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厉没应,他一走近,蓝大小姐整个人就怕了,闻泽厉看她一眼,“我给你父亲打个电话。”
“不不不,别打别打——”蓝大小姐怕了,她上前,扶住蓝沁,“我送她回去,我送她回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走廊尽头的门没关。
闻泽厉啧一声,回头看蓝沁一眼。
蓝沁眼角全是泪水,抱着外套愣愣地看他,似乎想要他做些什么。
闻泽厉丢下一句:“回去。”
随后,他转身走回酒会大厅。
走廊尽头。
一群人正等着看英雄救美的好戏,谁知道闻泽厉扔个外套就回来,大家都蒙了。沈璇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她看到一位叔叔刚进门,上前去打招呼,她神色淡如水,低头浅笑,神情恭敬。
闻泽厉回到酒会大厅,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女人。
她正低头在笑。
聂胥上前,气得踢他一下,“我外套。”
“赔你。”闻泽厉收回视线,他端过服务员的酒杯,抿一口靠在吧台上道。
聂胥:“靠。”
“你自己不是有吗?”
他看着闻泽厉刚脱下的外套,闻泽厉把外套递给服务员,笑笑,唇角有些坏坏的。
聂胥:“......”
狗东西。
*
本来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呢,结果就这样?出事的蓝家小姐,叫自家丈夫过来处理这个绯闻女友的沈大小姐,本以为闻大少会一怒为红颜,要么至少也得把衣服被撕成布条的女人抱走吧?
谁知道...扔一件不是自己的外套,然后自己返回大厅?
跟那叔叔谈完话,沈璇喝了两杯多的酒,感冒没完全好,有点不舒服,她靠在高脚椅旁,那些准备看她笑话的人见她那么淡定,瞬间不知该怎么看笑话了。
常雪凑过来,问道:“还是不舒服?”
沈璇:“有点,等会儿我们跟林总说一声,提前走。”
常雪:“好,这事儿我安排。”
“哎,不过之前听说蓝沁在蓝家过得很艰难,没想到是真的,你说这父母的感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沈璇揉着眉心。
嗯了一声。
蓝沁在蓝家一直不太好过,蓝父娶了蓝沁的母亲,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任何联姻,两个人一开始浓情蜜意,生下大小姐蓝惠,疼得入骨。后来因为家族发展不利,家里人给了压力,蓝父开始后悔没有选择联姻,蓝沁的母亲也开始怨恨丈夫,说的承诺都变了,于是两个人开始互相怨恨,蓝沁就是在那个时候生下。
受尽宠爱的蓝惠还是继续被宠爱。
在怨恨中长大的蓝沁就一直被蓝惠欺负,蓝家偏偏又只生了两个女儿,蓝父后来在外面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怀孕。
蓝沁除了被欺负被冷落,她的所有都是她父亲安排的,蓝家觉得自己家族太小,就希望女儿能有出息,以后招婿也好招一些。
蓝父本以为蓝沁跟闻泽厉谈了能嫁过去,后来却发现闻家压根看不上蓝家,一气之下就要把蓝沁送出国,来逼闻泽厉把人给娶了。
谁知道,闻泽厉跟蓝沁之间的问题却多得很,压根就没到娶她的地步。
“她姐好像有暴躁症。”常雪给沈璇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又道。
沈璇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问,“什么时候说有的?”
“好像是前段时间确诊,蓝家人都不敢往外说,蓝沁现在活得更像狗一样了,她...肯定会想着扒着闻少啊。”
“看这样,除了闻少也没别的男人救得了她,啧。”常雪看一眼在不远处一直跟人谈话的闻泽厉。
他一身黑色衬衫,又抽着雪茄,那种气场在那儿都鹤立鸡群。
她又看一眼沈璇。
沈璇如玉的肌肤,可以看出保养得很好,她性格从小就是那样比较冷,难以亲近,可是常雪知道,沈家对女儿是很疼爱的,只是大家族,都是以大爱为主,个人的小情小爱有时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拿沈璇嫁给闻泽厉这件事情,都是以大爱出发的。
蓝沁像拿自己的小爱,来撞击两家族的大爱,真是太有勇气了。
沈璇点点头,“那还真有点可怜。”
常雪笑了,“你可怜她什么啊,有什么好可怜的。”
沈璇没吭声,她把杯子递还给常雪,打个哈欠,支着下巴。
常雪去还了水杯,随后去跟林总说话。沈璇有些出神地发呆,谁知道,一群人涌过来,跟她谈话,带头的那个是萧氏的老董事,沈璇打起精神,“萧伯伯,好久不见。”
“哈哈,好久不见,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去年吧?在海市的港口。”
沈璇:“是的。”
“没想到今年再见,你跟泽厉都大婚了。”萧老董事长笑着道。
“是,遗憾的是,您没来。”
“我没来没关系啊,以后给我补上,不过今天难得见面,你跟泽厉这杯酒,我想喝。”
老董事脸上的笑褶慈祥又和蔼。
沈璇高跟鞋轻轻敲了下,站直身子,说:“那喊他过来,我们俩敬一下你。”
“好啊。”
沈璇的话刚落,就有人去喊闻泽厉了,闻泽厉挑眉,看到人群中的老董事后,端着酒杯,拿下嘴里的雪茄,掐灭了放在烟灰缸里,才走过来,笑着酒杯砰一下老董事的杯沿,“萧伯伯过分了,来之前不通知一下我?”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我自己又不是没车,我今天来,是来讨一杯你跟沈璇的喜酒的。”
“哦?”闻泽厉听罢,偏头看向沈璇。
沈璇侧过身子,端过服务员托盘上的酒杯,纤细白皙的手指按着杯柄,白得晃眼,她端过来,跟闻泽厉的酒杯挨在一起。
“这么喝有什么意思嘛?”老董事点了点他们两个。
“萧伯伯,那你想怎么喝?”闻泽厉笑着靠在吧台旁。
“怎么也得交杯啊。”老董事旁边的秘书笑着说。
这声音一出,身后看戏的众人瞬间息声。老董事立即附和,“哎,这个可以,就喝交杯。”
林总几个人也跟着过来,“那就喝吧。”
沈璇还有点不舒服,她顿了顿,侧过身子,酒杯递到闻泽厉跟前。闻泽厉垂眸看她纤细的手指还有红色的酒水,几秒后,他笑了笑,手臂一勾,勾住了她的手,她露在外头的肌肤紧贴着他的手臂。
沈璇将酒杯往自己这边倾倒,堵住杯沿。
闻泽厉也低头,薄唇抵住杯沿时,眼眸盯着她,沈璇淡淡地略微挪开视线。
闻泽厉眯了下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迟了,刚去做检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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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夫妻俩这杯酒,喝得挺快,十分规矩。
其余看戏的人,一眼能看出夫妻俩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女的太冷,男的也没有索取的意思。
放下杯子后。
沈璇偏头咳了一声。
闻泽厉扫她一眼。
聂胥从人群里挤进来,拿手机给他看,说:“....有电话。”
闻泽厉看一眼来电,是一个京都的号码,他接过手机,对老董事说:“我先接个电话。”
老董事:“好的。”
闻泽厉走后,沈璇继续跟老董事聊天,常雪挤进人群里,来到沈璇的旁边,看到沈璇脸色发白,就知道她感冒后遗症还没完全好,她又挤出去跟林总提前告别,这边老董事聊了会儿,那边有人找他。
于是他便走了,其余的人随着他走。
沈璇这边清净下来。
常雪一回来,扶着沈璇,带着沈璇离开。
走到门口时,常雪凑在沈璇的耳边说:“我说你不用可怜蓝沁,她刚刚好像给闻大少打电话,在电话里哭呢,啧。”
沈璇挑眉,说:“我真有点晕。”
“卧槽?那走快点。”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加上鼻子不通畅,眼前都有点花,两个人出了门口,山庄并不会一下子就抵达门口,还会再绕一段路,上车后,沈璇有点昏昏欲睡,常雪却突然操了一声,沈璇醒过来。
就见车灯打在不远处的墙壁下方。
蓝沁抱着膝盖蹲在那儿。
她穿着聂胥那件外套,握着手机在打电话。
无比可怜的样子。
常雪看向沈璇。
沈璇闭上眼睛,说:“回家。”
“好的。”常雪启动车子,她从外视镜扫去,隐约扫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大门里出来,她喃喃地说:“闻大少好像出来了。”
沈璇快睡过去。
她说:“嗯。”
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
回到别墅,陈兮兮还没睡,她也不敢睡,一直守在客厅,看到常雪扶着沈璇进门,赶紧起身,“沈总怎么了?”
常雪看一眼这年轻的保姆,说:“她不舒服,我带她先回来。”
“哦哦。”
拐上楼,常雪又道,“你倒一杯热水上来。”
“哦,好。”陈兮兮听罢,转身就去安排。即使今天出门前,沈璇跟闻大少似乎吵架还弄碎了杯子。
但是这段时间下来,陈兮兮其实挺怕沈璇的,沈璇天生就有那种碾压年轻女孩的气势。
拿上楼后。
沈璇没有去床上,她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身上的裙子也不适合睡觉,常雪接过陈兮兮递来的热水,盯着沈璇喝下去。
沈璇喝完一整杯温水,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常雪点头,“行。”
陈兮兮赶紧送常雪出门。
她见过常雪几次,常雪虽然不如沈璇那么压制人,可是依然干脆利落的样子,也会令陈兮兮这种女孩子害怕。
两个人刚到楼下。
门外就传来了车声,紧接,闻泽厉勾着衬衫领带恰好走进来,常雪看到他时,顿了下,心想这人那么快回来?
闻泽厉看到常雪,冲她点点头,便走到酒柜旁,拿了一根雪茄。
他身上气势依旧强盛,此时有点冷峻,是以往那种狂妄的少爷气息。常雪下意识加快脚步,陈兮兮把她送走后,走了回来,也是很小心地看着他。
闻泽厉看向楼上,问道:“沈总呢?”
“在楼上,好像是感冒了。”陈兮兮有点不敢跟之前那样带笑,有点紧绷跟严肃,因为还惦记着闻泽厉白天的怒气。
闻泽厉点头:“嗯,她喝了酒,没吃药吧?”
“没,只喝了温水。”
一秒后,陈兮兮问:“少爷,要吃点宵夜吗?”
闻泽厉放下雪茄,抄起桌面上的手机,道:“不必。”
楼梯的灯挺昏暗的,闻泽厉上到二楼,第一眼便看到主卧室的门,他解着领带,看着沈璇的房门几秒,才走向自己的房间。
一身的酒气,他进房间后领带扯下来,随意搭在衣架上,脱了衬衫,露出劲瘦的腰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穿着黑色睡衣,一身水汽走出来,擦着头发,他走到床头柜,拿起电话,拨打了隔壁那间房的内线号。
通了两声,没人接。
说明她睡着了。
闻泽厉挑眉,放回话筒后,去了书桌那边,处理工作,发了两封邮件出去,他头发已经干了,他长腿伸直,伸个懒腰,起身回床睡。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沐浴香味。
闻泽厉是被一道咳嗽声吵醒的。
*
沈璇勉强洗了个澡,换一身睡衣很快睡下,晚上的酒其实喝蛮多的,不单如此,有几次喝到比较烈的酒。
于是,睡到半夜,沈璇是被喉咙的痒给逼醒的,本以为咳一两下,谁知道一路咳,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整个人撑起来,撑在床边,一个劲地只能咳,脖颈跟脸颊一片滚烫。
她伸手去摸杯子,摸了个空。
房间的门突地被打开,动静蛮大,沈璇一回身,看到一身黑色睡衣的男人,闻泽厉看到她时,脚步一顿。
房里只有床头灯亮着,她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眼眶里带着泪水,鼻头跟嘴唇都是红的,脖颈勒出线条。
睡裙贴身。
跟白天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区别挺大。
沈璇紧接着继续咳,她眼眸恢复清醒,说:“水。”
声音有些哑。
那一声水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闻泽厉回神,笑了起来,抄过茶几上的水杯,走到柜子旁,倒一杯温水,递给她,说:“三年前,你雇操盘手,把我控股的公司给搞走,还把我踢出董事长的位置,第二天我也是跟你现在一样地咳。”
沈璇接过水杯,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