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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婕是顺产,月子期间有人精心照顾,恢复得快,出月子就约沈诗意去玩。
说是玩吧,只是在王婕家里附近的公园,沈诗意和王婕在公园里散步,王婕请教沈诗意养孩子的经验,尽力在带孩子时不出差错。
沈诗意道:“孩子是由慕寒和保姆带大的,我不怎么带孩子,没有多少经验。”
“哪天我请教慕寒?”
“古旭哲不是住你家吗,叫他请教慕寒。”
“也是。”王婕觉得极有道理,古旭哲和慕寒是一个圈子的,两人交情也非比常人,“古旭哲学会,可以一个人自己操作。”
片刻后,王婕问:“为什么你不怎么带孩子?”
沈诗意反问:“如果你生孩子难产,整个月子的时间在住院治疗,出院后也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休养,你有精力带孩子吗?”
光想象画面,王婕有种窒息感,“你生小汤圆,也太难了吧。”
“回头去看,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日子在后头,你看看小汤圆,多好一孩子。”王婕每次和小汤圆接触,打从心底感叹他被教育得真好。
沈诗意笑笑,“还好吧。”
两人顺着孩子的话题去聊,末了,沈诗意又去王婕家里,看看王婕刚满月的女儿。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出生是红通通的皮肤,如今变得白皙,漂亮可极了,十分讨人喜欢,沈诗意爱不释手,有点也想有这么一个女儿。
只能想一想,因为她不会生第二个孩子。
她随口跟王婕说了后,王婕建议:“想有个女儿还不简单,你不用自己生,认我女儿当干女儿。”
“好主意!”沈诗意轻轻摸了下宝宝肉嘟嘟的脸蛋,“以后叫阿姨做干妈吧。”
在王婕家呆久了点,晚上到家,沈诗意收获两道不满的视线。
小汤圆撇撇嘴,“妈妈,你出去玩,不带我!”
沈诗意问:“作业写完了吗?”
“……”小汤圆立刻埋头吃饭。
他作业还剩点,今晚才能做完。
由于古旭哲是个晒女狂魔,慕寒这一个月看过许多张他女儿的照片,不与沈诗意聊古旭哲女儿的话题,问她:“明天是楚南风和宁悦的婚礼,我们一起去?”
楚南风一早就将婚礼请柬拿过来,是单独邀请她的,明天回公司处理点事,才能去参加婚礼,沈诗意道:“不一起,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和小汤圆先去,我晚点到。”
问沈诗意前,慕寒有点担心她不去。
楚南风婚礼邀请的宾客,有相当大一部分是和他们曾经婚礼邀请的宾客重叠,去参加婚礼,难免会又让她想起那场被取消的婚礼,可能自己要重新睡一个月的客房。
沈诗意不知道慕寒在想些什么,吃完饭,她就去书房了。
出来后,小汤圆和慕寒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尤其小汤圆面上的心虚明显至极,她皱起眉,“你们父子俩做了什么?”
小汤圆弱弱道:“妈妈,爸爸把你准备给表哥的礼物摔了。”
慕寒目光瞬变凌厉,低头俯视小汤圆,“情况说清楚,不要说一半留一半。”
送楚南风的新婚礼物,沈诗意花了几十万。
听见礼物被摔,她面色微黑,“到底谁摔的?”
小汤圆指着父亲,“爸爸。”
慕寒解释:“我收拾东西,发现礼物摆放的位置不够安全,换了个位置,小汤圆好奇是什么,打开来看,我没注意,碰了碰他,礼物就摔地上。”
“……”沈诗意揪住小汤圆的耳朵,“你跟你爸爸责任五五分!”
小汤圆苦着脸,“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你们俩真的是!”沈诗意不擅长骂人,没想出合适的词汇骂一顿这对父子,“摔成什么样,还能送出去吗?”
“送出去,不雅观。”慕寒已经想到解决的好办法,“我也准备了礼物,到时,以我们一家三口的名义送,你不用单独送。”
“你是你,我是我,当然得单独送。”楚南风送他们的请柬,都是各自分开的,礼物合在一起送,不符合规矩,沈诗意揉揉额,“赶紧找人帮我重新买一份。”
同床共枕大半年,没得到她的一句答应复合,即使同一屋檐下,也能经常感觉到她将他们区分开来,不愿意承认和他有亲密关系,这次依旧,慕寒心被微微堵住,“好,我现在找人买。”
打发慕寒去干活,沈诗意重新揪住小汤圆的耳朵,“几十万的东西,说摔就摔,你说,妈妈要怎么惩罚你?”
之所以花几十万,她是考虑到楚南风过年时给小汤圆的压岁钱有七位数,毕竟,人情往来,金额不能相差太多。
小汤圆握着母亲的手,生怕母亲突然用力,认错道:“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不吃这套,等你爸爸来揍你,教会你月亮为何那么圆。”沈诗意不亲自动手,叫慕寒动手。
当晚,小汤圆学会月亮为何那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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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诗意到公司处理工作,再去楚南风的婚礼。
婚礼盛大,酒店被楚南风包下来,没进入酒店里,单看门外的布置,隐隐感觉像童话中里出现的画面。
迈步进入,扑面而来的的浪漫气息,舞台处仿若点缀万千繁星,引得她多看几眼。她曾经对她和慕寒的婚礼,充满憧憬,也想打造类似这种场景,可惜,空投入心思和精力,婚礼未能举行。
位置是排好的,要根据安排坐,她找到自己的位置。
慕寒和小汤圆跟她一桌,她还记得这对父子昨晚把礼物摔了,小汤圆这会明里暗里地讨好她,想让她消气。
音乐突然换掉,司仪走上舞台,显然新人等会要出场,沈诗意将小汤圆的脑袋转向舞台。
新人出场,她目光集中在宁悦身上。
宁悦是楚南风的妻子,她们没有正式见过面,她第一次见宁悦。
外表上,宁悦跟林影是一个类型的,明艳大气。
此时,宁悦由内而外洋溢着幸福,看楚南风的眼神,像是有星星。
楚南风看宁悦的眼神,清晰可见的爱和坚定。
说实话,她羡慕过宁悦,由始至终被楚南风坚定地爱着,也不管是宁悦主动提的分手,楚南风就是想和宁悦一生一世。
见到台上的他们交换完戒指,她左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右手的无名指,她和慕寒也有过婚戒,一拿到她便立刻戴上,婚礼被慕寒取消后,她摘下了婚戒。
戴婚戒仿佛时刻提醒她,她做过多么愚蠢的事情。
活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婚礼,慕寒参加过不少,唯独楚南风这场婚礼,大半熟悉的宾客,令他记忆深刻地想起他和沈诗意原本要举行的婚礼。
那时,他公司上市在即,抽不出太多时间去筹备婚礼,许多事情由她来做主,她每次跟他商量时,眉眼弯弯,脸上布满笑容,眼睛宛若会发光般,十分期待一生一次的婚礼。
一时冲动取消婚礼,现已成为遗憾,他很想去弥补,再度筹备婚礼。
台上的流程走完,楚南风和宁悦去换了衣服,回来后,给每一桌的宾客敬酒,慢慢的,轮到他们这一桌。
楚南风笑容满面地注视沈诗意,“舅妈。”
沈诗意:“……”
宁悦听到丈夫说的话,浅笑看向沈诗意,“你好!”
楚南风那一声‘舅妈’,没破坏沈诗意的笑容,她朝宁悦笑道:“你好,我是沈诗意!”
跟宁悦打完招呼,她转而对楚南风说:“不要叫我舅妈,叫我姐。”
沈诗意和他舅舅的关系,带了点扑朔迷离,没人说得清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楚南风叫沈诗意为‘舅妈’,是习惯使然。
一经纠正,他当即改口:“好的,诗意姐。”
沈诗意举起酒杯,“恭喜你得偿所愿,找到爱人,与爱人结婚!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闻言,楚南风和宁悦也举起酒杯,与她碰杯。
工作没处理完,不能继续呆下去,沈诗意喝完杯中的酒,随即拎起自己的包,道:“我公司有事,先走一步了,改天一起吃饭。”
说罢,她迈步离去。
整个过程,他舅舅如是透明人,楚南风扫过他舅舅,接着和妻子去另一桌客人那里敬酒。
沈诗意回公司,忙到晚上九点多。
白天喝了酒,她不能开车,车留在酒店,要打车回去。
路上,她终于有时间看手机。
微信新消息,林影的最显眼。
【你今天去参加楚南风的婚礼,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去得比较晚,是小汤圆告诉我,你来过。】
【听说你又当众澄清你和慕寒不是一对,干得漂亮!】
沈诗意没跟林影说今天参加谁的婚礼,是不知道林影跟楚南风认识,还被楚南风邀请参加婚礼,便问:【你怎么认识楚南风的?】
林影嫌打字麻烦,直接致电好友,“我是他公司产品的代言人,他和陆元关系不错,把我们两个都邀请了。”
陆元是B市人,出身优越,混的是B市上流圈子,但不管哪个城市,上流圈子是互通的,沈诗意不意外陆元和楚南风关系不错,“婚礼没结束,我就走了,回公司工作。”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又让慕寒吃瘪。”
“……”沈诗意哭笑不得,“你和慕寒没深仇大恨。”
“我看他不爽。”林影的宗旨是,好友让慕寒不高兴了,她就高兴了。
“好吧。”沈诗意每次听林音说这些,会顺着林影。
两人聊完,小区门口也到了。
沈诗意下车,进去小区里面。
一打开家门,坐在客厅的慕寒,闯入眼中,她也习惯了。
不论是现在,或是从前,但凡慕寒在家,她只要晚归,他基本上都会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慕寒走到她面前,问:“我打你电话,一直没打进去,提示你在通话中,你是把我拉黑了吗?”
想打电话问她几点回家,却打不进去,他的心不由悬起。
沈诗意无语地瞥他一眼,“……没拉黑你!你打我电话那会,林影在跟我聊天。”
她收到提示,有新来电,知道是慕寒打的。
慕寒顿时放下心来。
沈诗意去洗漱,慕寒换了等待的地方,到房间里等。
有几天没做深入交流,今晚免不了要做,做之前,警告过慕寒,不得乱来,弄得她太累,所以,做完后,沈诗意仍有精神。
鼻尖间充斥她身上清新好闻的香气,慕寒环抱住她,“诗意,我们结婚,也像楚南风那样举行婚礼,好吗?”
沈诗意一把推开慕寒,“你连我男朋友都不是,你想什么结婚。”
慕寒又靠上来,将她抱住,“以前我们筹备婚礼,我没太多时间,现在我能抽出时间。”
“即便有一天我答应你结婚,婚礼也不会举行的。”沈诗意曾经渴望举行哪哪都符合她幻想的婚礼,如今,算了吧,身边的人没换,举行婚礼,没什么意思,况且,他们的孩子都上小学二年级了。
“可是结婚,婚礼必不可少。”
“必不可少?”沈诗意想笑,“先不说我可能答应你结婚的那天,会是在哪年,打个比方,假如我十年八年后,答应结婚,那个时候,我们孩子在成年的边缘,举行婚礼,有何意义?”
“我们没举行过婚礼,结婚,肯定要举行婚礼。”慕寒想有名正言顺的场合,告诉世人,他和她是夫妻。
“结婚的方式有多种多样,婚礼不过是其中一种,你没看到多少人嫌婚礼麻烦,不想举行婚礼?”
“你嫌麻烦,我一个人筹备!”
“不是我嫌麻烦,而是我已经过了想举行婚礼的那个阶段。”沈诗意并非彻底不想举行婚礼,如果她身边的人换了,她有高概率举行婚礼,大概是她在结婚仪式方面,骨子里保留传统的想法。
和慕寒举行婚礼,她就没有那个想法。
第一次筹备婚礼,结果是慕寒取消,时隔多年,再次筹备婚礼,她不在意背后的人会怎么说他们,但她真不想和慕寒有婚礼。
她当年耗费大量精力和心血筹备的婚礼,慕寒一句话就没了,她很清楚是自己的原因,错在于她,不能怪任何人。
也许是心理作用,又或是她目前脑子里没有和慕寒过一辈子的想法,只想保持现状,能过多久就多久,举行婚礼不在她的考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