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儿媳——女王不在家
女王不在家  发于:2021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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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玉磬这才恍然,彭夜蓉待那小沙弥走远了,才叹道:“到底是天家子,和咱们还是不一样。”
  所谓贵客,自然是指自己这一行人了。
  安定侯府,说起来也是钟鸣鼎食之家,但在燕京城里,皇亲国戚,国公侯门,比比皆是,自家侯府也算不上多出众的,公公又是行事谨慎的,是以侯府里女眷,也不过觉得自己寻常官宦人家罢了。
  如今沾小姑子的光,跟着这位九殿下,倒是隐约体会到皇家的行事和气派了。
  既是没了外人,顾玉磬自是更放得开,她干脆让彭夜蓉去找顾三了:“好不容易出来,你让我三哥带你四处看看,比跟着我瞎混强。”
  彭夜蓉其实也想去,但又不好意思,顾玉磬道:“九殿下可能会来请我一起过去前殿拜佛烧香吧。”
  果然,她这一说,彭夜蓉忙道:“那我先避开得了。”
  毕竟这都是订了亲的,圣人和太后那里也都乐见其成,她犯不着非死守着规矩不让人家未婚夫妻见面。
  顾玉磬见彭夜蓉离开,正中下怀,待到彭夜蓉离开后,果然见外面小沙弥来请,说是九皇子请她过去。
  顾玉磬呵呵笑了声,请小沙弥转告殿下,只说她要陪着自家嫂嫂,今日恕不能奉陪,小沙弥听了,自去转告。
  顾玉磬又设法打发了身边的丫鬟,自己跑出去了,她想去寻那位吕大夫。
  她跑到了侧门,侧门是腐朽的陈年木门,也没上锁,看看四下无人,她直接推开了,推开后又小心地掩上。
  出了门后,小心地踩在石头上,那石头长着发黑的青苔,湿滑,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
  等绕过那段禅房,便听到溪水声,那溪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从山涧石峰里流过,声音叮咚,清脆悦耳。
  顾玉磬舒了口气,便想着那吕大夫住处在哪儿呢,好像就是在前面偏殿旁的一处禅房吧?她当然不好直接去找人家,最好是那大夫过去偏殿,她也去拜佛,顺便遇到最好了。
  当下她提了裙子,迈过那小溪,可刚走了一步,就见前面佛塔旁,站着一个人,淡紫色武袍,玉冠高束,实在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了。
  她吓得脚底下一滑,险些摔倒,幸好抓住旁边一根树枝勉强稳住了。
  “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啊?”她心虚,小声问道。
  “顾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说话间,萧湛初迈步过来。
  “我,我——”顾玉磬结巴了下,还是道:“我跟着嫂嫂出来,嫂嫂正在后面走,等下就过来。”
  “那你身边的丫鬟呢?”萧湛初挑眉淡声问。
  “丫鬟……跑了。”顾玉磬硬着头皮道。
  萧湛初走上前,伸出手来。
  顾玉磬犹豫了下,还是握住他的手。
  萧湛初领着顾玉磬走到了一旁的松树下,这才道:“适才我过来,遇到你三哥,带着你三嫂过去前殿了。”
  顾玉磬瞬间脸红,脸红过后,咬着唇,瞪着他道:“你早知道了,你故意的!”
  萧湛初:“所以下次说谎前,先动动脑子。”
  顾玉磬羞愧难当,就要使劲甩开他的手。
  萧湛初却是根本不放开的:“别乱动。”
  顾玉磬自知理亏,挣扎了几下,也就不动了。
  萧湛初看着她那难得乖巧的样子:“你偷偷跑出来做什么?”
  顾玉磬哪还敢提吕大夫的事:“无聊出来走走罢了。”
  一时偷偷看他,见他眉眼清冷,看不出喜怒,便委屈地道:“自从订亲后,父母对我管教越发严格,每每在家中学习规矩,好生憋闷无趣。”
  萧湛初:“学什么规矩?”
  顾玉磬低声道:“还不是皇家的规矩。”
  萧湛初:“不想学,那就不要学。”
  顾玉磬娇哼一声:“说得轻巧。”
  上辈子,她嫁了后,还不是跟着黄贵妃学规矩?
  当下又小声埋怨道:“不但要学规矩,还要做女红,还要喝药呢。”
  萧湛初:“喝药?”
  顾玉磬:“调养身子的,反正自从和你订了亲,我这日子难熬得很。”
  萧湛初微微蹙眉:“你忍忍,等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可以成亲了。”
  顾玉磬听这话,脸上瞬间红了。
  什么意思嘛,说得好像她急巴巴想嫁给他似的……
  萧湛初:“我带你去后山。”
  顾玉磬:“去后山做什么?”
  萧湛初:“捉鱼。”
  顾玉磬一听,倒是有些兴致,想着既然被萧湛初撞上,找吕大夫的事现在肯定做不成了,倒不如随着他去后山玩儿,既是他带自己出去的,若是家里人问起来,也好有个推脱。
  上次他带自己去看花灯烟火,家里人什么都没说。
  顾玉磬看向萧湛初,勉为其难地道:“好吧。”
  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笑了。
  从廊屋绕到山后去,要经过一条小路,小路崎岖,台阶陡峭,萧湛初握着顾玉磬的手不放开。
  到底是孤男寡女,他不多想,她却忍不住多想。
  顾玉磬:“你放开我。”
  萧湛初:“为什么?”
  顾玉磬:“让外人看到,若是说闲话怎么办?”
  萧湛初:“这里有外人吗?”
  顾玉磬一噎,这里确实没外人,不过她还是想说:“没准就有挑水的和尚上山的樵夫或者烧香的路人呢。”
  萧湛初:“侍卫已经巡查过。”
  顾玉磬:“……”
  好吧,顾玉磬顿时不想说什么了,他是皇子他最大,权利果然是好,无所不能,随心所欲。
  走出那条小路后,却见陡然开阔起来,松柏成片,地上遍布落叶,又听得一旁流水潺潺之声,萧湛初领了顾玉磬,踩在那松软的落叶中。
  总算到了那溪水旁,这才发现,原来水是从高处下来的,只不过山体坡度平缓,溪水沿着石头缝隙流下,又沿着河沟往下,想必这就是之前自己看到那条溪水的来源。
  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到里面绿色的水草,以及水草间游动着的鱼虾。
  顾玉磬兴致高了起来,招呼着萧湛初:“那我们捞一些吧,捞一些,煮来吃,鱼汤定是鲜美。”
  萧湛初:“你觉得寺里会给你炖鱼汤吗?”
  顾玉磬想想也是,又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烤鱼吃吧,现烤的,要烤得外面酥脆焦黄,里面柔嫩,再放些佐料。”
  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萧湛初:“好。”
  说话间,萧湛初寻了一根木头,用腰间佩剑削木头一端,削尖了,递给顾玉磬,之后又为自己削了一根。
  “我们是要用这个来叉鱼吗?”顾玉磬打量着那木棍。
  “嗯。”那白色的木屑落在他袍子上少许,他抖动袍子,那木屑便落在湿润的草地上。
  顾玉磬拿着那木棍,跃跃欲试,恰见一条鱼过来,她试探着去叉。
  谁知道那么一个用力,木叉是叉进去了,但是鱼却摇摇尾巴,游到了另一边。
  顾玉磬看那鱼还悠闲悠哉的样子,倔劲上来,又去叉,依然没叉中。
  萧湛初见此,手中木叉一扔,精准地叉中了那条鱼,且是正中鱼尾,那条鱼被钉死,徒劳挣扎。
  顾玉磬屁颠屁颠跑过去,很宝贝地将那条鱼捡起来,扔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真是可怜的一条鱼,阿弥陀佛。”烤了后一定很好吃吧。
  顾玉磬心里不太服气,又去叉,谁知道这次险些跌水里,还是没叉到。
  萧湛初对着那条从她手底下逃走的鱼,又是一下子,叉中。
  顾玉磬无奈了,心想这人就是这样,处处比人强,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偏偏萧湛初看着她道:“你要哪条,我帮你叉。”
  顾玉磬歪着脑袋打量萧湛初,这人太意气风发了,让人看得牙痒痒,当下心里便起了坏心,故意道:“这条。”
  那条正沉浮在一片水草中,水草是在两块石头的夹缝中,并不容易叉中。
  萧湛初听此,便抬手撩起袍子来,将袍角掖在玉带上,露出了里面的缎面松裤。
  顾玉磬见此,多少有些羞窘,毕竟孤男寡女的。
  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想着才不管这些,反正他们以后还会是夫妻,许多事,上辈子她都经历过,至于因为这点事害羞吗?
  之后他到了溪边,手中紧握着那木叉,对准了石头缝边上那条鱼。
  顾玉磬知道机不可失,故意一个趔趄,低声叫道:“哎呀,我落水了!”
  其实却借故撩起水来,直接向萧湛初洒去。
  水花四溅,泼了萧湛初满头满脸,连衣袍都湿了。
  顾玉磬其实也没想这么狠,只是想把他衣服泼湿罢了,谁知道竟然浇了他满身。
  于是她有些慌了,心虚地道:“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殿下别生气!”
  春日明媚的阳光下,寡淡禁欲的少年,清越好看的面容,却挂上了剔透水珠,让那少年鲜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他抿唇,黑眸沉静地望着顾玉磬,淡声命道:“过来。”
  他仿佛要吃人,顾玉磬哪敢过去,眼珠一转,看看四周围,就想跑。
  然而萧湛初却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迈开矫健步子。
  她赶紧跑,但根本跑得过他。
  萧湛初几步上前,顾玉磬低叫一声,被他捉住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沙沙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故意欺负我。”
  被抓住的顾玉磬又想笑,又害怕,挣扎着扑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然而萧湛初单手有力地扣住顾玉磬的腰:“你太坏了,竟如此暗算于我,我该罚你。”
  说话间低首,直截了当地用唇贴上了她的。
  自那晚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想再咬她。
  干净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唔唔着,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在被他轻轻咬了几口后,也就软在了他怀里,到了后来,甚至伸出手去攀他结实的肩。

  他的唇瓣带着些许湿润,甘美可口,急切热烈,顾玉磬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喜欢的。
 
 
第35章 第 35 章
  身形修长的少年人, 武袍之下的身躯其实坚韧有力,这一点顾玉磬上辈子是早有体会的。
  如今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那亲法毫无技巧, 是少年人热烈直白义无反顾的亲,亲得她喘不过气,偶尔溢出唇边的是婉转软糯的哭腔,那哭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娇媚。
  就在这意乱情迷之中,顾玉磬却开始想上辈子了, 上辈子的他, 最初好像也是这样, 那是年轻的野马奔驰在原野中的力道,无可阻挡的强盛渴望。
  后来,他好像就冷了下来,对她疏淡了许多。
  顾玉磬恍惚想着,这辈子的他是什么样的, 以后也会变吗, 如今所有的热情最后会化为乌有吗, 还是说这种萌动勃发的渴望, 他倾泻给了别的女人?
  正胡思乱想着, 萧湛初却陡然放开了她。
  顾玉磬睁着水雾朦胧的眸子,疑惑地望着萧湛初。
  眼前的他,眉眼残留着晕红,唇间泛着润泽,黑眸中有墨色晕染开来。
  他的唇绷紧成一条线, 看着她,陡然间深吸口气,后退了两步, 之后猛地转过身去,面对着溪水。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硬削直的隐忍背影。
  顾玉磬腿软,身子站不住,只能瘫靠在树干上。
  “我去捉鱼。”萧湛初声音干涩暗哑,不过说这话时语调却冷淡平静,之后竟然真得迈开长腿,就要去捉鱼。
  顾玉磬听这话,一下子恼了。
  这人怎么这样,是他要亲自己的,把人都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突然扔下自己跑去捉鱼?
  顾玉磬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对比上辈子,心想这人太坏了。
  她气得也不想搭理他了,管他怎么想,反正她不想理他了,以后嫁给他也不想理他,干脆直接找个丫鬟给他通房好了,反正以后不许他碰。
  萧湛初僵硬地迈步,走了两步后,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便又停下来。
  他下巴紧绷,黑漆漆的眸子就那么盯着湍急的溪水道:“过来捉鱼啊。”
  捉……捉你个头!
  顾玉磬嘴唇都在颤,倚靠着树,老树粗糙得很,咯得她背痛。
  萧湛初没见顾玉磬回应,干咽了一口,终于僵硬地回头看,却见顾玉磬面上粉糯糯一片红,墨黑清澈的眸子里氲着泪光,被贝齿死死咬住的嫣红唇儿哆嗦着,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骤然间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下,他快步回去,低首望着她,紧声问道:“怎么了?”
  顾玉磬嘴唇都在颤,湿润的眸子忿忿地瞪着他:“萧湛初,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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