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前两天的视频可是大出了风头。”他一直觉得画画是很私人的事情,不应该拿到很多人面前哗众取宠,有天赋又怎么样,他的天赋也很好,但他仍然每天都认真的在练习。
他不喜欢这样的旁门左道,一直以来他都坚信,只要你足够优秀,就可以让所有人都认识你。
“我一直听老师夸奖许小姐,今天既然见面了,那不如我们来切磋一下画技。”乔池也是众人口中的天才,见到了另一个天才,他忽然就想和她分个高低。
鲁长儒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刘平生制止了,“你们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流啊,正好这里一直准备着作画需要的东西。”
他示意其他人把需要的工具都拿上来,这下正好,他也想看一下许臻的画到底怎么样。
那个视频中,他只能看到那幅画大概的样子,对那幅画的认知也主要来源于视频中人们的夸奖。
要是许臻真的有这么厉害,那正好好好的杀一杀他这个学生的锐气,也让他知道这华国啊,不是只有他一个天才。
许臻赶鸭子上架般来到了会堂的中心,拿起笔,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她抬起头无奈的看向鲁长儒。
“没事,臻臻,就是一个交流,你随便画画就行。”鲁长儒笑眯眯地安慰她。
看来是非要画不可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乔池,低下头开始沉思,画什么好呢?
协会的人都站在不远地地方看着这次不是很正式的比试。
“这落笔有点讲究啊。”鲁长儒看着乔池已经开始后,笑眯眯地对身边的任平生开口,语气里没有一丝着急。他相信自己的学生。
“嘘,你的学生开始动笔了。”
许臻站在原地,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老师带她去看的那片海,蔚蓝的天空,飞翔的海鸥,还有广阔无垠的海。
那个时候,她的心情一直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所以风景在她眼中也是悲伤的,可是现在却发现,那片海真的很美。
时间不断地流逝,渐渐地所有人都被许臻的画吸引住了目光。
乔池画完后,自认为发挥出了自己应有的实力,但是他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
他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就看到了许臻画笔下的那幅画。
忽然间,他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幅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同人里的佼佼者,所以有些自傲,直到今天他看到了这幅画,才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到许臻放下画笔后,他纠结的走上前去,低头道:“我输了。”
没有任何悬念,许臻以压倒性的成功赢了他。
许臻看着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道:“乔师兄,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有意见,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乔池抿了抿嘴,刚想回答,就被围过来的人给打断了。
刘平生看着面前的画,赞叹的开口:“再见到这幅画之前,我还以为是老鲁夸张了,现在一见才知道,他哪是夸张啊,他是太谦虚了。”
“这幅画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能说,中国的油画有希望了。”有人叹息着开口。
许臻在一旁,感觉自己被夸的有些脸红。
而另一幅画就完全被众人忽视了,作为画的主人,乔池也没有什么怨言,他输得心甘情愿。
一众夸奖过后,刘平生不好意思地走到许臻身边,犹豫地开口:“臻臻啊,你这幅画……”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幅画怎么了?”许臻看了画一眼,不解地问道,“是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刘平生向来很厚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这幅画能不能放在画家协会里用作展览呢?”
参加画家协会的每个人都留了一张自己的墨宝,有时候这些油画还会参加一些协会的画作展览。这本是一件能让画家感到荣幸的事情,可是看着许臻这幅画,他忽然就不确定了。
这幅画就算是要价千万,也有的是人想买,许臻真的会同意把它送给画家协会吗?
“是和老师还有您的画放在一起充作协会的优秀作品展示吗?”她曾经听鲁长儒说过这件事,“那真是我的荣幸啊。”
刘平生没有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声:“你确定吗?这幅画的价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刘老,您和老师的画不也是重值千金吗?”许臻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激动,“您都可以把画放到协会,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刘平生闻言畅快地笑了两声:“真不愧是老鲁的学生啊。”
他们愿意把画送到协会,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是协会的龙头成员,一步一步地看着协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听许臻的话,好像很喜欢他的画。他有些自得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等过两天他就从他的作品中选一幅好画给她送过去。
“不过这幅画我想要先拿回去,过几天再给您送来可以吗?”许臻想到和徐宇的约定,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刘平生和蔼地笑道。
“行了,这下你该开心了吧。”鲁长儒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对着乔池和许臻说:“你们两个年轻人一起去玩吧,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起去吃饭了。”
他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好像有点矛盾,正好留下他们两个好好解决一下两人之间的问题。
说完后,协会的人就两三结伴走出了门,不远处有一家饭店,里面的菜还不错,以前他们每次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去那里吃饭。
这么多年了,店里的老板娘都记住他们了。
不一会儿,屋里就只剩下了乔池和许臻。
乔池看着许臻美丽的侧脸,不知为何,脸有些发红,他张了张嘴,回答了刚刚那个被打断的话题:“其实我看过你那个视频,觉得你虽然画的很好,但是有点抢出风头的样子,所以对你的印象有些不好。”
他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她的脸。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许臻听到他的话,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个视频真是太尴尬了,我都不敢打开再看第二遍。”
“而且,如果说我那是哗众取宠的话,那我们两个人今天这个样子不也和那一天没有什么区别吗?”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乔池的脸变色更红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时,两个之间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他站在许臻面前,低着头认真地道歉。
“你是怎么看到这个视频的?”许臻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好奇地问道。
“是鲁老发给老师,老师又转给我的。”乔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老师还让他看完后说一说自己的感想。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许臻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她老师绝对能干出这事。
“对了,现在这个时间,我们一起……”他红着脸开口。
忽然之间,许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人,蓦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有些惊喜的走上前去:“夜宴,你怎么来了?”
她今天来到这后,就给今天找她的三个人发了一个定位,用来证明自己确实有事,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黎夜宴会过来。
“我估计你差不多应该忙完了,就来找你了。”黎夜宴笑得温柔。
“不知道这位是?”他的视线转向后面跟着的人,礼貌的问道。
“这位是老师好友的学生,是我的师兄,乔池。”她又转头看向乔池,“这是我的好朋友,黎夜宴。”
“乔先生,你好。”黎夜宴微微勾了勾唇角,伸手做握手状。
乔池心里有些苦,但也礼貌地伸出了手,“你好。”
“乔师兄,我的朋友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许臻快步走到中央,把画拿上,然后和黎夜宴一起走出了会客厅。
黎夜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叹息了一声,把画小心的接了过来。
每次在高强度画完一幅画后,许臻的手总会这样。
许臻甩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双手,笑容灿烂的看着他。
黎夜宴看着她的样子,也舍不得开口责备,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间了,想吃什么?”
许臻笑眯眯地望着前方:“在去吃饭之前,我们先把这幅画给处理了吧。”
“处理?”黎夜宴一头雾水的来到了——财务部的门前。
???
许臻看了一眼大门,有些犹豫地开口,她觉得两个人一起的话可能又要耽误一会儿:“我把画送下后马上就回来,你要和我一起吗?”
“我在这里等你。”黎夜宴笑着开口。
独自坐在车里的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臻臻什么时候和国家扯上的关系?
不一会儿,他就见到许臻满脸笑容往车边走的身影。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刚刚见到她的情景。那时的她全身绷得很紧,像是一个满身是刺的刺猬。
真是太好了,她终于可以在他面前这样灿烂地笑了。
“等急了吗?”许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问道。
“当然没有。”黎夜宴上前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体贴的和她保持好距离,“你是跑着来回的吧,都出汗了。”
“是有点儿着急。”她叹了口气,“我怕我多留一会儿,徐叔叔非要拉着我吃饭。”
“徐叔叔?”
“啊,好像我还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吧?”许臻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从来没有和身边的人提起过这件事。
也不怪她想不到,前两天她一直瘫在床上渡劫,今天身体才刚刚好点。而且她也不能看见一个人就上去和人家说:你知道吗,我和国家合作了。
听起来,总有一种炫耀的感觉。
许臻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眼睛里有光芒闪过:“如果真的可以帮助这么多人的话,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黎夜宴看着她的样子,也勾起了唇角,这样也好,有国家的保护,她也会更安全一点。
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让吴特助去警告一下宁家的时候,吴特助告诉他已经有人做了,他本来以为是师秦或者是李文澔做的,现在看来另有其人。
“是啊,如果能帮助这么多人的话,真是太好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在开车的过程中,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许臻发现了他的纠结,疑惑的问道。
“你知道吗?宁家破产了。”
“怎么可能?”许臻一脸震惊,宁家不就是欠了个税,补上不就可以了吗?
“怎么可能!”宁正诚一脸狰狞的看着前来汇报的助手。
前两天来了一个魔都风投公司的经理来视察兴宁,合格后他们将给予兴宁援助,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本来他们很怀疑这件事的可靠性,可是这位经理特别厉害,他硬生生地从宁正诚手里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报酬。
并且由相关的考核团队进行考察,最后才决定帮助兴宁地产。
可是由于兴宁地产的资金缺口太大,风投公司的经理在商议后决定风投公司出一部分,再由兴宁地产或者出另外一部分。
这也就是为什么和常以纯离婚时,家里什么不动产都被卖了的原因。
可是现在助理进来告诉他说那个风投公司是骗人的,现在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
宁正诚一口气上不来,倒了下去。
“宁总,宁总!”助理一脸慌乱的打下了120.
在宁正诚在医院里接受救治的时候,兴宁地产正式宣告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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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秦看着许臻今天给他的回复,有些纠结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看向正在整理桌面的助理,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师总。”助理被吓了一跳,直起身子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有一个女儿吧。”师秦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助理被他看的有些心慌:“是的,师总,我的女儿今年十五岁了。”
说起他的女儿,助理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师秦看着他的样子,又问道:“那平日里,你们又是怎么相处的呢?”
今天他给臻臻发消息时,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他们在一起,好像除了吃饭,就是吃饭。所以今天早上他才会问臻臻要不要来公司里看看,这是他能想到的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