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三生糖
三生糖  发于:202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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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微微不安,不由自主地按紧藏在怀中的卖身契。
  云娆虽被折腾一夜,但还是在容珺离开之后,强打起精神,学着他那日在书柜后摸索,寻找机关,顺利将卖身契偷了出来。
  幸好容珺没将卖身契另藏他处。
  -
  大慈恩寺本就为京城中香火最鼎盛的佛寺,如今临近乞巧节,到寺中的进香的香客又更多了,可说人山人海,到处都挤得水泄不通。
  张识也没想到大慈恩寺人会这么多,不由得面色微沉,低声吩咐:“都给我打起精神,把人看好,莫让姑娘出任何意外。”
  容珺独占欲极强,向来不许云娆抛头露面,出门帷帽不离身,今日亦不例外,雪白帷帽将她膝盖以上的大半身形都遮蔽,完全无法窥见容貌。
  大慈恩寺人潮众多,其中也有不少戴着雪白帷帽,身边跟了众多丫鬟婆子的高门贵女,张识本来紧跟在云娆几人身后,但一下马车不久,就逐渐被汹涌的人潮隔开。
  人实在太多,张识没办法,只能让兄弟们紧盯着云娆身边的丫鬟,她们没戴帷帽,自然要比云娆好认许多。
  没想到,这么多人跟着云娆,最后还是出了意外,不止张识他们把人给跟丢,就连跟着云娆的丫鬟婆子们,也在拥挤的人潮中,把人给看丢了!
  “姑娘不见了?你们到底怎么看人的?不是贴身跟在姑娘身边,还能把姑娘看不见?”张识一听连翘说云娆不见,忍不住冲着她发火。
  若是那日张识没有看到容珺为云娆失控,他可能还不觉得丢了一个小通房有多严重,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他们要是没将这个小通房寻回来,待将军回京发现人没了,怕是要疯。
  连翘也很委屈,她和茯苓的确贴身跟在云娆身旁,可大慈恩寺的人实在太多,走到一半时,还遇上了前来烧香的三公主,三公主何其尊贵,人再多都得给她让道,于是本就人满为患的小道,瞬间推挤成一堆,差点就引发踩踏事故。
  她真的不知道为何会一眨眼,姑娘就凭空消失了。
  茯苓也急得要哭:“张大人,如今姑娘丢了,我们要怎么办?”
  张识气得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怎么办?!还不赶紧分头去找,姑娘要是寻不回来,待将军回京,你们也……”
  时间宝贵,他不想浪费在骂人上,简单骂了几句,就让所有人都去找云娆。
  三公主就在大慈恩寺,到处都是皇城护卫,云娆被人掳的机率极低。
  张识一开始只以为她是被人潮冲散,直到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暗,大慈恩寺的人潮也散了,还是不见云娆踪影,他才猛地意识过来,这个被大将军放在心尖上的小通房,很可能是逃了。
  但她为什么要逃?!
  大将军对她那么好,一听说三姑娘要为难她,就亲自抱着她到明月轩替她出气,还每到休沐就带着她四处游山玩水,从没让她受过任何委屈,可说娇宠入骨,她还有哪里不满?
  张识从来没见过容珺对哪个人这么好,这么上心,这么小心翼翼过,她凭什么逃!
  他越想越替容珺觉得不值及抱屈,气得都要吐出血来。
  “赶紧派人通知大将军,跟他说,云娆姑娘不见了!”
 
 
第2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三合一】“你真他娘……
  晋江文学城首发/作者三生糖
  张识的出现并不在意料之中,云娆到大慈恩寺前心中无比紧张,再加上岑煊并未详细告诉过她,究竟要如何带她离开,她心中一开始也没底。
  她原本想找机会甩开茯苓与连翘,没想到两人将她看得紧紧,根本寻不到机会,直到三公主突然驾到,人潮推挤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拽住她手腕的是个男人,面容看起来极其陌生,但云娆却认得那双冷峻慑人的墨眸。
  她眼睛慢慢瞪大。
  是岑煊。
  下一瞬,男人用力将她拽到怀中护住,没有任何挣扎余地就被迅速带离人群。
  云娆没想到岑煊会亲自现身带她离开,她原以为岑煊所谓的“安排好一切”,是吩咐好他的人带她走。
  昨夜容珺折腾太甚,云娆双腿实在酸软得厉害,走路本就吃力,如今岑煊带着她往人潮反方向走,更加让她吃不消。
  岑煊见少女走两步就踉跄一步,迟疑一瞬,将人打横抱起。
  男人独有的冷冽的气息蓦地笼罩下来,云娆惊愕抬头。
  她戴着帷帽,岑煊看不到她的神情,却也猜得七八分,在她出声前,早一步阻止她:“不要说话,张识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见,你的声音太好认,要是被他的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云娆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想,岑煊身高与容珺差不多,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扎眼得很,如今还带着她,难道就不怕被他的人认出来?
  三公主驾临大慈恩寺,到处都是皇城护卫,见到可疑人物就会上前盘查,两人要离开时,自然也被护卫拦了下来。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云娆戴着帷帽,衣着不俗,显然就是大户人家的正经姑娘,被一个男人抱着,护卫不拦他们拦谁。
  “温延清。”
  护卫听见他的名字微微一怔。
  岑煊唇角微勾,冷笑了声:“怎么?不认得我的脸?那总该听过家父温斯年的大名。”
  温延清为国相的次子,虽是京城四俊之一,却是也是京城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
  护卫听他自称温延清,有些迟疑地端详起他的容貌。
  此人相貌极为出众,惊绝昳丽,俊美锋利的眉眼的确与国相有几分相似。
  岑煊不耐烦的亮出刻有“温”字的玉佩。
  护卫见到玉佩,一个激灵,想起温二公子的浪荡名声与阴晴不定的残忍凉薄,瞬间冷汗涔涔,连忙摆手让人退开。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扰了温二公子的兴致。”
  云娆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双眼已是不敢置信地瞪得老大。
  岑煊居然敢假冒国相的儿子?
  直到两人上马车,她才心有余悸地问:“岑大人借用温二公子的名字,真的没关系吗?”
  岑煊就坐在她对面:“无妨,他知道。”
  “?”云娆错愕,越发迷惑起来。
  岑煊不以为意,说起正事:“我送你离京之后就会下马车,换我安排好的人上来,他们都是可靠之人。落脚处虽是江南,但不是苏州,苏州容珺一定会派人下去,你若想找亲人,最好过两年再回去苏州。”
  云娆点头。
  岑煊问:“可拿到卖身契了?”
  “拿到了,待会儿出城──”
  “待会儿出城用我准备好的文件,否则容珺很快就会知道你离京之后的去向。”

  云娆微微一怔,点头:“好,多谢岑大人。”
  她终于知道为何之前会觉得岑煊和容珺,分明性格天差地别,却给人一种相似感。
  岑煊和容珺一样,皆是思虑周全,做事滴水不漏之人。
  两人并不熟,马车内很快就陷入沉默。
  云娆正想开口,让岑煊帮自己带几句话给钟钰,男人却早一步开口:“除了你的小名叫知知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有关于家人的记忆?仔细想一想。”
  关于家人的记忆?怎么突然问起她的事?
  她迟疑了下,说:“好像有,但都非常模糊。”
  “无妨,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记得什么?
  “隐约记得,被丢弃前他们也是对我万般疼宠,好像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所以她上辈子总以为,是因为家里养了太多孩子,爹娘养不起她,最后才狠心将她抛弃。
  上一世她觉得很委屈,恨透了他们,才会完全没有想过要找亲人。
  岑煊墨眸沉沉,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又问:“还有吗?”
  云娆摇头。
  “可曾有信物?”他忽然解下系在腰间的玉佩,递到她面前,“像是这样的玉佩?”
  正是他刚才拿给护卫看的那一块,温氏嫡系子弟才能拥有的玉佩。
  她垂眼,看向玉佩,浑然不觉低头端详的同时,男人却是抬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又像是想透过她看谁。
  那是上好的和阗羊脂白玉,玉质极为细腻白润,雕纹繁复,一看便十分贵重。
  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信物。
  “没有。”云娆摇头,无奈一笑,接着打趣道:“就算真的有,也早被人拿走了。”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玩笑话,男人却敛下长睫,认真沉吟起来:“确实。”
  云娆莞尔。
  她觉得这位岑大人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看似冷傲难以亲近,实则不然,意外的亲切。
  云娆想到前世岑煊和钟钰浪费了许多年才在一块,忽觉惋惜,这俩人都是她的恩人,她实在想不到要如何报答心中的感激,思量片刻,决定开口提醒这位表里不一的岑大人。
  “大人若对阿钰有意,该跟她直言,否则依阿钰迟钝的个性,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明白您的心意。”
  岑煊微怔,撩起眼皮看向她,眼底有淡淡的情绪流转,少顷,垂眸淡道:“未必。”
  云娆不解。
  岑煊收回玉佩,低头系回腰间,举手投足间无处不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
  “就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她如何察觉不出?不过装傻不愿点破罢了,她若是无意,我也不想逼她。”
  云娆偏过头,微微抿嘴窃笑。
  这便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难怪岑煊上辈子等到钟钰要和人议亲时开窍。
  至于不想逼钟钰?根本就是骗人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漂亮话。
  上辈子这位岑大人得知阿钰议亲时,可急得很,几乎是各种威逼利诱,手段尽出,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云娆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离京时,有了岑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果然一切顺利。
  岑煊将人送出京,便要下车,下马车前,云娆将他叫住。
  “嗯?”男人回头看她。
  “有请岑大人帮我转告阿钰,让她不要太过牵挂我,也请岑大人……”她眼里话里全是慎重,起身,在狭窄的马车中,朝他福身行礼。
  云娆想到,自己很可能这一别,此生再也没机会再见好友,眼眶蓦地一热,鼻头酸涩。
  她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意散去,声音里压抑着哽咽:“请大人替我好好照顾阿钰。”
  岑煊似是察觉到小姑娘离别的哀伤,静默半晌,沉声道:“好。”
  男人猫着腰,掀起马车帘,眼见就要下马车,却蓦地一顿,竟是又回首看她,眸色微深:“无需难过,还会再见。”
  马车外头,微风徐徐,竹影婆娑,明媚的阳光映照下,男人冷淡的眉眼瞬间柔和不少,生人勿近的冷漠犹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云娆一怔,几瞬后,莞尔一笑,正要点头,盈满笑意的眼瞳骤然瞪大,惊呼脱口而出:“大人小心!”
  -
  容珺此次巡营并非只身一人,明帝不止派了他,还让七皇子陆君平同行。
  陆君平原本就是容珺的拜把子兄弟,如今背后又多了温家势力,声势一下拉高不少,风头简直就要盖过太子,昨日明帝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派容珺带他巡营,偏爱显然易见。
  巡营期间,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随伺左右,唯容珺神思恍惚,陆君平与之攀谈时,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这原本京城到营地的时间,若乘马车,得费时一日,却因容珺坚持快马赶路,硬是将路程压缩到只剩半天。
  陆君平知晓缘由,并不意外,更无迁怒责怪,就是没想到容珺到了营地之后仍心神不宁。
  容珺向来公私分明,陆君平鲜少见他这般模样。
  待天色全黑,两人巡视也告一段落,回到营帐内,陆君平终于开口:“怎么了?有心事?”
  容珺自知失态,肃容拱手行礼:“是,请殿下责罚。”
  陆君平失笑:“责罚什么?待在边关的那几年,刀剑无情的战场上,你为我挨过刀、挡过箭,我的命说是你护下来的也不为过,我们之间可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无需说这些客套话。”
  容珺微微笑了下,还想要说什么,营账外却传来通报:“禀七皇子、容大将军,军营外一人自称张识亲信,名唤张近,有急事求见容大将军。”
  陆君平眉梢微挑,容珺唇边笑意尽失,面色微沉:“传。”
  “可要我回避?”
  容珺摇头。
  陆君平见不用回避,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来人一开口,便投下一枚惊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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