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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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陛下当面否了。
  “罢了,此事等你回显国公府,关起门来去谈。如今文人之事算是顺利平息,朕这里还有一事,要你亲自去办。”
  “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唇角一扬,“朕,要你去苏州一趟,将朕的钱袋子收回来。”
  等候已久的李炎见自家爷大步走出,赶忙迎上,低声道:“爷,方才萧应回京了,正在府上等您。”
  “知道了。”孟西洲上了马车,听李炎对车夫道:“回显国公府。”
  “不回去,先去趟小宅。”
  “啊,爷,今日陆大人登府拜访,老国公爷可是早早就说了让你务必回府用膳呐。”
  “时辰还早,去小宅。”
  李炎皱了皱眉,真没想到会有一日,他还有要劝主子少去会佳人的时候。
  孟西洲去到梅园时,雨还没听,尚未进屋,变闻到一股子墨香。
  他知道沈青青前段日子开始在墨玉轩寄售画作,也并未拦着,只是每次送去的画作,他都会一一看过,大都是些花草山水,没什么特别的。
  “世子。”沈青青余光扫到留身侧站了人,正要放下毛笔,听他低声道:“继续画你的就是。”
  “是。”沈青青听他这么说了,便也没停,一直将这张水墨山水画完,才放下笔。
  这时,她才留意到,孟西洲在为她研墨。
  “你这用的什么墨石,竟不容易干涸油腻。”
  沈青青淡淡一笑,“并非墨石有差别,是这研墨的水不同。研墨用水,要纯净无杂质,水井里取出来的,并不如此刻天上落下的纯净,所以胜在雨水上了。”
  “这些你都从何知晓?寻常百姓,并不精通此事。”
  孟西洲知她往日记忆全无,以两人如今的关系,他直接问出口,也并无不妥。
  “记不得了,只要提起毛笔,该会的,自然就会了。”
  孟西洲默了默,随后用相当官方的口吻道:“沈青青,本官有一重案,近日要出一趟远门,需要一位女子陪同,你可愿意?”
  沈青青懵了下,即刻想明白,他今日怎么这么温和,原T栀子整理W是有事要她去做。
  她不去,便要有其他人去么?
  沈青青低眼看向身下画卷,点了点头,用极小的声音回道:“好。”
 
 
第34章 034
  显国公府, 云逸院。
  陆成玉着了身常服坐在正厅,正同显国公夫妇闲谈。
  “此次鸿砚有老太师作保,主持了春闱重试,可谓名利双收, 如今礼部侍郎的位置还空着, 陛下也没有让你回涠洲的意思, 看样子侍郎之位是有意授于你了。”
  陆成玉垂首,面不改色道:“姑父不知, 其实鸿砚来时,刚收到陛下亲自起草的调令,让外甥今日便入职礼部, 接管侍郎一职。”
  国公夫妇听罢喜上眉梢,魏氏招手叫来香菱, 吩咐道:“去让厨房今日再多加几道菜。”
  “去酒窖把老夫珍藏的酒也取来, 今夜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国公爷捋了捋胡, 眉色带喜道。
  陆成玉知道两位慈爱热情, 便没多言。
  “鸿砚既要回京做官,可打算接来你父亲母亲同住?”魏氏在京中没什么亲戚, 想着若有表兄一家迁入, 逢年过节的也能热闹一些。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此次任命实属突然, 鸿砚还没考虑那么久远。”
  一来,父母年事已高, 住不惯热闹的汴京, 二来,重回此位,必会卷入朝野之争, 招致风波,他不想让父母忧虑。
  “那宅子呢?之前的陆宅我听说正好在售,鸿砚若是喜欢,我就命人去给你问问……”
  国公爷听魏氏有些犹豫,插话道:“问什么,直接买下便是,权当是给鸿砚的赐礼。”
  “对对,还是老爷想的对,瞧我这做姑母的,还抠唆起来了。”魏氏捻起帕子浅浅一笑。
  陆成玉不太想回往日陆宅住,毕竟是他同颖儿生活过的地方,睹物思人。
  “姑父姑母太客气了,鸿砚孑身一人,不需要太大的宅子,就在……”
  “那怎么行,堂堂三品大员怎能蜗居。”显国公正说着,孟西洲从屋外大步进来,肩身还带着水汽,“父亲、母亲,表兄。”
  “怎得才回来,今日又进宫了?”显国公见他还穿着朝服,眉头一蹙。
  他是最不喜孟西洲去见皇兄的,每次见了,准没什么好事。
  当年皇兄说要留他试剑,结果试着试着,竟把追云剑赐给了子思,后直接给人指派到西北戍守边陲了。
  “是,午后陛下传召来着。”孟西洲并未落座,只是来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院落里换了身常服,回来时,听三人还在商议买宅子的事,他便道:“表兄若是一个人,不如住我之前置办的一处四进的宅院,虽是四进,但并不大,就在宜禄街,上朝也方便。”
  这处是孟西洲十六七时悄悄置办的私宅,那时有些叛逆,显国公一不让他练剑习武,他就跑去私宅住,到后来,去了边关戍守,这处宅子便闲置了,但并未荒废。平日里,魏氏会遣人打扫。
  陆成玉听着挺合心意,“表弟不住的话,那表兄可就不客气了,等明日就去看看。”
  显国公道:“他不住那,陛下去年赐了个大宅给他,离大理寺就隔着一条街,公务繁忙就宿在那,你若喜欢,在那住也行,还能做个伴儿……”
  孟西洲眼尾一压,沉声道:“那离宫门太远,况且表兄调任礼部侍郎,同我这大理寺少卿住在一处,于理不合。”
  “你就不能多回来住住,还没分府,就天天见不到人,你母亲今年又操办了马球会,大后日便有一场,你去露露面。”
  陆成玉知道汴京权贵的马球会是什么意思,暗自笑笑,瞟了孟西洲一眼。
  “圣上今日传召儿子,便是有要案去办,儿子得出一趟院门,这次去宜州,怕是会待上数月。”
  “数月?!”显国公夫妇惊声道,这数月后已是盛夏,谁还在外面打马球,等他回了京,怕是又一批适龄的高门贵女已经定好了亲。
  魏氏其实为孟西洲已经有了打算,要么是镇平侯家的秦大娘子,不论门第还是样貌,都是京城里一等一,不过年龄有些稍大,年芳二九,配他倒也尚可,另一位是翰林院大学士刘伯远的嫡孙女,纯臣之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前刚及笄,性子温柔小意,顺着他来,日子也能和睦。
  但听他要去外地数月,魏氏长叹口气,喃喃道:“可惜呐,今年的草场又白打理了。”
  “父亲母亲不必可惜,夏初汴京天气好,让表兄多陪着你们去看马球,也是不错的。”
  显国公夫妇忽然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一旁的陆成玉,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他们怎么把他这事给忘了,鸿砚丧偶多年,的确是参加马球会的合适人选,他虽不是京中人,但有显国公府在后坐镇,谁又能低看他,更何况,现在还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
  陆成玉哑然,面对盛情邀请的国公夫妇只得允下。
  家宴结束,出了云逸院时已是深夜,今日陆成玉拿到调令,国公夫妇开心,自然喝了不少。
  他步脚踉跄地跟孟西洲搭在一处,小声埋怨着:“孟子思你这个老狐狸,一场家宴竟给我搞出什么马球会……你怎么不去相看那些高门贵女,惯会拿我做挡箭牌的。”
  孟西洲不恼,只淡淡一笑,“表兄你又喝多了。”
  李炎默默跟在一旁,暗道:陆大人好眼力,终于看出爷的本性了。
  “我没醉,我心里念着的是谁,表弟还不知道么……”
  陆成玉小声嗫喏,他想趁醉装一次糊涂。
  他想知道沈青青在何处。
  陆成玉来京城前,就着来国公府时见一次沈青青。今日旁敲侧击问过老国公爷,府内并未养着画师,另一个院子里的门客,也全是男子。这让陆成玉悬着的心,彻底无处安放了。
  孟西洲的左眼皮忽而突突跳了起来。
  “表兄心里有亡故的表嫂,子思知道。”孟西洲带着陆成玉,一路往西厢走,缓缓道:“但人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得往前看。”

  “……表弟说得对,鸿砚已经准备往前看了。”
  “及是如此,那便最好,过几日的马球赛,表兄去好好相看就是,那可都是母亲为你精心挑选的高门贵女,各个都是金珠玉叶。”
  “呕……”陆成玉一个没忍住,捂着嘴,趴向木栏外的一侧缓解胃痛。
  跟在一旁的李炎,头一次觉得,爷不但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情场上,也是杀人不留情呐……
  *
  四月初九,夏日的味道顺着日头直晒在沈青青的帷帽之上。
  明日就是出行的日子,沈青青只知道出远门,却不知去何处,她又要被安置个什么身份。
  昨日,孟西洲来梅园陪她用了晚膳,沈青青想着走之前把最近攒的画送去墨玉轩,就提了嘴想出去逛逛,没想到他竟允了。
  这段时间,孟西洲的态度真的变了许多。
  今日出来,她只打算去一趟皎怡街便回府,并没带正忙着收拾行李的娇云娇玉同来。
  她刚拐进皎怡街,便听见路边茶摊儿正在讲春闱舞弊之事,这一案,余波未定。
  路过时,耳边灌了两句,才意识到那说书人竟是在称赞孟西洲。
  “别看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出身宗室,却是个顶能吃苦的汉子,当年年方二八,正是养尊处优的年纪,便被圣上派去西北驻守,屡战犯我南璃边境的金元、耀云,从未战败,可谓是百胜将军!如今归京入仕途,先是力排众议诛伐谋逆臣子慧王,又严惩春闱舞弊,真的是明察是非,法不徇私……”
  沈青青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她从没听过孟西洲生平事迹,只知道他任职于大理寺少卿,平日公务繁忙,要审理许多案子,几次他回小宅,她亲自送宵夜时,只看到他伏案疾书,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他知道,孟西洲勤于公务,不曾想,他在民间的声誉能这样的好。
  她突然意识到,孟西洲说的不错,即便他想起来三溪村的往事,也不可能回到那个简简单单,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了。
  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似乎不应该同她归于茶米油盐。
  沈青青在说书先生那驻足许久,听他讲阿洲往日是如何英勇善战,以少博多,又是怎样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坚持依律断案,直到散了场,她留下块碎银子,才缓步向着墨玉轩去。
  墨玉轩的伙计认出来人,赶忙上后堂请来了掌柜,掌柜看到沈青青身后背着个画匣,手里又拿着一些,笑吟吟道:“娘子下次若是带的画多,提前知会一声,我让小二去府上取就是。”
  “掌柜客气了,临时要出一趟远门,才把这些都送来的,正好想问下,上次寄售的兰花图,可有卖出去?”
  “卖出去啦,知意先生的画作送来的第一日就被一位行家买走了,而且价格还不低,对方说了,只要是知意先生的作品,他都收。”说着,掌柜让伙计取来售卖记录,又将沈青青请到后堂,端来茶水,好让她坐下细谈。
  沈青青见那幅两尺的兰花图竟卖了二百两的高价,完全出乎意料。
  往日一竹篓的画卷才能卖得十几银两,这都让她同阿洲兴奋不已。
  京城果真是遍地权贵,出手阔绰。
  她是真的被这价格吓到了,直到接住沉甸甸的银子,才踏实下来。
  结算清楚后,掌柜又将她这次送来的一一看过。
  “妙!妙!妙!知意先生的山水自然淳朴,瑰丽多姿,笔精墨妙,真是佳作中的佳作……”
  掌柜捧场颇为卖力,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些山水不过是三溪村周围的山区图景,同之前售卖给饶州书画商的,并无多大差别。
  之后,按照常规,掌柜清点好画卷,又立下收据递给沈青青。
  就在这时,一侧的屋内忽而传出一声闷响,沈青青听有人“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随即一个看似三十来岁的伙计快步跑出,对着掌柜道:“掌、掌柜,方才您刚收的那幅黄大师的山水图……让小的不小心染上墨了。”
  掌柜面色先是一怔,后蓦地变脸,尖声问:“你说的是哪幅画?黄雎的?”
  伙计垂首,眼角的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是。”
  “你……你是要诚心气死我么?那幅山水,你就是给我干一辈子工,都还不起,你……”掌柜抚着心口,眼瞅着就要跌倒,一旁的伙计赶紧上来扶好,疑惑道:“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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