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金钗——笑佳人
笑佳人  发于:2021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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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威还不服气,提议与魏娆再比一场,并且要求魏娆只能用军营里的剑法。
  魏娆道:“你力气比我大,那么比我自然不如你。”
  马威就有点得意,大熊似的看向战友们。
  别人只是呸他:“要点脸吧,没听说过找人比试还要提出各种有利于自己的条件的!”
  马威扑过去就跟嘲笑他的那个人摔跤了。
  魏娆见了,笑了笑。
  军营里这帮热血汉子,还真没有特别坏的人,顶多就是不服气谁,挑衅一番,较量一番。
  训练结束,魏娆单独回了她的营帐。
  赵松被陆濯拨给了她,知道郡主的习惯,早备好了水在里面,然后他守在帐前。
  为了不让灯光将自己的身影投到大帐上,魏娆净身时从来都不点灯的,她也没让赵松准备浴桶,只提两桶水进来,一桶凉水一桶热水,兑在盆子里。
  正擦着,外面传来赵松的声音:“将军稍等,表公子在沐浴。”
  这是魏娆交待给赵松的,她沐浴的时候,陆濯也不能进来。
  陆濯倒是想进来,可这时候进来,就等于告诉赵松他想做点什么不正经的,素来以温雅君子自居的英国公世子,岂会拆自己的台?
  瞥眼营帐,陆濯点点头,若无其事地回了他那边。
  过了两刻钟,赵松来请他过去。
  陆濯来到魏娆的营帐前,吩咐赵松道:“把饭菜都送到这边吧,我陪表公子用饭。”
  赵松:“是。”
  陆濯挑开帘子,就见魏娆已经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家常男装,仍然梳的男子发髻,正拿着一本兵书看。
  “原来表弟这么喜欢读书。”陆濯坐到她旁边的席案前,清幽的目光在魏娆刚刚洗完澡白里透红的脸庞上辗转。每次沐浴过后,她都不会再出去了,所以卸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她本来的娇艳模样。
  魏娆正看在精彩处,没有理他。
  她说要学带兵,白日当兵,傍晚便研习兵书,学习为将统兵之法。
  陆濯扫眼帐中点着的灯火,再扫眼落在帐子上的两人的影子,便只能坐在原位,默默地看着她。
  赵松端了饭菜过来。
  魏娆终于放下了书。
  陆濯问她:“听说今日有人挑衅你?”
  魏娆好笑:“你都听说了,还问我做什么?”
  陆濯:“自然是关心你。”
  魏娆笑道:“我有将军做靠山,谁敢欺负您的表弟?”
  陆濯一点都不喜欢“表弟”,他想要他的郡主,想将她压在那铺着兽皮的床上,听她在他耳边或轻喘或嗔骂。

  魏娆远在甘州城,陆濯不会想,可魏娆来了军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陆濯便做不到清心寡欲。
  不能明目张胆在军营胡闹,所以夜晚不好在她这边留宿,哪怕熄灭灯火再行事,表兄弟俩黑灯瞎火要做什么?欲盖弥彰。
  这日晌午,操练结束,魏娆正要跟阿风一起去打饭,陆濯派人来叫她了。
  众目睽睽之下,魏娆没理由不听主将表哥的话。
  半个时辰后,魏娆回来了,双颊带着一丝红晕,眼中全是戾气。
  阿风、马威等战友互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对儿表兄弟俩肯定吵架了,贺公子还是吃亏的一方,瞧瞧都气成什么样了!
 
 
第127章 
  陆濯馋魏娆,魏娆要跟他学带兵,光看兵书可不成,自然也有需要陆濯给她讲解的时候,每每到了这时,便成了她主动送上门。
  “晒黑了。”陆濯吻着她的脖子,注意到她衣领处的那道隐约可见的界限,低声调侃道。
  魏娆若是一点也不在乎,那肯定是假的,不过这种短暂的晒黑,回头捂一捂就白回来了,就像陆濯,他的肤色在冬夏就有一个变化,夏天奔波路上微微晒黑,到了冬日,很快又恢复了如玉的肤色。
  “你更黑。”魏娆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脸道。
  陆濯比她先来军营,晒得时间多,又不肯像魏娆那般睡前涂抹护肤的宫中珍品养颜膏,脖子上的黑白界限比魏娆的还要清晰。
  “再黑也是你的男人。”陆濯突然发力,堵住了魏娆的揶揄。
  这样的晌午私会是快活的,陆濯喜欢,魏娆也喜欢,只是一旦离开营帐,两人都要换副面孔,故意诱导他人将两人脸上的浅红曲解成相见不欢的怒火。
  不过,魏娆忙着操练,并没有太多的精力体力陪陆濯胡闹,陆濯比她更忙,甘州二十万守军并非全都集中在甘州大营,乃是分成四地驻兵,甘州、肃州、宁州、凉州各五万,眼下陆濯负责操练甘州、肃州的十万将士,蒙阔率领宁州、凉州的十万,所以,陆濯会频繁往返甘州、肃州。
  一个月后,贺参将麾下那个请婚假的小兵回来了,当日归队。
  魏娆对如何操练士兵已经领会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是不想早早地回甘州城。
  陆濯也舍不得放她回去,魏娆只是学会了最简单的士兵操练,想要真正学会带兵,还有的学。
  于是,魏娆便以陆濯表弟的身份继续留在军营,白日陆濯去哪都带着她,一把手的教她,魏娆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傍晚两人再一起看看兵书,两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这日,陆濯要率领五万精兵去肃州、宁州之间的一处山间谷地与蒙阔的五万精兵作战演练。
  魏娆也要去的。
  天未亮,将士们都起来了,魏娆来陆濯这边用早饭,今日五万将士即将出发,为了振奋士气,伙房做了肉饼炖菜,陆濯、魏娆吃的自然也与伙房一样。
  肉饼里放了一点咸菜,表面烙得金黄,散发着咸菜与荤肉的香气。
  魏娆从外面进来,一下子就被这味道给熏到了,平时都还觉得好闻,此刻胃里却一阵翻腾,忙又退了出来。
  “表公子?”赵松奇怪地问。
  魏娆摆摆手,背对他默默平复。
  陆濯出来了,见她在一旁站着,脸色不太对,关心道:“怎么了?”
  魏娆隐隐有个猜测,陆濯的母亲贺氏一心抱孙子,给她讲过各种孕早期可能会有的症状,魏娆没吐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如今却突然想起来,她来军营前刚结束月事,可搬过来两个月了,竟然再也没有来过。
  今日看完战事演练她就要回甘州城了,回去后再请郎中来号号脉吧。
  “没事,鼻子有点痒痒。”魏娆笑道。
  陆濯看眼她秀挺的鼻梁,挑开帘子,请她进去。
  吃过早饭,五万大军也已集合完毕,陆濯上马,魏娆跟在他身边,浩浩荡荡地朝演练地点而去。
  行军一日,傍晚到达山谷,大军安营扎寨。
  翌日一早,两军对阵。
  陆濯是主帅,不必亲自下场,带着亲卫来到一处丘陵上,远远地观战指挥。
  天气晴朗,十万大军交锋却扬起丈高的尘土,遮天蔽日。蒙阔的五万军队势如牛群,朝陆濯的人马横冲直撞而来,陆濯的五万将士却分成一个个阵队,如狼群狩猎一般,很快就将牛群冲散,再迅速变换阵型,合而围之。
  这便是陆濯针对蒙阔引以为傲的铁牛团自创的狼杀阵,每阵百人为一个小狼群,一旦冲散敌军,邻近的五个小阵迅速组建成一个大狼群,围剿被困其中的敌兵。
  魏娆听陆濯讲解此阵法的时候便觉得这阵法很厉害,如今亲眼见到狼杀阵的威力,魏娆不禁跟着胸怀澎湃,悄悄去看陆濯,只见他一身银甲骑在马上,远眺前方的战场,面容温润神态平和,仿佛一介书生。
  鬼使神差的,魏娆突然想起了帐中的陆濯,强势霸道,仿佛每一下都要冲散她的理智,就像那冲入牛群的野狼。
  身上蓦地发烫,魏娆收回视线,继续观战。
  半日酣战,蒙阔兵败,被人围攻拿下,绑到了陆濯面前。
  蒙阔铁青着一张脸。
  陆濯亲手为他解开身上的绳索,笑着道:“副将的铁牛军威震西北,晚辈来甘州的路上便开始谋划破阵之法,以有心算无心才侥幸得胜,如今副将已经领教了晚辈的狼杀阵,假以时日,副将也定能想到破阵之策,届时你我再战,谁胜谁负还不可知。”
  蒙阔败了,还以为陆濯这后生会趁机奚落他一把,没想到陆濯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其实蒙阔早就听说陆濯排练的狼杀阵了,只是没有领教过,他便轻了敌,如陆濯所说,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找回场子。
  蒙阔有这个信心,但,败就是败了,真正的战场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陆濯年纪轻轻便能赢了他,蒙阔心服口服!
  “将军不必自谦,等我研究出破狼杀阵的办法时,你早已排练出新的阵法,神武军威震天下,陆家男儿个个豪杰,我蒙阔服了!”蒙阔一拳打在胸口上,单膝朝陆濯跪了下去,“以前是蒙阔有眼不识泰山,今日起,蒙阔任凭将军调遣!”
  陆濯双手扶起他,道:“晚辈资历尚浅,还望副将辅佐,你我共守边疆安稳。”
  蒙阔重重地点头。
  
  陆濯还要回军营,魏娆直接由赵松护送着回了甘州城。
  “郡主可算回来了,怎么晒得这么黑?”碧桃、柳芽巴巴地跑了出来,看到晒黑的主子,两个丫鬟都心疼死了。
  赵松就站在郡主身后,瞥眼郡主在他看来依然白净净的脸蛋,再看碧桃那心疼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沉。郡主这样都算黑,那他的脸岂不是黑成了煤炭?他这么黑,如果他真向郡主求娶碧桃,碧桃能答应?
  魏娆安抚了两个丫鬟,笑着对赵松道:“好了,你回军营去吧,给世子报个平安。”
  赵松颔首,偷偷看眼碧桃,重新上马走了。
  赵松走后,魏娆才对一旁的阿贵道:“日头太大,我有些不适,你去请个郎中来。”
  阿贵一听,立即安排腿脚麻利的小厮去请城里最好的郎中,碧桃、柳芽则将魏娆扶进了后宅,百般关怀起来。
  魏娆先洗了个澡,换回女装,刚梳好头,郎中也到了。
  两个丫鬟一起跟着她去了前院。
  她们寸步不离地守着魏娆,阿贵就在门口守着,万一郡主真的病了,他可得派人去知会世子。
  德高望重的老郎中替魏娆把了会儿脉,瞥眼探头探脑的阿贵,老郎中低声问了几个问题,得到证实后,老郎中笑道:“恭喜郡主,您这是喜脉,看脉相,已有一个多月了。”
  魏娆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所以闻言只是笑笑。
  碧桃、柳芽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阿贵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等郎中走了,阿贵兴奋地询问魏娆:“郡主,这么大的喜事,您写封信,我派人去送给世子爷?”
  魏娆摇头,嘱咐他道:“我要给世子一个惊喜,你们谁也不许走漏风声。”
  阿贵懂了,连连保证不会泄密。
  魏娆看看肚子,想到在军营的时候她与陆濯每次行事都打着各种幌子,更是做贼一般丁点声音都没传出去,自认连赵松都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可现在,孩子都有了,赵松稍微想想,便能猜到。
  魏娆面色微红,赵松毕竟是陆濯的人,让赵松知道这些,怪难为情的。
  三日后,陆濯归来。
  从赵柏、阿贵到碧桃、柳芽,都装作府里一切如常。
  陆濯先在前面沐浴过了,洗去一身热汗,这便迫不及待去后宅找魏娆了。
  他一来,碧桃、柳芽都识趣地避到了廊檐下。
  魏娆慵懒地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陆濯进来,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继续看书了。
  虽是白日,架不住心中有火,在军营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终于回了家,陆濯抱起魏娆,直接去了内室。
  魏娆柔若无骨地依在他的怀里,给他抱给他亲,感受陆濯对她的热情,等陆濯要扯她的裙带了,魏娆才趴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濯动作一顿,从她颈窝里抬起头。
  魏娆勾着他的脖子笑,媚眼如丝。
  陆濯喉头滚动:“什么秘密,非要现在说?”如果无足轻重,他就不管了。
  魏娆偏要逗他:“你猜。”
  陆濯不想猜,重新压了下来。
  魏娆戏弄够了,这才抓着他的头发道:“你要当爹爹了。”
  话音未落,陆濯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魏娆羞恼地嗔了他一眼:“都是你做的好事,这下别人都要猜到咱们做了什么了。”
  陆濯还沉浸在自己要当爹的惊喜中,低头看向魏娆的小腹,这里,怀了他们的孩子?
  “请郎中看过了?”陆濯心跳如鼓,却又担心魏娆在骗他,她就像只狡猾的狐狸,喜欢捉弄他为乐。
  魏娆哼道:“不信你去问阿贵。”
  陆濯还真就站了起来,理理衣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魏娆愣在床上,没过多久,陆濯去而复返,抱着她一阵猛亲。
  那边赵松也从弟弟赵柏口中听说了郡主的喜讯。
  赵松笑了笑,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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