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放下书包,把纯白的运动服袖子挽起来,然后戴上了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顾小文靠在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进了江容的屋子里,很轻松地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堆信。
用脏衣筐装着的,满满一筐,日期都能追溯到一年前,可见他在学校多么地招蜂引蝶,吸引了多少少女春心萌动。
顾小文忍不住牙痒痒,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人!
她其实从前也想过,如果从小就让江容过上正常的生活,那么他会是什么样?
没想到这正常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呢,江容就开始招蜂引蝶了。
这才十八啊,顾小文边咬牙切齿地拆信封,边想,要是她这一辈子,把人养大了养好了,结果养成了个花花公子,那他妈的可就亏大了。
然后她就被这些信里面的内容,给酸得吃面条都不香了。
主要是憋气。
凭什么啊!
这些信她拆了几封,能看出江容可能没有回复过她们,但是也很显然收了没有拒绝。
他想什么呢?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和他一样年岁的青春小姑娘?
顾小文有些食不知味的吃面,江容就坐在她对面,还戴着围裙呢,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有一点点近视,是有一年没日没夜的冲刺学习的时候开始近视的。
但是平时除了学习的时候,都不戴。
反倒是白康城,这辈子一点也不近视。
江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视线下垂,乖得不行,也青春得不行,顾小文全程盯着他吃,自己吞了一肚子没有什么滋味。
然后吃完了没有走,她想欺负人。
她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江容洗了碗出来,要进屋学习,也不意外顾小文在这里,毕竟这些年,他们虽然关系很不明,但是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相处着,顾小文在这里过夜的时候,白康城都会和江容挤。
不过今天顾小文叫住了江容。
她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过来坐,问你点问题。”
江容哦了一声,然后走到顾小文身边坐下,侧头看着她,“怎么了,小文姐。”
他这辈子,一直都管顾小文叫小文姐,顾小文本来觉得这称呼挺新鲜的,但是现在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一直管我叫姐?”顾小文凑近一些,问江容,“我很老吗?”
“是不是……”是不是和你们班的女生没法比啊。
但是顾小文后半句没问出来,她就不是个会说那种怨妇一样的话的人,她一般都直接做。
她的东西,谁也不能碰,本来想要等着江容好好的高考完呢,但是再等,煮熟的小鸭子都飞向别人的怀抱了!
于是她朝着江容喷了口烟,把烟碾灭,在江容眯眼轻咳的时候,按着他的肩膀直接跨过他的腿,坐在了他身上。
江容显然惊得不轻,眼睛瞪得滴流圆,镜片都遮不住地震惊,磕磕巴巴地要起身,“小,小文,姐。”
“你这是……”
顾小文按住江容的肩膀,把他的眼镜儿给勾下来,对上他的视线,然后轻声问,“我对你好不好”
江容点头,咽了口口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额头也开始冒汗,看上去像是要犯病了,顾小文一直记着,他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但是顾小文顿了下,却还是伸手勾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极其暧昧地凑近他,“好不好?”
“好……”江容被逼得仰躺在沙发上,无处可躲,眼神慌乱地回答。“好。”
顾小文轻笑起来,“那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江容摇头,闭上眼睛,不敢和顾小文对视似的,顾小文也没逼他睁眼,小孩子嘛,胆子小,没关系。
然后她凑近江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我就只有对你这么好,对吧。”
江容这一次没有回话,只是嗓子里嗯了一声,顾小文说,“那你猜不到吗,我为什么只对你这么好?”
江容闭着眼睛摇头,艳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像两瓣饱满多汁的玫瑰花瓣。
顾小文再不犹豫地凑上去,在江容的战栗中尝遍了滋味,然后睁开眼,看着他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心里心疼了一瞬间,又开始有种名为满足的情绪,渐渐蒸腾。
她抹了抹江容的眼泪,他颤巍巍地张开眼,眼睛里全都是迷茫和水雾,顾小文又碰了碰他的嘴唇说,“我就是打算把你养大了吃了。”
“嗷呜。”她故意吓唬江容。
果然江容被她吓得又闭了下眼睛,呼吸急得都喘了,额头的汗也滚落下来。
江容好久都没有发病了,顾小文就是给他敲个警钟,让他别出圈,不是真的要把他弄犯病了。
这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把眼镜又给他戴上了,然后说,“老实点,在学校。”
顾小文捏着他一边脸,说,“你是我的人知道吗,敢跟别人谈恋爱,我就……剩下的你自己想想。”
顾小文没有说完,剩下的他自己想去,她可不是搞慈善的,要是真的养了他这么多年,他敢吃里扒外,顾小文可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
她开门回了自己家,虽然耀武扬威耍流氓了一通,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挫败。
难道这一次的重新开始,老天爷就是要让她吃个败仗吗?
她和江容好两辈子了,难道这辈子要看他和别人好?
然而她不知道,她关上门走了之后,江容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了浴室。
却不是急着上厕所也不是急着清洗被刚才顾小文给亲吻后的嘴唇,而是瘾/君子一样摸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播放。
一大堆的音频,全都是顾小文说话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场合都有,甚至还有她在公司训人的。
江容抖着手拨到了刚才他录下来的,顾小文说他是她的人那一段儿,然后点下。
浴室里就回放起来了顾小文的声音,江容把手顺着他纯白色的运动衣下摆伸进去。
他还很生涩,但是男孩子,天生就知道怎么让自己痛快。
这很显然不是第一次,他浴室里不断重复着顾小文说的话,江容的呼吸越来越急,喘到最后嗓子里带着有些尖锐的哼声,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但他没有发病,或者说,他确实是发病了。
这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等了好久,忍了好久,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