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嗯,本丸未来可能非常幸运地不会有男主人了呢:)
万岁!
仗着醉酒欺负女朋友的咒言师被马架着疯跑半小时, 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口吐白沫, 此般终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上回见小云雀还亲昵地跟他贴贴, 转头就翻了马脸不认人, 把他颠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事实上他也确实感受不到腰部以下的存在了……
狗卷棘最后躺在草地上, 双目无神地望着天,仿佛已然失去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啊这…”烛台切光忠站在远处于心不忍, “为了主公下半生的幸福,这样不太好吧?”
“咳咳,你忘了这里只是精神世界, 出去了什么事都没有。”歌仙兼定轻咳,小声感叹,“唉,这也太不风雅了……”
众人该看戏该散散,最终给失足少年送上温暖的,是一位意想不到的刀剑男士。
狗卷棘还躺在草地上思考人生,忽然感觉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蹭着自己的脸,随即胸口一重。
他稍稍起头,看到胸口爬来一只黄毛小狐狸,“海带?”
“你好呀!”小狐狸居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尖尖的,充满了活力,“鸣狐让在下来关心一下你,请问大人你感觉还好吗?”
狗卷棘“……”地想要撑起身子,却悲哀地发现下半身使不上劲,后遗症太疼了。
这时候,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狗卷被扶起,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银白发的少年,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如果狗卷棘视力差一点,可能就要以为自己在照镜子了。
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看着和他很像,包括发色,还有被面罩遮住的下半张脸,不同的是少年眼下涂着红色眼影,面罩的嘴巴部分是展露出来的。
“海带…”狗卷棘跟他打了声招呼。
少年没有说话,反而是那只小狐狸跳到了他肩上,朝狗卷张口:“呀呀你好~咱是镰仓时代的打刀,名为鸣狐,在下乃追随其身并为其代言的狐狸~”
狗卷棘眨了眨眼睛,打刀?鸣狐?狐狸代言?
……这个少年也不能说话吗?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狐狸继续解释:“不不不这不是腹语哦,因为鸣狐不擅与人交道,因故在下代其与人交流。”
狗卷棘这才缓缓点头,好奇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
鸣狐蹲下来与他平视,并递去了一瓶水。
小狐狸代为解释:“大人有清醒一点吗?主公她还在休憩洗浴,如果你还不舒服,吾辈还为你准备了醒酒茶~”
一提到醉酒,狗卷棘的脸迅速窜红。
下一秒,鸣狐和小狐狸眼睁睁看着狗卷把脑袋埋进了膝盖。
因为还穿着浴衣,并没有高领给他挡脸。
酒后表演艺术家这个头衔,看来他可以从森茉莉那里接过来了==
酒后断片是一种“技能”,并不会让人真正失忆,醉只是借口,酒醒了该记得的还是记得……
想起少女在他的“命令”下热情劲舞的画面,他又忍不住不厚道地翘起嘴角。
但是,辛辛苦苦努努力力在学妹面前维持了这么久的形象,总算是彻底崩塌了==
从此以后,正经靠谱的狗卷学长不复存在,二年级唯一值得后辈尊敬的只有乙骨忧太:)
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他怎么会知道那饮料后劲那么大??
做了十七年的好少年,怎会知道那是酒??
“嘛嘛,大人也不要太在意啦。”见狗卷脑袋上都快长出蘑菇了,小狐狸安慰道,“主公她不会怪你的,不然也不会让鸣狐来找你聊天吖~”
狗卷棘这才稍稍抬起头,鸣狐这时将一只黑黑的物品递给他。
“金枪鱼?”他接过,发现是一只面罩,和鸣狐脸上的是同款。
小狐狸说:“如果你习惯遮脸的话,就用这个吧!”
“……鲑鱼,谢谢。”狗卷棘低声道谢,接过面罩,偏硬的质感,更像是用来护脸的甲胄面具,戴上去大小倒是挺合适,可以遮住他颊边的咒纹,只露出嘴巴的部分。
“喔喔!看起来和鸣狐很像呢!”小狐狸感叹。
“是的呢。”鸣狐的本体出乎意料地赞同了一句。
狗卷一愣,没想到他原来也是会说话的。
“哈哈哈!被吓到了吗?鸣狐偶尔也是会说话的,就和大人一样呢。”小狐狸说,“呐,大人平常不能随意讲话,一定很辛苦吧?”
狗卷棘微怔,抿了抿唇:“鲣鱼干。”
然后,他忽然想起在这个本丸是所有能力都无效的,“习惯了…”他补充。
“鸣狐和大人不一样哦,几乎所有的感情都是由在下来表现的,要说的话比大人稍微容易一些呢!但是但是,鸣狐应该能跟大人有不少共同语言呐!”
本丸的天空湛蓝澄净,云朵从头顶缓慢地爬过,映出少年人不动声色的茫然面孔。
本丸有138名刀剑男士,鸣狐作为常见的打刀并不算特别引人注目的存在。
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该做的事情,默默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唯有身边话痨的狐狸会时不时吓众人一跳。
无口少年的人设和狗卷棘有些类似,以至于森茉莉特意找过他,虽是付丧神,但性格相近的男孩子之间应该会更有共同话题。
当然,主要也是为主人送上助攻的……
“呀呀自从狗卷大人出现在主公身边啊,我们本丸的天气可谓是千变万化,乱象丛生呢!”
狗卷棘:“……”
“咳咳。”鸣狐本体发声提醒。
“啊啊啊在下的意思是,因为咱们本丸是主公的精神空间,所以天象气候是会随着主公心情变化而变化的!”小狐狸说,“但是哦,多亏了狗卷大人,吾辈才能看见好多好多活了上百年都没有见过的奇景哦!”
狗卷棘不解地眨了眨眼。
鸣狐指了指天空。
那里,棉花糖似的云朵千变万化,圈圈日晕撒在云层之上,像图画那样涂抹着整片天空,让明与暗也有了颜色,风从北面像水一样地吹过来。
“因为主公最近都很开心,所以本丸的天气也超级超级好!”小狐狸说,“如果是晚上的话,还能看到极光和流星雨呢!”
狗卷棘没想到这里这么神奇。
“当然,主公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她是一个喜怒都会写在脸上的孩子呐。”小狐狸叹起了气。
“我们主公是公认地任性,虽然从小就没有母亲,但是一直在父亲的溺爱中长大,看似要风得雨,其实世界曾是非常狭窄的。”
“狗卷大人的出现,让主公长大了哦,曾经懒散的她,不怎么会为别人着想的她,没有目标的她,全部全部,都凭着‘想成为值得狗卷学长喜欢的样子’这一点,让你看见了如今的她。”
狗卷棘安静地听着。
“她以前哪里有这么温柔呀?打架也不像现在那么好,她是大小姐,身边永远有人护着,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现在的她居然也可以保护别人啦,这么快就独立起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正是因为知道狗卷大人生活的世界和她的不太一样,‘对于倾慕的人只是一味倾慕就等于没遇见过,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走进那个人的内心深刻地交往。’——她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这么努力地想要了解真正的你。”
“可又知道你身份的不易,向来把重要的心事都藏在心里,所以她其实一直都很不安吧。”
狗卷棘听着小狐狸说了很多话,动了动干干的喉咙,开了瓶盖喝了几口水。
完后,他舔了舔嘴唇,“可以告诉我……”
平日不成句的话语小声又轻微地从咒言师口中道出,让鸣狐和小狐狸同时诧异地歪了歪头。
“可以告诉我更多……关于她的事吗?”少年人一向宁静的眼中闪现出求知的渴望。
鸣狐静静笑了。
·
本丸总是一个适合放松身心的圣地,虽只是精神空间,但在泡了一个舒适的温泉后,森茉莉觉得一天的疲倦倒是消散不少。
当狗卷棘顶着一路上各式各类付丧神的眼神和言语压力,终于被鸣狐带到了传说中供审神者私人办公的地方——天守阁。
此刻森茉莉正在乱藤四郎的帮助下,在榻榻米上做着背部拉伸。
狗卷棘握拳于唇,低声道了一句:“海带……”
“咦?主公你没有关门嘛?”乱藤四郎看向立于门外的少年,狡黠一笑,“看来有人可以接我的班了呢~”
森茉莉仿佛早就料到少年会来,闭着眼睛说:“那乱先去找别人玩吧!”
乱藤四郎蹦蹦跳跳地起身,出门的时候对狗卷比了个鬼脸。
狗卷棘:“……”
“学长,我跳舞跳得好累啊。”
森茉莉这时从里面传来的一句话,让狗卷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再次窜红。
“能不能过来帮我拉伸啊?”少女头埋在榻榻米上,发出请求。
狗卷棘深呼吸一口气,踏进了天守阁。
顺便还把门给拉上,将暗处虎视眈眈的目光隔绝在外。
榻榻米上的少女两截式的睡衣在做跪姿背部拉伸时往下滑开了许多,露出后腰大片瓷白的皮肤。
从肩颈到向前伸直的手臂连成一线,肌肉线条在纤细的黑色肩带下显得利落有致,漂亮得不像话。
看着这情景,狗卷棘突然觉得他可能确实再需要一杯醒酒茶。
这个姿势……
要完。
“快点呀!”
森茉莉催促,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磨叽,明明之前还那么热情==
“就帮我推推背就好了,快点快点~”
狗卷棘认命地走上前,在后面和侧面两个方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的侧面。
“你在侧边怎么推啊?从后面从后面。”
“……”
学妹,你的发言很危险,你知道吗?
森茉莉保持着跪姿,听到少年终于磨磨蹭蹭地移到了她的后面。
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手覆上了她的背,比食堂打饭的大妈还要抖。
森茉莉无语,仿佛之前用诱/惑的口吻让她吃手手的人和身后的不是同一个。力道也和先前强吻她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轻得要命,跟棉花糖擦在身上似的,挠得她发痒。
森茉莉忍不住扭了扭:“用力一点,掌心的力道往前推,就跟推拿那样,两分钟就差不多啦。”
狗卷棘:“……”
两分钟?
现在他觉得一秒都像一年煎熬。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掌下少女的肌肤烫手。
“再用力点,没感觉!”
“你快一点。”
狗卷:“……”
他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流下的汗,就是先前脑子里进的水:)
两分钟的拉伸硬是在少年磨叽下耽误了近十分钟,等到狗卷棘终于煎熬过去,立刻坐远到角落,闭着眼睛进入贤者时间。
森茉莉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到男朋友那个样子,忍不住叹气,缓缓朝其靠近。
都说醉酒的人一般都是出格,狗卷棘这看来是第二人格。
“狗卷学长。”她唤了一声。
“抱歉…”他居然开口道歉了。
森茉莉挑眉。
“学长没做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