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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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被人猛地一捶,孟西洲下意识地弓起身子反抗,却已来不及了。
  铺天盖地的拳头落在身上,他很少被人如此压制,凝出全身残存的力气,随意抓住手边一人,狠狠一拧。
  “咔嚓”一声脆响后,是尖锐的惨叫。
  但这叫声很快被人掩住。
  更加猛烈的报复袭来。
  “我去你妈的,下手真狠!”
  “揍得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叫你欺负我妹妹!”
  贺兰煜气急败坏的用金元语骂着,此时周围乱哄哄的,不止他一个人在咒骂,孟西洲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他强忍着不去揍孟西洲脑袋的冲动,直到贺兰明纾出面喊停,他才不舍的从孟西洲身上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手背开裂破皮,而蜷缩在地上的人,竟然还有意识,时不时的发出一声粗喘。
  贺兰明纾挥了挥手,命人将他抬进屋里,又下令绑住他手脚以防万一。
  方才那一幕,他目睹了全程。
  即便被蒙着眼,孟西洲依旧掰断了三人胳膊,与两人脖子。
  那顿酒中,他下的药可不少。
  依旧不能把他彻底放倒。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四五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匣,走了过来,低声请安。
  “先不用管老八,去看看里面的人怎么样,要活着,还有去帮他催吐,将药酒排干净。”
  “是,属下遵命。”
  贺兰煜见状,撇了撇嘴道:“二哥方才怎么不让我打他脸啊,那才解气……”
  贺兰明纾冰冷如寒的脸上漾着一抹讥笑,他温声道:“小八你想什么呢,他可是南璃太子,人不能死,伤也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出,不然情况很可能会和当时九妹在南璃遇险后的结果一样。”
  “什么后果?”贺兰煜不解。
  贺兰明纾话锋一凛,“两国开战。”
  “开战就开战!咱们还怕他不成?这混账欺负人都欺负到九妹身上……明明是……”
  贺兰明纾瞪了他一眼,贺兰煜立刻禁声。
  “你声音再大些,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么?”
  贺兰煜垂首,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方才一激动,差点把九妹的事讲出来。
  这种事,打烂牙吞到肚子里,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堂堂一国公主,竟成了邻国太子那见不得人的外室……
  一想到这件事,贺兰煜就难以克制腔子里的怒意,更是心疼小九。
  这时,贺兰明纾长叹口气,“今夜他其实有跟我聊到小九的事,他对小九似乎不像我们想得那般不堪。”
  同居高位,他自是能理解门第之间的无奈。
  这场酒局之前,他已经从九妹含蓄模糊的故事中,拼凑出对方的身份,也同小八布好了局。
  失忆后的妹夫,位高权重,清冷寡淡,汴京权贵。
  但所有的证据,却不足以知晓对方是谁。
  揭开身份的关键点,在于当初找到小妹时她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
  缎面轻盈,刺绣绝美。
  她所嫁之人身份不会低。
  经过数月查探,才知道那条裙子颇为特殊。出自汴京锦罗阁一等裁缝之手。
  后花了不少银子,才套出当初定做那条裙子的人的模糊身份。
  只知对方出任职过大理寺少卿,但他的名字不能提。
  今夜听孟子思提到往日之事后,便印证他心中所猜。
  可两人故事对在一起,贺兰明纾意识到,孟子思并没那般十恶不赦。
  可再改计划,已是来不及了。
  打便打了,谁让他惹得小九那般难过。
  “二哥你可不能心软呀!反正我贺兰煜不能轻饶他。”
  “这口气我们先为小九出了,日后也不要在小九面前提到南璃太子就好。”贺兰明纾颔首,“行了,人送回驿馆去吧,别露出马脚才是。”
  *
  孟西洲似乎睡了很久。
  他感受到睡梦中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抚过他的月匈膛,对方动作极致轻柔,生怕把他弄痛似的。
  即便如此,有几次他还是痛的连连吸气。
  对方停下,等他没了痛意,才继续。
  周而复始,为他清理伤口。
  鼻息间,满是浓郁的药香。
  每一次他受伤,青青都是这般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
  “青青……”他顺着这个念头哑声唤了句,想张开双眼,可疲惫与痛楚拖着他的眼皮,让他无法完全睁开。
  恍惚中,眼前出现一个姑娘,模模糊糊的,像是拢这一层纱,眼睛对焦半晌,也只看清她朱色的唇瓣,还有那身绣工精美的交领襦裙。
  “青青……”
  他再次唤着,想抬起手去拉住她,可惜胳膊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动不得半分。
  他着急,想奋力挣脱,只这一瞬,一声“咔吧”的脆响从肩头传来,痛的他倒吸口气。
  倏然,他察觉对方要走。
  “别走,青青……”
  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肩头流了出来,他发了疯似的,强行挣脱开胳膊上缠绕着的木板。
  孟西洲垂着无力的胳膊,踉踉跄跄支起身子,追着那抹远去的身影跑去。
  “咚”的一声闷响,他被门槛绊住,腿脚失了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额间淌下的血腥还是什么,温热潮湿的液体,瞬间模糊了视线。
  “求你,别走……”低声下气的哀求,依旧没用。
  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只能绝望的看着那道倩影化成一点。
  那一瞬,崩坏的心口,再次被撕裂开来。
  冰冷的石板上,男人狼狈的发颤。
  倏然,耳畔一声声叠叠呼唤。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李炎见他肩伤裂开,固定胳膊的木板子也没了,瞬间急出一头冷汗。
  他赶忙起身,欲叫人来帮忙。
  突然,裤脚被孟西洲轻轻拉住。
  他哑声问:“青青是不是来过了?是不是?”
  “……殿下,您是不是做梦了?属下还是先找人把您扶回榻上,您千万别动。”
  “不,不用管我,先去把青青追回来,她往那个方向跑走了。”
  孟西洲执拗地指着另一侧,不肯撒手。
  李炎眉头一蹙,小心翼翼的说:“殿下,咱们现在是在金元,这里没有世子妃,您就是想世子妃了,做梦了。”
  “梦?”
  “是,您又做梦了。”李炎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
  遇到沈娘子的事,爷便会变得完全不一样,既不能过多刺激,也不能什么都不说的由着他来。
  李炎的分寸一直拿捏的很好。
  孟西洲目光呆滞的看向头顶上的漆顶,如梦初醒。
  随即眼前一黑,再次昏过去了。
 
 
第55章 055
  霍羡留下的外用药膏堪比神药, 沈青青身上起的疹子,不出两日便好了。
  她看着镜中光滑嫩白的颈子,唤来赤月:“赤月,从我这取些名贵的草药, 一会儿你带人亲自送去南璃使团的驿馆吧。”
  “草药?”赤月没等沈青青说完, 急声问:“殿下, 您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小哥哥吧?”
  她听说那位南璃太子这两突然日水土不服,在驿馆修养, 昨日齐王殿下亲自过来特意叮嘱,不许将有关南璃国使团的任何消息告知小殿下。
  这时小殿下突然要送草药去驿馆,赤月难免联想到小殿下的旧情。
  “不是说过不要提他了么?你真是的……”沈青青无奈叹气, 耐心解释,“我只是让你送药给前日来过的霍大夫, 谢谢人家的药能让我的病好的这么快。”
  说罢, 她微微拉开领角, 露出一片光嫩如玉肌肤。
  赤月定睛一瞧, 惊呼道:“殿下的疹子全好了?”
  这种事若放在以前,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消下去的, 不由得赞叹道:“这位大人真是个神医呐,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谢礼。”
  赤月的性子同娇云有些像,如今做了掌事侍女, 对下面的女官自然是严厉,有掌事侍女的样子, 可私下同她在一起时, 赤月风风火火的性子就显露出来了。
  沈青青本还打算让赤月带封信给霍羡,见人一路走远,她倒也没去喊她。
  屋外雀儿低飞, 叽叽喳喳的徘徊在院中,她侧目瞧去,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一股清风掠过,将她指尖轻薄的纸吹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随后落在地毯上。
  她起身捡起,盯着手里的信看了片刻,忽而觉得自己指之前那声“霍大夫”有些好笑。
  这个世界连沈青青都没了,哪里还有那声“霍大夫”。
  想罢,她眸光逐渐冷下。
  将掌中的信函一点点地撕成粉碎。
  这头沈青青刚用过午膳,办完差事的赤月伴着风铃的悦耳回来复命。
  殿外起了风,赤月顶着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狼狈。
  听她着急忙慌说了一串,才知道霍羡自那夜从她殿内离开后,便不知去向。
  到现在,人还没有回到驿馆。
  沈青青听出赤月话语中带着委屈,原是她到驿馆问霍羡去向时,南璃国使团中负责接待的李炎待她不客气,竟劈头盖脸的对她责问起霍羡的下落。
  她没理会赤月的抱怨,只让她叫来殿内的男侍官,问清了那夜的来龙去脉。
  这时,一道惊雷从天劈下,赤月同那侍官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旋即,密密匝匝的雨滴落在房檐上。
  这场雨,来的很急。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同任何人讲。”沈青青冷静的挥退侍官,扭向赤月道:“来为我更衣,再梳个端庄的发髻。”
  “殿下,外面下起雨了……这时候出门要沾湿衣裳的。”赤月走到窗楹边,落下了木支架,将雨声阻隔在外。
  金元皇宫里这两年发生的事,她一个字都没跟小殿下提过,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趟这摊浑水。
  “天要下雨,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湿了衣裳呢,动作快些,我得去一趟未央宫。”
  沈青青坐着轿辇,在风雨中停在未央宫门口。
  她遣人叫门,许久也不来应。
  守在一旁的赤月抬眼见天黑压压的,漆红宫门此刻看上去分外可怖,她倒吸口气,侧目瞧了眼端坐在轿辇上的小殿下,发现她淡定从容,让人看了会莫名心安。
  小殿下真的变了许多。
  “继续叫门。”沈青青再次下令。
  “殿下,未央宫里住的人……可不好惹。”赤月委婉提醒。
  沈青青神色严肃,再次重复,“叫门。”
  少时,朱色的大门终是缓缓打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撑着伞,静静立在雨中。
  她着了身奢靡的艳色长裙,额间挂着串牙白珠的特别的饰物,沈青青下了轿辇,步履踏进雨中,对她躬身行礼,“儿臣见过小阏氏。”
  这位小阏氏的身份,在金元皇宫内颇为特殊。
  她是乌里沁部侍奉天神的神女。
  继位的大君迎娶神女,并与其繁衍出关联天神的血脉,是金元自古传下的礼俗之一。
  但是到了贺兰睿这一任新君,虽是娶了神女,却没有完全遵守金元礼俗。
  早在迎娶神女前,贺兰睿便迎娶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善祺,以至于千百年来的礼俗传到这一代时,彻底崩坏。
  所以沈青青作为大阏氏的女儿,同这位小阏氏的关系,其实并不太好。
  好在小阏氏性情孤僻,又有神职要履行,故而不怎么出未央宫,时间一久,在这个宫殿内,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位未央宫中的神女。
  但所有的事一旦同未央宫有所关联,就没人敢真的不放在心上。
  “今日这么大的雨,小殿下怎么想到来我这处?”小阏氏亲自来接人,为的就是拦住这丫头。
  沈青青莞尔一笑,“想来瞧瞧五哥。”
  “他身子不好,不便见客。”
  “那儿臣手中这两瓶神药可就送不到五哥手中了。”说着,沈青青拿出怀中的两支药瓶晃了晃,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小阏氏。
  像是饥饿已久的人突然见到粮食,小阏氏眼底一亮,“什么药?”
  “儿臣从神庙里带回来的药。”
  小阏氏一听,即刻让开路,她是神庙里出来的神女,自是相信天神赐予的一切神物。
  雨水飞落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溅起一圈圈的水花,年轻的公主停在朱门外,沉声对身后的侍从道:“在外等着。”
  说罢,她跟着小阏氏跨入殿内。
  浓郁的药香扑面,做了霍羡数月药罐子的沈青青当即便区分出来,这股子味道是霍羡常用的驱寒滋补的草药汁散发出来的特有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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