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千娇百媚/醉娇颜——向阳葵
向阳葵  发于:202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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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安红唇微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津延已经替她做了回答。
  周津延固定住她的脚,俯身低头。
  前两日立冬了,京城已经严寒,幼安怕冷,屋内早已烧起地龙。
  单这样也是不够的,不大的地方点了还几个炭盆。
  常人待着嫌热,她身上却还是不暖和。
  但这会儿,她躺在榻上,身上裹着薄毯,小脸布满红潮,额间起了细汗,细长的黛眉似泣非泣地蹙起,微阖着眼,眼尾生出水光。
  挺俏的鼻尖泛红,被她咬通红的唇瓣张开,手指无力地摆在脸庞。
  看上去妩媚妖娆,艳丽夺人。
  忽而身体一颤,她咬住了自己的指尖。
  幼安十只脚趾头死死地扒住榻上铺着的软垫。
  周津延从里屋出来,走至塌前的桌案旁,端起茶盅喝完一杯清茶。
  又倒了一杯,捧在手里,坐到榻上,把发呆出神的幼安捞起来,靠在自己胸膛前,把茶盅递到她唇瓣。
  幼安含着杯沿,小口小口慢慢啜着。
  “今天吃药了?”周津延低声问。
  幼安咽下嘴巴里的茶水,啄一啄下巴。
  周津延便把从她枕下拿出来的小药瓶收好。

  幼安抬头,把小脑袋靠到他心口,不喝了。
  周津延随手放下茶盅,睨她,她眉眼间情潮未退散,只脸上带着舒坦,一副休养生息的表情。
  周津延嘴角一抽。
  低头凑过去吻她。
  幼安“哎呀”一声,摇着头闪躲开。
  周津延扶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了她一口,非得治治她这个毛病。
  每回伺候完她,她都十分嫌弃他碰过她的嘴唇和手指。
  周津延也就奇了怪了。
  幼安不高兴撅一撅嘴巴。
  “有娘娘这样的吗?”周津延乐了,不客气地贴她软乎乎的唇瓣咬了咬,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自己爽过,享受完了,转头就嫌弃,这没良心的模样,周津延简直是又爱又恨。
  幼安眼神乱飘,哼哼唧唧地不说话。
  “娘娘的……又香又甜。”周津延暧昧撩人的轻啄她唇角,故意说道。
  幼安懵了,傻眼了一样看着他。
  周津延笑。
  “你、你、你不许胡说!”幼安听不得他放浪形骸的,恨不得捂了他嘴,手里也这样动作着。
  周津延没好气地攥住她的手,转头说:“臣绝不妄言,娘娘嫌弃什么,更何况臣漱过口了。”
  幼安自然尝出来了,他嘴里有牙粉的苦咸味儿,还带着茶香。
  可她心里过不去嘛!
  幼安也觉得自己这般不对,大不了以后她改就是了,幼安怕他生气,嘟嘟唇瓣,在他嘴巴上亲一亲。
  睁着盈盈的狐狸眼,望着他,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嫌弃。
  周津延哼笑一声,暂且信了她,起身扛起她。
  幼安翘着腿儿,趴在他肩头,脑袋朝下,晕乎乎的。
  以为他要把自己摔到床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小手揪着他肩头不放。
  但周津延怎么可能对她粗暴,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幼安小手揪着被边,眨巴眨巴眼睛。
  “睡觉!”周津延挑眉。
  幼安明智地选择了不说话,乖乖地闭上眼睛。
  周津延盯着她薄薄的浅粉色的眼皮下咕噜噜满眼框直转悠的眼珠子,轻啧一声:“不想睡了?”
  幼安睁开眼睛,侧身看他:“您不上来吗?”
  打算再去处理一会儿折子的周津延默了默,揭开衣扣:“先睡。”
  周津延去净房飞快地冲洗一番,穿着深色中衣中裤走出来。
  谁能想到一个守寡的皇祖太妃宫里竟然有男子的衣裳。
  偏周津延一脸坦然。
  周津延刚掀开被子躺进去,幼安就踢开汤婆子钻到他怀里。
  他跟太阳似的,暖烘烘的,就算隔着中衣抱他,他也还是像个大暖炉。
  “睡吧,明天还要外出。”周津延亲吻她额头。
  幼安不放心阮绾,求了周津延带自己偷偷潜入卫国公府去看看她。
  幼安应声,靠着柔软的面料,感受着他结实的肩膀,这么久以来幼安都还没有见过他赤身的模样。
  幼安虽然好奇,但体贴的没有要求过,比较他和普通男子不同。
  幼安听说宦官们去势后,身体残缺了一块,就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身体的避讳。
  想到这儿幼安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她可以等的!
  周津延不知幼安依旧存着可怜他的心思,把他的疼爱,担心她脆弱易脆的身体承受不住过度欢愉的怜惜,都当成了他的自卑。
  他穿着中衣,仅仅是给自己加的禁锢,他怕脱去后,控制不住自己。
  听她呼吸声,周津延拍拍她的小屁股:“再不睡就别睡了。”
  幼安这才红着脸,慌里慌张地入睡。
  她睡觉向来不安生,睡熟了,把周津延拱醒,吧唧吧唧嘴巴:“臭度度。”
  周津延额角突突直跳,撑起身体,覆上她的唇瓣,吻得又深又缠绵。
  幼安皱眉,睡眼惺忪,眯起眼缝看到他,带着哭腔:“你做什么啊!我睡了啊!”
  周津延冷笑。
  幼安翻身撅起屁股,背对他,屈起的小脚蹬着他的腿。
  周津延强势地把她抱回来,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做梦不许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  贤者时间的幼安:吧唧吧唧嘴巴,回味,真爽^o^
  贤者时间过后的幼安:嫌弃:)
  ——
  这章有红包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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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幼安翻出前些日子从周津延搜刮来的书, 整理好了,准备一同带给阮绾。
  比起绣活,她觉得绾绾更喜欢看书。
  “这个?”周津延在旁边看着她收拾, 指指榻上的罗裙。
  幼安摇头:“还没有绣好呢!”
  她总绣得不好,拆拆补补的,裙摆一共十二只兔子, 到现在还剩三只没绣好。
  周津延扬了扬眉,幼安脸一红,抱起包裹, 推他出去,嘟嘟囔囔地说:“哎呀, 来得及, 来得及。”
  还有十日才到绾绾的生辰, 她肯定赶在这之前送给她。
  周津延轻哂。
  幼安捧着包裹,迈着小碎步跟在周津延身后, 心里挠痒痒似的好奇,歪头问他:“我们要怎么进卫国公府啊?”
  “爬墙!”周津延背着手, 放慢步伐等她。
  幼安呆了:“啊?”
  又见周津延不像在说笑的样子,幼安为难地点点头,那也行吧!
  马车在卫国公府后巷停下, 幼安被周津延牵着走,停在一堵墙外面。
  周津延低眸看幼安惴惴不安的小脸,笑了一声:“抱紧我。”
  幼安有些手忙脚乱, 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周津延无奈拿了她手里的包裹,握住她的胳膊勾到自己脖子上,搂着她的腰,越墙而上, 稳稳地落在地面。
  幼安揪着周津延后脖颈不放,眼睛闭得死死的,直到听见周津延的取笑声,才睁开眼睛。
  看着陌生的院子就知道到了卫国公府里面了。
  她靠着周津延,紧张兮兮地说:“我们会被人抓起来吗?”
  周津延轻拍她带了暖帽的脑袋:“放心,已经打点好了。”
  说完就见一侍女打扮的姑娘走过来,开口却是男子的声音,这是周津延临时安排进来引路的。
  幼安看看前头的假侍女,再低头悄悄自己这个假宦官,莫名觉得诡异,直到周津延抱她翻进阮绾院子才回神。
  素月被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幼安和周津延吓到摔了盆。
  周津延手指点点幼安的后背:“去吧。”
  幼安被他推了几步,回头看他。
  “我在院中等你。”周津延淡声说。
  幼安冲他笑笑,忙抱着包裹,跑到廊下。
  素月阖上差点叫出声的嘴巴,满脸惊恐地看着幼安,幼安弯腰帮她捡起盆:“素月,你别怕,是我啊!”
  素月放手拍拍心口,松了一口气,接过她手里的盆,福身请安:“娘娘大安。”
  幼安摆摆手,扶了她一下:“绾绾呢?”
  素月脸色突然暗了一下,放轻声音说:“我们姑娘在屋里呢!”
  幼安觉得有些不对劲,素月勉强对她笑了笑,接过盆,带她进屋。
  屋内十分安静,扑鼻而来的淡淡的药味儿,幼安心里微沉,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刚走进里屋,就看到了卧在躺椅上的阮绾。
  幼安手掌虚捂住嘴,眼睛突然瞪大,仅仅一个月,绾绾就瘦了三四圈,露在外面的面庞和手指没有半点肉。
  阮绾肤色煞白,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身上盖着白色毛毯,淡淡的黄昏晕光穿过窗棂散在她身上,透着一股不真实感,仿佛下一刻她就将随着夕阳慢慢消失。
  幼安感到无措,转头看素月。
  素月脸上带着难看苦涩的笑容,走到躺椅旁轻声叫阮绾:“姑娘,娘娘过来了。”
  阮绾眉头微动,睁开眼睛,看到几步之外红着眼眶的幼安,沉寂无光的杏眼总算有了一丝微光,哑着嗓子,虚弱地喊了她一声:“幼安。”
  幼安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僵着手脚走过去,坐在躺椅旁的杌凳上,小脸盛满震惊,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
  阮绾撑着扶手,要坐起来,幼安忙丢了手里的包裹,去扶她,碰到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体,眼泪不争气的涌得更快了,手指都在颤抖。
  阮绾喘着气,靠在椅背上,伸手擦擦她的眼泪。
  幼安偏头,握住她的手,哭着说:“怎么这样了呢?不是说只是轻微伤寒吗?”
  难怪这一个月,怎么叫她,她都不去见她,原来她已经病得这样厉害了。
  阮绾抿唇笑,往日莹白润亮的面庞消瘦的厉害,看得幼安心疼。
  幼安看素月:“请大夫了吗?”
  问完也不待素月回答,幼安就急慌慌地起身:“我去找大夫,很快就来,很快的。”
  “幼安!”阮绾喘气喘得厉害,喊她又使不上力气,给素月使眼色。
  素月跺跺脚,跑过去拦住她:“娘娘,姑娘看过大夫了。”
  幼安停在屏风旁,红着眼睛看阮绾:“我找的大夫医术很厉害,让他看看啊。”
  阮绾摇头,朝她伸手:“不用了。”
  幼安哭成泪人,手背拂去下巴上挂着的眼泪,有些固执地站在原地。
  “好姐姐,你来陪陪我。”阮绾软声央求。
  幼安心里疼得厉害,吸着气,咬着唇,坐过去。
  阮绾看着她为自己流的眼泪,捏着绢帕吃力地帮她擦拭:“心病难医,是我不想治的。”
  “怎么就不想治了?要治的,心病可以治的!”幼安心里乱糟糟的,又慌又害怕,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自己袖兜里拿出她随身带着小药盒,手忙脚乱地打开,倒在手心里颤抖着手指递到她唇边。
  “这也是治心疾的,绾绾你快吃,快吃。”幼安依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阮绾依旧平静了的心酸涩了一下,眼里闪了泪光:“善善,没有用了。”
  幼安手臂僵在半空,喃喃地问:“怎么会没有用呢!”
  素月在一旁抹着眼泪,轻声说:“大夫说上回伤寒只是诱因,我们姑娘积忧成疾,忧虑过剩,若排解心中郁气,怕是,怕是……”
  “善善,我不怕死。”她只怕不能再爱他。
  阮绾发现自己恐怕做不到看着顾铮慢慢忘记她,看着他娶妻生子,她太坏了,心中负疚感就像是一张密网将她困在原地,她挣不脱,逃不开。
  若能死在顾铮心里还有她的时候,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让她自私一回,就这一回。
  “你是不是想见他?我让周津延找他回来好不好?”幼安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留住她。
  阮绾摇头,虚虚地笑了笑:“胡闹了。”
  “可是你都,你都这样了!”幼安不管不顾地说。
  阮绾轻轻地拍着她的手,安抚着她:“等他打胜了仗就回来了呀。”
  “那我们等他回来,让他陪你过生辰了好不好?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肯定很想看的是不是?”幼安抽噎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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