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小白鸟你看刚刚飞过去的那只鸟长得好奇怪耶!”
“好好听人讲话啊……”
……
于是那天下午便就这么同五条悟二人独处了剩下的下午外加晚上。
第二天亲自将他送上往飞去祓除任务的飞机。
对,任务。
之前说好的,答应顶替夏油杰的那个任务。
每逢月圆夜也便是十五夜,任务地点村落的诅咒会暴涨一次。
此时间段,需要有一定实力的咒术师前去祓除。
虽然倒是也很想跟着去来着,但是这一回五条悟无论如何也说让我留在高专就好。
夏油杰也是如此认为。
总觉得这俩家伙又有事瞒着我,不过好在最后他们讲出了实情。
五条悟:“实际上,那个村子,是小白鸟的故乡哦。”
夏油杰:“没错,于你来讲,那里应该还残留着很不好的记忆吧,所以让悟去就好。”
——当初,这么说了。
“嗳?”
说实在当两个人讲出来“故乡”这个词汇时,我还不大不小愣了一下。
直到看到从夏油后头悄悄冒出来一颗头冲我眨眼睛的黑羽,才将最当初的剧情同现在联系起来。
啊,这次的村子,原来和最初黑羽在那个月圆血月夜里夷平的村子是同一个么。
可能是之后又有人在土地上边形成了了新的群居从而发展起来直至今日了吧。
毕竟都已过去十来年了。
怎么说……有些凑巧。
像是某个人在无形之中为我刻意画了一个圆,引导着我又回到那去一般。
就这么放任五条前去我留下的话不要紧吗……
见我这边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白色大猫猫突然扑过来惯例贴贴。
“没关系哦!小白鸟若是想我的话可以多看看左手无名指哒!”
说着拉过了我手指头和他的磕碰在一起,简约指环上分别定制成猫咪与飞鸟剪影形状的部分光线底下折射出沉静的碎光。
像极某人的眼睛。
“嗯嗯,没错没关系的哦~让白毛小鬼去就好——”
在五条悟凡尔赛的功夫,一颗黑脑袋强行挤入我们中间将黏人猫猫和我挡开。
“听到了吧白毛,任务好好干哦,你老婆放心交给我就行。”
说着从后头一把将我拦胸抱住。
我:……
这孩子放在外边不管学坏了啊。
“喂!手放哪里呢!祓除你哦混蛋——”
“略略略!”
“###有种别跑!把人留下!”
“算了,悟,她还只是个孩子,估计连‘老婆’这个词的含义都了解得不是特别清楚吧。”
“啊,唯有这个称呼我还是认可的哦?”
“……脸呢?”
……
反正闹到最后还是让悟一个人去了。
毕竟那天我也有当地的几个零散任务,晚一些时候还要和在校的校友们赏月食团子。
所以最终决定,在猫猫寂寞地做着单人任务不在的日子里,姑且看看戒指上的猫猫以平常心度过掉。
啊。
这么想来对戒似乎也不只拥有作为仪式感而存在的这点作用吧。
但……
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证明着诸多动漫经验告诉我们,FLAG这种东西是真的不能随便立的。
即便你是最强。
就在我当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将被咒灵干扰迅速耗光电量的手机重新通上电、打算迅速跑去和高专赏月小分队碰头之前……
脑海里突兀传来系统提示的消息。
【检测到五条悟已被狱门疆封印】
【隐藏任务进程出现巨大阻碍】
【ps:任务失败对宿主个体不造成影响,请根据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祝您生活愉快】
还没等我回神“狱门疆”这一新名词是个什么玩意,系统已是火急火燎地上线了。
“出大问题,什么都别问,科普之后再同你解释,”熟悉的嗓音传递过来,他声音有些急切,“总之现在你先打开【召唤】历史记录,我需要确认一下。”
“历史记录?……”
我扫了一眼五条悟那边未再发来的消息窗口,被系统情绪带动得也有点紧张,飞快依言点开了技能面板。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往上拉。”
“拉到顶端,大约十多年前。”
“对,就是这里,停下……果然。”
便只见——
【技能(术式):召唤】
【历史记录】
紧跟在【黑羽宿傩】之后的一条记录。
也便是倒数第二条。
【召唤个体:伪夏油(主线)】
【召唤时间:月圆夜(血月)】
【召唤情况:被动召唤】
【驯服结果:失败】
【处理方式:原地暂时封印】
【目前状况:已具备一定行动能力】
“破案了,”系统拧着眉,作出推测,“未来线上的他察觉到你的存在几乎等同于五条悟所带来的威胁。”
“于是想办法找到了反召唤的条件借由你的术式来到这个时代,目的是为了用未来线上的狱门疆和仍存在于此时线的狱门疆分别将你们二人困住。”
第57章
“这是最终的任务。”
“【杀死伪夏油】, 只要达成这点,你将会获得最终的奖励。”
系统平静下来后变得徐徐的声音从白鸟脑海里传出。
“什么奖励?”
坐在床褥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发少女,下意识最先问出这样的问题。
“——普通的生活。”系统回。
说着, 在以不违反世界限制的基础上, 将可当前可透露的情报拎出逐一解释。
“奖励是……【普通】的生活啊。”
喃喃着,也不知最终有没有好好将话听进去的女孩眸子目视前方,在这瞬间似乎有些许恍惚。
系统:“没错。”
——眼前宿主所一直向往的、最初阴差阳错两次都未被神明实现的、承诺给予对方的愿望。
仔细想一想, 在主线的剧情中, 将主角团们平静日常搅和得血雨腥风的始作俑者、策划制造出涩谷事变等一系列重大事端的便是伪夏油。
在目前白鸟所经历这条线上真正的夏油杰并未走叛逃路线, 系统检测出来的叛逃可能性也低于9.1%,并日复一日还有稳定降低的趋势。
如果真夏油能维持现状,而将脑花在此时代便就地抹除, 相当于之后的混乱与死伤将不再会发生。
这样一来, 的确能够收获“普通的生活”这一结局。
想到这里, 系统突然轻皱了下眉。
只不过,被封印至狱门疆的那位就……
“我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任务。”
此时, 从外表上看来无任何波动的沉静少女点了下头, 敲打了几下手机起身便就利落打算动身外出。
“嗯……咦咦?为什么你能那么淡定?”见状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系统关切问了句, “小白鸟……还好吗?”
“?”
“什么好不好?”
迷惑地眨眨眼, 少女并未有何异样。
最起码, 从外表上看来便是如此。
系统:“啊这?”
这不对啊?
亏得他还为了照顾这边白鸟情绪火急火燎赶上线通知、从头到尾地解说起情况呢。
为什么眼前孩子在面对“自家男友被可能封印个一千年”这种不得了大事件, 能够表现得就和听到“自家男友逃课被卡到了栏杆里”那般淡定从容啊?
“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担心一下那白毛小鬼的处境来着,”系统说, “最起码也应该表现得更焦急些?”
“更焦急些吗?”
白鸟想了想, 摇摇头。
旋即她道这回若又像是上次星浆体事件那样, 发展到最后虚惊一场什么的——
“太早就情绪波动、自乱阵脚,会显得我很呆。”白鸟正色道。
系统:“呃,似乎……”
系统:“很有道理的样子?”
该说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成长过后的她吗?
想到这里,这只统不由百感交集起来。
是“什么啊,女鹅长大了啊”的那种百感交集。
可是……
隐约察觉到的违和感与不安却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云烟般盘绕挥之不去。
并且这份违和感和隐隐的不安相当熟悉。
系统清晰记得——
在上一个世界,当白鸟目睹时透双子死伤时异常凄惨的状况时,也有过短暂的一瞬,身上散发出如今类似令他感到警报拉响、异常不踏实的感觉。
“这家伙不会要干什么傻事吧”……的这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和之绑定的系统却是不同。
那时,素来不惯于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对很多事情挺无所谓的少女,是真真切切动了杀心。
脑海中明确浮现了“必须立刻将鬼王杀死在这个时代”的念头。
打心底地,真情实感就想要干死鬼舞辻无惨。
所以,总担心自家宿主会作出什么傻事的系统那段时间很是心神不宁。
而他的直觉向来是准确的。
那次回去之后,白鸟果然作出了与之平日行为非常不相符的事情——
主动缠上黑死牟,从上弦之一那处寻找突破口,获取信任,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划掉)用上打感情牌这种有些屑女人行为的路子——
最终,成功获得与无惨接触的机会,快刀斩乱麻将其抹杀。
便是如此,彻底推翻了神明和系统原本推断的“起码要等到炭治郎等一行主角团出现才会结束吧”的猜测。
提前将鬼舞辻无惨灭杀在阳光底下。
很乱来。
多少带点疯。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白鸟的状态,倒是和身为诅咒的黑羽作风有些相似。
可说是,短暂地黑化了一下?
到底是同.一.个.灵.魂啊。
欺骗男人感情也好,没用的旗子用完就丢也好,在做这种不是人干的事情上可说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居然——还有这样一回事么?”
从系统得知此事的神明作出这番发言。
神明:“那孩子,倒是没有长成像那张脸一样乖巧呢。”
系统:“这不是自然的吗……光从那张脸我也看不出她是个吐槽帝啊。”
神明颔首:“嘛,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没那么担心她跑到【那边】去了。”
系统:“怎么讲?”
神明:“你想想看,咒术师大多都是疯子,原本还担心会被欺负什么的,现在看来不是相性挺好的吗?”
系统:“……但愿如此。”
过去这一神一统的老父亲行为暂不讨论。
无关过程略过,剧情直接快进到白鸟双脚踏足到那片十多年前曾夷为平地的村落之上。
“嚯。”
“小姑娘也是咒术师吗?”
年迈的村民视线有意无意扫过被白鸟刻意从空间取出别致腰间的日轮刀,弓着腰凑到近前如是问。
“……”
微微点头以表肯定回应。
并未分给对方多少视线的女生漠然地擦身而过。
“不错,不错。”
“和枷場家的那俩姐妹一样,真不错,有前途呐……”
苍老如枯叶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后头追来。
已经走出去的白鸟并未看见从身后老人抬起、并半露出前发的额头上——
清晰且突兀的、蜈蚣大小的缝合伤口。
“哇,好搞笑,”系统的嗓音在少女脑海内回响,“明明原剧情该是咒术师不被这个村子任何一人所接纳、甚至排挤迫害……”
——结果,仅因十多年前黑羽搞出的那场全灭事件,恐将覆辙重蹈的这些人便对咒术师这类群体采取了和前村庄截然相反的尊敬态度么?
弱者啊,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