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这夫妻是不是太肉麻了点。
不过看着哭得惨兮兮的齐冉冉,众人都觉得挺同情的,这个事件从头到尾,齐冉冉才是最无辜的,只是因为她不出名,然后参加一个大牌的综艺,就合该被欺负吗?当然不是,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若说前面谢影帝的决定还有回旋的余地,那闹到这会,导演内心已经有了决断,何梦绝对不能留在节目组里,她发起火来,连谢影帝都有点拦不住,更别说其他人,到时个个都怕她,都得听她的,那这节目还做不做?
之后贺钊跟导演说一声,就搂着齐冉冉离开了,至于怎么处理何梦的事,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两人离开导演的屋子后,贺钊也没松开齐冉冉,又搂着走出一段路,齐冉冉才忍无可忍地抬头问他:“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贺钊低低笑了几声,说:“别啊,再搂一会,做戏就得做全套啊。”
“做你个大头鬼,快放开我!”齐冉冉用力推他,心想这人该不是想趁机吃她的豆腐吧!
贺钊倒没再坚持,被她一推,就顺势松开她了。
又走出一段距离,贺侧脸看一眼齐冉冉,有些犹豫地问:“刚刚你……”
齐冉冉抬眼,眼底除了澄亮的光,已然没有一丝郁色,更没有半点泪花,她问:“什么?”
贺钊干咳一声,双手插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你刚才是真伤心了?哭得那么惨!”
齐冉冉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轻哼:“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你演技那么好,真真假假的,我也判断不出来。”贺钊说。
这话说得高明,明面夸她演技好,暗里说她狡猾。
齐冉冉冷笑,说:“我是演员,演技好是必须的,可有的人,明明不是演员出身,演技倒是比演员还好。”
贺钊明知故问道:“你是在夸我吗?”
齐冉冉气笑了,说:“不,我是在损你。”
贺钊挑眉,“我不管,我就当你在夸我。”
说完他又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样,说:“不过刚才你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我看着是真心疼,就想哄哄你,真的!”
发现自己又被调戏了,齐冉冉没好气道:“滚蛋,你离我远点!”
贺钊没脸没皮,不仅没滚远,还往前凑近两步,说:“你的哭戏也有训练过吗?怎么哭得一点也不丑?”
“要你管!”
“我不管,我就是想再看看,要不你再哭一次?”
“……”
走回到晒谷场,几个小孩被大人们带着在玩放风筝,摄影师也在一旁拍摄,齐冉冉抬头看一眼,这会风大,天上已经高高低低飞了四个风筝,还有一个正在缓缓而上,是伦伦小包子的。
齐冉冉小跑过去,蹲在伦伦身边,问他:“你的风筝怎么这么慢呀,慢吞吞的。”
小包子仰着头专注地看风筝,不服气地说:“我可快了,我最快!”
贺钊也跟着蹲下来,喃喃自语道:“男人可不能说自己快。”
小包子一门心思都在风筝上面,也没听清爸爸说什么,齐冉冉倒是听到了,伸腿就去踹他,咬牙切齿道:“少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
贺钊挑眉,贱兮兮道:“不能在孩子面前说,可以在你面前说,是吗?”
齐冉冉又狠狠给他一脚,不过被他避开了,见旁边还有风筝,贺钊伸手拿过来一个,递给齐冉冉,“给你,放风筝有利于治疗颈椎病,缓解眼睛疲劳。”
“功效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玩??”
“我不幼稚。”
意思是说她比较幼稚,适合玩风筝?!
齐冉冉瞪他:“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贺钊笑着朝她比大拇指,“你厉害,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齐冉冉:……
虽不愿意承认自己幼稚,但齐冉冉还是挺想放风筝的,上一次放风筝,应该要追溯到她童年的时候了,所以她还是接过贺钊递来的风筝。
李子甯是凯凯的妈妈,舞蹈演员,她之前也一直没和齐冉冉说过话,这会应该也是知道微博爆料的事,就时不时朝齐冉冉看过来,见她打算放风筝,犹豫了一下,就凑过来,递给她一直马克笔,说:“这个给你。”
齐冉冉楞了下,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李子甯做什么突然给她笔,“这个?”
有了话题,李子甯的表情显得自然一点,说:“是你家伦伦的意见,他说风筝飞那么高,能跟小鸟打招呼,建议小朋友们在风筝上写字,这样小鸟就知道了。”
李子甯说完,好笑地抿了抿嘴,说:“小朋友们觉得很有道理,就照做了。”
齐冉冉:……
贺钊:……
小鸟:???
齐冉冉嘴角抽了抽,回头问小包子,“伦伦,你风筝上写什么?”
小伦伦一本正经地说:“你好呀小鸟,不要在空中拉粑粑。”
贺钊:“噗~”
这个活宝。
下午,关于何梦直播录音事件,很快被推上热搜,网友们吃瓜吃得开心,而被何梦针对的齐冉冉,也就是沈羽的微博,却是又涨了一波粉,许多网友纷纷留言鼓励她,说十八线不是可耻的事,只能努力,肯定能一飞冲天。
齐冉冉刷了一圈微博,放下手机后,内心还装着满满的感动。
不过这个热搜没呆多久,热度很快就下来了,贺钊看了一眼,撇嘴说,“有人在压。”
齐冉冉也没生气,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
当天晚饭后,伦伦说想看星星,于是一家人把灯都息了,带上蚊香凳子,爬上了天台,小山村就这点好,一到晚上,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贺钊看起来还挺懂的,抱着小包子给他将星座。
正当他们沉迷星空无法自拔的时候,院子外来了个人,站在微弱的路灯下,朝楼顶挥手。
齐冉冉靠着围栏辨认,居然是谢影帝。
“他怎么来了?”齐冉冉小声说。
贺钊啧的一声,他实在不喜欢这位影帝,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但人既然来了,也不能不理,“你们在这里呆着,我下去。”
说着,便穿上拖鞋,不情不愿地下楼了。
第22章 亲子真人秀(十一)(满地找头)
山坡上不像村里一样都设有路灯, 只是每家大门外挂一盏灯泡,光线不太亮,勉强能照亮近处。
谢清站在门口时候, 隔壁一户人家的院内狗一直在吠, 有点凶, 打破这夜色下的安宁。
贺钊出门前,顺手摸了包烟,叼住一根就往院子外走。
外面微风习习, 冷白的灯光下, 谢清五官越发精致如天人,他就定定站在那, 眯眼看贺钊,见他叼着烟, 眉头微微蹙起。
贺钊拉开低矮的铁门,靠在那,问:“怎么,谢影帝不喜欢别人抽烟?”
谢清摇摇头,叹口气, 说:“给我来一根。”
贺钊:……
将整包烟递给他, 又将火机扔给他, 贺钊才问他:“这么晚过来有事?”
谢清抽一口烟, 抬眼看向屋顶天台,说:“我来道歉的。”
贺钊转身回头看一眼天台,发现母子两正趴围栏上看他们,小包子太矮了, 被围栏挡住脸,只露出鼻子以上半课脑袋, 见他们看过去,他还很高兴地举高手朝他们挥了挥。
贺钊忍不住笑出声,回头对谢清说:“抽完这根你和我上去,要道歉也该是跟她道歉。”
谢清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抽了几口,他又说:“热搜是我让团队撤的,这事的确是何梦错了,可毕竟是我老婆,她情绪不太稳定。”
贺钊没说什么,换位思考,如果这事出在齐冉冉身上,他肯定会更及时地去处理,说他大男人主义也好,他是无容忍家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下午到最后,怎么说,何梦走?”贺钊试探一句。
谢清嗯了一声,手指捏着烟,狠狠地连吸几口。
贺钊挑眉,没想到看起来清雅脱俗的人,吸起烟来这么狠,没一会,一根烟就见底了。
也不好让人久等,贺钊将剩下的烟摁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才拉开门示意谢清进来。
进屋的时候,贺钊多少有点主人家的自觉,问谢清,“要喝水吗?不过只有矿泉水。”
谢清摇头,“谢谢,不用了。”
两人便沿着楼梯上到天台,小包子已经从围栏边跑到楼梯口,站在门外歪着脑袋看他们,见爸爸上来,他便上前两步朝他张开手臂,“爸爸!”
贺钊微微弯下腰,轻轻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包子搂着爸爸的脖子,好奇地看谢清,“叔叔,悠悠吃饭了吗?”
谢清对一旁的齐冉冉点点头打招呼,然后回答小包子的问题,“她吃了。”
小包子又问:“那,悠悠洗澡了吗?”
谢清笑:“她洗了。”
小包子简直是“问题”儿童,又问:“那,那她睡了吗?”
谢清很有耐心,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洗,不知道这会睡了没。”
小包子问完一串问题,满足了,将脑袋靠在爸爸肩膀上,说:“我还没洗澡。”
贺钊拿鼻子在他下巴脖子上嗅了嗅,皱眉道:“难怪我一直觉得酸酸的,原来是包子还没洗澡,馊掉了。”
小包子伸出胖乎乎的双手,一把夹住爸爸的脸,认真说:“我才没馊呢!”
贺钊被夹得脸都变形了,也不恼,问:“是吗?让我再闻一下。”
为了证明自己没馊,小包子忙放开他的脸,仰起头主动将脖子凑过去让他闻,“没馊没馊!”
贺钊拿鼻子蹭蹭他软乎乎的脖子,笑道:“馊了,酸酸的,变成酸菜包了!”
小包子嘟着嘴,“才不是。”
说着扭头看妈妈,“妈妈,闻闻看。”
贺钊还在逗他,说:“你妈妈肯定帮你,说了不算,你让谢叔叔闻,他肯定说实话。”
小包子听完,扭头看谢清,谢清被他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得有些顶不住,上前两步,凑过去他身上闻了闻,小孩子几乎没体味,最多就是一点点汗味,但就算是汗味,也不难闻,反而还带着点淡淡的奶香。
于是他很负责任地说:“伦伦不臭。”
不用做酸菜包的小包子松口气,嘿嘿笑道:“伦伦不臭!”
“是吗,那我咬一口试试。”贺钊闹他,说着就要去咬他的脸,小包子被爸爸的胡渣扎到了,怕痒地四处躲,最后忍不住跟妈妈求救,“妈妈,抱抱~~”
齐冉冉这才上前,一把将他从贺钊手里抢过去。
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谢清眼里有着羡慕,“你们一家人的相处真好玩,很活泼。”
贺钊拉来一张短木凳,示意他坐,自己则坐到长凳上,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齐冉冉也去坐。
齐冉冉知道谢清来,肯定有话说,也没说什么,抱着包子坐下去。
齐冉冉想到何梦下午的歇斯底里,便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呢?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谢清回想平日和家人在一起的情形,说:“我平时拍戏忙,在家的时间少,何梦对悠悠的要求很高,学钢琴,学舞蹈,学画画,我在家的时候,很难碰到她,更别提互动,因为接触少,悠悠和我比较生疏,本来想着借这个机会,能增进感情……”
齐冉冉了然,何梦那么强势的性格,平时应该很少表现出柔软的一面的。
一个家庭,女主人强势,男主人又忙得不着家,应该很难有温情的时刻吧。
这么一想,谢悠悠会养成那样跋扈的性格,也情有可原。
谢清看看齐冉冉,表情严肃地说:“今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待何梦跟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不是所有人一进圈就能成为一线,我也不例外,我20岁出道,如今32岁,这些年付出的努力,不会比旁人少,何梦说那些话,真的太不该了,下午她在网上被骂了几个小时,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这还会齐冉冉听过谢清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他显然还没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这节目是何梦一年多前就接下的,当时我在外面拍戏,回来时她合同都签好了,一个多月前,何梦生病了,甲亢,就算在吃药,她情绪也一直很不稳定,晚上总是失眠,也容易发脾气,我本来说推掉这次通告,不来的,可她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