自己的第一部 戏曲作品。 
  说起来,这部作品的故事内容很简单。取材自唐代白居易的那首长诗:《琵琶行》。讲述的是白居易和一个琵琶琴师相逢的故事。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个故事大多数年轻人都知道,但林桥的考虑却不简单:
  首先,琵琶行是高中必背古诗,群众基础深厚,年轻人肯定对此感兴趣,至少会耐心听听看戏腔版本的《琵琶行》。
  再者,她一直想要把古诗+京剧+流行歌曲三者结合起来,就先从这个最简单易懂的故事开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无论是说相声,还是唱京剧,首先要贴合大众的认知,才能谈得上“流行”二字。
  这是生活教给她的道理。
  ***
  一周后,上海戏剧学院。
  “戏曲全国高考”落下了帷幕,创新剧大赛随之而来。
  这天一大早,《梨园旧谈》节目组就来到了新编剧大赛的主会场:戏剧学院大剧场。
  话说回来,今早林国栋小朋友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颗门牙离家出走,现在说话漏风,咬字发音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六岁的娃娃,正是换乳牙的年龄上,林国栋也不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林桥倒是无所谓,她还小心翼翼地把爸爸换下的牙齿包好,打算找个机会扔到某栋楼的楼顶上。
  见到了陆熙年的面,林桥把这件事当个包袱说给他听:“晨晨一大早发现自己的大门牙掉了,还在床上到处找牙齿在哪,是不是吞进肚子里去了,其实是自己吓自己。他现在说话都不清不楚的……哈哈哈哈!”
  “……”
  陆熙年只是感慨于她的心大:这妈妈当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调侃自己的儿子换乳牙,果然是天真的林桥同学。
  他都有些替林晨晨小朋友感到心疼:妈妈是个马大哈怎么破?
  林国栋小朋友则晦气道:“靠!就不能晚几天换牙吗?我们还要表演节目呢!”
  “噗嗤!”这小娃娃说话漏风,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连沈瑛瑛都抱着琵琶在笑。
  “不会影响今天的节目吧?”
  王导只怕耽误了表演,这摄像机都架好了,只等着他们登场演出。
  “稍微有些影响,”林国栋摆了摆小手,“有些齐齿呼的音没法发,咬字还漏风。我只能尽力而为了,戏腔唱得不好听也没办法。”
  “你就好好唱歌呗。”林桥递给他一个眼神,“唱戏的部分,待会儿交给我就是。”
  “你们不是表演新编剧吗?怎么是唱歌?”
  陆熙年不太明白。他没看过林家母子的作品排练。因为林桥说要保密,就没让他跟着去观摩。说是今天要给他个“惊喜”演出。
  “我们的作品不是单纯的唱戏。有点唱歌的元素在里面。”林桥看得很开。其实对她来说,比赛成绩无所谓,教授们的评价无所谓。她想要的是让自己的作品流传出去。
  陆熙年:“……”
  好吧,他实在管不了自家小师妹……
  倒是目送林桥进了后台,陆熙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是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
  等到下一次在节目中重逢,应该是在两周后的第四期《欢声笑语》开幕。
  这也就意味着:他将有两周的时间无法见到她和孩子。再等到下一期《梨园旧谈》录制,还要等一个月的漫长时间。
  其实两周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期间,他想去见她一面的话,该用什么理由登门拜访比较好?
  陆熙年不禁陷入了思考。
  他发现自己不愿意让这段旅行结束,甚至愿意一直这样走下去。
  ***
  早上八点整,新编剧比赛正式开始。陆熙年也带着导演组坐进了嘉宾席。
  但缺少了林桥陪着他聊天看戏,陆熙年觉得这些华丽的新编剧也非常无聊。
  要知道,他连续五年担任北京戏曲界“新编剧奖”的评委,那是国家大剧院之间进行新编剧PK。因为是国家队大师出马,那些改编的作品才算是有鼻子有眼的“新剧”。
  而眼下这些作品……
  他接连看了十部参加比赛的新编剧,都只能说一句:改编的实在不行,上不了台面。不是曲子功夫太差,就是故事太过老旧,甚至让人不知道出自哪段典故。
  期间,一位戏曲专业出身的编导,都要不停地咨询他:“陆老师,这段西皮流水改编自哪一段?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①
  陆熙年不假思索道:“这是改编自豫剧《狄青征西》的一段唱词。豫剧大师陈素真早年唱过。现在很少有人唱这段。”
  “陆老师高明。”
  不一会儿,编导再次懵逼道:“这段唱词也没听说过,这又是哪段改编的作品?”
  “这是改编自京剧《蝴蝶媒》的一段唱词,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京剧大师黄桂秋唱过。后来黄派没了传人,因此很少有人表演。”
  “怪不得。”这位编导再竖起大拇指:“陆老师真不愧是活着的戏曲文化百科全书啊!”
  陆熙年也学了点林桥身上的风轻云淡,只是幽幽道:“这些曲子都唱的不好听。”
  其实不光是他这样想,这新编剧比赛还没过半,节目组的人马都听得快睡着了,群众也都走的七七八八,觉得无聊透顶。
  王导更是抱怨道:“这些新编剧也太枯燥了吧?都不知道讲的是啥故事,唱起来也不好听。难怪现在的新编剧都没人爱看。还不如那些老剧听起来有意思。”
  陆熙年知道无聊的原因何在:“现在所谓的新编剧,本来就是戏曲编剧们在故纸堆里翻检老剧本再创作,按照程式化来改编。无聊是普遍现象,唱腔和故事都是老的不能再老,没有给人耳目一新的基础在。”
  另外还有一点:尤其是和抖音快手的短视频比起来,这些新编剧动辄唱半个小时的戏,内容都太过于空洞乏味,根本没有吸引年轻人的视觉效果和听觉效果在。
  因此,新编剧只能由一小批戏曲爱好者听个门道。根本无法再走向大众化的市场。
  这也是新编剧年年比赛,却年年推广失败的症结所在。国家曲协在推广戏曲文化上的努力,只能一次次付诸流水。
  陆熙年知道,林桥所谓的“戏曲的余晖”,指的就是眼下这人走茶凉的局面。连观众都听不下去新编剧,那谁来买单再去创作?
  他算是非常专业的戏曲爱好者,但他看了半天的比赛下来,别说满意的作品了,连让他点头道一句“过得去”的作品都没有。
  看样子,不光是戏曲界的人才流失严重,连编导创作都陷进了原地踏步的窠臼里。
  前排的评委们倒是不动如山,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个局面,新编剧每年都表现这么差。能从矮子里面拔一两个高个头,就算不错的了,他们也就是完成任务而已。
  到了最后一部新编剧表演结束,才轮到了林家母子粉墨登场。
  他们只算是来客串的嘉宾,并不能算正式的比赛选手。
  但一听到林家母子的名字,昏昏欲睡的摄像机大爷和编导们都振作起了精神,这一期节目的高.潮部分来了。
  陆熙年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台上——
  林桥换了一身青衣的打扮,身穿青色的长衫,配以坎肩,四喜带,发间戴着华美的点翠头面。她的脸形本就是姣好的“鹅蛋脸”,非常适合这种青衣的妆容,一出场便婀娜多姿,让人不禁赞叹一句仙女下凡。
  她却声明道:“各位老师们好,我不是专业的戏曲演员,今天只是重在参与……”
  台下的评委教授们都放松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她是玩票的相声女角,不是戏曲门的人,便道:“你唱的这么好,说你不专业的话,那么还有谁是专业的青衣花旦?”
  “林小姐别谦虚了,你能教出那么好的孩子,你自己的水准也肯定一流。”
  “我真的只是个京剧票友,今天只是来献丑了……”林桥汗颜。
  她待会儿要表演的作品不伦不类。想来这些教授们是不会说好的,甚至会批评她糟蹋了艺术,只能提前说好:我是个业余的。
  免得待会儿有人说她不尊重戏曲,不尊重老祖宗。她可惹不起这些戏曲界的大拿们。
  倒是陆熙年和她的眼神对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忐忑:林桥在紧张什么?

  眼看林桥握紧了拳头,他便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想告诉她:别害怕,有我在这里给你撑腰,发生什么那都不是事。
  林桥当然看到了他的笑容,这才放松了下来。有陆熙年在这里,她就有一种安心感。这就是大师兄自带的镇定剂效果吗?
  打完了招呼,帷幕徐徐拉开,表演开始了。
  只见台上呈现出古代码头的背景来,码头上还有一艘精致的乌篷船。
  一位女子怀抱琵琶坐在乌篷船中,她戴着面纱,一双美目含情,用琵琶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一幕。
  “这是要表演什么剧目?”
  台下的老教授们看不懂了,这是哪一出折子戏的开幕呀?真的没见过!
  “难道这林小姐自己改编了古诗琵琶行吗?”有人猜了出来,这明明是浔阳江头夜送客的场景。
  但这么简单的小故事——白居易遇到了琵琶女——林桥要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呢?
  就在这时,古琴和琵琶一起弹奏了起来。舒缓的旋律节奏古典韵味十足,一下子勾起了全场观众的兴趣。
  过了前半段,娃娃音响起:“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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