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青梅——惟兮
惟兮  发于:2021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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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去之前,她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的丈夫早在赵晨生病期间就在外找了小三,现在早就娶回家供着了。
  老爷子和老夫人气的住了两天院,但也拿这男人没辙,又心疼这刚出生就没了妈的孩子,怕她跟着那男人和后妈以后遭罪,便把这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照看了。
  因为赵晨临终时的嘱咐,这孩子还是跟着她父亲姓了邵,取名叫邵寒烟。
  原本因为石曦之没把孩子打掉这事,老爷子和老夫人是不待见他一家三口的,整天给邵寒烟灌输赵思沅是个克星,克死了她妈妈,害她没了妈,没了家。
  所以从邵寒烟记事起,她就只记得一个事实,“赵思沅是她敌人”,她如今没爸没妈甚至没家的人生全都是一个叫赵思沅的女生造成的。
  只是随着邵寒烟逐渐长大,老爷子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年龄大了,他们两老人护不了邵寒烟一辈子,怕自己这外孙女以后吃苦,所以近几年来,反而开始跟赵靳有了来往,对石曦之的态度也没原来那么敌对了。
  只是对于赵思沅,他依然不承认,甚至在外对别人说自己没孙女,只有一个外孙女。
  因为这些,赵靳父母从没上过门,唯一一次赵靳带着十多岁的赵思沅回家,还没开口叫“爷爷”,连人带物就直接被赶出门了。
  虽然当时老爷子甚至想要了赵思沅的命,但毕竟年纪大了,之前又失去了一个女儿,现在只剩下赵靳这一个儿子,赵靳自然做不到一点不管,在名义和某些事情上,他们仍然是赵靳血缘上割不断的亲生父母。
  偶尔赵靳和石曦之因为两老人的身体问题或者被命令叫回老宅的时候也会特意避开赵思沅,怕她难过怕她伤心。
  赵思沅对爷爷奶奶唯一的印象,便是爷爷叫赵传昊,奶奶叫胡瑶。
  当年这件事不算小,圈子里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赵思沅是克星”的话题也渐渐被传了起来,只要某些场合上有邵寒烟的出现,那她的名字必然会被提及。
  同样,有她的场合,邵寒烟的名字也必然不会被忽略。
  赵靳不是没镇压过,甚至公司转型医疗行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赵晨”这件事,但圈子里永远都是那样,越是压制反而越被人觉得藏着掖着,心虚掩盖。
  两人不是没见过,相反,她们两表姐妹见面的次数比赵思沅见爷爷奶奶还多,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邵寒烟知道用什么刺激她最痛,她也知道用什么最能激怒邵寒烟,反正就是谁也不便宜谁。
  两人之间的那些“你来我往”大概都是孩童时的心理幼稚。
  随着渐渐长大,赵思沅从一开始孩子时的无知、伤心、难过到现在的麻木,忽略,习惯,伪装。
  姑姑的病不是她造成的,邵寒烟没了家不是她导致的,克星两个字也不是她所属的,可莫名的,她就是被戴上了所有的帽子。
  爷爷奶奶的不待见,父母有时迫不得已的隐瞒,身边人时有时无的议论……
  没人知道,她这赵家公主当的,其实也很累。
  就连赵思沅从小寻求在物质上追随的满足赵靳大概因为愧疚,也随着她去了,哪怕她平常任性点,花钱多了点,赵靳也只会在太过分的时候停了她的卡,以起约束。
  但若说,真跟她在钱这方面冷脸计较的,还真的一次没有。甚至当着赵思沅的面,连“任性”两个字都没提过。
  因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用所谓的任性花钱来掩饰着什么,来填补着那一角的缺失。
  也好像只有那个时候,那种表面“衣食无忧”的满足才会让赵思沅觉得自己只有那一刻才是一个真正的赵家大小姐。
  中午爷爷那通电话被赵思沅意外听到,她还要假装大度的一点不在意自己爸妈陪着邵寒烟去过生日,一路来到这里,就连跟她从小一块长大的邵络景也说要去生日聚会。
  自从长大后,她极少像小时候的那样委屈难过就哭,眼泪巴巴的回家问妈妈“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克星?”“为什么大家都说她害死了姑姑”“为什么大家都不跟她玩?”
  可现在,赵思沅就是想像原来小时候那样任性的大哭大闹一场,说她不讲理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她只是想身边自己在乎的人能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这一边,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她赵思沅。
  见她听见话微微发愣的模样,周嘉树又把手中的蛋糕往前递了递,难得好脾气的哄着:“要不公主今天给我个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赵思沅这才反应过来中午那会在她家的对话,她接过蛋糕瘪瘪嘴:“我那会就是随便说说。”
  有些事好像一直压着,就是感觉莫名的委屈,她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蛋糕,声音平静:
  “我就是怕你们会像我爸妈那样,总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迫不得已“抛弃”她的时候。
  哪怕只是一天,一小时,甚至十分钟,但她还是被“抛弃”了。
  “不会。”见她不吃,周嘉树干脆插了一勺子递到她嘴边,带了点诱哄,“至少我不会。”
  永远不会。
  即便不说,周嘉树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公主泪珠子终于掉的少了点,周嘉树仍然维持刚才半蹲的姿势,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头顶,像来时赵思沅在车上安慰他那样:
  “邵寒烟这个人我们以前不跟她来往,以后也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你放心,我们几个人不会背叛你,你永远是我们大院里唯一的公主。”
  苦橙叶的香味又充斥在她周围,赵思沅的嗅觉很灵敏,这次离得近,她甚至还闻到了中调夹杂了淡淡的西洋杉,清新舒缓。
  中午在车里时的那股异样似乎又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了。
  看着她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漩涡,有着致命勾人的吸引力,吸魂摄魄。
  赵思沅紧张的动了动唇,刚要往后缩,周嘉树以为她要吃了,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极耐心的等她张口。
  怕被看出自己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赵思沅忙张口把那块蛋糕咬了:“我不吃了,你起来吧。”
  让周嘉树半蹲在她面前,他难道不知道这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差不多哄好了,周嘉树起身在她身旁坐下,两秒后递过来一张纸:“擦干净了,别等会又把这条裙子弄脏了。”
  一提这事,赵思沅才想起来,接过纸张就是一句:“周嘉树,你刚刚是不是要我给你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刚哭过的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清澈发亮,两颗纯净的琥珀真诚的盯着他,就差把那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直接写在上面了。
  周嘉树抬眸笑着问她:“什么机会?”
  他靠在后面的沙发上,不知又从哪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在手心里来回把玩,坐姿略显懒散,长长的睫毛又密又黑,神情略显不拘。
  赵思沅一愣,刚散了那点异样,这一幕又看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要说少年时的周嘉树是干净英气,那成年后的周嘉树便是那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勾人又勾魂。
  “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高定?”
  不用她说,周嘉树都能猜出来,他唇边的弧度逐渐加深:“行,中午那裙子我再赔你一件。”
  小樱桃最近被停了卡,今天又受了委屈,总要多哄着点。
  “不是一件。”
  “嗯?”
  赵思沅伸出两只手,十个手指纤长白润,她眨着大眼睛,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兮兮的:“我又看中了十件。”
  “……”
  公主果然难养。
 
 
第8章 女人是水做的,但公主是海……
  赵公主依然还维持着那可怜巴巴的期盼姿势,刚哭过的眼睛泪汪汪的,漂亮的羽睫上还沾着湿润,似乎只要他拒绝,那眼角又能落下几颗水嫩的珍珠来。
  女人是水做的,但公主是海做的。
  哄人哄到底,周嘉树收了打火机,答应的干脆:“行,十件。”
  门外的徐子丞和游涣也听得七七八八了,这会非常合时宜的推门进来,游涣说话较柔和:“今天把赵思沅惹不高兴,我也有一半责任,要不也给我个机会赔十件衣服?”
  徐子丞立马点头:“正好局里前两天刚发了奖金,也确确实实该贡献出来。”
  三人这么一唱一和,赵思沅立马破涕为笑,睁着大眼睛:“说好了,一人十件。”
  “咚咚”,门外的邵络景偷偷探头,“公主,我真的知错了,要不给我个认错的机会吧。”
  他摇了摇手机:“五十万,我刚给你转过去了,这个月要是不够随时跟我说,邵哥给你包了。”
  赵思沅皱着眉,还是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进来吧。”
  “得嘞!”
  邵络景非常有眼色,察觉到公主现在对他什么态度,一进来就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今天这事真怪我,你说我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我没事提这烦心事干什么。”
  听到这话,赵思沅眼皮冷艳一抬:“邵络景,你要是那天敢过去参加生日聚会,我跟你绝交。”
  “冤枉啊,我哪敢啊!”邵络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苦逼的,“我原本就没想去,我还纳闷她这人没事给我发什么请帖,我们又不熟。”
  “刚才我一听要转五十万,也就是随口一提,装装我连礼物钱都没有的苦难生活。”
  他是真没打算去,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邵寒烟多熟呢。
  赵思沅也不傻,想到之前初中那会邵寒烟的故意针对,她询问其他三人:“你们也收到了?”
  “可能吧。”徐子丞坐下,“我没在意,可能被我随手扔了。”
  游涣倒确实收到了:“不过我让助理退回去了。”
  “游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礼貌,”邵络景对这两人现在就是仇视状态,“周嘉树,那你呢,你收到了吗?”
  周嘉树斜眼看他,语气透着对他的不爽:“我才刚回来。”
  射过来的目光颇有一种“你自己的火别往我身上引”的警告意味。
  好不容易把公主哄好,请帖这事邵络景再也不想碰了,趁着赵思沅去洗手间收拾的空隙,他跑到周嘉树身边:
  “周嘉树,今天多亏你了啊,你不知道,我刚刚都做好今晚回家被我姐抽的准备了。”
  注意力原本在手机上的游涣闻言看过来:“络羽不会打你。”
  “络羽”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慢又柔,就像一种小心翼翼守护的美好。
  “啧,游涣,你怎么天天占我便宜,我姐可比你大四岁呢,你怎么天天喊她名字。”
  “我比你大两岁,你也可以喊我哥。”
  邵络羽比他们几人大了几岁,相比而言,跟他们待在一块的时间并不多,通常他们在初中,邵络羽就已经读高中了,几人见她都是礼貌的叫“姐姐”。
  跟邵络景不同,邵络羽很少让父母操心,大学毕业后就一个人撑起了家族企业,除了面对公司里那些董事们的刁难,还要扶持自己这个整天只热衷吃喝玩乐的弟弟,也是辛苦。
  她从小就懂事的过分,是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跟他们这几个整天闯祸让父母头疼的孩子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见到她,大家都会收敛一些。
  邵络景摆手:“又占我便宜。”
  说完,他又靠近周嘉树:“周嘉树,说实话,我们几个人中也就你最能镇得住赵思沅。”
  “这些年她经常哭?”
  周嘉树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口袋,只摸出一个打火机,他望了一圈,徐子丞已经把桌子上的烟盒递过去了,顺势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抽这么多烟?”
  他接过去点燃,淡淡道:“这些年在国外习惯了。”
  猩红顺着烟草一点点上卷,喉结轻滚,周嘉树动作娴熟的弹了弹烟灰,继续问邵络景:“邵叔当初怎么会想起让你跟她结婚?”
  游涣眼眸一转,像是看透了一般摇头淡笑。
  “我可真冤枉啊。”邵络景就差举手发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谁他妈对一个跟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有感情啊,这也太扯淡了。”
  “当时就不知道哪个王八孙子多嘴,居然说我们两互相看对眼,两情相悦了,惊得我爸妈立马给我斩了外面桃花,就怕我做什么混账事,着手就去和赵叔商量什么结婚了。”
  “这不搞笑吗?给我八辈子,赵思沅这祖宗我也供不了啊,我他妈是畜生吗?能对自己妹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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