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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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西洲见她眼底无端冒出一簇暗火,有些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酒气泛上,他口干舌燥,吩咐道:“给我端杯水来。”
  沈青青像是没听见似的,折身往榻上走,给孟西洲一人晾在月色之中。
  他既是悄悄回来,不好做声。便一路追到榻边儿,冷声问:“没听见?”
  “听见了,我不去。”沈青青撩开被子麻利地钻了进去,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瞧瞧,不过是佯装疼她两日,这便蹬鼻子上脸,连杯水都指挥不动了。
  孟西洲有股子傲劲儿,既是在她这得不到,他也不会自己去拿,索性渴着,褪下衣衫上了榻。
  他这头刚要够被子躺下,里侧那人卷着另一床被,夹着她从汴京带来的小米壳的枕头,正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他一把拽住对方胳膊,她一个没稳住,跌坐下去。
  淡淡的栀子香随着散落的青丝落在孟西洲的前襟之上,熏人沉醉。
  倏地,温热的泪跌落在孟西洲的脸颊上,像是有人拿刀子剌他似的,心口一阵抽痛。
  “孟西洲,我不是你的丫鬟仆人,亦不欠你什么,之所以同意跟你演这一场戏,我是看在阿洲的面子上。”
  她带着些许哽咽,低声道。
  他这才蓦然惊醒,沈青青为何反应如此。
  他就像是只偷了腥的猫,回家还没把嘴抹干净,的确是明目张胆了些。
  以他们的关系,孟西洲本不必在意,冷声呵斥她一番也好,不理她也罢,总归是不用惯着的。
  但不哄,心口怕是要疼一晚上。
  “查案染来的气味,这就受不了了?”他抬手,一寸寸地将挂在她眼角上的金豆子抹掉,而后温声哄着:“做戏罢了,我并不好那些,今日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便先不叫水洗了,去睡吧。”
  沈青青知道他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他推了下那软娇娇地腰肢,看她不再挣扎,乖乖躺了回去,这才松了口气。
  圣人诚不欺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孟西洲饮过酒,几乎是沾床就睡了。
  干躺在那的沈青青纠结半晌,方才那句话,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儿呢。
  既是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在这儿,那他来她这儿睡又是什么意思?
  少时,在孟西洲的轻鼾下,沈青青也很快睡去了。
  翌日一早,沈青青睁眼时,身侧空留满帐子的媚香。
  她起身开窗,又取来香料样品,给自己试着调了个茉莉小甜橘的香囊挂在身上遮味儿。
  早膳用了一半,忽而听楼下有人大声道:“周公子回来了,不知迎香院的姑娘们您还满意否?”
  “尚可,同汴京和扬州的姑娘比,的确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儿。”
  娇云听了,折身去关窗,被沈青青叫住:“别关了,透透气。”
  “娘子……”娇玉也心疼,谁想着这次出来,才到曲林的第一日,爷就去那种地方留宿。
  “我都没说什么,你们找什么急?”她笑笑,总不好告诉她们,楼下那位其实是今晨又爬窗户出去,绕了一圈装样子吧。
  两人见她吃的下,睡得着,混不在意那些,不由得着急。
  二人相互一看,心里有了主意,折身去衣柜里翻出件华丽的若竹色镶金丝襦裙,执意让她换上,又取出一套珍珠白玉的首饰,为她穿戴妥帖。
  “娘子,您手上的镯子要不换成白玉的吧,配着正好。”
  她们早就注意到了,沈娘子一直戴着个色泽发棉的翡翠镯子,说实话,比她们腕子上戴着的成色还差。
  之前劝过几次,她怎么都不肯摘。
  沈青青垂首摸了摸,唇角含笑。
  这是阿洲买给她的。
  即便当下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裙、头面,也比不过这镯子分毫。
  “不必换了,藏在袖笼里就是。”
  堂内,孟西洲、李炎一边用膳,一边同掌柜闲聊,沈青青走到楼梯一口,听他们一大清早在聊雪月风花,孟西洲倒是一时都不松懈地奋力办好周绕浪荡公子的身份。
  掌柜耳朵尖,听见二楼的步脚声,赶忙对孟西洲使了个眼色。
  孟西洲勾了勾唇角,将白粥送入口中,淡淡道:“恰是来了曲林,听说这处有不少金元的朱钗、头面,一会儿准备带她置办些物件儿,掌柜能否推荐两家。”
  掌柜一听,这位爷昨夜春宵一掷千金,今日为安抚小夫人,也得安置的体面。
  “韩小夫人好福气,周公子真是个会疼人儿的,咱们曲林金器玉石样样都有,样式也准比汴京扬州多得多,一会儿我让伙计领您去就成。”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这时,楼梯传来轻声步脚,掌柜闻声回首,正想着这位玉面郎君的娇妾是何姿色时,直接愣住了。
  沈青青提着裙子,垂首留意脚下台阶,长睫倾覆,玉面朱唇似火,一头墨发点缀着三两金珠白玉,恰到好处,一袭若竹色的长裙,衬着玉肌雪肤光泽亮丽。
  待她抬首看向前方,双眸润泽乌亮,似那夜中宝珀,绚丽夺目,可其中又带着几分少妇的柔美与娇羞,让人看了,魂便被勾了大半。
  “咳咳。”李炎见那掌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轻咳两声。
  掌柜回神,擦了擦嘴,想他这客栈南来北往的住客见过不少,迎香院也光顾过几次,什么样的美女佳人没见过,但真遇到韩娘子这般仙姿绝色,他竟一眼看痴。
  既有如此佳人在侧,周公子还去迎香院买.春,掌柜稍稍有些难以理解。
  不光他,就连堂内忙活着的府役,也难以控制地多瞧这位韩娘子两眼。
  沈青青一路走到孟西洲身旁,柔声低语道:“妾身昨夜未能安睡,今晨起晚了,还请爷见谅。”
  李炎兀自笑笑,沈娘子的话,总是饱含深意。
  孟西洲拉住她纤荑,轻轻揉搓一把,牵着她坐在身侧,“不急的,可是用过膳了?”
  沈青青见他眉眼满是温柔随和,有那么一瞬间,竟有种对方是阿洲的错觉。
  她敛起思绪,点点头,“用过了。”
  孟西洲放下碗筷,让伙计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卖珠宝首饰的铺子。
  云来客栈本就在闹市之中,前后不过一条街,片刻,几人来到金碧辉煌的翠珠阁前,刚开铺子不久的掌柜正坐在门口与人闲聊,见门口来了金装贵气的公子夫人,忙迎上前道:“公子给夫人瞧首饰?您里面请。”
  若是一个月前,沈青青兴许还会被翠珠阁内眼花缭乱的面首饰物惊到,但自打见了孟西洲遣人送来的那些顶好的珠宝首饰后,便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了。
  沈青青转了一圈儿,又回到孟西洲身旁,正要说没什么合心意的,耳边忽而飘来句低沉的嗓音。
  “没瞧得上眼的么?不用担心银子,施施想要什么,爷便买什么……”
  她暗暗剜了他一眼,警告他将搭在她腰肢上的手放下,谁知那凤眼含笑,不但没拿走,反在腰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这混蛋……还摸顺手了?
  沈青青眉眼一弯,转向掌柜问:“满屋子的珠宝还不如我戴的这副白玉金珠贵,若没好的,就不买了。”
  掌柜听罢,瞧向她戴的那副金珠钗,方才没仔细看,以为是金子,再看,原是半指宽的金色蚌珠,如此一来这位娘子说的不错,他摆在外面的珠宝加在一起都不如人家头上戴的这副名贵。
  “娘子勿急,咱们做珠宝首饰的,自然不会把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明眼地方,还请您同公子移步后堂。”
  两人跟去,见掌柜从另一房中取出几盒紫檀木匣,一打开,各个款式的珍珠、翡翠、翠钗罗列在眼前,跟方才外面那些比,的确不是一个档次。
  沈青青没问价格,随手选了几样看着就很贵的,扭身问:“爷看这几样如何?”
  “不错,既有挑上眼的,便把这几些都包下吧。”
  此话一出,掌柜同沈青青一愣,她是想让他出出血,可也不是都买了,这么多首饰,还有汴京那些,她哪儿戴得完。
  见掌柜真要去包,沈青青拦下,“爷,头面珠宝这些,过两年就过时了,买这么多……妾身戴不过来的。”
  “戴不戴的过来,买回家施施再慢慢试过……”
  沈青青见他是铁了心要掏银子,便没再拦。
  她知道,孟西洲必然事出有因。
  待到结账,听见那咋舌的九百两白银时,沈青青的小心脏不免还是颤了下。
  这些银子,都够三溪村全村人几十年的开销了。
  然而孟西洲让李炎掏银票时,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也直接看傻了引路的伙计。
  随后,孟西洲搂着沈青青一圈闹市商铺逛下来,李炎同伙计已经往客栈送了不知多少趟。
  就这样,不到一下午的功夫,稍微有些势力的曲林人,都知道曲林来了个有头有脸的大主客,带着一名绝美娇妾不说,宿在曲林的头一夜,就同勾栏花魁莲蕊酣战至天明,回客栈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爱妾去铺子一掷千金,几乎卖空了那些铺子。
  这等精力与财力,真真是看傻了曲林豪门权贵。
  二人相依回到云来客栈,候在门口多时的掌柜见是周公子回来,忙迎上前,小声道:“周公子请留步。”
  孟西洲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左手扔搂在沈青青的腰肢上,斜眼道:“怎么?”
  “嗐,是这样,今日您带小夫人去逛街采买,那几个铺子的老板欣赏爷的财气与风度,巧好曲林的商客今夜在夜舫做了个酒局,托我问您能否赏脸……”
  “不去,没看我家美人儿逛乏了,要去歇息么。”
  孟西洲说着,眸色柔和的看向沈青青,满是痴情男子情深之意,瞧的沈青青脸皮一紧。
  他并非完全不愿意去,但初来乍到,就急于结交当地权贵富商,难免会引人嫌疑。
  更何况,那些商铺老板,并非他想要结交的目标对象,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掌柜点头哈腰,没再说什么,随后见孟西洲搂着佳人回到二楼,进了屋。
  歇在堂内的李炎对掌柜道:“掌柜同我们家爷认识的太短,爷办事一向全凭心情,方才当着小夫人的面,您不该问的,毕竟夜舫中有什么,小夫人一清二楚。”
  掌柜一点就透,兀自点头,遣人给李炎送了盘花生米当零嘴儿,后悻悻离去。
  孟西洲一行人在来云客栈连包了五日场,这五日,孟西洲也没闲着,带着沈青青去曲林及周围村镇逛了逛。
  说是逛,大抵就是散财之旅。
  沈青青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京中贵派纨绔子弟,跟在他身边,必须要心理气场足够强大。
  她从不知道,素日清冷寡淡的人,竟能把自己伪装成与性情完全相反的一个人,甚至天衣无缝。
  是日,沈青青坐在院子里正沉迷于新搜罗来的小话本中,忽闻李炎轻声道:“韩娘子,爷说请您去逛园子。”
  她舍不得手中看的正起劲儿的话本子,犹犹豫豫道:“李管家,能否告诉爷,说妾身如今的确有些逛不动了……能不能他自己去?”
  正说着,沈青青手里的小册子被人抽了出去,不知何时,孟西洲正神出鬼没的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地翻着本该属于她的小话本。
  “你、你还给我。”沈青青急了,扭身去抢。
  孟西洲比她高出不少,他索性将书举起,沉声道:“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书能让我家美人儿如此入迷,连自家园子都不愿意逛了。”
  沈青青小脸一红,这些莺莺燕燕的傻白甜小话本,让他瞧去了不得丢死人,便下了决心,势要夺回,她垫着脚蹦了几次,不成想,石子路不平,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在了孟西洲身上。
  “你给我……”她双手环在对方脖颈之上,咬着唇,仍不放弃。
  “松开,不然我就读出来了。”
  “你……无耻!”她气急,掐了下他脖子,谁知那硬邦邦的,反倒让她指尖酸痛。
  沈青青松开他,泪润了眼眶,孟西洲眼瞅着心疾要发作,赶忙将册子塞还给了她。
  “别哭,有人在看。”他垂首,几乎是咬着她耳垂低声道,沈青青泪眼模糊,在石门那分辨出个身影。
  原是有人在盯着。
  “这处住着已不安全。”他起身,抬手为她擦了擦睫毛上的金豆子,“昨日看了个宅子,没问过你便先买了,你随我去瞧瞧,若不喜欢,再换一个便是。”
  他手中牵着她的青丝,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
  沈青青紧抿着唇,强压着心口处的悸动。
  孟西洲演的委实太好了,她都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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