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有言隽特殊,他有推拒不了的事大概要耽搁两个小时。
“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处理你那边的事吧。”越是长大,懂事的话就说得越来越多。
“没关系,答应要陪你过生日,结果中途要去处理其他事情已经很抱歉了。”言隽对此很愧疚,坚持要先把她们送去KTV再走,“我先送你们过去,等事情处理完回来找你。”
八个人,言隽今天开车过来,姜鹭坐在副驾驶,小娜跟言曦终于如愿坐在司婳身侧。柯佳云和另外两位上了另一辆车。
小娜跟姜鹭去过KTV,在他们的印象中,还是上学时跟朋友一起AA预定小房间,只是唱歌,连酒水都不敢点,觉得贵浪费钱。
直到今天来到言曦推荐的地方才算大开眼界,小娜不禁“哇”了一声,“这里也太大了。”
对于他们以前去过的小包间,这里已经放大好几倍,四周墙上都是屏幕,酒水不缺,果盘精致,零食摆满桌。
他们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机扫码点歌,被遗忘在后面的人自己找舒适位置坐下。
“真是年轻啊。”柯佳云看着跳跳闹闹的小娜跟言曦,突然就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哎婳婳,你还记得么,当初开学的时候我们几次三番邀你去玩,你都拒绝,说要打工赚钱。”
“哈,当然记得。”
刚开学那会儿,柯佳云是想组织大家经常聚会,容易增进感情,可偏偏司婳要兼职赚钱,次次都说没时间。
“当时我们几个还在私下讨论,是不是你怕花钱所以一次也不答应,我就说我请客,你还是拒绝了。”
“那时候我是真的很忙啊。”她跟父亲赌气不用家里一分钱,刚开始那段时间自然忙着赚钱,根本无心享乐。
“是,你那时候很忙,但我们还在想你是不是自尊心太强什么的,打算悄悄帮你,结果你又忽然同意跟我们出去了。”
“我一直拒绝你们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加上那次刚好是小芸的生日,所以我跟老板请教出去聚会。”司婳参与宿舍的第一次聚会,去的也是KTV,所以印象深刻。
总而言之,是一段比较有趣的往事。
音乐一响就不便聊天,言曦拿着话筒当麦霸,小娜端着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司婳,“司婳姐,敬你一杯,这次是真的酒。”
“好。”司婳坦然接过,很给面子喝完一整杯。
拿着话筒唱得正嗨的言曦一扭头,见这一幕,也在唱完一首歌后端着酒杯过来,“司婳姐姐,我也敬你。”
“谢谢。”她知道两个小丫头在追求公平,第二杯也得喝完。
看她们行动,那两位模特也坐不住,相约一起过来敬酒。有第一杯开先河,后面自然得同等对待。
“婳婳……”柯佳云碰了碰她的胳膊,“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其实还好。”
“我记得贺,那个人说你不能……”
司婳缓缓摇头,“我可以喝的。”
她大概知道柯佳云等人认定她不能喝酒是什么原因。
当初上学很少跟朋友们聚会,几乎不沾酒。后来被贺延霄带去见朋友,那些人故意用语言激将法,为了不驳贺延霄的面子,她端起酒喝,但喝完就开始咳嗽,喉咙很不舒服,贺延霄便以为她不能饮酒。
其实不是。
那杯酒是张婧递给她的,故意倒了一杯烈酒,她喝不惯自然不舒服。后来大家都认为她不能喝,正好借此避免灌酒,于是她默认了。
不过如今心境不同,待人处事的方式也不一样。
……
约莫过去一个半小时,言隽在承诺的时间提前赶来,现场状况有些惨烈。
之前留在这里唯一的男生姜鹭偏偏是最不会喝酒的那个,现在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小娜是个 ,连喝酒都千杯不醉;言曦比不过,脑袋已经晕乎乎,还跟小娜勾肩搭背的举着话筒扯着嗓子乱吼。
两位模特已经提前离开,剩下柯佳云跟司婳相互作陪,但看情况,似乎也……不大对劲。
“喝酒了?”余光扫到旁边的空酒瓶,言隽走到司婳面前,见她双颊泛红。
“喝了,几杯。”她伸出手指,却发现自己怎么算都不对,干脆放下双手,语气还略带娇嗔,“我忘了。”
“你不会喝醉了吧?”言隽忽的轻笑一声,拿走她身旁的话筒放到桌上,腾出空位。
“我没有!”司婳很严肃的反驳,一本正经的对着他,“我没有撒谎啊,我现在脑子很清晰的,你工作都处理好了吗?”
“已经好了。”答话后,他又指着屋子里这群东倒西歪的家伙,“不过他们都喝醉了,怎么办?要不然先把她们送回去吧?”
司婳询问那两个丫头的意见,谁知那两人异口同声反驳,“不,我们还没玩够!”
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姐妹,继续唱。”
司婳:“……”
看样子是不行。
“她们不走,我们再待会儿吧。”司婳无奈的摊开手。
“也好。”言隽便坐在旁边陪她。
柯佳云也喝上瘾,拿着酒瓶过来要跟司婳干杯,言隽试图阻止,“别喝多了。”
“放心吧,我喝得很少的!”她还是觉得自己很清醒。
包间吃喝物品备全,玩到晚上非但没饿,反倒吃得肚子饱饱的。
言隽安排人分别将他们送回各自住所,司婳大概是这里面唯一还算清醒的人。
她看着朋友一个一个被送走,歪头盯着言隽:“你怎么还不回家?”
言隽忽然低头拉近距离,几乎贴近司婳的额头,压低的声音似有些委屈:“你已经陪他们玩了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可以属于我了吗?”
第32章 约会(超甜)……
离开KTV才不过下午六点钟, 时间尚早,天都没黑。
关于时间归属问题,此刻的司婳有些钻牛角尖, “可你上次不是说, 你选9.15吗?明天才是15号。”
见她一副认真且纠结的模样,言隽忍俊不禁, 故意逗她, “那我改主意了,可以么?”
“改到今天?”司婳顺着他的话,理解成这个意思。
对方却出其不意,“不,是加上今天。”
“这样也可以吗?”她忽然睁大眼,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新规则。
“可以的。”言隽点头, 言辞真切,没由来的让人信服。
被动方变成主动方, 喝酒误事的某人完全被糊弄过去, 乖乖的跟着回答,“噢,那好吧。”
对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趁现在跟司婳商量事情, 简直不要太容易。
“在你的生日上, 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言隽虽然故意套路她,却也不会让她吃亏, 礼让到位。
“想做的事……我吗?”她的反应迟了半拍。
言隽点头,“你的生日,自然是问你的意思。”
“我想做的事。”经过半分钟认真的思考,她忽然想起什么,小脸上掩饰不住的期待, 仰面问道:“我想看电影,可以吗?”
“看电影?现在?”言隽不确定她是真想看,还是思维跳跃太快。
“嗯!我想看电影。”不仅如此,她还举起双手画个大圈特意声明,“不去私人影院,要很多人的电影院。”
“你确定自己现在的状况可以看电影吗?里面黑,眼睛会不会不舒服?”大部分人视力正常,尽管他去查过许多关于夜盲症的资料,却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倒是很担心司婳。
“我当然可以现在看电影了,我能看见的,只要选的片子色调是明亮的就行。”司婳指着眼睛,极力想为自己正名。
“好,你选选有没有想看的片子。”言隽依着她,把手机递过去任她挑,两人的脑袋几乎凑到一起,“第二部 和第三部应该更方便你观看,这两个喜欢吗?”
“我要这个。”喝过酒的女孩比平时率直许多,亦或者在特定的人身边,她逐渐的变得不再那么顾及虚礼。
司婳选了第三部 ,言隽报以微笑。
今天出门他全程没带司机,自己开车,司婳自然坐副驾驶。不过等言隽绕到司机座上,发现司婳已经闭眼靠着坐座椅子,连安全带都不记得系上。
“如果困的话,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他试探性的提出建议。
司婳猛地睁开眼,“不要,我想去看电影。”
她如此坚持,连醉酒都对电影念念不忘,言隽自然不舍拂她心意,驾驶车辆前往最近的电影院。
锁上车门后,言隽看到站在前方的女孩穿着单薄的连衣裙,又重新打开车门,取出放在后座的外套。
司婳疑惑问道:“你带外套干什么?冷吗?”
“影厅里面或许会冷。”他也没说是谁要穿。
本场电影的座位不算拥挤,六点四十的开场票刚好合适。
在机器上自助取票后,时间还剩下十分钟,环视四周见过往大多数年轻男女手里都捧着爆米花拿着饮料杯,言隽对身旁的人道: “走,我们过去买些东西。”
可惜现在的司婳不太能领会他的意思,反而仰起脑袋望着他,满眼的疑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原来你喝酒之后是这样的。”言隽弯腰靠近她面前,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笑了声,牵起女孩的手,“我们去买些吃的。”
爆米花作为观看电影时的常备零食,售卖处还排着队,好在队伍不长,时间也来得及。
“想喝什么饮料?”
这话她听懂了,机灵的眼睛滴溜溜打转,看见前面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瓶白色乳液的饮料,她也想要,“要那个。”
“好。”言隽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爆米花只买一桶,饮料买了两瓶,言隽随她的选择买了一模一样的口味。
购买东西时自然用上双手,一杯大杯爆米花,两瓶饮料,司婳拿了一瓶之后发现,四只手三样东西似乎不够用?
她盯着自己落空的手,手心手背翻转来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好,麻烦帮我买两个袋子,谢谢。”言隽问服务员要了两个袋子,爆米花和饮料分别装进塑料袋,一只手就能拎走。
忽然想起什么,他摸出两张电影票递给司婳,“我们的电影票,拿好,待会儿给检查的人。”
接过电影票,司婳轻呵一声,“你以为我没来过电影院吗?我很清楚流程的好不好?”
对上女孩那道控诉的眼神,言隽笑着道歉,“是我说错了。”
他只是完全无法预料现在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司婳会做出什么行为。
距离电影开场还剩下三分钟,现在入场,时间刚刚好。
进影厅那段路光线稍暗,牵着言隽的手就能跟着他的脚步同行,遇到几步矮梯,司婳低头想要确定脚下的路,言隽侧身靠在她耳边说:“一共有五步阶梯,直接往上走就是,我牵着,不怕。”
一步一层走上去,转弯又是阶梯座位,他们选在中间位置坐下,一点没摔,也没磕磕绊绊。
爆米花放在中间,又取出其中一瓶饮料递给司婳,前方大屏幕上的安全提示已经播到末尾。影厅灯光全部关闭,正片开始。
选这部电影没什么特别意思,纯粹是司婳当时随手一点,电影逐渐进入主体,桶里的爆米花也去了大半。
言隽扭头看了眼,觉得她不是来看电影,而是来吃东西的,早知道该多买些。
没过一会儿,司婳就开始捂嘴打呵欠,那只不断抓爆米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搭在膝盖上,人已经靠着椅子睡着。
言隽轻声叹气,将提前准备的外套给她搭在身上,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司婳睡到结尾。
工作人员开启影厅灯光,言隽伸手替她挡了一下,司婳已经苏醒,茫然的盯着黑掉的屏幕,上面滚动的白色小字她完全看不清,“电影,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言隽放下手,“睡醒了吗?坚持要来看电影的司小姐?”
被调侃,司婳很是惭愧,“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睡了一个小时,她的意识倒是清醒不少。胳膊一抬发现身上搭着件男士外套,原本言隽说得冷是指影厅长时间开着空调。
电影散场,其他人陆续离开,两人才从座位上站起身,依序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