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猫猫都很爱干净,自己清洁东西,也都喜欢用舌头去舔。
但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猫猫在标记它们的气味,宣告自己领地的所属权。
那么现在是哪一种呢?
里香失去了反应能力,被动地承受着自家碧眼猫猫的亲昵。
忧太,好会撒娇。
他是吃准了她的弱点吗?
“忧太,可以了,奶油都被你吃干净啦……”
感觉脸部发痒,里香把乙骨忧太的头部推开,身边的热源远去,她才勉强拥有了喘息的空间。
“里香。”
他却仍然是意识不清的熏醉的神情,里香轻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说起来,我都快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上一次过生日是几年前了呢?”
“里香……”他的声音弱了下去,宛如害怕惊扰了什么。
“没想到忧太还记得呀。”里香蓦然浅浅一笑,笑容毫无阴霾,“里香和忧太的缘分太奇妙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别的情侣恋人都只能庆祝生日,但是在我们这里,除了生日,还有重逢日,甚至还有忌日……”
塑料制的勺子突如其来,成功堵住了女孩不休的嘴。
“里香?”乙骨忧太的声音沉了下去,他的嗓音沙哑,像是在命令,“里香。”
有些话,不可以说哦。
对自己的死亡全然不敏感,乃至于和乙骨忧太站在两个极端,祈本里香愣了几秒,才愧疚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啊,让忧太不高兴了。”
黑发少年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只需要记住美好的日子就够了。”那些分离我们的时光,就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里香乖巧地应好。
不过……他真的意识不清醒吗?
夜色渐浓,室内归于沉寂。
虽途中多有波折,但总的来说,结局是美好的。
经此一事,小情侣的感情再度升温,到了什么地步呢——
五条悟看到后,连夜买票逃离东京,嫌新干线太慢,他扛着火车头跑了。
他发誓,他就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们一眼,就被六眼传递回来的信息整懵了。
“毁灭吧,赶紧的。这个满是恋爱腐臭味的高专我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五条悟朝窗外的天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夏油杰表现平淡:“你又怎么了?”
“今早碰到一年级那对未婚夫妻……你说怎么了。”五条悟冷笑一声,“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连术式都给我烙上了,厉害啊。”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们是五百年前哪对苦命鸳鸯转世吗??
他们的术式,要么靠血脉,要么靠传承。这对厉害了,靠爱(?)。
“你见过把老婆名字当成术式的吗?”五条悟战术后仰,“我算是见识到了。”
今早无意间瞥到的那一眼,让他差点以为六眼都要被闪瞎。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夏油杰:“哦。”不但不怜悯,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嗯,他的本性当然还是温和的,但是吧……夏油杰最近实在是忙,忙得连觉都睡不好,为了给从偏僻村子里带出来的那对双胞胎姐妹安排生活,脑袋都是胀痛的。
当初回来时,本来菜菜子和美美子是应该被警方带走的送去福利院的,但是这俩孩子是咒术师,那就不能用普通方式对待了。
五条悟背后有五条家撑着,但他自己不愿意让这俩孩子和五条家那些老顽固接触,五条家是什么腐朽样子他比谁都清楚。于是他们讨论了许久,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让夏油杰收养最好,他是普通家庭,成长环境良好,而五条悟可以提供资金方面的帮助,并没有什么压力。
说到底这俩自己都是DK,能安排好两个小女孩已经很不错了。
值得庆幸的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也都挺亲近夏油杰的,于是夏油的男妈妈称号再一次被坐实。
两只DK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五条悟把大长腿搁在书桌上,吊儿郎当地晃着椅子。
“悟,太失礼了。夜蛾老师看到会责骂你的。”
“啊,他哪有那么快来,现在这么早……”
五条悟忽然噤声。
教室的门被轰然打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夜蛾正道,果不其然先是斥责了一番坐没坐相的五条悟,在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调整好坐姿后,夜蛾正道方才平静下来,看向了讲台下他最头疼也是最骄傲的两个学生。
“接下来的任务,你们听好——”
“守护‘星浆体’的适格者,天内理子。然后将其抹消!”
“这一次的星浆体任务,只有你们二人执行。”
………
突然空闲下来了?
怎么可能呢。作为咒术师,就要做好一年全天加班无休的心理准备。
“听说两个前辈也接到任务了?……现在是咒灵高发期吗。”
里香站在乙骨忧太的身旁,她抬手遮挡住刺目的阳光,皮肤似乎都被太阳炙烤着。
“是因为苦夏吧?”
“唔……不管了。忧太,这次又是我们两个的二人时间呀~又要出差玩吗?”
“是任务哦,里香。”
第73章
十年后的特级的等级评定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
但是——高专的前辈们和老师也都不是瞎子, 他们应当是看得明白里香和乙骨的能力水平的才是。
所以这个任务就很奇妙。
“与其说是特级任务,倒不如说是把我们当成了咒灵清剿机?”里香贴在未婚夫身上充当人型挂件,不满地嘟囔道。
【窗】传递回来的情报, 指明祓除的咒灵, 到现在为止,还没看见一只一级以上的,倒是数量称得上庞大。
乙骨忧太心态很是平和,他微笑着说道:“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咒灵,终归是对人类有危害的吧……嗯, 里香酱除外。”
里香双手环着他的刀鞘, 清灭咒灵的全过程她都无需参与,只用当一个旁观者就好,或许正因如此,她帮乙骨忧太拿刀鞘时, 手感都不免有些生疏。
啊, 明明里香以前也是会用刀的来着——和忧太还是情侣款呢。
偶尔也会这样感慨。
他们如今所在的这座城市虽说不比东京,但也是繁华可观的大城市了,滋生出的咒灵,也与城市的人口数量呈正比呢。
祈本里香乖巧地站在天台的栏杆后面,乙骨忧太干净利落地祓除了最后一只咒灵, 便毫不拖沓地跃回天台的前缘,从栏杆上翻了过去。
里香小步跑上前,把刀鞘换了一只手握住,从兜里掏出一只手帕,为乙骨忧太擦拭他额上的汗滴, 还有沾到的灰尘。
“辛苦啦——阿娜达(亲爱的), 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里香故意踮起脚尖, 凝视着乙骨忧太清亮的双眸,捕捉到他眼底翻涌而起的一丝羞意。
“……嗯。”为了配合她的动作,乙骨忧太弯下腰来,目光定格在脚尖上,却挡不住未婚妻暧昧的言语飘进耳中。
他细声呢喃道:“里香要是无聊的话,可以不用等的。”
“才不呢。忧太不觉得,这很有一种‘丈夫结束工作后回到家,然后妻子在玄关处迎接说欢迎回来’的既视感吗?里香还没体验够呢。”
乙骨忧太双手捂住脸庞,头顶似乎都在冒烟:“里香……别说这么,动摇人心的话……”
哎。忧太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纯情呢。
祈本里香嘻嘻笑着扒住他,熟练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被他单手托起,她像是指挥司机行车一般高高地挥手道:“走吧忧太!目的地是楼下对面的餐厅!”
这家餐厅据说在这附近是广受好评来着。
正如每家店都有自己的受众,像是这种餐馆,多半是一家人前来,或者是和客户商谈生意的地方,像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这种的组合,反而不多见。
——因为一般来说,小情侣不都喜欢去更具有情调的店嘛。
当然了,倘若这两人在内心已经默认双方是“已婚夫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请问是两位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服务生将他们引至一处靠窗的座位,带着甜美的营业式笑容:“那么请入座,祝二位用餐愉快。”
乙骨忧太若有所思地瞥了服务生一眼,然后一眨眼的功夫,他的面前就多了一张放大的女孩的脸。
“不可以去看别的女孩子哦,忧太。”
里香双臂交叉,小脸严肃,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X。
乙骨忧太“扑哧”地笑出了声,他纵容地说道:“不是看别的女生啦,是更后面的位置,有两个人比较让人在意……里香,真的是小醋坛子啊。”
“还不是因为忧太这么优秀,一不留神就把别人勾走了,招蜂引蝶呢……”祈本里香意味深长地说道。
乙骨忧太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这个,他应该高兴吗,被未婚妻夸奖了?
“而且要说醋坛子,明明是我们两个彼此彼此……”里香眼睛一亮,“啊,饭菜来了,这家餐厅好快!”
里香“哒哒”地从对座位置跑到乙骨忧太的身边,蹭着他的手臂坐下,俏丽的小脸扬起,期待着什么不言而喻。
乙骨忧太默契十足地拉过餐盘,给自家懒得动手的小未婚妻剥虾壳,在她凑过来时,虾肉连着手指被她含入嘴里。
乙骨忧太:“……”还好他事先洗过了手,真是,会有细菌的哦。
祈本里香幸福地笑眯了眼,她这才悠悠地兜转回了刚才的话题:“忧太刚刚说在服务员后面的那两个人?哪边?”
既然忧太都说了有点在意,那就八成错不了,这两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
乙骨忧太抬了抬下颌,示意里香看去。
从他们的座位上,能毫无遮掩地看到对角的桌位,里香只是回头瞅了一眼,顿时觉得口中的虾肉索然无味。
“……”她艰难地咽下虾肉,低声说道,“为什么会有人主动让咒灵缠在身上啊,好奇怪。”
乙骨忧太默默地低头,看着四肢并用缠着他的咒灵·小未婚妻。
注意到了乙骨的视线,里香恼羞成怒:“里香当然是不一样的啦!难道里香不比那个大型蚕宝宝一样的咒灵可爱一千倍吗!”
乙骨忧太顺从地点头:“嗯,可爱一千倍。”
那只缠在黑发男人腰际的咒灵,虽说里香的“大型蚕宝宝”的比喻很贴切,但颜色并不是蚕宝宝一般的可爱乳白色。
不过或许是他们和咒灵打交道久了,审美都有些歪曲了的缘故,乍一眼看到这只蚕宝宝咒灵,还怪丑萌的。
并不是咒灵在袭击人类,而是人类主动饲养咒灵。
这一点,换了别的咒术师可能不敢置信,但好巧不巧,坐在这里的是乙骨忧太——一个同样在饲养咒灵,并且以后还要和咒灵结婚的男人。
“忧太……很在意他们吗?”
里香跃跃欲试,被未婚夫惯得有些皮起来的性子开始作祟,她在乙骨忧太出声阻止前便让自己的本体融在阴影里,借着灯光照不到的暗处悄咪咪靠近那两个人。
她的气息隐匿水平很好,而且对面二人的咒力波动并不强,那只咒灵也不是攻击型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有恃无恐。
乙骨忧太有些头疼:“里香,偷听别人谈话很不礼貌……”
“或许他们是在谈什么危害大众的事呢?毕竟饲养咒灵的人很少,一般来说都是诅咒师会做这种事吧?——啊,忧太除外。”里香倒是有一套自己的理由。
嗯,夫妻俩的言语用词都很严谨呢。
里香靠在乙骨的怀中,微阖上双眸,将视野转移到了本体之上。
里香的本体融在阴影里,所以这个视角,是自下往上看的。
所以里香本体甫一睁眼,就被强劲的腿部肌肉糊了满脸。
祈本里香:……哦呼。
乙骨忧太感觉怀里的小姑娘忽地颤动了一下,他疑惑地向下看去,发现她并没有睁眼,但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乙骨忧太:里香你到底在看什么?
咳,没什么,当然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