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好离——瓷话
瓷话  发于:2020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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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不困了。”
  戚鱼没吭出声,杏眸润泽,找话题道:“早上我听丁叔说,要在院子里种玫瑰,但是再等四五个月才能开花。”
  “确实要等太久。”虞故峥开火煮牛奶,道,“你不喜欢就换掉。”
  “没有,我很喜欢。”戚鱼接这句的时候语速比平时要快,也更糯。
  虞故峥看了一眼戚鱼,眉目深邃,没说什么。戚鱼的心跳却更快了。
  她刚才那样问,其实有点故意,是想确认一件事。
  如果没有理解错,虞故峥是默认,明年等玫瑰花开的时候,她也会住在这里。
  戚鱼确认。
  虞故峥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表示自己的喜欢,就只想对他好。
  牛奶煮沸,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那股带甜的奶香,虞故峥倒出两杯。
  戚鱼捧着杯子瞅了眼,虞故峥领情,喝尽一杯牛奶。
  这才上楼。
  戚鱼跟着虞故峥上去,却是往书房门口走,她有些怔:“您不是说要送我去睡觉吗?”
  “不作数了。”虞故峥接话,“进来。”
  戚鱼看着对方的背影,跟进去,没忍住小声问:“原来是可以……说话不算话的吗? ”
  虞故峥像是轻促地笑了一声,将桌上那杯咖啡挪开,抬眸看戚鱼一眼,道:
  “今天破例。”
  .
  接下来两个小时,书房内气氛安静,虞故峥继续处理公务。戚鱼这回专心很多,也接着看书做题,就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但没能撑到四五点,或许是刚才那杯热牛奶太助眠,课后习题写到一半,戚鱼止不住困顿,逐渐伏在桌上。
  醒来时是在卧室床上,落地窗外天光大亮。
  应该是虞故峥把自己送了上来。戚鱼将脸颊抵在膝盖上醒了会儿盹,注意一眼时间,他们早就上飞机了。
  虞故峥确实很忙,似乎是有要事处理,接连几天戚鱼打去电话,都能听见那边隐约传来交谈声。或是手机关机,对方在飞机上。
  月末,许圆在比赛小群冒泡,三人找时间在学校的奶茶店里碰头,一起商讨明年ACM世界赛的事。
  在区域赛能拿到前六才有出线资格,而每个学校至多只有一个世界赛的名额,按照积分排名,明年他们队伍将代表K大出去打比赛。
  “明年咱们是在华盛顿比吧?”许圆咬着吸管问,“时间呢?老陈没跟我说时间。”
  “五月十九号。”戚鱼记起来。
  历届ACM世界赛的冠军队伍几乎都来自国外,三人不指望能夺冠,但还是要好好准备。
  临近期末,戚鱼除了准备复习和写论文外,隔三差五地往实验室跑,在平台上训练比赛,也渐渐忙起来,连跨年的晚上都是在实验室里度过。
  一月开始不过一周,戚鱼接到汪盈芝的电话。
  “小鱼,你明天有没有空?”那头,汪盈芝温和问,“跟阿姨一起吃顿饭吧?”
  汪盈芝报出一家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定的还是包间的位子。
  以往两个人吃饭不会这么正式,戚鱼思忖了下,问:“明天还会有别人吗?”
  汪盈芝笑应:“汪丞也在,他放假了,正好来接我回去。”
  当年汪盈芝和戚鱼亲生母亲是发小,结婚要稍早一些,而对方是一位来华投资的美国人。婚后汪盈芝生下个儿子,比戚鱼不过大两岁,又过几年,汪盈芝举家跟着丈夫移民。
  这些年汪盈芝在中美两地来回跑,帮衬丈夫打理生意,最近她在这里的项目接洽得差不多,准备要回美国了。
  戚鱼推开包间,汪盈芝立即道:“小鱼到了。”
  她旁边穿灰色圆领毛衣的男生也跟着站起,含笑招呼:“你好。”
  “汪阿姨。”戚鱼又向男生点点头,也回打招呼,“你好。”
  “小鱼来,这是我的儿子汪丞,比你大两岁,你叫他哥哥就好。”汪盈芝介绍几句,“你们小时候见过,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戚鱼看向汪丞,对方褐发黑眸,眼部深刻立体,下半张脸有几分像汪盈芝,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虽然是混血模样,但中文说得很好。
  戚鱼安静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汪盈芝倒不觉得惊讶,移民时汪丞才小学毕业,两人在此之前确实也才见过两三面。
  戚鱼问:“您马上要回去了吗?”
  “下周就要回去了。”汪盈芝笑着示意汪丞,“他放圣诞假过来玩,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去。”
  汪盈芝还记得上次见面时聊的事,但她不太好就这么提起戚鱼和虞故峥的事,只好寒暄聊起别的话题。
  点完菜,汪盈芝道:“汪丞他在S大读的是计算机,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
  “计算机科学与经济学。”汪丞接话,“我认识一些从你们学校来交换的同学,都很优秀。”
  汪丞很健谈,聊起在学校参加的俱乐部和活动,又问戚鱼几句。汪盈芝在旁边笑看着,拿过一个礼盒给戚鱼。
  “这是礼物,阿姨记得下周是你的生日吧?”汪盈芝关切,“要二十岁了,不知不觉你也长这么大了。”
  戚鱼认真接过盒子:“谢谢您。”
  “你妈妈要是在就好了。”汪盈芝叹息一句,说着快红了眼。
  戚鱼一顿,抿了下唇,露出一个明澈笑容:“我也有礼物给您。”
  知道汪盈芝要走,戚鱼在来之前也买了礼物,是条丝巾,不是很贵重,汪盈芝倒格外喜欢。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天色擦黑。
  汪盈芝今天开车过来,顺便送戚鱼回学校,她先去取车。戚鱼和汪丞一起出餐厅,外面在下雪。
  汪丞绅士地替两人撑开伞,含笑出声:“你可以叫我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也可以来找我。”
  戚鱼不过思索一秒,礼貌回:“还是不麻烦你了。”
  街边,傅东行不经意从车内往外看,刚巧见到这一幕。他打手势示意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又向餐厅门口看去。
  傅东行印象很深,上次在度假山庄,虞故峥不知道有多体贴他这个太太。
  “虞总。”通话还没断,傅东行话题一转,忽然恭谨问,“虞太太跟您一起吗?”
  须臾,那边一道疏淡悦耳声线:
  “怎么。”
  “我好像看见太太与人有约。”
  眼前的场景,又是吃饭送礼又是体贴撑伞,傅东行不疑有他,谨慎得出四字结论——
  “举止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干嘛
  .
  久等!!
  感谢小天使们的雷和营养液,这章依旧发小红包么么哒
 
 
第40章 
  华灯初上。庄成随着虞故峥从某峰会的礼堂出来, 身后一行人殷殷切切地将华泰虞总送上车。
  副驾坐着此次陪同参会的招待,庄成为虞故峥打开车门,也坐进后座。
  车内安静, 忽而响起一声邮件进来的消息音,庄成循声看向旁边虞总的平板屏幕, 发现傅总竟然连照片都拍了,直接发了过来。
  照片拍得很清晰,戚小姐和一陌生男人并排站在街边, 男人体贴打着伞,两人像是在谈笑,挨得很近。
  庄成心道,傅总还真是毫不避忌, 挺有闲情的。
  虞故峥仅瞥了一眼, 容色沉静无波,似不在意。
  庄成为戚鱼叹一口气。
  戚小姐很显然喜欢虞总, 但爱慕虞总的人不少, 献出真心的, 不真心的,太多了。而虞总对戚小姐的态度耐人寻味,比对别人要不同, 具体不同到什么程度,窥不出来。
  “我看戚小姐手上戴的是跟您一对的戒指吧?”庄成看着那张照片,笑道,“我才发现, 还真是一直都戴着。”
  这话有点为戚鱼解释的意思,庄成说完,注意一眼, 虞总已经开始看文件。
  虞故峥问:“十五号是什么日子?”
  十五号?
  “我们十四号晚上回B市,要开两天的会。”庄成忙恢复工作时的正色。
  华泰的年报刚披露,诸多审议事项被提上会议桌,华泰要开股东大会,华盛那边也要开。
  庄成报出当天从早到晚的日程安排,事无巨细,虞故峥的谈兴不浓,平静听着。
  直到提起晚上那个应酬,虞故峥出声止住,淡淡道:“推了。”
  .
  戚鱼的生日撞上期末复习周,每天早出晚归,直到被乔文文提醒,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是明天。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生日忙忘啊?”乔文文喝着奶茶,“你去年也是!”
  去年这时候还是她们大一刚进来的头个学期,彼此要熟不熟,后来才知道戚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生日过了。
  当时乔文文还以为戚鱼是勤俭节约到连生日都不过,现在才发现,戚鱼是压根不看重生日。
  仪式感很重要,乔文文和郑司佳掐着零点在寝室里喊生日快乐。
  戚鱼收下两人的礼物,一瓶香水和零食礼包,露出酒窝道谢。
  “我刚刚订了蛋糕,明天下午可以去拿。”戚鱼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脑袋,“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郑司佳一愣:“明天晚上……你没有别的安排呀?”
  戚鱼“嗯”了句。
  “那虞故峥呢?”
  戚鱼摇摇头:“他还没有回来。”
  这几天她都没和虞故峥打电话,前天在财经新闻里看到对方,感觉他应该很忙。
  “那也不能只吃蛋糕啊!”乔文文提议,“二十了宝贝,成年人中的成年人了,我们要干一票大的。”
  生日当晚,戚鱼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过生日,吃完蛋糕,被乔文文带去了一家清吧喝酒。
  酒吧环境雅致,昏昧朦胧的灯光衬着爵士背景乐,周围窸窸窣窣的聊天笑谈声不断。
  这一条巷子里都是大大小小的清吧,越夜越热闹。过了八点,酒吧里人群攒动,一个乐队在台上演奏抒情蓝调。
  “小姐,这是你们点的酒。”酒保端着托盘过来,矮身笑道,“这三杯是那边桌的客人为你们点的,金酒。”
  戚鱼瞅过去,对面卡座有男人也在往这边看,含笑挥手,隔空打了个招呼。
  “这个我不喝。”戚鱼只拿了自己点的那杯酒,想了下,“麻烦你退一杯回去,可以吗?”
  “她都订婚了。”乔文文示意戚鱼。
  郑司佳也笑:“对的,今天小鱼二十岁生日,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生日啊?”酒保笑着看戚鱼,“那成,我等会儿多送您一杯吧,祝您生日快乐。”
  戚鱼点的是甜口的鸡尾酒,酒味不重,度数也不高。可能是酒吧里暖气太足,没过多久,戚鱼觉得热,思忖一下,把外套脱了。

  三个人边喝边聊,戚鱼的手机响起来电声,她看了一眼,是戚明信打来的电话。
  戚鱼一顿,垂睫挂断来电,开了静音,将屏幕翻盖在桌面上。
  “几点了?”酒过一巡,郑司佳问。
  “还早啊,才九点多,你们还要喝什么?”
  “我不喝了。”戚鱼看着有点困顿,放下酒杯,开口回,“我现在有点晕。”
  “啊?宝贝你喝醉了?”乔文文惊诧。
  戚鱼只喝了两杯酒,最多也就是乔文文和郑司佳把自己的酒给她尝了两口。
  好像是醉了,浑身发着酒热,眼睛湿漉漉的,连脸颊都泛着红,跟身上那件白色毛衣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戚鱼一醉就犯困,去了趟卫生间,走路软得如同踩着棉花,又热又晕,乔文文一看不行,三人提早收场,准备回寝室。
  酒保带酒水单过来,戚鱼拿起手机想付款,却见屏幕上有一个虞故峥的未接来电,一下清醒了许多。
  顾不上付款,回拨响了几秒,对方接起。
  酒吧的乐队声很大,戚鱼往门口走,慢半拍道:“刚才我的手机静音了,没看到您打的电话。”
  “在哪里?”那边虞故峥的声音传来,泠泠如碎玉,说不出的令人舒服,“我来接你。”
  半小时后,宾利停在酒吧巷口。
  庄成下来开车门,乔文文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忙不迭送戚鱼上车,借着巷口稍暗的路灯,仅看到车后座里男人极为英隽的半边侧颜,辨不出情绪。
  戚鱼的外套还抱在怀里没穿,热得难受,费力清醒了下。
  她扭过头看虞故峥,小声问:“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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