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三生糖
三生糖  发于:202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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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珺仍抱着她不说话。
  那脆弱的模样叫人心疼,疼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云娆急得不知所措,心里难受得厉害,着急的想转过身抱他,在他怀中挣扎着:“容珺,我在这儿啊。”
  手足无措,想尽办法的安抚他:“你不要怕,我哪里也不会去,不会离开你的。”
  男人的大掌突然扳过她的脸,强势却又不失温柔地允住她的唇,温热不由分说地窜进嘴中,带来清甜的味道,微苦的药香亦随之而来。
  甜苦交杂的味道,陌生却又叫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微微沉哑的嗓音,很是诱人动听。
  呼吸间全是温柔醉人的气息。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却不带任何欲、望,单纯而虔诚的,温柔而又缠绵。
  直到她舌根发酸,快要透不过气,男人才稍稍松开她,用唇瓣摩挲着她嘴唇,极为不确定地问:“真的?”
  这句真的,也不知是在问她真的有孕,还是真的再也不离开她。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云娆看着他,呼吸微乱,眼中浮现几分泪意,模糊了她的视线。不管是他问的是什么,她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她笑着点头,主动在他脸颊吧唧一口:“真的。”
  容珺刚离开恐惧深渊,就又被狂喜攫住,仿佛整个人被高高抛上了天际,漂浮在云端之中,轻飘飘、晕呼呼的。
  他其实很不习惯这样的自己,他的情绪从来都是压抑而隐忍的,他不该有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他却控制不了。
  她总是能轻易的牵动他所有的情绪起伏。
  容珺垂眸,怔怔的看着乖巧害羞的倒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云娆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很快就害羞的败下阵来,小声问道:“真的,没有骗你,阿钰说,已经快两个月了,是我们……”
  她心口暖暖的,脸颊也热了起来,弯弯的杏眸里却全是幸福与甜蜜:“第一次时……”
  她耳根红透,心怦怦地狂跳,再说不下去。羞涩不已地低垂着眼睫,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
  没想到,等了许久,都不见容珺开口。
  云娆皱了皱眉,困惑抬头,男人的呼吸却猛地落下。
  下巴被捏了起来,温热堵在嘴唇上,吻如狂风骤雨般铺盖下来,将她淹没。
  她微微瞪大眼,清楚的看到男人迷乱的眼神里充满了狂喜。
  此时此刻,他心里眼里只有她,只看得到她,只为她疯狂,并且深深着迷。
  云娆心尖微|颤。
  容珺就像个初识情滋味的少年郎一样,按着她的后颈,毫无章法的亲着她。
  他太高兴、太开心了,兴奋到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达,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一个劲的,只会抱着人亲个不停。
  云娆被亲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狼狈的摔在他怀里,要不是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早已跌倒。
  她还记得阿兄和舅舅还有爹跟娘都在等着他们,红着脸捶他:“娘还在等我们……”
  呜呜呜不止如此,阿兄跟舅舅还在门外。
  云娆简直羞耻得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面对兄长和舅舅。
  她忍不住跺跺脚,催促他:“容珺,快点放开我!”
  少女语气娇娇,甜软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动物般绵软的鼻音,听起来比平常更软了。
  容珺眸色微深,又蹭着她的鼻尖,流连忘返,置若罔闻地亲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松开。
  云娆不知道容珺开心疯了,根本无法思考,见他乖乖放开自己,害羞地低下头,正要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拭嘴角,下巴就又被人捏了起来。
  “你干嘛?”她心跳得很重,好像快飞出来一样。
  容珺鸦羽般的睫毛安静地垂落下来,眸色如落了墨般漆黑,温柔地凝视着她。
  手指抚上她甜软的唇瓣,轻轻拭去她唇边的水渍,声音带着几分低哑,听得人耳根发麻:“这么厉害吗?”
  “什么?”云娆懵懵的看着他。
  容珺低笑了声,眉眼里皆是风流,拿过她手里的帕子,眼底染上几分不可言说的愉悦,在她唇瓣轻按了按,不再多说。
  云娆奇怪的看着他,还想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不知何时被带上的大厅木门,被人敲响。
  岑煊冷得好似三九隆冬的河水的冰冷声音随之响起:“知知,容子玉正常了没?”
  话里带着明显压抑着的怒意,云娆完全能想象阿兄此时此刻心中能有多暴怒。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唇。
  糟糕,好像肿起来了,待会儿阿兄进来会不会直接拿绣春刀砍了容珺?
  外头的人没听到回应,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换温斯年开口:“知知,我们要进来了。”
  云娆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声音,猛地将容珺推开,欲盖弥彰地走到一旁避人耳目,却忘了自己嘴上的唇脂早就被吃光,嘴也肿着,眼尾还泛着妩媚的桃花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
  倒是容珺眼尾虽微微泛红,神色倒是比她正常许多,只是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像仍沉浸在幸福之中,开心傻了。
  岑煊上前跟他说话,见容珺不复以往的口齿伶俐,冷冽不悦的俊脸,这才逐渐染上几分满意之色。
  要若容珺之前差点没了,云娆强忍害羞,亲口跟自己表明她对容珺的心意,还说她已经有了身孕,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明帝改变心意,绝不让容珺轻易得逞。
  温斯年见容珺眼底恢复清明,淡淡的点了下头,将候在外头的春梅及春兰叫了进来:“你们先带五公主下去简单洗漱一番,重新上好口脂。”
  梅兰菊竹本来就候在大厅外头,除了她们之外,还有负责保护云娆安全的侍卫们。
  几人原本在闲聊,没想到,相爷与指挥使大人突然从大厅退了出来,还飞快地带上了门,几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发生何事,心中遐想连连。
  如今相爷这般吩咐,春梅春兰哪还有不明白的。
  两人抿着唇,忍着笑意,立刻将满脸通红的云娆带了下去。
  云娆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见春梅脸上全是暧-昧的笑容,又羞又恼地嗔道:“不准笑!”
  “是。”春梅说,声音里却带着明显不过的笑意。
  春兰憋着笑问:“公主,您与容将军到底发生何事?方才岑大人上前跟他说话时,他都慢半拍才回话,还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
  春兰是想说,没想到进退有度的容将军,居然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原来就算是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永远一副清隽儒雅模样,从容不迫的谪仙玉人,亦是会为爱一步步走下神坛,变得跟凡人一样的痴傻。
  春兰看着云娆的眼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敬佩。
  心想,她们姑娘可真是太厉害了!
  云娆红着脸不说话,嘴角却是微微弯起一道柔甜蜜的弧度。
  待打理完,再回到大厅时,容珺已神色如常,只是见到她时,眼中的温柔笑意都快要流淌出来。
  毫不掩饰,毫不克制。
  云娆俏脸上很快再次浮出害羞的红晕。
  岑煊带着几人来到主院,进屋前,脚步微顿,转头看向容珺:“母亲对你成见极深,知知还未认回来前,就说过你非良人,待会儿不论她说了什么话,你都乖乖受着便是。”
  温斯年亦语重心长道:“之前贵妃娘娘一心想凑合知知与江慎,阿婉不止看过他的画像,还亲眼见过他的人,对这位新科探花郎可说极为满意,待会儿若是拿你俩比较,你且冷静。”
  云娆见兄长与舅舅都如此慎重,染着蔻丹的指尖不安地掐进帕子里。
  容珺此时还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听到江慎的名字,竟然也不似之前那般醋意横飞,只是微微笑着,一个劲的点头。
  “……”呵,那傻样。
  容子玉,你也有这一天。
  岑煊意味不明的哂笑了声,这才推门而入。
  几人进屋时,岑太傅刚好来到桌前,准备倒水给岑母喝。
  不久前便有奴仆进来通报,说岑煊已经带着人过来,是以岑太傅并不意外,只是目光扫过容珺时,仍是带了几分嫌弃与不满。

  “玄成兄。”岑太傅朝温斯年点了点头,接着朝云娆笑道:“知知,你们可终于来了,知知,你母亲等你很久了,快进去吧。”
  云娆快步来到他面前,看了眼珠帘后的朦胧身影,小声问道:“母亲可还好?醒着吗?若是已经睡下,我们可以等她醒来之后再──”
  岑太傅温声笑道:“醒着,刚醒来。”
  容珺彻头彻尾被无视,云娆也注意到了,捏了捏帕子,软着嗓音说:“爹,是我叫子玉哥哥过来的。”
  她见岑太傅仍是连半分眼神也不肯给容珺,咬了咬唇,小声嗔道:“容子玉,还不快过来。”
  容珺虽然还有些恍神,听到云娆的叫唤,倒是反应极快地来到两人面前。
  “晚辈容子玉,见过岑太傅。”笑容温和。
  容珺气质温润谦和,说话如沐春风,浑身上下流露着清隽儒雅的温润气质,凤眸弯弯笑得极为温柔,身姿挺拔颀长,端的是玉树临风,一介翩翩浊世佳公子。
  岑太傅当初得知容珺生得姿容不俗,俊美绝伦时,心中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如今见他身段潇洒利落,举手投足都显气质,心头更是突突直跳。
  这臭小子居然比那个叫江慎的探花郎还要俊上不少!
  岑太傅虽然对容珺有成见,却不得不承认,他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儿子元烨还要好看。
  他不由得目光复杂的看了云娆一眼。
  果然是婉娘的亲生女儿。
  岑太傅闷闷不乐的应了声:“都进去吧,不要让婉娘久等。”
  云娆这才安心的拉过容珺的手,挑开珠帘走入寝间。
  温斯年走过去时,顿下脚步,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岑太傅的肩。
  岑母方才就听见容珺的问安声,见到女儿居然还亲自牵着他的手走进来,差点难受得晕过去。
  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这么快就被容子玉给骗走了?
  岑母还记得容珺为了外室撞顶荣国公,见到他居然敢厚着脸皮上门,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本来就躺在榻上,此时更是负气的背过身,不肯见容珺。
  但她又好想见女儿。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女儿了。
  岑母矜持了一会儿,很快又闷着声,别扭道:“知知你放开他,过来给娘看一眼。”
  她心里难过。
  没想到云娆这认回来没几个月,就要成亲嫁人。
  岑母眼眶微红,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云娆紧张地靠了过去:“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容珺手腕蓦然一轻的同时,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这时才终于从云娆有孕的喜悦中逐渐清醒过来。
  他有些嫉妒岑母,却也有些羡慕云娆。
  他也渴望,能拥有真心疼爱自己的亲人。
  容珺曾经以为,荣国公是真心疼爱自己,只是为了复仇不得不忍辱负重。
  可根本不是如此。
  前世,他被自己最信任,且唯的一的亲人,狠狠的背叛。
  当他知道,荣国公满嘴为了他好,却帮着长公主隐瞒云娆真正的死因,还细心地派人进到云娆屋内,搜出她亲笔书写的日记,伪装成她的绝笔,让他误以为她是伤心欲绝的投井自尽时,容珺就知道,父亲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当他前世在荣国公面前,痛快地砍下长公主的人头,荣国公却无半分笑意,反而满脸惶恐,对他破口大骂时,他就知道,父亲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复仇。
  他只想要他这个儿子光复容氏一族,让容家及他自己能恢复昔日的风光。
  所谓的隐忍负重,都只是哄骗他的话。
  他的父亲从来就不在乎死去的母亲和妹妹,从来就不在乎。
  容珺回过神来,见云娆歪着脑袋,笑眼弯弯的俯身,靠在岑母身边,小声的跟她说着什么,像在撒娇,又像是在哄人,小脸上的笑容又甜又软,他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还好他现在已经有她,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也能拥有真心喜欢自己的血肉亲人。
  若是女孩,一定会像她一样娇俏可爱。
  若是男孩,肯定也会像她一样招人喜欢。
  岑煊并不知道容珺都在想什么,见到他对云娆露出近乎痴迷的眷恋眼神,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容子玉,克制好你的情绪,不要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看我的妹妹,别以为你们即将成亲,就能用这种放肆的目光看她。”
  容珺淡淡的嗯了声:“内兄说得是。”十分配合的收敛好情绪,却在岑煊流露出满意之色时,缓缓朝岑母及云娆走去。
  云娆不由得侧眸看他,朝他摇了摇头,用嘴形无声说道:再等等,娘还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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