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璇:“嗯,耽搁了一会儿。”
“要吃点什么吗?”阿姨看一眼身后,那位闻家大少爷已经上了车,男人的手搭在车窗上,随后启动。
家里的门跟车子开走的时间是一致的。
沈璇揉揉脖颈,说:“不吃了。”
“阿姨,我先睡了。”语气难得柔软。
“好的。”
给她开了楼梯的灯,沈璇走上楼,阿姨站在楼下,看着她,突地发现沈璇的脖子上有很多红印。
她拧了下眉,又想起刚刚把人送来的闻大少。
几秒后。
她回身,在客厅拨打了沈家的电话。
沈璇回到楼上,又去洗了一个澡,随意套了件比较宽松的裙子,洗漱期间都可见脖颈跟肩膀还有胸/口全是吻痕。
她拽了下领口,看着那些痕迹明显,眼眸眯了眯。
他动作不轻。
吻技倒是越来越好。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下,就该是个身经百战的,那蓝沁估计被他睡干了。
指尖松了。
衣领弹了回去,沈璇继续洗漱,一张漂亮的脸在黑夜里如月光一样,有些许的清冷。回到床上,沈璇打个哈欠,挨着床便睡了过去。
把闻泽厉走之前那句“下回继续。”
给忘在了脑后。
*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闻泽厉上楼,188大厦这边的房子整夜都不会暗下来的,除非窗帘全部关上。
闻泽厉解开衬衫领口,靠在沙发上,遮着额头。
空气中还飘散着沈璇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他于黑暗中拿了根烟咬着,沈璇这人冷若冰霜,可是身子软得跟什么似的,腰一手能掐住,肌肤一碰就红,尤其是有点儿推搡他时,冷清的脸没什么表情,唯独那双眼睛里又冷又欲。
他若不是没经验。
今晚沈璇肯定走不出他这里。
想到这儿。
闻泽厉低低地操了一声。
而她也完全看不出有没有经验,可敏感是真的。
突地。
闻泽厉想起了一个人—钟楚。
他刷地坐直身子,指尖夹着烟支在膝盖上,脸色阴沉。
*
次日,天气阴冷,闻泽厉醒后,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后又想起最近没什么事,于是领带扯了放回衣柜。
松散着领口,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
助理在那头给他打电话,“闻少,今天闻氏年终晚会,您几点过来。”
闻泽厉咬着烟,“下午。”
说完,挂了电话,车子开往乘胜。电梯门打开,闻泽厉扫一眼正在开会的会议室,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推开会议室门。
吓得屋里的所有人一大跳。
“闻少。”
“闻总。”
闻泽厉懒懒应了声,狭长的眼眸在里头扫一圈,一眼扫到那斯文俊秀的钟楚,他舔了下唇角,伸手指着钟楚,“出来。”
钟楚有些茫然。
但也不敢反抗,站了起来。
小左:“闻少叫你。”
在上司的声音下,钟楚脚步加快,走到门边,闻泽厉垂眸打量他几下,眼眸愈发阴冷,他松了手。
会议室的门砰地关回去。
这儿是大厅。
此时全部人都去开会了,没人。
闻泽厉手插口袋里,拿着烟把玩,走到窗边。
钟楚站在原地,惶恐不安。
闻少干什么呢。
闻泽厉这稍微一回忆就能想起沈璇之前脖颈的那块红印,他低着头咬着烟,许久,声音低冷,“你跟沈璇上过床没?”
钟楚听着这话,愣了,十分茫然。
闻泽厉没得到回答,掀起眼眸看去,他脸色更冷,“问你话。”
钟楚被他看得悚,立即摇头,“我跟沈总,怎么可能上过床....”
“我..我都不太认识她。”钟楚语气带着荒唐。
闻泽厉一愣。
他眯眼,“你真没碰过她?”
钟楚使劲地摇头。
闻泽厉眼底的阴霾淡了很多,他语带阴冷:“那她那天怎么从你办公室出去后,脖颈上带着一块红印。”
“什么红印?”钟楚更茫然。
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齐齐看去。
沈璇穿着黑色长外套带着常雪走出电梯,她看到这一幕,淡淡地问:“闻少这么早?”
闻泽厉手里的烟捏着,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说,“早。”
沈璇转而看向钟楚,嗓音淡淡,“把资料拿给我。”
钟楚看到沈璇也是心情有点复杂,他赶紧哎了一声,回身要去拿资料。沈璇接过资料,察觉闻泽厉视线还看着她,她顿了顿,问钟楚,“刚刚闻少找你做什么?”
钟楚脸一下子憋红了。
但是他不敢瞒沈璇,直接道:“我...闻少问我,有没有跟你上过床。”
沈璇翻资料的动作一顿。
她偏头去看闻泽厉。
闻泽厉咬着烟,烟雾缭绕地靠在桌子上,啧了声,“我问问还不行?”
沈璇没搭理他,走向办公室。
闻泽厉咳了几声,随即嗓音里带着几缕笑意,走向电梯,顺势站在那儿掐灭了烟,眉宇间带着笑意。
这女人明明也是处。
*
办公室里。
沈璇在资料上签署了名字后,塞进文档里推给钟楚,钟楚拿了资料赶紧走,门一关上,常雪简直不敢相信,她指着外头,“闻少怀疑你跟钟楚?”
“这也太扯了吧,不对,我想起来了,你刚开始把钟楚带来乘胜的时候,大家都传他是你的小情人,啧啧,这怀疑也算没白怀疑。”
“不过他怎么突然怀疑这个?”常雪去给沈璇倒杯咖啡,递给沈璇。
沈璇接过,抿了一口没吭声。
常雪却突地把目光落在她领口,那儿一个红色的印子非常明显,常雪眨了眨眼,眨了眨眼。
沈璇指尖撩了下领口。
常雪猛地收回视线,“那不是吻痕吧?”
“你跟闻少....”
沈璇没吭声,淡淡地抿着咖啡。
常雪看她这样,震惊了几秒。这两个人除了接吻,肯定还发生了点儿什么,不过沈璇不肯说的,她也就不问了。
年终晚会都安排这个晚上,距离新年还有十二天左右。沈氏的年会还跟以往一样,在旗下的酒店举行。
所有流程沈璇都很熟悉,这么多年举办下来,除了回首过去她的战绩这点她需要出席,听着下面员工热血地喊她的名字外。
别的沈璇兴趣都不大。
今年莫甜都没来,沈霄全坐在女儿身边,低声道:“太吵。”
沈璇肩膀上披着件紫色的披肩,她回道:“爸,我们去楼上喝杯咖啡。”
沈霄全点头:“好。”
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喜欢这种环境了,父女齐齐起身,没去看舞台上请来的女明星,上了电梯。这家酒店的咖啡厅设在顶楼,一共两层。离了一楼的喧哗,上面基本都很安静,父女选了一个靠窗三角形的位置坐下。
咖啡上桌,沈霄全说:“还是这儿清净。”
沈璇淡淡一笑。
沈霄全看着女儿,他昨晚接到了阿姨的电话,阿姨把闻泽厉将她送回家的事情说了,去了两个多小时。
多少是有发生些什么的。
沈霄全没问这些。
这时,隔壁传来了说话声。
是一个女声跟另一个女声,其中一个声音咄咄逼人,另一个懦弱小声。沈霄全一下子就听出是蓝家的两个女儿。
沈璇也听出来了,她轻抿着咖啡,而隔壁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当初让你端着,谈个恋爱吧,还不主动些,等着人家来亲你,结果呢?你现在后悔了没?呵,看你那假装玉洁冰清的样子我就讨厌。”
“姐,你别说了。”
“你当初爬没爬他的床?你是不是假醉酒想要脱光?他看你没。”
“没看,姐,我都说了我跟他过去了。”
“过去了?你昨晚看他吻沈璇的视频怎么哭了,让你端着。”
“我就算不端,他也不碰我!”蓝沁突然崩溃大喊,“他没碰过我,即使我脱光了他也没碰我。”
“活该。”
那闹得。
有点难看。
沈霄全拧眉,觉得这实在太没教养了,还在这种场合之下。他敲了下桌子,看一眼沈璇,“璇儿,他昨晚.....”
本来是不打算问的。
沈璇点点头。
沈霄全眯眼。
他看着女儿,再联想到隔壁这对姐妹的对话,许久,他低声道,“璇儿,你是不是要他抹去所有跟蓝沁有关的一切。”
沈璇长腿交叠,端着咖啡,一声不吭。
沈霄全瞬间明白。
女儿这是在布局,她要闻泽厉跳进她这个局里,永远起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九点半还有一更。
第38章
沈璇性格里本来就带着强势跟霸道, 她不要的时候可以放手,就如那次沈霄全点拨,她就能立即止损。
但如今形势不一样, 闻泽厉招惹了她,又跟蓝沁牵扯六年多。沈璇为什么勾引闻泽厉,就是想要看他对她动情, 他若是睡过蓝沁,那么她要覆盖这一切让他想不起蓝沁。
沈璇是资本家啊。
但她也是女人,还是个自信的女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优点,无论是长相, 身材, 仰或是勾引。
她好学, 这些只要她有心,都能学会。
沈霄全顿了下, 低声道:“璇儿,可你想过没有, 爱情是很难保有理性的,或许最后这个局反而困住你自己呢。”
沈璇:“那拭目以待?”
沈霄全:“......”
他也明白了,沈璇就是要闻泽厉爱她永远只爱她一个人, 眼里容不下别人。
他叹口气。
看着女儿,心想如果闻泽厉当初不那么混蛋,联姻后不是跟蓝家小姐还牵牵扯扯, 或许朝夕相处,沈璇的爱会更纯粹一些,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去算计跟博弈。
沈璇这个人, 家里人都知道,看似冷冰冰,实际很恋家。在外雷厉风行在家里很多时候娇态十足。
只能怪闻泽厉了。
沈霄全:“也不知道你到时会闹成什么样。”
沈璇弯着眉眼笑笑。
桌面上手机响了。
沈霄全扫一眼,是闻泽厉。
他看向沈璇。
沈璇扫一眼手机,没立即接,等通了一会儿,她才接起来,那头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怎么不见你在沈氏。”
沈璇:“在顶楼咖啡厅。”
“我上去找你?”
沈璇:“好啊,蓝沁在这儿。”
闻泽厉在那边一顿,“你跟她聚?”
沈璇:“是,谈谈你的过去。”
“沈璇!”
想到上次沈璇说的那个话,闻泽厉嗓音止不住地冷下来,“我在楼下,你等会儿下来。”
“不上来?”沈璇拢了下披肩。
闻泽厉:“怕你又要听故事。”
沈璇:“挺想听的。”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闻泽厉烦躁地扯开领口,今晚年会,他不得不打上领带,中途又扯下来,惦记着昨晚没有完成的事情,他跑来沈氏找人,结果她跟前女友聚着??
沈璇淡淡地道:“是你记得太清了。”
一句话把闻泽厉堵了回去,她这个话是说他,如果不在意怎么会这么暴躁。
闻泽厉放低声音:“璇儿。”
沈璇:“我还有一会儿。”
“你有时间就等着。”
闻泽厉立即道:“有时间。”
沈璇挂了电话,沈霄全看着女儿这样,摇了摇头,分明最后的话儿带着一点儿柔软了,他说:“他楼下等你?”
沈璇:“嗯。”
沈霄全点点头。
父女又谈了一会儿话,才起身,走向电梯。电梯门刚刚要关上,蓝惠匆匆忙忙地按着说道:“等下谢谢。”
接着她跟蓝沁一抬头,看到电梯里的两个人,纷纷愣了。
蓝沁看到沈璇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忘不掉视频里,沈璇叫闻泽厉过来,还接吻的画面,一直以来闻泽厉都是高高在上的,让她小心翼翼地应付,就是因为他身份在,加上他性格带着的强势,她从来都是仰视他的,这样一个她仰视着的男人。
却像小狗狗一样,让沈璇一喊就过去,而且他还不生气,还吻了她。
蓝沁一瞬间恨死沈璇这种又自信又强势的世家小姐。
凭什么她们就可以这样,而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