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还无法狠下心来对这干扰源发脾气。
“……”
隔了一会, 身后再次响起懒懒下床的衣料被单摩擦声。
很快便有意料当中的毛呼呼脑袋从颈边蹭来。
看吧。
干正经事的时候总是最黏人的。
“小白鸟, 毕业以后准备和织田作先生一样成为小说家吗?”
后方的他似乎垂眼扫了桌面上摊开的纸页, 懒洋洋问。
“并没有考虑。”
我实话实说, 悄悄地、有点贪婪地多嗅了下从他身上近乎糖霜的熟悉味道。
一时也忘记用脑袋将人从身边拱走。
大概是天气渐渐变冷起来的缘故吧。
只是,突然——
五条悟:“呐,我说小白鸟……”
五条悟:“你已经见过‘他’了吧?”
我:“嗳?”
等等等。
话题跳得好快?
是指关于教师悟的那件小插曲么?
是嘛, 他那边也是知晓, 或者说感应得到的啊。
“见过了。”写完一个关键部分停下笔, 我回。
没什么脾气去够从后头一直揽到身前、连带靠椅一起将我圈住的手臂,想了想, 又说:
“很帅气呢,看起来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教师吧。”
总之, 看他被我放置在哪边一个人闷闷不乐生闷气的样子, 先夸夸他好了。
“十年后的你,已经成长为了值得学生们依靠的不错老师哦。”
我持续输出,专门捡他会觉得好听的。
“啊,是吗?”
“很帅气吗?比我还帅气啊……”
谁知他声音阴恻恻的,和事先设想好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教师哦,五条老师……么?”
“啊啊, 果然小白鸟喜欢这类特定的称呼是吧?”
“做的时候叫起来会有种背德的感觉?能让你更加兴奋?”
嗯。
你很懂嘛。
正是如此。
“……?!”
不对。
反应过来的我这才一惊——
这家伙突然之间的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隔得近的缘故, 似乎能够极其清晰地听见口腔里后牙槽磨在一起的声音。
满腹心思的猫猫, 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嘟嘟囔囔。
“不过我也挺好的吧……呐, 虽然不是教师,以前也有过那样一段关系的时候吧?”
“似乎这种事情上叫‘欧尼酱’也很背德哦?就别去想那个教师了好不好?”
“才不想听你夸他啊……”
似乎只是一转眼功夫,心情又降落下来了不止一个台阶。
我:“?”
???
怎会如此?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只要跟背德沾上点关系就会兴奋起来的糟糕女人?
以及!
先前明明一直都是在努力夸你好吧?
说来说去dk悟也好,教师悟也好,你们两个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实在无法理解——这样无理取闹的行为。
在这一会儿和谁赌气,一会儿又变成被淋湿的失落小狗,跟个阴晴不定的不讲理小孩似的……
便是在我于“掀桌甩脸子不干”与“总之先安慰一下刚出来受惊的他”两个选项中纠结时,冷不丁感受施加在身上的力道有了变化。
“!”
“咦?手别突然收那么紧……啊”
钢笔从桌沿滚落,“啪”一声坠地。
里头灌得满满的深黑色墨水泄露,将所铺就的地毯染脏得一塌糊涂。
“我很好奇啊,那个十年后的我——”
“啊,就是那个五.条.老.师”
微凉的唇瓣一下贴得离耳朵极近,有温热的吐息勾勾缠缠打落上来。
“那个听起来挺有偷腥嫌疑的男人,有没有对小白鸟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喂!你干什……”
“呐,告诉我吧,我是真的很好奇哦。他有没有像是这样触碰过这里?”
“……嗯…呜,别……”
“这里、这里、这里又如何呢?”
“……”
“不用刻意忍耐,叫出来给我听也没关系哟?”
可恶。
又在被做着奇怪事情了。
并且完全挣脱不开。
窸窸窣窣
窣窣窸窸
……
手指愈发过分,呼吸慢慢变得好烫,动作也粗暴起来。
像是在,压抑着愤怒而故意的报复。
“才……”
将人用力推开终于得以喘口气。
“才不会有的吧!!”
生理眼泪模糊掉视线、被欺负得有些炸毛掉的少女大声否认。
一张口,偏身一抬头,不轻不重地咬在了近在咫尺的喉结上边。
“说起来那位根本就是一副正经大人的模样,怎么可能像你这么……这么……”
这么不要脸。
是啊。
那样一个成熟又靠谱,值得学生依赖的男人(第一印象),白鸟笃定,对方根本不会像面前的毛燥dk这般拥有世俗的欲.望。
“哼,是嘛?正经大人哦?哼唔唔唔唔——”
从鼻腔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抬手暂且停下来揉揉被牙印圈住的喉部,五条悟充气般鼓起脸颊。
不高兴数值进一步升级。
精准踩雷。
索性连最后一点怜惜也不想给予,干脆遵从自己内心的野望随心所欲地来了——
“……啊西!又来?撒手!别乱碰不该碰的地方!”
“我不要!——不告诉我那个糟糕大人对你做了什么是不会停下的!”
真就我醋我自己,我骂我自己。
……
…
“真的什么也……呜呜,没干啊。”
只是小半会时间,原本属于女孩清亮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开始染上哭腔。
“你就……他就拍了下肩,然后还有脑袋被……真的就没有了…停下,悟,求求你…”
“是哦?仅此而已吗?……我好像都没有收到过小白鸟亲手作的手工羊毛毡唉?真是好东西都被那家伙占尽了啊?……啊,对了,还有那个‘趁机分手得了’是怎么回事?我隐约有听到哦(核善笑容)”
“!”
“哎呀,一副心虚的表情么…啧,没办法,不稍微粗暴一点是不会长记性的吧?”
像是有了充分的借口,愈发地……不加节制。
如同被海浪激荡的船,又像暴雨中被击打的花。
摇摇晃晃间,踩在椅面上的双腿企图借力,身体却是被大掌按得几乎镶近椅背。
徒劳。
被弄得浑身紧绷着激灵颤抖,渐渐失去力气瘫软快要坐不住而滑落下去。
“哈啊……停、停下。”
“舌……咕呜,不要进来…好烫!”
疯了。
简直疯了。
推拒着埋在之间毛绒绒白色大猫的脑袋,脚尖蜷缩着微微发颤,浑身的皮肤全部染上粉红。会坏掉的……
绝对…
“…呜。”
于是乎,那之后
阵地从椅转移向床。
幹了个爽。
……
……
……
所!以!说!
在这种方面不要成长得那么快啊!
不止一次这么抱怨了吧!
已经是个破布娃娃的我瘫倒在战斗过后凌乱不堪的被子当中。
尸体般无神的双眼注视向床尾头毛翘翘、被我挠得满背鸟爪痕迹的某dk,兴致勃勃撕开棒棒糖包装的背影。
这什么这什么?
这家伙不抽烟,于是退而求其次将事后烟的步骤更改为了降级版的——事后一根糖么?
真别说。
露在嘴巴边上的那根棍子,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仪式感。
“怎么样?刚刚……还疼吗?”
哼唔。
还算有些良心。
就见着腮帮包着糖块声音含含糊糊的五条悟猫猫虫一样爬过来,捧着我脸,将那双无辜无害苍蓝眸子凑过来这么关切问。
“好像有点做过头了,抱歉,让我看……嗷!”
表情怨毒,没等人把话说完,我便抬手抓住他嘴叼的糖棍将这条猫猫虫毫不留情踹了下去。
再然后。
还停留在手中的草莓味棒棒糖,被我当成五条悟本人一样一样的,塞到牙齿间狠狠地咬成了甜乎乎的碎碎屑。
就好像这样就能成功消火。
咯嘣咯嘣咯嘣…
气死爷了。
你那“稍微粗暴一点”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
身为最强,心底里真的没有一点ac数吗?
要不是在昏死以前成功抓来外援,拜托系统将痛感降到最低……
那么我现在能不能像这样清醒地睁眼瞪人,都还是个问题。
会被直接薅到失去意识吧。
呵呵呵…
强颜欢笑.jpg
但是,不得不提。
在成功削弱掉了要命的地狱体验后,剩下的便全部都是来自天堂的极致体验……
稍加分析。
理性思考。
嘛,好吧。
总结来说五条悟还是蛮不错的。
勉勉强强五颗星吧。
哼。
“生气了吗?”
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猫猫没有立刻就重上床来,只是爪子扒拉在床边,仰起头,小心翼翼查看我的脸色。
“唔,那我下次轻一点,慢慢来好不好?”
手掌伸过来,指头擦掉还沾黏在少女唇瓣边一点明红色的糖果碎屑。
抬起放在自己唇边,拿舌头很顺势舔掉。
“……”
对面的少女,不高兴的一张脸很快涨红,背过身去不再看那蛊猫。
只是对着墙壁愤愤吐出二字:“不好。”
五条悟:“……”
五条悟:“咦!??”
遭受了天雷轰顶,五条悟觉得这一回可能真的哄不好了。
居然……
没有下次了吗?
不给了吗?
很快床体因为重量凹陷下去一些。
抬脚上来的试探推推少女触感舒适的胳膊,觍着脸凑上去咬住好闻味道的头发。
“真的生气了吗?嗯……伤脑筋,不擅长哄人啊。”
“……”沉默。
“学一次你喜欢的小动物会原谅我吗?”
“……”不说话。
“喵喵,喵喵喵。你好,我是爱吃甜点的五条猫猫喵。”
“即使作为猫也是猫中最强最好看的那只不接受反驳,喵。”
“如你所见,口癖就是‘喵’啦喵。”
独角戏上演得愈发卖力起来——
终于收到了回应。
“噗”
背对自己静静躺着的小小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脑袋埋抵在膝盖团住的被子里轻微抖了下,竟是少见地轻轻闷闷被逗得笑将起来。
“哦哦?看起来五条satoru猫猫选手哄好生气女高中生计划十分成功,让我们祝贺他喵!”
“不要再像那样讲话啦!好奇怪!”
“嗳——配上我这样一张好看的脸能奇怪到哪里去啦~”
将人顺手翻了个面儿,五条悟轻轻抱住笑得抖个不停的白鸟。
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由发起笑来。
像是两个神经病小学生。
床都,有被带着有在抖非常容易叫人瞎想唉。
“——意思是说,稍微粗暴一点也没关系。”
笑够以后重新恢复了无表情的少女垂落眼睫小声嘀咕,解释起先前的那个“不要”。
——这里的“不要”,是指“她不要轻一点慢慢来”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