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请问您是微信还是支付宝?”摊主笑得更开心了。
师秦想也不想直接把钱转了过去。
许臻本来还想反驳摊主的称呼,可是听到价格后,她愣住了,这个发箍这么贵的吗?
可是转头看向师秦,他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得价格偏高,仍然一脸笑容的付了钱。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开心最重要。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碰碰车的场馆,然后许臻一脸兴奋的挑了一辆车,戴上护具,做了进去。
为了陪许臻,师秦紧跟着也选了一辆车。
不过他的体型和车相比有些大,一双长腿只能委委屈屈地蜷在车里。
许臻开心的玩了很久,等下来时,即使室内开着空调,她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还有什么想玩的吗?”师秦看到她下来,笑着问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儿童乐园的方向。
原来碰碰车场馆和儿童乐园是连着的,从他们待的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很多小朋友在开心的玩着游戏。
许臻只来过一次游乐场,而且不一会儿就回去了,所以一直不知道游乐场里还有这种地方。
“臻臻要去那里玩吗?”师秦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笑眯眯地问道。
“不太好吧。”许臻心里很想去,但是嘴上犹豫着想要拒绝,“里面好像都是一些小朋友。”
“这有什么不好的,叔叔想要进去玩,你要一起吗?”师秦看了她一眼,决定给她找一个台阶下。
“要!”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玩了打地鼠,游戏机,娃娃机等好多游戏。
“开心吗?”师秦看着许臻满头的汗,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刚开始看臻臻的态度时,他还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果然是他看错了吧。
“好了,这个时间了,我们也该去吃午饭了。”师秦牵着她的手,没有理会她不舍的回头看的样子,“等吃完饭,我们再接着玩。”
“好吧。”许臻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儿童乐园。
吃完饭后,她刚想回去接着玩,就收到了老师的电话。
这两天,老师一直留在京都,和协会里的那些老师们一起聚一聚,喝喝茶,品品画,生活的无比惬意。
她也等国家用完后,就把那幅给协会送了过去。
所以,这个时候,老师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喂,老师。”
“臻臻啊,你今天有时间吗?来协会一趟吧,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鲁长儒的语气有些疲惫。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许臻一脸纠结地看向师秦:“师叔叔,老师找我,我可能不能再和您一起逛游乐场了。”
“没关系,今天我玩的很开心。”师秦笑着安慰她,“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吧。”
华国绘画协会里,几个人坐在小型的会议桌前,神色间带着一些凝重。
华国的油画起步晚,在很多方面都和国外的油画有着一些差距。
而在M国,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大型的国际油画展览会。
展览要求油画作者年龄不超过五十岁,每个国家选出全国优秀的作品后,送到M国,再由M国的评委进行筛选,最后选出世界各地的最终能参加展览的作品。
虽然展览的要求很多,条件也比较严苛,但是却有数不清的人渴望参加这次展览。
这次展览的流量非常大,世界各国的收藏家和画家都关注着这次展览。有很多没有名气的画家凭借这次展览,一举成名天下知。
但是既然是由一个国家作为承办方,那这个活动就必定有所偏好。
华国作为和M国旗鼓相当的国家,平日里方方面面都会受到M国的攻击,这次展览也是如此。
M国对华国的画件限额很严重,像别的国家一亿人口就可以选出二十张送到展览进行再次筛选,但是华国有着近十五亿的人口,M过却只给了十五个名额。
而接下来评委的审核又会刷掉一大批,所以华国画家几乎没有在展览上获得多大的利益。
但是没有办法,M国举办的这个展览实在是有太大的意义了,所以每一年,华国画家协会都会进行大规模的选举,找出十五幅优秀的作品送过去。
今年,一年一度的国际油画展览会又要开始了,M国这一次专门把请帖送了过来,名额也由原来的十五增加到了三十。
会议室里的人一脸凝重,这次M国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们国家刚出了许臻这么一个优秀的油画人才,M国就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就差‘快把人和画送过来’这几个字扔到他们的脸上了。
况且,现在许臻画件的复印件刚刚问世不久,估计M国也是想打许臻原画的主意。
“这次的展览,到底要不要让许臻参加?”刘平生一脸难色的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现阶段许臻只是在华国拥有了人气,但是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却对她知之甚少。
毫不谦虚的说,如果许臻真的能够参加这次的展览,那么不仅是华国和F国,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会为她震撼,她将一举成为当代世界最优秀的画家之一。
但是,如果参加这次展览的话,就必定要把许臻的画送过去,谁也不知道M国会对画做什么。
“算了,我给臻臻打个电话,让她自己来做决定吧。”鲁长儒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许臻的意思,他们也不能代替她做决定啊。
刘平生沉默了良久道:“就这样吧,让孩子自己做选择。”
这就有了刚才那通电话。
许臻一接到电话就飞快的赶了过来,她呼吸有些急促地来到这个会议室。
“老师,各位老师好。”她笑着走了过去,看着众人严肃的脸色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鲁长儒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讲了一遍。
“臻臻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们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我都不想选。”她皱着眉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为什么我们国家不能也办一场这样的油画展览会呢?”
第46章 国际油画展览会(上)……
华国现在已经强大起来了,有了和M国对抗的资本。
所以为什么华国不能举办一个和M国一样的世界油画展览会呢?
许臻相信,受M国政府针对的,绝不仅仅只有华国一个国家,如果这些国家可以联合起来的话,那他们就有了举办展览会的底气。
反正她听了M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后,是绝对不可能参加他们举办的展览会的。
“哪有那么简单啊。”刘平生看着她,眼底满是苦涩,“先不说我们国家油画的起步就比西方国家晚了很久,就仅仅说影响力而言,华国油画的影响力远远低于M国。”
M国举办的世界油画展览会,牢牢地抓住了世界画家的心态,让他们不仅争着参加,还对M国感激涕零。随着展览会的不断举办,M国对油画的垄断也越来越强。
而华国作为M国针对的主力,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的油画的发展也渐渐与世界其他国家拉开了距离。
不是华国没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而是这些人才根本没有被世界各国见到的途径。华国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些优秀的油画家,比如许臻,比如乔池。
许臻沉寂了这么多年,没有参加过这次展览,可是乔池作为青年画家中的佼佼者,他的画被送到M国后,没有一次能够进入展览。
可是每次展览开放的时候,他们发现很多不如乔池的作品都进入了展览。
可是,每一次,他们还是会把乔池的画送过去,因为只要一次他被选中,乔池就会立刻跻身世界优秀青年画家的行列,这太令人心动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管M国怎样针对华国,他们都还是乖乖把画送过去的原因。
许臻沉默着走到了会议桌的一角,坐了下去:“可是,如果我们继续像现在这样,像M国妥协的话,那华国油画还会有蓬勃发展的那一天吗?”
如果一直被这样针对,那华国的油画只会越来越不为世界所知。
“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没有办法啊。”刘平生有些悲痛地回答。
每一次挑选油画去参加M国的世界油画展览会时,他们都无比的痛心。明明他们国家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优秀的画作,却只能从无数幅优秀的油画中,选出仅仅十五幅。
每次在选画的时候,他们只能看着一幅幅优秀的作品为它们惋惜。
他们挑选油画的时候,不仅仅是要选出优秀的油画,还要筛选油画的主人,选出最有发展希望的年轻人,毕竟华国油画的未来在他们身上。
可是这样就对一些年纪稍长的人很不公平,协会里的人为此也争论过不少次,但是每次都是以相顾无言作为结尾。
M国的评委,总是对华国选手的画更为严苛,所以这些画被送到M过后,还要面对更加严格的筛选,到最后,能够参加展览会的油画,也屈指可数。
太多次的挫折,已经磨平了刘平生的棱角,他从开始的壮志凌云,想要把华国油画推到世界,到现在的得过且过,华国市场这么大,油画在自己国家发展就已经很好了。
“就是因为不容易,才需要做啊!”许臻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刘平生,“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只会一步一步被压制,还不如自己走出另一条路来。”
谁都可以看出,M国的油画展览会就像是一块儿永远也吃不到的大饼,却还偏偏要他们国家为了这块饼而伤力伤神。
刘平生年轻时也曾经像她一样想过,可是后来筹备的时候,才发现这有多难。
“首先,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就算是我们举办了展览会,除了华国人,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参加,至于展览会的游客……”
他没有开口,许臻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而言的话,世界油画展览会还不如是称之为华国油画展览会,那么最开始,他们想要让华国油画走出去的目标,自然也就不会实现了。
“这其次,就是我们的华国画家协会只是一个较大的民间组织,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那如果有国家的支持呢。”许臻想了想自己手机里的联系人,缓缓开口,“老师们应该也认识一些世界各国的画家吧,如果请他们来参加,那展览会举办的可能就又大了一点。”
这两点可以说是很好的解决了刘平生担忧地最大困扰。
本来这是协会的成员们心里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可是当有人确切地提出来后,他们却下意识的退缩了。
“臻臻,你把它想得太过简单了。”刘平生叹息着开口,“M国的展览会也是经过了数十年的沉淀,才有了现在的规模,现在我们国家要想和M国分一杯羹,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难就不用做了吗?”许臻的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就是因为难,才要做,不然华国的画家只会越来越难。”
“第一届我们或许会办的很困难,可是第二届、第三届到第十届呢,只要坚持下去,就总有一天能够超过M国家举办的油画展览会的规模!”
“况且不只是我们国家的油画受到针对,还有其他国家也是如此。”说到这里,许臻满肚子的愤怒无处发泄,“M国的展览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艺术本来是没有国界的,可是M国偏偏把国界放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位置,这根本就不公平。”
说到这里,许臻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虽然能力很小,但是我想给中国油画,想给世界油画一个公平的展览会!”
“说得好!”鲁长儒听着她的话,拍了拍手掌,一脸骄傲,这才是他们华国人该有的傲气,该有的风采。
他们老了,没有了这股冲劲,但是这样的念头,他们也曾经有过。
随后,他环顾四周,叹息着开口:“我知道大家的顾虑,无非是怕白忙活一场,耗费人力物力,还有可能会被人当做一个笑话。”
“但是臻臻说的对!”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不能一直后退,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成功举办油画展览会的话,那真的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了。”
“你说的对!”杨柳初摸着胡子,赞许的说道:“老任啊,我们就是太畏首畏尾,才会让M国的人越来越猖狂,我们就试一试吧,总不会更差了。”
“我老了,没有拼劲了。”任平生看着许臻,然后对着许臻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现在果然还是需要你们这些有朝气,敢拼搏的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