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画腻腻歪歪地窝在他怀里,小声问:“待会去哪?”
“先带你去吃火锅。”
到晚上了。
阮轻画一怔,诧异看他:“是之前那家火锅店吗?”
江淮谦颔首。
是他们在国外过的那个圣诞节去的那家,只有江淮谦和她。
阮轻画看他,眉眼弯了弯:“江总,你这是要带我旧地重游吗?”
江淮谦亲昵地蹭了下她鼻尖,低低答应着:“是,愿意吗?”
阮轻画把手交给他,毫不犹豫说:“愿意啊。”
她笑:“只要你不把我卖掉,跟你去哪都愿意。”
闻言,江淮谦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了会,也没避开前面司机,亲了亲她的唇:“我舍不得。”
他声音低低的,听上去有些性感:“就算是卖,也只能卖给我。”
阮轻画忍俊不禁:“好。”
她没任何意见,“你不嫌弃就行。”
江淮谦没搭腔,轻捏了捏她的手。
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呢。
两人凑一起说着话,没多久便到了入住酒店。
放好东西,阮轻画被他带着去了火锅店。
来火锅店的中国人面孔不少,阮轻画许久没来,还有种特别的感触。
两人刚到门口,还恰好碰上了老板娘。
老板娘认识江淮谦,江淮谦也提前跟她打了招呼订了位置。
这会看到两人,她笑了笑说:“来了。”
她看阮轻画,浅笑盈盈道:“好久不见,终于又回来了。”
阮轻画怔了下,笑了笑说:“嗯,回来了。”
老板娘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揶揄道:“总算是没让小江等太久,这回小江不用孤零零一个人吃火锅了。”
江淮谦:“……”
阮轻画怔了下,意外看他。她嘴唇翕动,想问点什么,又发现这会不是好时机。
阮轻画只能点头答应,柔声说:“嗯,以后我会陪他。”
两人没要包厢,就订了个靠窗边的位置。
坐下后,阮轻画才抬起眼睫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之前……一个人来这边吃了火锅啊?”
“嗯。”江淮谦没瞒着她,淡声说:“来过。”
阮轻画微顿,看他:“一个人吃火锅孤单吗?”
江淮谦给她倒了杯热水,低声道:“其实还好。”
但吃的时候,总会有种恍惚感,好像她坐在对面。
偶尔抬头时,会想到她。
阮轻画怔怔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默了默,轻声说:“我刚刚没骗人。”
江淮谦挑眉,没跟上她思维。
“嗯?”
阮轻画越过桌面,勾了下他的手指,温声道:“以后你吃什么我都陪你。”
江淮谦这回懂了她意思。
他挑了下眉,眸子里满是促狭:“真的?”
“嗯。”阮轻画看他,“我不骗你。”
江淮谦看她认真神色,眸子里压了笑。
他拍了拍她后背,温声答应着:“好,我相信你。”
阮轻画重重点头,接过他给的水抿了口。
没一会,服务员便把锅底和两人点的菜送了上来。
阮轻画馋火锅很久了,这会也一点没客气,放肆吃了起来。
其实她觉得,这儿的火锅没有家里的正宗。
但是今天吃起来,味道又特别好。
江淮谦不怎么饿,他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火锅。
他不太爱吃辣,但阮轻画喜欢,久而久之,也能吃一点了。阮轻画吃火锅,江淮谦一般是在旁边伺候她的。但他很乐意。
阮轻画还没吃完,碗里又多了肉。
她看了眼,看向对面的人。
阮轻画夹起牛肉,送到江淮谦嘴边。
“你尝尝。”
江淮谦张嘴吃下。
“味道怎么样?”阮轻画直勾勾盯着他。
“还不错。”
“那你多吃点。”阮轻画摆摆手说:“别再给我弄了,等会我饱了你还饿着。”
江淮谦知道她意思,温声答应着:“好。”
吃完火锅,江淮谦带她去伦敦街头走了走。
这会五月了,天气还不错。
两人漫步在街头,和普通情侣无异。
路过拐角处时,阮轻画还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接吻的一对情侣。
她正盯着看,身侧的男人忽而倾身下来,吻了吻她鼻尖,往下含住她的唇。
阮轻画没忍住,仰头笑了下,回应着他的亲吻。
在陌生国度陌生城市陌生街道,两人也和他们一样,肆无忌惮地在路边拥吻。
江淮谦没太过分,只勾着她舌尖缠绵了片刻,便往后稍稍撤开了。
他目光幽深,轻蹭了蹭阮轻画鼻尖,低声道:“还想走吗?”
两人无声对视着,阮轻画忽然就明白了他意思。
她抿了下唇,脸颊泛红说:“那……回酒店?”
“……”
-
刚进房,她就被江淮谦抱了起来,抵在门后亲吻。
阮轻画稍稍有点不太舒服,刚一动,被他箍住了身体,捏着下巴吻上她的唇。
两人凑的很近,身上还有股难闻的火锅味。可除去火锅味之外,更多的是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
阮轻画勾着他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她回应着他的亲吻,没有半点含糊。
亲了许久,阮轻画才提醒他:“……身上好脏。”
江淮谦了然,直接将她抱进了浴室。
昨天到今天,阮轻画已经休息足够了。
江淮谦给足了她时间休息,这会折腾起她来,一点也没客气。
阮轻画不知道,几天没见,这人的体力好像又变得好了点。
她感觉自己这条咸鱼,已经要没气了,他还没结束。
房间里都弥漫着旖旎味道,妙不可言。
阮轻画全身绯红,一看就像是被宠爱过的模样。
她能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肌肤上的呼吸,炙热滚烫。
她也不自觉地朝他靠近。
她觉得自己是芭蕉树上那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
摇摇晃晃的。
雨水越大,芭蕉叶晃动起伏越大。
……
江淮谦放过她的时候,阮轻画一时不知道几点了。
她眼都有点睁不开了,身子疲倦到了极点。
江淮谦把她抱进浴室,再重新出来,还顺便收拾了下房间的垃圾,这才拥着她入睡。
他的吻落在阮轻画脸颊。
阮轻画身子一僵,埋在他脖颈上嘟囔:“累……”
江淮谦拥着她的手收紧,喉结滚了滚说:“不动你了。”
“哦……”
阮轻画蹭了下他肩膀,抬手戳了戳他手臂:“你是故意的吗。”
江淮谦捏着她的手,低问:“什么故意的?”
“你自己知道。”
阮轻画轻哼说:“感觉你是故意报复我。”
出国前几天,阮轻画正好生理期,江淮谦想做点什么,也无果。
阮轻画还时不时撩拨他,让他拿她没办法。
到刚刚结束,阮轻画怀疑他是攒了半个月的火,一夜间发泄在了自己身上。
江淮谦低低一笑,声音酥酥麻麻的。
“这倒没有。”
他碰了下她脸颊,声线沉沉说:“只是想你了。”
“……”
阮轻画听着他这话,心念微动,瞬间心软。
她“嗯”了声,像小女孩一样黏糊地说:“我也是。”
每一次分开,都只会让他们的感情更近。
就这么几天,阮轻画其实都有点舍不得。在休息间隙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人,想和他有关的所有事。
两人窝在床上,温情地聊着天。
说着说着,阮轻画便睡了过去。
江淮谦盯着她睡颜看了会,拥着她的手臂收紧。
他唇角上扬,脸上有种自己也无法形容出来的满足感。
-
翌日,江淮谦带阮轻画回了一趟学校。
两人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旧地重游了一番。
但老师不在,两人也没去见其他人,只是和寻常人一样,在学校逛了逛,吃了顿饭,看了看傍晚时候的夕阳。
夕阳很美,落在草地上,美轮美奂的,像一幅画。
阮轻画看着,还有些欣喜。
“春天真的好美。”
江淮谦挑眉,看她:“喜欢春天?”
阮轻画愣了下,扭头看他:“嗯。”
江淮谦微顿,想了想说:“那明年春天,我们结婚好不好?”
傍晚时候的夕阳真的很美,余晖罩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影子叠合在一起。
阮轻画仰头看着面前男人,眨了眨眼说:“明年春天?”
“嗯。”
江淮谦捏了捏她手指,低声说:“今年来不及了,明年愿意吗?”
阮轻画也不直接说好还是不好,她卖了个关子,傲娇道:“看你表现。”
江淮谦听着,也不生气。
他把人拥入怀里,温声说:“好。”
“我尽量表现好点。”
阮轻画应着:“嗯。”
两人没在学校待多久,次日清晨,江淮谦早早地拉着她起床,抱着她出门看了日出。
看着天渐渐亮起来,看日出浮现又消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当天上午,两人便返程了。
刚落地,阮轻画便收到了消息。
她拿奖了。
她是这次高跟鞋设计大赛的冠军。
阮轻画虽期盼过,也想过,但当真的拿到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呆愣楞看着江淮谦,“你掐我一下。”
江淮谦失笑,没舍得掐她,轻轻地咬了下她的唇,嗓音低哑道:“没做梦。”
他一字一句说:“恭喜女朋友。”
阮轻画眼睛晶亮,想也没想地抱住他:“是真的啊!我真的拿奖了。”
江淮谦拍着她后背,稳住自己的身体:“嗯,是真的。”
他蹭了蹭她耳朵,温声道:“很棒。”
在他这里,阮轻画的设计无人能及。
没有人不喜欢她的设计才华,没有人不为她手下的高跟鞋而折服,弯腰。
她天生,就是做设计师的料。
-
阮轻画拿奖的消息,没花什么功夫便传回了国内。
办完领奖等手续后,阮轻画和江淮谦准备回国。
还没到机场,她先收到了很多恭喜的消息,除此之外,J&A设计部工作群的消息也很多,全在喊她请客的。
阮轻画笑,正想回,杜森先冒了出来。
杜森:【别为难小阮了,这回她给公司争光了,这个客江总请。】
瞬间,群里的同事们高兴了。
【是随便点什么吗?】
【江总请我们去哪儿吃呢?可以点南城最高档的那家餐厅吗?】
【江总果然大气啊。】
阮轻画盯着群消息,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看什么?”
江淮谦没在群,但也收到了杜森发来的截图。
他给杜森回了条消息。
片刻功夫,阮轻画看到群里消息刷新,是杜森代江淮谦发的。
杜森:【江总说哪儿都行,时间定周五晚上吧,看大家哪周方便。】
隔着屏幕,阮轻画都能感受到同事们的那种高兴。
她很轻地笑了下,看向江淮谦:“这算是给我办的庆功宴吗?”
江淮谦颔首:“当然。”
阮轻画笑:“那我面子还挺大的。”
闻言,江淮谦扬扬眉,揶揄道:“现在才发现?”
“……”
阮轻画抱着他亲了口,笑盈盈说:“谢谢江总给的面子。”
江淮谦拍了下她脑袋,解释说:“不过今天如果是其他人拿了奖,我也会请客。”
阮轻画表示理解。
只不过,江淮谦不一定到场罢了。
但阮轻画的庆功宴,他必然到。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两人终于回国了。
孟瑶原本说来接她庆祝的,一听江淮谦陪她一起回来,立马打消了念头。
她可不想做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落地后,阮轻画跟江淮谦说了声。
“晚上跟孟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