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菌丝木耳  发于:202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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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沉宴半掩着脸,露出白皙的下巴,他懒洋洋地说道:“不去。”
  楚妗如今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就想着等两人把醉酒的那件事忘了,到时候再见面。
  楚妗咬了咬唇,小声道:“可是我等会儿要整理行李,这走来走去的动静肯定有些大,您在这里睡也会睡不安稳呀,还不如回您的……”
  楚妗忽然觉得手腕上传来一股力,将她一扯,她身行一晃,便不由自主地栽进顾沉宴的怀中。
  顾沉宴的动作太过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懵懵地趴在他怀里。
  在她愣神的时候,手腕被顾沉宴松开,微微一动,腰间随即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稳稳环住。
  她的脸贴在顾沉宴的胸前,耳边是低缓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像是敲击在她的心里,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小脸霎时爆红,手忙脚乱地开始撑着床想要爬起来。
  顾沉宴轻轻“唔”了一声,鼻间满是倦意,他懒洋洋地睁开了眼,垂着眼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羞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低声道,“别动,让我睡一会儿,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说完,他抱着楚妗转了个身,清隽的面容朝着楚妗,手臂搭在楚妗腰际,换了一种更为舒适的姿势。
  楚妗闻言,挣扎的动作一顿,缓缓将手放下,只是两人身体相贴,她的手无处安放,她只能尽力僵着手,搭在自己身侧。
  没一会儿,顾沉宴的呼吸变得清浅而绵长,睡梦中他好似也睡不安稳,眉峰浅浅蹙起。
  楚妗微微出神,她心里想着,江南的水患定然是很严重。
  顾沉宴阖着眼,双目的轮廓狭长,闭着眼的时候,全身的气势都仿佛消散了,微垂的眼尾无端让他看上去有些无辜。
  顾沉宴这个储君做的应该也是很辛苦吧……
  楚妗试探地抬起手,细白的小手落在顾沉宴拢起的眉峰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抚平。
  ……
  顾沉宴沉沉睡了一觉,朦胧中发现自己的左手有些麻,他轻轻动了动,耳边却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他心下一跳,倏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清滟的脸窝在他怀中。
  她睡得香甜,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小手虚虚握成拳,搭在他的胸膛上,睡得毫无防备。
  顾沉宴垂着眼,眼底划过一抹笑,当真是个傻姑娘,在一个男人怀里睡得这般香甜。
  他本来打算抽回手的动作一顿,放软身子,让她枕得更舒服一些。
  “唔……”
  楚妗忽然从喉间溢出一抹呓语。
 
 
第83章 
  顾沉宴呼吸一滞, 立刻闭上了眼,假装未曾醒来。
  楚妗轻“唔”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玄色绣暗纹锦衣,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 脑子还有些发懵,随即她抬起头, 就看见了白皙如玉的下巴和微突的喉结。
  楚妗一僵, 刚想要惊呼, 意识到顾沉宴还在睡, 连忙把到嘴的尖叫声咽下去, 懊恼地在心底暗啐了自己一下。
  刚开始她明明是打算等顾沉宴睡熟了,到时候自己悄悄离开, 没想到她跟着一起睡了一觉。
  她觑了一眼顾沉宴,见他阖着眼,呼吸沉稳,顿时放下心来, 现在离开也是可以的。
  楚妗垂首看了一眼搭在腰间的手,轻手轻脚地握住手腕,缓慢地搬开。
  这束缚解除了之后,她无声无息的坐直身子, 因为方才顾沉宴抱着她转了个身,如今她睡在了里侧,顾沉宴身量颀长, 往这罗汉床上一躺,便结结实实不留空隙了,她想要离开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
  楚妗纠结了片刻,随即合掌小声道:“殿下,对不起呀,我这是无奈之举,您应该不会怪我吧?”
  楚妗小心翼翼地探起身子,先是将左手放到顾沉宴另一侧,有了支撑点后,她随即将左脚放了过去,她悬空趴在顾沉宴身上,再一旁看,便像是她要附身亲下去的感觉。
  楚妗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脸微红,摇了摇头,想要甩开脑子里的旖念,却不料,许是动作大了些,一绺本来束在发顶的青丝掉了下来,准确的拂过顾沉宴的眼睛。
  随后楚妗就看到他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霎时,入眼流光溢彩,似有星河坠入其中。
  楚妗手一软,狠狠地砸在顾沉宴身上,她的唇落在他喉间的喉结上,温软的唇触碰下,仿若燎原之火,带着汹涌的热浪,让顾沉宴全身的血都涌向脖颈处。
  顾沉宴眼皮轻轻的搭在眼睑上,垂着眼看她,眸底的眸色渐深。
  她今日所着荷粉色的衣裳,如今铺展开来,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楚妗惊觉自己闯了祸,立刻手忙脚乱地下了床,神色紧张地站在地上,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觉得那些解释很是无力。
  难道要她说她刚才打算从他身上横跨过去吗?
  大燕夫妻同床,向来是女子睡在外侧,男子睡在里侧,最是忌讳女子从男子身上横跨过去,民间有说法,说是女子从男子身上跨过去,会把男子身上的气运都给带走。
  虽然楚妗不相信这些说法,但是女子从男子身上跨过去,多少有些不雅。
  更何况如今被抓了个正着。
  顾沉宴支着脑袋,侧眼看她,见她局促地扭着袖子,很是惊慌。
  “你方才在干什么?”顾沉宴刚睡醒,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嗓音还带着慵懒。
  楚妗见他语气愉悦,似是心情极好,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砸到了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顾沉宴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她,心底嗤了一声,小骗子。
  随即他随意地点了点头。
  楚妗见他神色寡淡,没有生气的迹象,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坐起身,自顾自下床,随后走到外室,扬声道:“长剑!”
  长剑应声而入,恭恭敬敬地抱着拳说道:“属下在。”
  “去传膳吧,孤饿了。”说完,顾沉宴径直坐到了桌子旁。
  楚妗一愣,慌慌张张的疾步走出来,“殿下,您饿了回您的屋子里用膳呀,为何还在我屋里呢?”
  她现在尴尬地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好像每次两人待在一起,都会发生一些意外。
  她都有些怕了。
  顾沉宴转过头,笑道:“若我没记错,这个屋子也是我的吧?”
  楚妗一怔,有些说不出话来,是啊,这个屋子是顾沉宴的,她只是因为他的好心,暂住在这里而已。
  她没有资格赶他走。
  楚妗垂下眼,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抹委屈,那委屈来的莫名其妙,让她心情瞬间低落下去。
  因为在她的心里,顾沉宴是不会这样对她的。
  随即她茫然的眨了眨眼,那他应该怎么对她呢?
  她揪着眉想了半晌,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许是顾沉宴对她太好了,她便险些忘了,他是太子,是要成为帝王的人。自古帝王多薄幸,他的喜欢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能维持多久呢?
  想到这,她鼻子有些发酸。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认命地往外走。
  顾沉宴一愣,连忙道:“你去哪儿?”
  楚妗头也不回,带了一丝赌气的味道,“这屋子被您霸占着,我也要去找地方用膳呀!”
  顾沉宴眼底闪过一抹笑,他懒洋洋地说道:“这个时辰怕是寺里的厨房已经没有斋饭了,你去也是白去。”
  楚妗脚步一顿,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原来不知不觉他们睡了这么久吗?
  外面夜色黑沉沉,繁星点点,虫鸣声此起彼伏。
  楚妗无奈的退回来,哼,大不了不吃了。
  没一会儿,外面的侍从就将晚膳端了上来,因是在寺庙里,顾沉宴还算守规矩,没有大鱼大肉,全部都是素菜。
  酱香茄丝,清炒芋丝,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加上一碗白玉豆腐汤。
  顾沉宴来白马寺,需要在这里住三天,他向来嘴挑,吃不惯寺庙里的斋饭,便把东宫里的厨子也带了过来,这些菜便都是东宫御厨所做。
  楚妗一个人坐在窗户下的小杌子上,远远地看了一眼,烛光下的菜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
  她心里有些意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即想到方才顾沉宴的话。
  这菜也是他的,她不吃!她不饿!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她撇了撇嘴,好饿!
  顾沉宴见小姑娘真的赌气坐在一旁,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是想让她陪着一起用膳罢了,没想到那话让她产生了误会。
  顾沉宴摆摆手,长剑摆完菜便退了下去。
  “你不过来吗?”顾沉宴温声问道。
  楚妗抬着下巴,假装没有听到。
  顾沉宴起身,走到她身旁,定定地站了半晌,忽然弯下腰,一手托着楚妗的背脊,一手绕过她的膝盖,打横抱起。
  “殿下!”楚妗惊呼,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吃饭,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顾沉宴温声解释道。
  楚妗抿了抿唇,心底的怒意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嘴角翘了翘,瞬间又压了下去,一本正经的说道:“殿下您下次要我陪您吃饭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拐弯抹角,让人听了误会多不好呀!有些东西您不说出口,旁人也不知道啊。”
  顾沉宴嘴角含笑,从鼻间应了一声,“嗯。”
  心底却想着,小姑娘真好哄!
  随即楚妗又意识到自己正被顾沉宴抱在怀里,她笑意一僵,狠狠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想到,都说了他们不能共处一室……
  用了膳,顾沉宴便让人从他房里将他的笔墨纸砚都拿过来,楚妗无聊地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他抄经书。
  楚妗随口问道:“殿下您抄经书是为了给南方的百姓祈福吗?”
  顾沉宴头也不抬,随口道:“不是。”
  楚妗便有些好奇了,她问道:“那您为何抄经书呢?外面的水患还未平定,您此时不应该在东宫吗?”
  其实今日她早就有些好奇了,按理说顾沉宴此时应该是跟着众大臣一起商议治洪的对策,怎么有功夫来白马寺呢?
  顾沉宴手一顿,淡淡的说道:“今日是我母后的忌日。”
  楚妗一怔,随即脸上浮起歉意,她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微顿,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他,烛光下,他清隽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顾沉宴的确不在意,因为云绣去世的时候,他年纪尚小,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母亲的记忆也越发淡了,早就没有伤痛了。
  他每年都会来白马寺待上一日,抄写经书。
  楚妗见他眉眼微垂,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丝心疼,她笑了笑,忽然道:“先皇后在天之灵,看到殿下平安喜乐,身为储君又十分勤勉,忧国忧民,也定然很是欣慰。”
  顾沉宴一愣,倒是第一次有人安慰他。
  他沉默着抬起眼,黑眸沉沉地望着楚妗。
  楚妗见他神色莫测,以为他现在被她的话触动,她立马说道:“其实我较之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亲生母亲待我虚情假意,殿下您想一想,您至少还享受过母亲的关怀,而我却是从未在母亲那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烛光下,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脸上装着满不在乎,其实眼底挂满了担忧。
  自他五岁起,十五个年头里,每到这一天,他都是一个人在寺中抄写经书,除了青灯古佛,漫卷经书,便只剩下孤寂无声。
  他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如今第一次有人陪在他身边,明明瘦瘦小小的一只,却带着势不可挡的温暖,恍若倏然的灯火,照亮了他的黑暗。
  “殿下,您若是不介意,我也想要抄一卷给先皇后祈福。”楚妗忽然道。
  顾沉宴收回了目光,眉眼慢慢笑开,“不介意。”
  翌日,楚妗醒来的时候,清风院里已经没有了顾沉宴的人影,南方的水患刻不容缓 ,耽误不得。
  顾沉宴将长剑留了下来,说是保护她。
  她听长剑说,昨夜子时,经书抄完没多久,顾沉宴便连夜赶回了京城。
  楚妗懊恼地捶了捶脑袋,“殿下走的时候怎么没人叫醒我?”
  长剑恭声道:“殿下说莫要惊扰了您休息,您抄经书已经很累了。”
  昨夜他们两人抄了很久,一抄完楚妗便洗漱睡了,而顾沉宴回了自己的房间,是以他离开她并不知晓。
  楚妗叹了口气,有些恍惚的想到,昨夜顾沉宴怕是又没有好好睡觉了,都不知道几日不眠不休,身体受不受得住。
  楚妗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便去了楚家人住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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