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崽崽——怡米
怡米  发于:2020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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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掌珠领会到了。
  她深吸口气,跪在床尾,依着学来的媚术,慢慢爬上男人的腿,与那晚爬床的宫女锦绣动作无异。
  腿上传来重量,萧砚夕缓缓睁开凤眸,斜睨一眼,没有阻止。
  掌珠翘着臀,爬到男人腰际,糯糯地唤了声:“殿下。”
  称呼不对。萧砚夕敛起眉,稍稍坐起身,仰靠在软枕上。
  掌珠爬不上去了,跨坐在他腰上,伸臂搂住他脖颈。胸前的两团变了形状。
  新帝二十有五,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般撩拨,掐住她脖子,“唤朕什么?”
  掌珠仰起头,小嘴一努,“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这丫头今儿娇媚得过了头,哪里是平时的她。
  萧砚夕没有色令智昏,反应过来,她八层跟人学了不好的东西。
  小混账,欠收拾。
  掐住她脖子的手,指尖点在她的下巴上,挠了挠痒痒,“小家伙,不诚实。”
  掌珠躲了一下,低头拢好散落的长发,却换来男人轻蔑的笑。
  萧砚夕忽然攥住她襟口。
  随着一声惊呼,绸缎滑落,肩头细腻透白,透着淡粉,美如脂玉。
  掌珠嘟囔一声,往他怀里钻,“好冷呀。”
  萧砚夕唇角微弄,“扯屁精。”
  “......”
  掌珠趴在他肩头,如瀑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委屈巴巴道:“皇帝骂人了,呜呜呜——”
  “……”
  “皇帝怎么能这样?”
  “......”
  娇是真娇,憨也是真憨。萧砚夕扣住她肩膀,将人推开,“跟谁学的媚术?”
  年少时,他时常与友人逛青楼,什么狐媚子妖术没见识过?能片叶不沾身,全靠一双犀利的眸子。即便醉酒,也拎得清哪是虚情假意,哪是真情实意,何况是全然清醒时。
  掌珠在他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看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萧砚夕忽而一笑,“少拿不入流的手段糊弄男人,最终祸害的是你自己。”
  掌珠泄气了,道行不够,怪谁?
  可出乎意料,男人忽然抬手,覆上她双眸。
  视线被遮蔽,感官无限放大,耳畔传来男人的揶揄声:“想取悦男人?”
  掌珠咬唇,她不想取悦男人,是只想取悦他一人。
  萧砚夕凑近,龙涎香袭来,“朕来教你。”
  说着,他扯掉了她半垂的襦衣,向外一撇。
  襦衣在半空画弧,好巧不巧挂在了帐钩上。
  被点破了心机,掌珠不再故意矫揉。摸黑捧起男人的脸,送了一个浅吻,印在男人侧脸上,唇齿带香。
  “掌珠想跟陛下学,陛下快教我。”
  萧砚夕眯眸,感觉身体发生了异样,慢慢抬了头。
  浑然不觉的小姑娘添了下红唇,“陛下?”
  “闭嘴。”
  “......”
  萧砚夕呼吸渐噶,逼近她,“告诉朕,你是自愿进宫的。”
  掌珠睁开眼,睫毛刷过男人掌心,掩去心底酸涩,麻木地道:“掌珠是自愿的。”
  “哐当——”
  天空划过紫电,雷声随至。
  掌珠吓了一跳,下意识眨了几下眼。
  掌心痒痒的,犹如羽毛拂过心湖,泛起涟漪。萧砚夕盯着那两片红润的唇,咽下嗓子,喉结上下滚动。
  是有多久,没摘花了?
  久到,梦里时常会勾着她,尝试那档子事。
  梦里的吟哦,哪有此刻来的动听。
  萧砚夕扯下帐钩,慢慢放下帷幔,将小姑娘带进薄衾里。
  掌珠咬着舌尖,不让自己胆怯。
  眼前压下的黑影,熟悉又陌生。
  “闭眼。”男人勾住她后颈的系带,指尖划过她的肌肤,轻笑道:“不是跟人学坏了么,怎么还这么青涩,嗯?”
  男人发着鼻音,故意加长那个“嗯”字,极具诱惑。
  掌珠搂着男人的肩膀,歪头看向帷幔缝隙外的光景,娇俏的小脸慢慢染上绯红。
  夜色漫长,宫阙之外,躺在陈记雅肆里的女子卷缩身子,表情痛苦,大有要醒来的迹象。
  混沌间,梦境中出现一只蚌,蚌中的珍珠被人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崽崽牙牙学语时,看见一个漂亮女子,咧嘴吐字:“姨姨,姨姨!”
女子温柔笑道:“胖崽崽,你喊差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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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卯时三刻, 破晓晨曦映入绮窗。屋外响起鸟啼声。燕寝的拔步床上,一只玉手挑开帷幔,合衣坐在床边, 静静看了会儿薄衾里躺着的小姑娘,起身绕到屏风后。
  殿外的太监们掐着时间,想要提醒屋里头, 快要早朝了。平日里,都是他们前前后后为帝王更衣、束发。可今儿,屋里多了个人, 谁也不敢贸然叩门。
  其实,按照宫规, 帝王在临幸完妃子、宫女后, 御前太监会命人将女子送走, 以免打扰帝王安寝。可大太监张怀喜事先打了招呼,不准他们进去。想是这女子太受宠了, 帝王留恋温柔乡?太监们各怀心思,却一致地想要巴结她。
  而这名女子此刻睡得正熟, 全然没有自觉性。
  萧砚夕换上龙袍,走到床边,看着脸蛋粉扑扑的姑娘, 隔着薄衾拍了拍她的腰。一下不足以叫醒人,又连拍数次。
  小姑娘腰肢软乎乎的,跟拍棉花似的, 还带着绵绵音。
  掌珠慢慢睁眼,脸蛋浮现两朵红云,“陛下......”
  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她爬起来, 揉揉眼睛,环住男人腰身,下巴抵在男人胸前,睡眼惺忪道:“我饿了,昨晚还没吃呢,皇帝不给饭吃。”
  萧砚夕俊眉一挑,大手绕过她肩侧,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掌心下肌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这小妖精就是来迷惑人心的,偏生还清纯可人,也不知是装的,还是本性流露。
  但不可否认,还挺让人上瘾。
  萧砚夕微微仰头,瞧了一眼承尘,克制了冲动,“想吃什么,去跟宫人说,跟朕说,难不成让朕给你做?你得多大面子?”
  “陛下会做吗?”
  “......”
  怕挑衅的话语惹他不快,掌珠哼唧一声,勾住他脖子,娇生生问道:“陛下要将我安置在哪里?”
  总不能一直呆在燕寝。得多招人嫉妒啊。树大招风,她可不想被世家夫人和贵女们当作靶子。
  她进宫突然,萧砚夕还来不及思忖这个问题,“先在这老实呆着,回头让张怀喜安排。”
  “哦。”
  解决完寝食的问题,掌珠松开手,钻回被窝,乖得不行。可细细想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丫头利用完人就转变态度,像个小渣女。
  萧砚夕磨磨牙,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臀。
  掌珠轱辘进里侧,睁着一双鹿眼看他,“陛下该上早朝了。”
  她倒是清楚。
  萧砚夕摇摇头,直起腰,“睡个回笼觉,省得夜里没劲叫。”
  “......”
  皇帝又讲荤话了。
  昨儿夜里,这男人不知讲了多少令人面红耳赤的荤段子。
  掌珠头扭向里侧,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看时辰不早了,萧砚夕没再停留,转身走出殿门,吩咐宫人给她单独备膳。
  金銮殿上,百官隐约察觉,帝王今儿心情不错,至少没有板着一张脸。
  帝王留掌珠过夜的事很快传开。晌午时分,慈宁宫的薛公公手持浮尘,来到燕寝,笑呵呵请掌珠过去一趟,说是太后想邀请她逛园子。
  御花园内绿树成荫,枝桠遮挡了赫赫炎炎的暑气。掌珠扶着太后季氏来到花团锦簇的六角凉亭。凉亭的石桌上摆着精致茶点。太后拍拍掌珠手背,“坐吧。”
  两人坐在亭子里吹风,宫人们站在亭子外流汗。
  太后从五彩攒盒中捻起一块核桃酥,递给掌珠,“尝尝御厨的手艺。”
  掌珠接过,低头咬了一口。
  太后看这核桃酥上的小缺口,笑了一声,“瓜子脸、樱桃口、柳叶眉,还生了一副小蛮腰,美人该有的让你占个遍。”
  自己儿子能不喜欢么,喜欢上这样的,还能看上方家二丫头?
  太后颇为无奈,捏了捏额,“外头一直在传,方家二姑娘有凤命,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你怎么看?”
  这话不好接,夸赞方小嵈,显得虚伪,贬低显得不够大度,中庸又显得过于刻意。
  掌珠莞尔,“臣女没与方二小姐照过几次面,并不了解她,不好妄议。”
  对于她的回答,太后还算满意,“你呢,想要怎样的名分?”
  掌珠摇摇头,平静道:“臣女不求名分,只想留在陛下身边。”
  “这哪儿成啊。”太后揉揉她的头,小姑娘乖得不行,让人心里软了一截,“你觉得,二品贤妃,如何?”
  照理儿,帝有四妃,贵、淑、德、贤,皆为二品,其上便是皇后。一后四妃,尊贵无比。
  掌珠是安定侯杜忘之女,今非昔比,皇室自然不会亏待她,至少封个妃位。若说认回父亲前,即便皇帝再喜欢,太后最多允她嫔位,已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掌珠心一提,若是封妃,日后想离开就更难了。她又摇摇头,“臣女不求名分。”
  哪有人无欲无求的,太后显然不信。但掌珠那点心机,在历经沉浮的女子面前不值一提,太后根本没多在意。
  太后握住她的手,“皇室子嗣薄弱,急需开枝散叶,可陛下不近女色,为这事,予快愁白了头。亏了列祖列宗庇佑,将你送来了陛下身边。”
  掌珠心中雀跃,视线落在太后一开一翕的唇上,只听她道:“予希望你能尽早怀上龙种,答应予,你可以。”
  掌珠故意矜持一下,然后重重点头,“嗯。”
  太后欣慰,眼底熠熠,“予会亲自帮你抚养孩子。”
  掌珠颤下睫羽,翘起的唇角瞬间僵住。太后既有心允她妃位,为何不让她亲自抚养孩子?即便在戏文里见过妃子诞下龙种,过继到皇后膝下的,可那种情况多半是皇后无法生育,而且,那是皇后,并非太后。
  掌心心里五味杂陈,攥紧手里的绢帕。
  谁也不能夺走她的崽崽。
  傍晚,萧砚夕处理好要务,信步来到慈宁宫。张怀喜惊讶不已,搁在掌珠姑娘进宫前,陛下绝不会在酉时离开御书房。
  太后远远瞧见帝王走来,当着掌珠的面,打趣道:“怕予棒打鸳鸯,撵走你的宝贝疙瘩?”
  萧砚夕一愣,随即笑开。
  掌珠头皮发麻。她哪里是萧砚夕的宝贝疙瘩,充其量是暖床的侍妾。
  萧砚夕没在意,淡笑着走上前,抬起手,搭在太后肩上,轻轻揉捏,“粗丫头既不会书画,也不会歌舞,母后唤她过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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