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殿下是什么表现呀?缩头乌龟似的窝在马车里,面都不敢露一个,唯一露面了一下,还是因为马车的窗帘飘飞了。不露那一面还能好些,用衣袖死死遮住额头、眼睛、鼻子、嘴,什么都不敢露在外头,那幅怂样,说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今日,苏炎和太子殿下这般一对比,你说美人该爱谁?
自然是苏炎啊!
要知道,自古美人都爱英雄!
她的林真真是美人,自然也摆脱不了爱英雄的定律。
所以呀,经过今儿上午之事,大夫人姜氏对自个女儿是放了一百个心了,再也不怕女儿干出不爱苏炎的傻事了。
却不想,才回了大房,又见女儿眉宇间愁上了,忙问:“真真呐,你这又是在发愁什么?不会还惦记着那个窝囊太子吧?”
林真真忙摇摇头,只对大夫人姜氏道:“娘,女儿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您快派个得力的人去打听一下,苏炎翻上马背狂奔而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人姜氏道:“还能怎么一回事?能让苏炎急成那样,肯定是朝堂出了大事呗!女儿家家的,朝堂之事就别打听了。”
林真真知道绝对不是,真要是朝堂出了大事,当时宫门前那么多王爷、皇子、将军、大臣,怎么不见他们着急?单单就苏炎一个人着急?何况,还闹出了泼妇骂街的丑闻。
林真真隐隐感觉,那件事没那么简单,甚至冥冥之中,觉得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是以,硬逼着娘亲,多派了几个人出府去打探消息。
然后,一个时辰后,果真探听来了大消息:
“大夫人,姑娘,奴才打听到……苏大人的爱妾无故失踪了,苏大人逼得京兆府出动了所有人去搜,将净房邻近的十几条街道全搜遍了,闹得那一带人心惶惶的……”
林真真一听,先是心下一凉,后是面上难堪得要死。
为何心下一凉呢?为了个小妾,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可见苏炎和那个小妾已经睡出了浓厚的感情。无论日后找不找得回来小妾,苏炎心底都永远爱着那么一个人,分给她林真真的,撑死了只是一席之地。
这与林真真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差距太远了,哪里还有幸福感所言?
为何后来又面上难堪得要死呢?
如今林真真才是苏炎的正紧未婚妻啊,亲都还没成,苏炎就为了个小妾率先闹出了满城风雨,她这个正正经经的未婚妻,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太难堪了!
思及此,林真真立马拉下脸,朝大夫人姜氏耍气道:“娘,我不要嫁苏炎了,我要退亲!”
这话一出,可唬了大夫人姜氏一跳:“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苏炎不是很中意你的么?先前见面时,都将俸禄银子交到你手上了,多疼你啊!怎的转眼,就来了个小妾?还……还为了这个小妾,闹出这么大阵仗?”
不说那袋俸禄银子还好,一提,林真真心头就更不舒服了,一屁股落座椅子,耍着气道:
“娘,我要退亲,退亲!还没嫁过去呢,就要面上蒙羞!就要过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了!以后嫁过去,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林真真气得哭了。
大夫人姜氏哪里舍得退亲哟,忙抱住宝贝女儿道:
“别哭,别哭,定亲还不到一年,还没八抬大轿抬过去呢,哪里由得苏府这么欺负人?别急,咱们林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小门小户!这门亲事,可是郡主当初撮合的,如今咱们的镇国大将军也凯旋归府了,你这个亲侄女吃了亏,蒙了羞,他们两口子能坐视不理?”
听到这里,林真真眼泪顿时下去了。
时至今日,苏炎已然崛起,绝对是未来的权臣,这样的男人,林真真哪里真舍得退亲?
方才耍气说什么退亲,不过是面子使然,想哭闹一通,好逼得娘亲主动说,去寻求萧盈盈夫妇帮助罢了。
林真真相信,依着萧盈盈夫妇在大武王朝的地位,帮她施压一下苏炎,然后给她找补回来颜面,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顺道也让苏炎知道知道,她林真真可是背后有人,容不得随便欺辱的呢。
说到欺辱,想起上午时苏炎当着她的面,让她跟小妾“称姐道妹”,还一个劲在她跟前秀他与小妾有多恩爱,林真真就恼火。
当时,林真真就在想,该寻个什么法子弹压一下苏炎,免得成亲前就这般欺负她了,成亲后,她还怎么高高抬起头颅?维持做正妻的尊严?
没成想,很快,苏炎就又闹出一桩大事来,为了个小妾如此作态,可算得上大丑闻一桩了。这当真是极好,她林真真可以一状告到萧盈盈和林镇山面前去,哭哭啼啼让他们夫妻俩为她做主了!
“走,娘这就去找你二叔、二婶告状去!”大夫人姜氏起身就要走。
不过,又被林真真拉了回来,道:“娘,告状也要讲究时辰,人家二叔才刚回府,看这时辰,怕是才用过一顿大餐,正要歇晌呢,人家夫妻俩久别重逢还没说够话呢,您就去告状?岂不是过去讨人嫌?”
大夫人姜氏一听“歇晌”二字,顿时明了女儿话中的深意,这萧盈盈都回京俩年多了,林镇山在西北素了两年了,好不容易两夫妻团聚了,还能不着急干点那种事?
正要干,或者正干在兴头上时,被她的告状给打扰了兴致,能高兴?
嗯,确实讨人嫌。
思及此,大夫人姜氏道:“成,那你说,何时去告状合适?”
林真真抹掉眼泪道:“明日上午吧。”
过了一日,苏炎为了小妾闹翻天的事,发酵得差不多了,然后萧盈盈和林镇山才好给她撑腰啊。
林国公府,二房。
话说,林镇山带了萧盈盈、林灼灼和林灿灿回到二房,要摆桌吃饭时,林灿灿笑着说,娘亲嘱咐她这顿回三房吃,就笑嘻嘻地溜走了。
萧盈盈倒是也没留,自个男人刚回府,第一顿饭还是自己一家子三口一块吃,更有意义。
喊婆子在西侧厅摆了一大桌子菜,还暖了一壶酒,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开开心心吃了一顿。
饭吃到一半时,林灼灼还敬了爹爹一杯酒。
“爹爹喝酒可以,你不行啊!”林镇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夺走了女儿手中的酒杯,另外拿了茶壶给她蓄满,道,“你只能以茶代酒。”
两世没喝过酒的林灼灼,其实蛮想趁着这一世开心,好好儿尝一口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见爹爹不许,也只能嘟嘟嘴,以茶代酒了。
林镇山不让女儿喝酒,却逼着萧盈盈非喝一杯不可,主动倒上一杯道:“媳妇儿,你夫君好不容易凯旋归京了,回到你身边了,你光嘴上说高兴,也来个实际点的呀!”
说罢,酒杯递到了萧盈盈手里。
萧盈盈一懵,她也从未喝过酒啊,真心不大愿意喝,听闻酒水跟尿似的,臊得很。忙摇摇头:
“别了,我一喝就会醉,不能喝的。”
林镇山一听“她会醉”,就越发要让她喝喝了。他可没忘记,两人新婚夜,萧盈盈一杯交杯酒下肚,酒劲上了头,那脸蛋绯红,任他为所欲为的迷人样。
第49章
萧盈盈抵不住男人死劝, 到底半推半就吃了一口酒,酒水过舌,辣得萧盈盈舌头直吐。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嘴里那股怪味, 还让玉婵赶紧倒了杯茶来, 咕噜咕噜连灌好几口,才终于消停了。
“好了, 茶水喝饱了,饭也不用再吃了。”丢下茶盏, 萧盈盈斜睨臭男人一眼。
林镇山似乎怕了媳妇儿, 赶忙偏过头去不敢对视。
自然, 怕了媳妇都是假象啦, 实则是半转过身去偷笑,脑子里全是娇妻方才辣得吐舌头的可爱样。
实情如何, 萧盈盈可不是林镇山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晓?反正表面上见臭男人怕了自己,怕到不敢对视了, 萧盈盈心里那口气就算出完了,收回斜睨男人的视线, 提起筷子继续吃饭。
林灼灼坐在爹娘对面, 将爹爹狡诈的一面尽数收入眼底, 抿嘴偷偷乐。
因着是一家三口团聚的第一顿饭, 格外真心, 用膳时间就长了些, 三个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才撤了席。饭后,一家三口又去院子里散了会步,消消食。
约莫一刻钟后, 三人恰好行至上房院门口,林镇山就摸着女儿小脑瓜道:“灼灼,瞧你面犯困色,是不是今早为了迎接爹爹,起得太早了?食也消得差不多了,爹爹送你回去歇晌吧。”
林灼灼:……
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上去有那般疲倦吗?
怎的自个完全感觉不出来?
她还觉得自己挺精神的,再陪爹爹闹上一个时辰没问题呢。
林灼灼刚要撒娇表达自己的意愿,就见林镇山又抚了抚她小脑瓜,道:“走吧,爹爹送你回去。”说罢,就脚步一转,大手握住她肩头,不容拒绝地带她跨出上房的院子,朝她的海棠院行去。
林灼灼:……
怎么感觉像是被嫌弃了,赶她走呢?
回头瞅娘亲,只见娘亲几口酒下肚,酒劲有些上了头,面色绯红地落后一步跟在后头呢。
她的小院子离上房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好了,你好好睡一觉,等你歇完晌精神了,爹爹再来陪你玩。”林镇山将女儿送到房门口,然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肩膀道别,便牵着萧盈盈手,夫妻俩并肩离开了。
她真心感觉不到困啊,林灼灼愣愣地倚在房门口,目送爹娘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然后火速奔回闺房,冲向梳妆镜一照……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两只桃花眼炯炯有神,简直容光焕发,哪里有一丝疲倦之态?
“碧岚,你瞧我这精神状态,像是困得不行,要赶紧入睡吗?”林灼灼怕自个感觉和眼神都出了问题,忙扭头问身后的大丫鬟,以求确定。
碧岚仔细瞅了瞅自家姑娘,精神奕奕,再玩上一个下午怕是都没问题,便实话实话:“姑娘瞧着挺精神的,丝毫没犯困。”
然后,就见林灼灼对着镜子撅上嘴了!
哼,她先头的感觉果然没错,她就是被爹爹莫名奇妙嫌弃了,拐着弯赶她走呢!
哼!
下午再不要去找爹爹玩了!
林灼灼的小跨院外,萧盈盈也扭头疑惑地问林镇山:“灼灼看上去很精神啊,你干嘛要一个劲说她犯困,劝她补觉?”
林镇山见问,不答,只握紧了媳妇的手,脚下步子越发加快了。
“你说话呀。”萧盈盈越发疑惑了,“灼灼瞧上去真的不像是困了呀。”
林镇山见媳妇儿当真不明白,不禁笑着一把握紧媳妇儿小腰,有意无意捏了两把,道:“不说她困,怎么打发她离开啊。”
萧盈盈越发疑惑了,刚要再问为何要打发女儿离开?你不是很喜欢女儿,很宝贝女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么?
然后腰上被摩挲出一阵异样的触感,下一刻,萧盈盈立马反应过来什么,一张脸涨得通红。
林镇山一见,便知媳妇儿终于懂了,越发加快步伐带她回房。
一进房门,林镇山都等不及进入内室,便反手将萧盈盈抵在了门板上,俯下头就吃她双唇,好一通狼吻。
简直是将压抑了两年多的渴望,一瞬间爆发出来。
见她第一面时就想搂进怀里这样了,但那会子她在城楼上,他在城楼下,空间的距离让他办不到。后来好不容易紧紧抱上了,又是在人潮拥挤的宫门外。
再后来,终于到了马车的私人空间里了,却又有女儿和侄女杵着,只能看,不能办。再后来,好不容易吃完饭,该拥着她睡觉了,女儿又黏在两人身边迟迟不走。
眼下好了,终于哄得女儿回房睡觉了,他也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
裙裳似前阵子河北境内的暴雪,大片大片雪花一样落在地上,轻盈飘逸的衣带则被臂力带出的强风刮去了墙角。
三刻钟后,完事了,萧盈盈面色涨红地裹在锦被里,连脸蛋都不肯露出来了。
“当真是太久没碰你了,瞧你,还没怎么的呢,就臊得躲起来不肯露面了。”林镇山光着膀子,好笑地一巴掌拍下去,隔着厚厚的锦被打在她屁股上。
被子里的萧盈盈:……
混蛋,压她在门上就胡乱干上了,门板都“咚咚咚”响成那样了,还叫没怎么的?
外头的丫鬟全都听去了,她都没脸见人了。
见娇妻一味躲着,再不肯出来,林镇山哄了很久都不见效,反正人已经得了手,害羞什么的索性随她去了,自个往她身边一躺,说起了正事:
“盈盈,你仔细跟我说说,太子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欺负我们灼灼的?”
萧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