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想象得出来,”娜塔莎揉了揉额角,“毕竟他最近这几天里,用演绎法推理分析了所有走进安全屋的特工们。”
虽然没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当场就地扒出来又一个九头蛇卧底,但!是!这种‘被人分析出来自己昨晚和同事一起约会’的感觉也不会有多美妙。
娜塔莎不客气地吐槽,“弗瑞甚至一度想要向托尼借一批机器人,由他们去负责安保工作。”——充满了‘你给我分析机器人去吧!’的愤懑。
黛芮娅:“……”ok,这的确是夏洛克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得不说,夏洛克这次在纽约市调查出来的案件,严重程度不亚于他之前潜伏在塞尔维亚打击莫里亚蒂犯罪集团的经历。
九头蛇为了报复他,上次都敢派特工拿着恐惧气体搞极限1换多,很难想象他们接下来还会再做出什么事情。
考虑到神盾局应对九头蛇的经验比较丰富,所以他们依然继续负责主要安保工作,等到局势再缓和些之后,就护送他们回国。
夏洛克的哥哥,那个可以象征大英政府的男人,麦考夫·福尔摩斯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虽然夏洛克本人都要无聊炸了。
“根据华生医生的意见,”娜塔莎补充,“神盾局为他提供了小提琴。”
这点夏洛克倒是从来没在短信里向黛芮娅提起过,她好奇地看向娜塔莎,“然后呢?他还会拉小提琴吗?”
然后所有人——都被迫听了夏洛克用小提琴惟妙惟肖模仿锯木头的精妙表演。
真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催人落泪感人泪下……
娜塔莎回忆着自己之前看到的记录,决定跳过这个惨烈的话题,“我们还是继续点单吧。”
黛芮娅在走进餐厅之后的反应,比之前逛街时的表现兴奋多了。
女孩就像是在奶锅里煮沸的糖浆,整个人都被自己激动的心情所点亮,用阅读名著般的认真翻看着菜单。
这让娜塔莎和佩珀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好吧,看样子黛芮娅最感兴趣的爱好,依然是食物。
她们与其带黛芮娅挑衣服,还不如带小姑娘去订制一口新的锅——
三人的午餐地点在一家价格高昂且服务周到的西餐厅,大面积的玻璃花墙折着冬日暖阳落在桌上。
这么重磅级别的三位大美人凑在一起,当然必不可少地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就算她们有自己的独立包厢,但还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们。
“波兹女士,”穿着一身英伦剪裁细条纹西装的男人开口对佩珀打招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没有人会愿意在休息时间,见到自己工作上的对接目标……就连佩珀脸上的笑容都卡顿了一秒。
她端起非常标准的营业微笑,转头向诺曼点头示意,“奥斯本先生。”
娜塔莎接收到佩珀递过来的眼神,先揽着黛芮娅去了预定好的独立房间,路上低头在黛芮娅耳边小声解释,“那是诺曼·奥斯本。”
非统也立刻调出对方的资料。诺曼·奥斯本,奥氏集团的董事长,虽然奥斯本家的公司规模不如SI与WE庞大,但是他在医学、生物学和药剂方面却有着极强的发展优势。
黛芮娅一针见血地总结:“所以就是说,这又是一个土豪?”
娜塔莎:“……没错。”非常精准的概括。
诺曼今天约了商业上的伙伴一同来这谈事情。奥斯本公司最近在和斯塔克工业接触合作,所以才会在看到佩珀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友好。
诺曼是非常标准的‘有钱人’模样,眉眼凌厉,嘴角总习惯性地挂着一丝傲气的半永久笑容,笔挺的西装还要再配上看似低调而价格高昂的蓝宝石袖扣。
非统回忆起托尼钻进工作间忙碌的时候,总是穿得像是个加班十年还不下班的程序员……又想起在报道上看到托尼出入酒会时的模样,陷入沉思。
黛芮娅倒是多回头看了几眼诺曼。他的衣着装扮的确非常精致,只不过眼下却泛着淡淡青黑。
——额头也是。
这在黛芮娅那个年代,是要被说‘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的。
……事实上,诺曼·奥斯本最近的确非常倒霉。
为了和斯塔克工业的未来合作,他从欧洲返回美国,最近住在自己在纽约的一处别墅中。
——问题就出在那处别墅里。
那是奥斯本在一次拍卖会上砸重金买下来的,历史悠久,充斥着浓厚的贵族气息,还在纽约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带有一个巨大无比的花园。并且里面收藏了大量珍贵无比的收藏品,价值高昂,却全都作为送给卖家的赠品。
……别人的买家秀vs卖家秀,总是会少些卖家承诺好的东西。
但是奥斯本不一样,他比较幸运。
奥斯本的买家秀,却比拍卖会上所形容的优点还多了一些东西——这栋别墅特别热闹。
因为这栋别墅,闹鬼。
奥斯本昨天才住进别墅,结果当天就见证了:也丢不掉的古怪娃娃,黑衣修女的背影——
诺曼只在新别墅住了一晚,就被搞得快要心态崩裂。
在与佩珀打完招呼之后,他回到自己预订好的房间,依然紧皱着眉头。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教会来联系其他人帮忙?”秘书小声地开口,“我听说在东部有一对沃伦夫妇经常处理这些事情……”
发现老板没有像之前那样反应剧烈地拒绝,秘书又鼓起勇气补充,“其实上午我联系过的温彻斯特兄弟也很有名气——”
诺曼·奥斯本不耐烦地松了松自己的领带,“闭嘴。”
“你是想让我在准备与SI合作的时候,陷入闹鬼丑闻之中吗?”
奥斯本本来就正处在焦虑之中,呵斥起秘书来更是态度恶劣,“我说过,那栋房子很安全,没有任何反常现象。我只是因为倒时差所以出现了些无伤大雅的小幻觉而已。”
停顿了半分钟之后,奥斯本又补充,“……告诉司机,今晚我们去另一处别墅住,我要换个环境继续倒时差。”
妈的那种鬼地方谁愿意待谁就去待吧!不就是一栋别墅而已吗!他以后不住了!
秘书:“……好的。”
“哇哦,”而坐在包厢内的黛芮娅,咬着三文鱼,听着烟烟罗传来的消息,“闹鬼的别墅?”
因为非统自己也对这位陌生土豪非常好奇,所以就默许了对方用烟烟罗进行探查。
——黛芮娅的直觉非常准确,果然被她发现了大料。
“所以弗莱迪要有新的同事了吗?”还有这种好事?!
抱着激动的心情,黛芮娅在回家之后,第一时间就将这个喜讯分享给了弗莱迪。
弗莱迪仍然被黛芮娅塞在系统背包里,每周定时在食梦貘的陪同下,进入杀手鳄的梦境进行慰问。
黛芮娅曾经语气笃定地对系统说:‘这可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既帮助弗莱迪再就业找到了新的合适工作,而且还能让杀手鳄感受到外界对他的关怀与想念,可以同时帮助两个人呢!’
弗莱迪当时的表情就像是活吞了一吨正在燃烧的木炭。
妈的你这也能叫给我找新工作吗??你这叫残忍剥削我!!而且你想念的是杀手鳄吗?你想念的分明是那顿没吃到的鳄鱼肉!
一被黛芮娅放出来,弗莱迪就表现出了剧烈的崩溃心情,“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我追杀别人的时候,别人只要拿起十字架、或者开始念《圣经》,我就会被那种能量影响。”
“可是我现在都已经能够倒背《圣经》全篇了,上帝和天使却还是没出面保佑我!”干嘛啊!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天使断线重连吗?!他只是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女巫而已,这么简单卑微的一个要求,为什么上帝都不肯满足他!
“哦,那可能是天堂最近在搞反腐倡廉,所以上帝就没接这单。”黛芮娅难以理解弗莱迪居然不珍惜这份工作,“也可能是你念《圣经》的时候,忘记报自己的名了,所以上帝定位不到你。”
非统:……我现在替宿主向上帝道歉还来得及吗?
听完黛芮娅对鬼宅的描述,弗莱迪立刻警惕地盯着黛芮娅,“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去调查那个鬼屋吧?”
“这么主动?”黛芮娅露出曾经刚见到帕米拉时同款的羞涩表情,“……那多不好意思呀。”
柔弱含蓄的笑容一秒钟就收起,黛芮娅目光灼灼地盯着弗莱迪,“他们在哪呢?”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小阴阳师的这个语气听起来,非常有大江山恶鬼们拎刀就准备砍人的气势风范。
非统&a;弗莱迪:“……”你倒是稍微演久一点啊!这样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弗莱迪冷哼一声,慢吞吞地开口:“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乖乖听你的话?”——做梦!这个女巫怎么也要讨好一下他!比如放他休假、放他自由、放他被上帝超度什么的!要懂得发放员工福利好吗!
黛芮娅惊讶地看向弗莱迪,满脸疑惑,“咦?难道你不想有新同事吗?”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管理妖鬼经验的阴阳师,黛芮娅极其说服他们,“想想看,如果有新同事加入的话,你就可以开始轮休了哦,告别996和007了哦。”
“也不需要每天熬夜加班了哦。”
弗莱迪瞬间倒戈,“好的。我们什么时候去?”
鬼王迫不及待地提议:“就今天晚上怎么样?”
系统:……在蛊惑人心这件事上,黛芮娅真的天赋异禀。
而且你们俩太像是一个公司出来祸害别人的了。
系统一边吐槽唾弃着黛芮娅和弗莱迪两人的凶残作风,一边默默打开自带地图开始搜索,“宿主,我已经为您标记好了奥斯本郊外别墅的位置。”
一脉相承的黛化,谁都逃不掉。
实际上如果奥斯本能在拍卖会之前,稍微多留意一下这栋别墅的有关消息,就会知道这里早就有过闹鬼的传言,甚至还吸引了至少两三波小记者来蹲守新闻。
……而且也不只有记者。
当黛芮娅赶到鬼宅附近之后,她看着面前的熟人们,陷入了沉思。
等等?她只是来挖个墙角,为弗莱迪找个新同事而已,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多熟人?!
警觉!他们是不是都馋她的新员工!
黛芮娅的目光扫过面前的蜘蛛侠、福尔摩斯和华生,最终决定先用嘴上巴特雷突突后者,“或许我可以稍微假设一下?你们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吧?”
嚯,神盾局精心保护安全屋,结果这两位直接大半夜出来乱窜了。
“……well……”华生晃了晃脑袋,递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散步、散步,你明白的,我们这种外地人不怎么熟悉纽约市的街道,所以很容易就会走错路。”
“好吧我告诉你,”华生拉过黛芮娅,小声告密,“夏洛克听特工提起这里的怪事,立刻好奇心爆发,然后直接就——”
好医生一耸肩,“你应该猜得到会发生什么。”
夏洛克想要调查什么案件,就算女王都难以阻止。
夏洛克完全无视了好友对自己的吐槽。寒冷冬夜里穿着一身长风衣潇洒又英气的男人,正在做一件难以理喻的事情。他非常专注地握住黛芮娅的手腕,近乎屏息地感受对方的脉搏跳动。
顺着平稳的心跳划过手腕处那一点凸出的骨节,一寸寸用手指轻轻确认。
目瞪口呆的华生&a;彼得:“……”
华生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好友究竟是想要解剖黛芮娅,还是在戏弄女孩。
其实夏洛克·福尔摩斯完全没有外界所认为的那样反社会——
超高的智商能够帮助他弥补自己在社交上的小毛病,只要夏洛克想,他就可以在五分钟内迅速融入任何一个群体,以最精细的尺子来衡量把握自己的情绪。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夏洛克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出自己【不近人情】那一面的时候,那就代表这个人:1、是他的‘自己人’;2、这个人在夏洛克看来只是一条金鱼,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