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君宠——纷纷和光
纷纷和光  发于:2021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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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太过麻烦,不如一早就将明臻送去来得划算。
  况且,明臻真的长大了。
  明臻道:“你骗人。”
  她生气的咬住了祁崇的手指,祁崇撬开明臻的唇瓣,又捏了她的下巴,沉声道:“不许再淘气。”
  明臻又背过身去,呜呜咽咽的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祁崇从背后搂住了明臻软绵的身体,小姑娘到底不记仇,虽然爱哭,却从来都不将恨意在心底久留,哭了一会儿,又悄悄转过身,与祁崇面对面,手臂搭在了祁崇的肩膀上,声音还有些哑哑的:“那殿下记得多多看望阿臻。”
  她满脸的泪痕,祁崇低头在她眼下吻了吻:“好。”
  吻了一处似乎不够,又将她雪腮上泪珠全部吻了,明臻首次见祁崇对自己这般,一时惊讶的忘了掉泪。
  很多事情完全都是无师自通。
  这些年来,祁崇洁身自好,身边没有旁的女人。一来是接近他的人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身份,二来是纵情声色会影响事业。
  似乎是情不自禁。
  即将碰到明臻的唇瓣时,祁崇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对明臻的所作所为,似乎远远超过了应有的界限。
  他高挺的鼻梁擦过明臻的脸颊,之后身体远离了她:“早些歇息。”
  明臻也觉得困了,小小打了一个哈欠,将半张脸掩盖在了被子里。
  祁崇自明臻的床上起来,从房间出来后,外面一地清辉,月亮高高挂在墨蓝夜空,星子暗淡无光,清风徐来,空气中是清淡的草木香气,清新淡雅,与明臻身上缠绵悱恻的迷人气息截然相反。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祁崇的身边,他半跪下来:“殿下。”
  半夜清凉,竹影摇曳,祁崇身着单衣,墨发散于身后,一张俊美面孔在月下尤显冰冷:“已经做完了么 ?”
  暗卫点了点头,道:“已经调查好了,那只白虎本就罕见,不会轻易出现在猎场上。是一名叫做曲青锋的驯兽师驯养的,他们日日用一名与您身形相仿的稻草人训练这只白虎,所有这只白虎才扑着您过来。”
  这件事情,恐怕处心积虑谋划了很长一段时间。
  祁崇眸色里闪过一丝嘲讽。
  暗卫又道:“如今,这名驯兽师已经被杀,至于尸首——”
  祁延同一些要好的贵族公子喝酒回来,他现在有了几名姬妾,今晚却不打算同她们睡觉。喝得醉醺醺的,早就没有什么兴致,所以,祁延赶紧回自己床上去睡。
  宫女们伺候他更衣,扶着他进了房。
  祁延醉意朦胧,跌跌撞撞的掀开了被子,躺下来之后就闭上眼睛。
  谁知道身后一阵冰冷,被子里也是一股粘稠冰冷的感觉。
  祁延心口一紧,蓦然睁开了眼睛。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祁延房里伺候的人赶紧过来。
  只见祁延的床上堆满了尸块,一个头颅骨碌碌的掉了下来。
  死去的这个人祁延认识,前段时间祁延还和曲青锋一起商量秦王平时爱用什么香料。
  宫女也被吓得魂不守舍:“来、来人呐!”
  “闭嘴!”祁延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身上还黏黏糊糊沾着血,不过,他的面色异常苍白,整个人的身体也忍不住战栗,“来人把他给收拾了。”
  这是谁动的手脚,谁的行事风格会如此阴毒,祁延自然知晓。
  他闭上了眼睛,心脏跳动得太厉害。
  这件事情不能宣扬,如果宣扬出去,让人知道他和曲青锋一起谋划取掉秦王的性命,又是惹了一身腥。

  这个哑巴亏,祁延不想吃也得硬吃下去。
  祁延牙齿咯咯作响:“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皇后。”
  这几天来,祁延每次去皇后那里请安,总觉得自己的母后疏离了不少。他当然不是傻子,从楚皇后对他的态度来看,祁延隐约能够猜出,是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让皇后失望了。
  但他又害怕祁崇,这次祁崇派人杀的是曲青锋,下次要杀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夜凉如水,祁延的心口也凉如冰,他醉意瞬间没有了,甚至不敢在这个屋子里多待,赶紧洗了洗身子换了衣服,躲去了自己姬妾的房间。
  次日明臻醒来,赖了一段时间的床,又想起自己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
  假如留下来,殿下会不开心。
  她没有太多胃口吃什么东西,简单吃了几口。
  如果走的话,一些东西也要带走,她的小兔子还关在笼子里,兔子自然要带,殿下从灵州带来的笔墨纸砚,明臻也尤为喜欢,所以这个也要带走。
  她放下筷子,开始寻思着还有什么东西。
  如果能将新夜和天琴带上就更好了。
  李福见明臻放下了筷子,担心明臻消化不了,赶紧让新夜带明臻出去走走。
  明臻一路上心事重重,想的事情比较多。走到了池塘边,她捡了一块石子儿,随手扔到了池塘里。
  近处却传来一道奇奇怪怪的声音:“阿臻姑娘好!阿臻姑娘好!”
  阿臻与新夜双双回头,见到一名穿着暗紫衣袍的俊俏男子提着一只鹦鹉走了过来,这道声音正是鹦鹉发出来的。
  祁赏笑眯眯的道:“阿臻妹妹,好久不见了呀。”
  阿臻早就把祁赏忘了,所以颇为警惕的看着他。
  新夜笑了笑:“姑娘,这是六皇子殿下,秦王殿下的弟弟。”
  阿臻小声道:“六皇子好。”
  祁赏手中提着的鹦鹉五颜六色,翅膀流光溢彩,颇为华丽,明臻也见过不少鹦鹉,首次见到这样的。
  祁赏逗弄着鹦鹉:“阿臻姑娘漂不漂亮?”
  “漂亮!”鹦鹉的声音嘹亮,“漂亮!”
  明臻用手帕掩唇,一时忍不住笑了。
  祁赏道:“这是五彩鹦鹉,阿臻你数数,它身上是不是五种颜色?”
  明臻认真的数了数,果然是五种颜色。
  鹦鹉圆溜溜的黑色眼珠滴溜溜的转,偏头看看明臻,明臻也与它对视:“还会说什么?”
  鹦鹉张嘴:“什么都会说!”
  祁赏把笼子递给明臻:“借花献佛,就送给阿臻妹妹了。”
  讨好明臻,也就相当于讨好秦王了,哪怕是亲兄弟,祁赏也要多刷一些存在感,不能只让秦王庇护自己,自己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明臻知晓,外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收。
  哪怕真的很喜欢,她仍旧摇了摇头:“我不能要。”
  祁赏道:“为什么不能要?放心好了,你是秦王的妹妹,就等同于本皇子的妹妹。”
  明臻仍旧摇头。
  新夜接了过来:“姑娘放心,六皇子与秦王殿下关系交好。”
  明臻不太清楚:“真的吗?”
  祁赏见明臻这么乖,忍不住笑了:“当然是真的,你回去问问秦王就知道了。”
  明臻和新夜带着鹦鹉回去,李福一见这么华丽的鸟儿,就知道是祁赏送的:“六皇子殿下这么大方,居然真送了明姑娘?”
  新夜道:“自然是看秦王殿下的面子。”
  祁崇回来,本以为明臻白天又要哭哭啼啼,结果看到明臻对着一只鸟儿在说话。
  这是鸟儿花里胡哨,还会模仿人开口,大概就是祁赏那天说的五彩鹦鹉了。
  明臻看到祁崇回来,乖乖从榻上跳下来:“殿下,阿臻已经让他们收拾好东西了。我要带小兔子,两件衣服,还有——”
  似乎过分懂事了,昨天哭过之后,今天闹也没闹。
  按照明臻容易忘事又没心没肺的性子,大概过不了两个月,就将他抛在了脑后。
  明臻又充满希冀的道:“阿臻可以带这只鹦鹉吗?”
  祁崇从明臻的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绪来,突然抬手捏了她的下巴:“不可。”
  下巴上多了清晰的指印,明臻吃痛,两眼泪汪汪。
  祁崇松手。
 
 
第22章 明臻看他一时失神,唇角……
  明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心中委屈:“殿下对阿臻不好了。”
  祁崇垂眸看她:“哪里不好?”
  明臻细细去数:“殿下不陪伴阿臻,让阿臻走,还弄疼阿臻……”
  她肌肤上的指痕久久不消,一片绯红,越说明臻越气,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拿了手帕去擦:“哼。”
  祁崇按住明臻的手,拿了她的帕子给她擦一下:“好了,不要哭。这鹦鹉太招摇,孤让人还给祁赏,你不能留着玩。”
  京城仅有一只的五彩鹦鹉,原本在祁赏手中,如果让明臻带着回安国公府,只怕会引人注目。
  五彩鹦鹉还在尖着嗓子叫唤:“明姑娘!明姑娘!”
  只怕祁赏教了它好多天。
  祁崇扫了鹦鹉一眼,这家伙似乎感觉出了祁崇不好惹,第三句“明姑娘”叫唤了一半,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聒噪。
  不过,祁赏素来风流,身边漂亮的姑娘从来都没有断过,怕不是觉得明臻好看又好骗,所以才弄了这些讨巧的东西来勾引明臻。
  明臻不太舍得:“这是送给我的,不能还。”
  祁崇捏了捏明臻的鼻尖:“你就是孤的,你的东西自然也属于孤,还回去。”
  明臻原本就哭红的鼻尖被他捏得更红了。
  之后祁崇在一旁看公文,明臻凑了过去。她总爱在祁崇忙的时候烦他,指着一行字问祁崇这是什么意思。倘若祁崇不说,明臻会在他耳旁一直问。
  确确实实是个小烦人精。
  明臻见祁崇写字,自己拿了笔蘸了墨,也在一旁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写的都是“可”,不过祁崇是用朱笔在批,明臻用的是墨笔。祁崇字体笔势凌厉,霸气磅礴,这些年越发展现锋芒,明臻仿的不说是十成,九成九也是有了。
  她从小就是祁崇拿着手写字,从身到心都留着祁崇带来的印记,想和祁崇写一样的字倒也不难。
  祁崇扫了一眼。
  明臻俏皮一笑:“像不像?”
  祁崇道:“像。”
  不过本身明臻写的是清丽漂浮的小字,一笔一划跟没骨头似的,一直仿写祁崇字迹实在太累。
  李福进来送茶,一抬眼就看到明臻把玩祁崇桌子上放着的一把玉骨扇,小丫头还跃跃欲试想在扇子上留下她拙劣的字迹,李福把茶放下:“今儿天好,姑娘出去玩多好,外边蓝孔雀开屏姑娘去看看吧,丫鬟们聚了一堆都在看,殿下正忙,就不要打搅了。”
  明臻突然抱住祁崇的腰,把脸埋在祁崇怀里:“我不。”
  祁崇手中笔一滑,晕染一片,把她的手分开:“淘气。”
  李福把茶奉上。
  明姑娘是淘气了一些。可还不是祁崇惯的,倘若祁崇真的冷下脸斥责她一番,小姑娘肯定抹着眼泪跑出去,以后再也不烦他。
  李福把茶放下出去,明臻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冷的,没有加糖,又苦又涩。”
  这是给祁崇准备的,所以是凉茶,祁崇不喜甜,一般人喝茶也不会故意加一些糖来。但明臻嗜甜如命。
  “吃糖过多会牙疼。”祁崇敲明臻的额头,“以后少吃。”
  幸好早晚漱口刷牙,杨柳枝蘸了牙香药膏细细清洁,明臻的贝齿才莹白如旧。
  明臻否认:“才没有。”
  祁崇掰开她的唇瓣,贝齿如玉,莹白两列,樱色唇瓣柔软湿润,与雪肤映衬,别样的纯美。
  明臻看他一时失神,唇角弯了弯:“殿下看到了,果真没有吧?”
  祁崇捏住她的后腰,将她放在一边垫子上:“老实坐着。”
  他喝了口茶,房间本来清凉,书房内本该只有提神醒脑的清凉冷香,因为明臻在旁边一坐,整室的旖旎软香。
  明臻头发长且密,所以梳上去的很多,留下来的仅到腰间,她抓了自己一缕头发玩,不一会儿就倚靠着垫子睡着了。
  窗子是打开的,外面凉风吹进来,带着竹林内的冷气,一下午的时光悠悠然过了大半。无论朝堂之上还是朝堂之下,祁崇都要保持勾心斗角的状态,上有天子,平有兄弟,下有诸臣,每个人想法不一,心怀鬼胎,有的是想要他的性命,有的是想从他身上获取某些好处,这个世上来来往往都是利益。
  大概只有明臻不同,他一手放在身边带她,看她从话语不清的小姑娘长成了如今才艺双绝的少女,自己也从当初四面楚歌的少年变成了男人。
  大概是觉出了冷,明臻往角落里缩了缩,祁崇将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脚上还套着绣花鞋,软鞋上绣着些芍药,祁崇给她脱了下来,塞进了被子里。
  明臻一向有说梦话的习惯,睡熟了又是会嘟嘟囔囔一些话语,今天却没有,埋在被子里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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