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千娇百媚/醉娇颜——向阳葵
向阳葵  发于:202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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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找到了救星,软着手脚攀到周津延身上:“你抱抱我。”
  周津延脑中回响着嗡鸣声,闭了闭狭长的凤目, 再睁眼时,手掌稳稳地扣住她的细腰,手指拨开她额间湿透的发丝。
  他脚边的药丸像是悬在他头顶的尖刀, 他不得不问清楚,压着她的心口:“善善, 这里疼不疼?告诉我?”
  幼安摇头又点头, 手心盖住周津延的手背, 哭着说:“我,我不知道。”
  差点儿把周津延弄疯。
  为防万一, 周津延也随身带着幼安在吃的药,他顾不了太多, 飞快地倒出三粒,送到幼安唇边。
  幼安不配合,脑袋往他怀里埋。
  “没事, 没事,听话把药吃了,吃了就舒服了。”周津延喉咙发紧, 把她往上捞了捞,手指强硬地掰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缝,把药丸送进去。
  幼安下意识地抗拒, 舌尖推着他的手指。
  周津飞快地收手,吻住她的唇瓣,辛苦的药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幼安不得已吞下药丸,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个吻吸引住了,药丸救不了她,只有周津延才能。
  他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
  周津延略显狼狈地偏过头,侧脸轮廓紧绷,脸色阴沉宽大的手掌钳住她的作乱的小手:“善善,你冷静。”
  幼安此刻神志模糊:“你救救我。”声音似小猫儿啼哭般无助。
  周津延理智逐渐崩塌,在他快要束手就擒时,徐闻姗姗来迟。
  徐闻拽着医箱,没个防备,直愣愣地冲进来,瞧见里面的场景,慌里慌张地地停下脚步,猛地背过身体,结巴地问:“是不是不要我来了?”
  说完抬脚就要走。。
  “站住!”周津延呵住他。
  周津延扯了一旁被幼安缠成一团的被褥,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幼安睁开眼睛,哭了一声:“不要,好热。”
  周津延却是格外强制地把她固定在怀里,只将她的一条胳膊拉出来。
  “过来吧!”周津延脸色十分难看。
  徐闻轻咳一声,走过去,飞快地觑了觑周津延,不敢再看,怕他把自己眼睛给挖了。
  小心翼翼地搭上幼安的脉搏。
  周津延手臂隔着被子环着幼安的腰,束缚住她,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小脑袋,不让她抬头。
  手掌轻抚着幼安的发丝,安抚着她。
  凤目紧盯着徐闻。
  徐闻眉头慢慢拢起,松手看着周津延,又覆手上去,更仔细地听脉:“这等烈性的虎狼之药,难为有人能搜罗出来。”
  周津延的心猛地沉了沉:“那怎么办?”
  徐闻看了他一眼,难得见他这么无助:“这个药物没有解药,只能……”
  他冲他暗示地扬了扬眉。
  “徐闻!”周津延瞪着他,“你想办法。”
  也不知幼安在被子里做了什么,周津延闷哼了一声,面色都不变了。
  徐闻假装没听到动静:“我是大夫不是神仙,依你们的关系你们……也无妨。”
  徐闻对周津延的底细一清二楚,说话也不避讳。
  周津延下颚抵着幼安的发顶,眸色幽暗,可他舍不得,情景不对,场合不对!
  他舍不得委屈她。
  徐闻猜到周津延的心思,栽倒如此龌龊的手段上,他怕是要气死了。
  但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徐闻只得好声劝他:“你若不想动真格也行,只要让她发泄出来就好。”
  周津延敛目,难得露出犹豫的神色。
  徐闻见他不决,正色,语气严肃:“这药本就伤身,再撑下去,出现什么意外,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
  周津延抬眼,眸光宛如鹰隼般锋利。
  他在西厂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物,对这类阴毒的助兴药更不陌生。
  有心智坚定,体格强壮者,熬一熬,忍一忍兴许也就过了。
  但他怀里的这位不同,先不提她什么都不懂,就是她这副身子也承受不住药性。
  徐闻坦然地看着他,告诉周津延,他半点儿都没夸张,实话实话罢了,无奈地摊摊手:“这些药原就是耗费透支精力,是亏身子的,等药效过了,明早我还得再来诊脉。
  你要是再舍不得,再下不了手,那你教教小太妃,让她自己来!”
  “徐闻!”周津延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出去。”
  徐闻自然是要出去的,不过还要提醒他一声,竖着手指指指他怀里的那一团,再指指自己的心脏,让他悠着点儿,他家的这个和旁人还不一样,得千万仔细着,万不小心,可真要命了。
  徐闻叮嘱完了,捡了地上几颗药丸,然后半点儿都不敢停地快步走出去。
  周津延抱着幼安,深吸一口气。
  夜色降临,屋内一片黑暗,隔了一条北海,禁宫中热闹喧天,西苑一如以往地静谧。
  周津延把幼安放到床上,轻轻地拿起被褥把她裹起来,月色洒下,幼安细软的发丝散在她光滑的肩头,呼吸浅弱,若不细听,微不可闻。
  周津延垂着视线,额间滚淌着汗珠,手掌感受着她趋于平稳,却比常人缓慢薄弱的心跳声,总归是跳的。
  这就好,这就好!
  周津延安慰自己,但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暴戾,微仰了一下头,缓了缓。
  此刻他衣裳虽格外凌乱,但除了一件外袍被幼安脱去,丢在了脚踏上,也算完好。
  周津延起身迈着沉沉的步伐,走至盆架前,低头净手,慢慢泼弄清水,铜盆笼罩着皎白的月色,他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指漂亮极了。
  滴着水珠的手掌用力撑着盆边,他看见盆架中镶嵌的铜镜里的自己,阴阴暗暗中,依稀可以瞧见他冷漠的眼底猩红一片,满是骇人的煞气。
  薄唇红润,泛着光泽,抬手,指腹擦过唇角,残留一丝水渍。
  打磨得光滑的镜面被周津延甩上水珠,他转身回到床边,弯下捡起自己的外袍,慢慢地套上,从袖兜里拿出一根挂着小银锁的五色彩绳。
  端午佳节配挂的五色彩绳在民间又被百姓们唤续命丝,长命缕。
  周津延攥着它,这个名字他很满意。
  回到床前,幼安不知不觉地按着她的习惯又将半张脸埋进了被子,周津延赶忙把她捞出来,指腹贴着她的脖子,感受跳动的搏动才安心。
  轻轻地握住她右手,她手背上有她自己咬下的深刻的牙印,掺着红血丝,周津延喉咙发紧,咬着牙关,移开目光。
  她的手腕上本就挂着一根彩绳,周津延把自己带来的这一根不紧不松地缠绕在她纤细的手臂上,系上结,将小银锁从绳中拨出来,指腹摩挲着她的嫩白的手臂,湿淋淋的汗渍未干,肌肤有些黏糊。
  周津延看着她睡梦中还蹙着的眉心,薄唇紧抿,俯身在她额间落下温热绵长的轻吻。
  手指插入她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扣,周津延从前最不屑鬼神之说,如今他只愿她能长命无灾。
  拿了自己的披风,将昏睡的幼安裹起来,横抱着走出仙鹤阁。
  孟春早让人备好周津延专用的小轿在外头候着。
  周津延坐进小轿,将幼安安置在自己腿上,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看她睡得不安稳的小脸,眉头一皱,整理披风,把整个脸都罩在兜帽中,手指微微压着边沿。
  这才撩开车窗的帘子,示意孟春近前,压低了声音,叮嘱了两句。
  孟春一一点头应声,等小轿消失在夜幕中,才轻舒一口气,今夜注定不太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公公的五色彩绳是他自己编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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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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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也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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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吉云楼现在固若金汤, 周津延下令番子们严防死守,别说人了,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周津延横抱着幼安, 步伐稳健,忽然察觉到怀里有了动静,周津延脚步微顿, 停在楼梯上。
  幼安光裸臂膀从披风中钻出来,勾着周津延的脖子,脑袋靠着周津延的心房, 睫毛微颤,虚弱地轻吟一声, 带着浓浓的哭音。
  周津延手臂收紧, 加快脚步越过长廊进屋。
  珠珠先和阮绾回禁宫向太后告了假, 随后便匆忙回来备好热汤,焦急地等着幼安, 一见到他们立马迎了上去。
  周津延径直往里屋走,珠珠小跑着前去打开帐幔, 周津延俯身,弯腰要把幼安放在床上,但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小手揪着衣领不放。
  周津延默了默, 坐到床上,将幼安顺着姿势还放在自己腿上,掀开披风, 露出幼安纤细单薄的肩头和缀着泪珠的酡红的小脸,她虽闭着眼睛,但眉眼间依旧透着妖娆的情态。
  珠珠低头,轻声说:“督公, 热水备好了,娘娘……”
  怀里的幼安没有动静,靠着周津延半梦半醒,周津延摇头,担心药效未散,打发珠珠,让她去准备安神汤,等她退下后,低头亲吻幼安的发顶。
  “善善。”试探地碰了碰她。
  依旧没有回答,但她往周津延怀里敏感地缩了缩,周津延心都被她揪紧了,收回手,拍着她的背心哄她:“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幼安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一片浆糊,身体像是躺在一只小船儿上飘荡不定,四肢酸软,累极了,心脏撞击着胸口又在不停的下坠闷疼,连睁眼都费力,张着小嘴儿,难受地哼声。
  全是刺在周津延心里的刀子,他垂眸,眼底全是心疼和自责,接过珠珠递上的小碗儿,饮下倾身渡给幼安。
  擦干她的唇角,哄着她入睡,有药汤相助,幼安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一直等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地拿下她的小手,把她放在床上,亲力亲为拿着热巾子帮她擦干身子,穿上里衣。
  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将他后背浸湿。
  周津延掖好被子,看了幼安一眼,放下帐幔,吩咐珠珠:“照看好。”
  他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好看的眉头蹙起,心里想着快去快回,赶在她醒之前,抬步往外走。
  奉天殿宴席已散,王德安在自己宫外的私宅与一帮宦官吃酒,歪坐着,手里捧着酒盅,笑得得意,喝一口烈酒,美滋滋地喝着小曲儿,盘算着此时皇帝已经成事了吧!
  眯了眯眼睛,他那药可是个宝贝,任凭什么贞洁烈妇只要喝了它……
  王德安舔唇,肥腻的脸上露出□□,盘算着等皇帝玩腻了,让他也试一试。
  “公公想什么美事儿?”有小宦官奉承道。

  王德安贪婪地笑出声:“这美事……”
  他话还未说完,院门被人踹开。
  屋内安静了一瞬,王德安用力拍上桌子,抖一抖披风:“谁敢踹爷的门。”
  众人叫嚣着附和他,跟着他往外冲。
  番子动作快,没等他们出去,就已经闯进来,将他们镇压住。
  王德安被两个番子钳着手,压着后背,他扭打着,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在做什么!西厂无法无天了!”
  番子们才不管他的叫嚣,拖他出去。
  王德安提着腿儿:“还不放开爷,爷要见你们提督,你们给爷等着!”
  他算什么爷?番子们明目张胆地嘲笑着,拉他到停在巷子口的肩舆前。
  王德安被番子们丢到地上,他看着周津延,往前爬了两步:“督,督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津延翘着腿,靠着搭着灰色缎垫的椅背,面色隐在黑暗中,薄唇轻启:“没什么意思,不过来要取一样物件。”
  王德安擦着额头的冷汗,讪笑着要起来,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您要什么,直接开口,卑,卑职给您送去,何,何必这么大阵仗?”
  见他不老实,番子们踹着他腿,把他踹回地上,王德安“哎哟”一声,想骂回去,但又不敢,他摸不清现在的情况,抓着肩舆的木架:“督公尽管开口!卑职这就给您取。”
  周津延语气轻松:“是吗?”
  王德安点头。
  周津延抬抬手,王德安脑袋上瞬间架上一把长刀。
  王德安面色苍白,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着周津延:“督公!”
  “我要的,自然是你的命!”周津延穿着黑色蟒袍,在夜色中,俊容冷酷阴鸷,语气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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