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烦这位小姐帮忙转告一下我的女朋友,她的男朋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很开心。”
司婳捂脸。
她就知道!
每天早餐晚餐给她准备到位,在一起这么多天却没正儿八经约过会,能开心才怪呢!
她赶紧编辑一段文字描述现状,发信息向柯佳云求助:【怎么办?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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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司婳畅通无阻进入言隽家中,略略打量四周,没见到人。
“言隽?”
隐隐听见屋里传来钢琴声,司婳想起那天在角落房间看到言隽弹钢琴的样子,还有那首未完成的曲子。
她凭着记忆重新踏进那扇门,果然见到自己想找的人。
男人挺直脊背坐在钢琴架前,背对着她弹奏正在进行的曲子。
音乐渐入尾声,司婳悄悄走到他身旁,两只手指轻轻捻着他的衣袖,试探性的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知道她在说什么,言隽回答得很快。
司婳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出来,“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留时间的,最近集中处理工作真的很忙,出国也是要去找师兄拿回一件妈妈留给我的东西。”
“我知道,真的没有生你的气。”正是因为知道她所做的都是正经事,而非故意拖延时间,所以才没办法对她生气。
观他现在的表情,司婳心里愧疚得很,“你一个人在这里弹钢琴,曲子节奏也不是很快乐呢。”
言隽伸手拉她在旁边坐下,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
“没有生你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只是在想……”他重重叹出口气,“我可以在生活上把你照顾得很好,但我不确定在情侣关系上,你还需要什么。”
司婳心头忽然一酸,“这些天,你一直都在想这些吗?”
“嗯呐。”他点头承认,“怕自己做得不好,让你觉得跟我谈恋爱也不过如此。”
不想打扰她的工作计划和个人规划,但又怕自己无法让她融入一段新关系,他希望这层关系是长久的、并会逐渐加深的,而非只是多一层名分。
“可我觉得,言隽很好。”他给的,比起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到头来,他没有责备她这个女朋友当得不合格,反而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情侣之间应该怎么做呢?
司婳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身体向前仰起,“你亲亲我,好不好?”
灯光下,瓷白的肤色微微泛起一层粉红,喉咙里发出的娇声软语极其勾人。
男人喉结滚动,星火燎原,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白皙光滑的脸颊,声音传进耳畔,“宝贝,自己说的话 ,可要牢牢记清楚。”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撩拨我。
至于后果……
得自负!
他目光炙热,托起是女孩的下巴,低头含住温软的唇。但这次他不再满足于此,宽厚的手掌捧着司婳的脑袋,手指穿入发间,微微用力。
柔韧的细腰与男人的身体贴近,司婳以一种被动的姿势承受他的亲吻。
这种陌生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同,眼前那个永远温和而雅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他故意勾着她,在唇齿间戏耍,时进时退,很长时间都不肯松开。
浓烈的情愫在恋人之间蔓延,那是司婳从未有过的体验,既陌生,又让人心痒难耐。
“唔……”
言隽,在咬她?
司婳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因视线盲区,辨不清言隽的表情。她伸手推攘,力气极小,像挤到一团柔软的棉花。
“不许走神。”言隽故意捏着她的后腰,单手把人拥入怀中,细细密密吻从唇间落到颈窝。
情况愈演愈烈,身体倾倒压在黑白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惊醒沉迷的二人。
“抱歉。”
望着女孩雾蒙蒙的水眸,言隽慢慢移开,把她从钢琴旁拉回来,慢条斯理的帮她把贴在脸颊的发丝拨开。
司婳脸蛋红红的,顺势靠在他胸膛前喘气。
一个吻,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量。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在那时刻,全部思维能力都被抽空,完全不需要她刻意配合,那男人就能以自己的方式引导她。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言隽轻抚着她的背,问道:“什么时候走?”
“后,后天……”心虚的司某人吞吞吐吐。
替她拍背顺气的动作一顿,言隽在她耳边吐气,“后天走,今天才告诉我,嗯?”
“原本我以为能腾出一天时间的……”哪知道后面时间这么紧迫,一天多余的时间都没有。
“要惩罚。”
声音落下,他的目光自然移到司婳红润的唇间。
司婳连忙搂住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的颈窝边不断摇晃,“不要不要。”
她没想过逃离,下意识认为抱紧了就没办法再做其他动作,殊不知这般无意识行为带给男人更大的刺激。
“别蹭了……婳婳……”男人声音沙哑,“真的会忍不住的。”
司婳忽然明白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这次,暂时是哄住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洗脸刷牙的时候,司婳仍能感觉到,嘴唇的异样。
她没在意,心想依照言先生那慢热的性格,亲这一次起码能禁欲十天半个月。
但,上班临走之前,言先生把她堵在门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
准确来说,是唇。
她踮起脚尖,言隽配合弯腰,原本只想送他一个早安吻,结果……
四唇碰在一起,他便不依不饶,手掌扣住她的后颈窝往身前一带,加深这个吻。
“我,我还要上班呢!”
他蹭了蹭司婳的鼻尖,抬手摸了摸她那柔软的乌发,“去吧 。”
司婳提前做好后几天的工作,再次跟Anni请假。
Anni有些迟疑,看在司婳非常诚恳地请求下,她还是在请假条上签了字,“既然你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我就破例一次。”
“不过,这个月请假的时间过多了,工资会扣一部分。”
“谢谢Anni姐,我遵守公司的请假规则。”
下班前,司婳拿到盖章后的请假条,安安心心准备出国。
快吃饭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还有点工作需要收尾,连饭都顾不上,抱着iPad操作起来。
言隽舀了一勺蛋羹递到她嘴边,司婳张口含住勺子,把蛋羹咽下。陆陆续续的,她被喂了不少饭菜。
“吃饱了吗?”
“昂?”司婳回过神,摸了摸肚子,“好像真的不饿了。”
她刚才?吃了多少?
言隽笑了笑,扯出一张纸巾替她擦嘴,她仰起脑袋,那人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言隽!”司婳立即控诉,“我这儿还没好。”
“真是抱歉啊……”他嘴上说着道歉 ,眼里却无半点道歉的意思。
“你怎么这样!之前不是那么清心寡欲吗?”
“谁告诉你,我清心寡欲?”
“就……”她实在憋不住拿第一次意外的吻举例,“明明之前也吻过啊,但后来那么长一段时间,你也没事!”
“噢,你说那个事。”言隽偏头望着她的侧脸,特意声明:“你误会了。”
不是吻过一次能克制很久。
正是因为吻过一次,他才知道,一旦开始,所有自控力都将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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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柯佳云给司婳打电话,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进展如何?”
“柯佳云,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出主意了。”司婳第一次做出过河拆桥的事儿。
非一般的进展速度,岂止是有效果,她的嘴巴都快被亲肿了!
柯佳云在电话那头笑得肚子疼。
第三天。
言隽亲自送司婳去机场,两人在临行前依依惜别,她终于明白在老家那天柯佳云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质疑!
她的热恋期,时不时迎来热吻。
“言隽,你属狗的嘛?”司婳抬手挡在唇边,感觉这两天一直在被“啃”。
“乱讲。”他拍了拍司婳的脑袋,动作很轻,随后提醒道:“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嗯,知道了。”
“记得想我。”
“这样吧,我也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司婳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挥手过安检。
唐誉文给了她一个地址,司婳下飞机后,有专人在机场接她过去。
司婳车上,后排座位早有一个男人在等待,见到他,司婳礼貌打招呼,“唐师兄。”
许久不见,搞艺术的男人还是那么年轻,穿着打扮都很时髦。
唐誉文取下墨镜,“你终于来了。”
两人虽是多年旧识,但的确没有旧事可叙,见面直奔主题,“我妈妈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唐誉文带她去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别墅,并在那里见到一名律师。
“Susan老师去世时给丈夫和女儿留下巨额财富,并以你的名义建立慈善基金会。自从你母亲离世后,司叔深受打击,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一心归隐陪伴你的母亲。因为你年龄太小,有些东西便一直交由我代为保管。”
听到这些事情司婳还算稳得住,小时候隐约知道点,长大后父亲却没向她提前,她曾经没有接触过基金会,也没有特意去刨根究底。她只晓得,母亲的确为他们留下巨额财富。
“原本你满18岁那年,司叔已经跟我商议将慈善基金会交给你打理,谁知你这丫头闷不吭声跑去榕城上大学,把你爸爸气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你问我?司叔打电话让我做准备,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交给你,我以为你们父女俩已经和解了。”
“所以,从18岁到现在你们一直瞒着我……如果我爸不松口,岂不是我永远都不知道妈妈留下的礼物?”
唐誉文摇头,“不,18岁只是一个代表成年的数字,却并不能保证你当时就有处理这些事务的能力,你爸爸有权利把时间延后。但除非你犯了法律上的错误,那些属于你的东西,最迟在你25岁之前将全部交还与你。”
原来是这样。
父亲觉得她任性选择了错误的道路所以才一直没说,而言隽那天跟他谈话之后,真的想通了?认可她的设计了?
“唐师兄,你要告诉我的就是基金会的事情吗?”司婳有些苦恼,“就算你现在交给我,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打理,还不如不告诉我呢!”
唐誉文端起茶杯,故意唉声感叹,“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送到手的好东西不要,反倒嫌麻烦。
司婳:“……穷。”
还有懒而已。
“那倒不是重点,重点是Susan老师在瑞士银行有一个保险柜,但打开的密码我并不知晓,当年老师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说过,只有你能打开。”
想要打开保险柜,需要三组密码。
司婳从来都不知道妈妈曾留下这个东西给她,如今却又要她自己想出三组密码,实在……困难。
“我总不能凭空猜测三组密码吧?”若是错误,那东西恐怕永远取不出来。
“反正与你有关的,日期数字,老师说只有你自己能找出答案。”唐誉文懒懒散散往后一躺,“可要趁这几天好好想想了。”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等我找到答案再过来?”
“哎呀……忘了!”
司婳忍不住仰头翻白眼。
她这位师兄,从小到大都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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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暂时住在唐誉文的远郊别墅。
唐誉文喜欢这里清静,但到了晚上,司婳就感觉周围过于安静。
女佣送来全新的干净换洗衣物跟洗漱用品,司婳拿到的时候还很高兴,心想她那不靠谱的师兄难得靠谱一次,知道让人提前准备这些。
结果,等她展开一看,这睡衣的风格是不是……
太成熟了点?
替唐誉文管理别墅事物的是个女管家,唐誉文虽然交代她照顾客人,但毕竟男女有别,不会细心到叮嘱睡衣风格,所以女管家按照司婳这个年龄和身材,准备的成熟女性的睡衣。
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对司婳来说,是新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