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也不在意,随口问了句:“什么类型的竞赛?”
竞赛的类型很多,比如一次过的考试类型、或者类似于学习夏令营那种培训形式的竞赛、再或者像林霄之前去参加的那种层层晋级形的。
林霄回答道:“是那种晋级类的,团队赛。”也有个人赛,只不过那帮猪队友,林霄大发慈悲决定还是带带他们,班主任也是这么想的。
“恩。”宁夏随意的应了一声:“回家去自己找点基础性的知识来看。”
“有用?”难道不是应该多恶补一些高端的知识?
宁夏给了林霄一个‘爱信不信’的眼神。
——
两人没说几句话,走出学校,宁夏让林霄上了顾家的车,自己又叫了辆车。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林霄奇怪地看着宁夏。
“我有事要去宁家。”下午的时候宁夏就接到了宁老爷子的电话,叫她回宁家一趟。
——
宁家老宅,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那块圈起来的地也没养上鸭子。
车停下,就有人打开了门:“小小姐,请下车。”
宁夏下车,走进了客厅,正看到宁老爷子正在和宁爸爸、宁妈妈、以及一个年岁和宁老爷子差不多大的老先生在喝茶。
那人正是顾修远的爷爷——顾老爷子。
原身和顾修远结婚之后,很少见到顾修远那边的亲人,今日见到顾老爷子来爷爷家,倒有些意外。
宁夏一一打过招呼,宁老爷子就开了口:“夏夏来了,坐吧。”
顾老爷子的视线也正落在宁夏的身上,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夏夏,都是一家人,和顾修远一样叫我爷爷就行。”
“叫什么爷爷,她爷爷在这坐着呢,夏夏,叫顾爷爷。”宁老爷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顾老爷子。
最近他是向顾长盛那边的人透露了打算让两家关系桥归桥路归路的意思,这老头请了他几次去顾家,宁老爷子也没搭理。没想到这老头居然厚脸皮自己跑来了,从下午赖到现在。
果然什么人教出什么样的后辈。
宁老爷子冷哼。
不理会两老爷子的大眼瞪小眼,宁妈妈先让宁夏在自己身边入座,同时还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是什么课,怎么还兴晚上上课的。”
说罢还不忘瞥了一眼宁爸爸,像是在怪宁爸爸把宁夏坑去学校当老师。
躺枪的宁爸爸:“……”干咳了两声,正了正衣襟,然后坐直了,假装看向一边,坚决不和自家老婆对视。
宁妈妈瞪了一眼宁爸爸,收回视线,又问宁夏:“夏夏吃过饭了吗?没吃让厨房再做点。”
宁夏:“吃过了。”
“那就来一起喝点茶。”
宁老爷子让人给宁夏添了茶,然后亲自给顾老爷子斟茶,茶杯倒得满满当当。
明白这老家伙的意思,顾长盛装作不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凉的!
特么,这老鬼给自己的是刚才洗茶杯的水!
顾老爷子瞪着宁老爷子,却见宁老爷子一脸嘲笑:“年纪大了,火气不要那么大,伤身。”
顾老爷子压着性子暗“呸”一声:今天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这老头子吵架,而是因为之前宁老头说要让两个孩子离婚,他觉得这件事不能那么草率,这才厚着脸皮过来。
而且,顾长盛也知道,自家那个孙子有错,来宁家也就表现得弱势了一些,让着宁老爷子。
顾长盛不理会宁老爷子,转而看向宁夏:“夏夏,爷爷今天过来,首先是要来感谢你的,前段时间顾修远不在,公司项目的事,多亏你了。”
宁夏为顾氏E-BN项目出力不小,在场之人都清楚,只不过顾老爷子更清楚一些,宁家这边只是听说。
“举手之劳”,顿了顿,宁夏还是又加了句:“分内之事。”
她好歹也是E-BN项目的第三大股东。
听了宁夏后面这话,顾老爷子满意了,越看宁夏越觉得满意。
嘚瑟的瞅了那边的宁老爷子一眼,仿佛再说:瞧瞧,你们家夏夏还是向着我们家顾修远的。
顾老爷子呵呵一笑,看着宁夏:“修远那小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跟爷爷说,爷爷帮你出气,没事也多回家里看看我们这帮老家伙。”
还不等宁夏开口,宁老爷子语气不善的说道:“夏夏有时间也是来看我这个亲爷爷,去你那里做什么?”
说着,宁老爷子手里的茶杯一放,表情严肃:“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正好就把两个人离婚的事也说了吧,正好大家都在。”
至于顾修远这个当事人——呵,不重要。
宁老爷子又看向宁夏:“夏夏准备什么时候和顾修远那混账离婚?今天爷爷和你爸妈正在商量这件事。”
“是啊,夏夏,我和我爸爸也赞成你和顾修远离婚,趁着年轻,谁也别耽误谁。”宁妈妈附和了一句:以前她还担心女儿放不下那个混账东西,现在宁夏有了自己的事业,哪儿还有心思去管那个顾修远。
宁爸爸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显然也是和宁老爷子,宁妈妈一样的——一致对外。
顾老爷子轻咳一声:“怎么还说到这事上了。”
“两人不是挺好的吗。”说这话,顾老爷子自己都觉得心虚。
“好什么好!”宁老爷子怒了:“这么些年,我们宁家没有哪里对不起你顾家的,再看看那个混账东西是怎么对夏夏的!”
——不喜欢一开始就别结婚啊!
这话宁妈妈没说,冷哼一声:“我看他顾修远就是瞎了眼!”
这话顾老爷子其实是赞同的。
宁夏这孩子漂亮、性子也好,年纪小但是做事得体,之前闹腾一点还不也是因为在意顾修远。而且宁夏说话做事能力,以他的经验来看那都是一等一的、没得挑,最重要的是这丫头还一心向着自家孙子。
好好的一桩婚姻,好好的一个媳妇,顾修远不知珍惜,倒是真的眼瞎。
要不是现在代表的立场不对,顾老爷子都想点头了。
“这年轻人的婚事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可没听过劝离的。”
于公于私,顾老爷子都不希望两人离婚,年轻人性子强不懂得退让,慢慢磨合不就好了。
宁老爷子不乐意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扭也不是一回事,离了对谁都好。”他们夏夏那么优秀,何必为了一个顾修远浪费了大好的青春。
宁老爷子心中早就对顾修远的做法不满,如今有了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顾老爷子目光一转,又抿了口冷茶:“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说的都不算,还是看本人怎么说不是?我们得尊重年轻人的想法,待会叫修远过来,一起坐下来谈谈。”
宁妈妈笑了:“叫顾修远来?我看最巴不得离婚的就是他顾修远了吧。”
顾老爷子:“……”这话……有点道理。
了他这不是迂回战术嘛。
顾老爷子琢磨,看向宁夏:“夏夏心里怎么想?”
见四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她身上,等着她回答,宁夏毫不迟疑的开口道:“我目前不考虑和顾修远离婚。”
离不离婚这件事,对宁夏来说意义不大,不过剧情还没走完,她还不能和顾修远离婚。
听着宁夏的回答,宁家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怎么夏夏还想着顾修远?顾修远就那么好?让夏夏舍不得离婚?宁家三人心中暗道。
“既然夏夏不想离婚,那咱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掺和了,你说是吧,老宁。”顾老爷子看向宁老爷子,眼中带着笑意。
看这老头子吃瘪的样子,还是那么心情舒畅,顾老爷子心里暗爽。
宁老爷子扫了一眼顾老爷子,又将视线落在宁夏身上:“夏夏不用给他留面子,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不好意思。”
“我说宁老头,你这不地道啊,明摆着这是逼着我孙媳妇离婚,人家小两口和和美美,你这心里不舒服是吧。”顾老爷子连忙开口,说完又看向宁夏:“夏夏以后有什么事,就跟爷爷说,爷爷替你教训修远。”
宁夏正要说什么,管家走了过来:“老爷,顾董来了。”
从称呼就知道,宁家对顾修远有多不欢迎。
宁老爷子面色几经变化,才黑着脸,冷哼一声,满声嫌弃地朝外面玄关的方向说了句:“来都来了就进来吧,怎么,还要人请?”
这是顾修远结婚四年第三次到宁家老宅,上两回还是结婚时和结婚后出于礼节来的。
顾修远走进来,对在场的长辈一一打招呼,手里带了礼物。
“放下吧”,宁老爷子依旧没有半点好脸色:“正好,既然你来了、”
宁老爷子刚要开口说‘来了正好,一起商量商量找个黄道吉日你两把这离婚证给扯了’,结果就让顾老爷子给打断了。
“哎呀,你说这人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行,不知不觉这茶水都喝大半壶了,哈哈,你们宁家这茶不错啊,哈哈。”顾老爷子这会儿也心虚啊,万一顾修远真点头了、要和宁夏离婚那咋办?
“修远,你这是来接夏夏回家的?”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顾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和顾修远说了一万句‘你小子放聪明点’了。
好在,顾修远点了头。
——他的确是来接宁夏的,听林霄说宁夏自己打车来了这边老宅。
“这样啊,你不来都没注意,都这么晚了,那你们两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去了”,一边说着,顾老爷子一边还佯装感叹了一句:“这人上了年纪,可得早起早睡才行,这不该操的心也别操。”
“老宁头你说是吧?”
宁老爷子:哼!嘚瑟个pi!
只是,夏夏不愿意和这混账东西离婚,看来他们还得再开导开导。
宁老爷子不满的瞪了顾修远好一会儿,才看向宁夏:“你今天要回去?不然在家里住也行。”
宁老爷子这意思说得明白,就是不想让顾家这两人痛快。
——剧情里有这一段?
宁夏在脑海里问系统。
【系统:好像……】没有。
“不耽误爷爷休息了。”宁夏朝宁老爷子笑着说道。
在这边毕竟不放便,会打扰到老爷子,而且景园那边离学校近一点。
明天她们的竞赛课题要进行第一次答辩,需要早一些过去做准备。
虽然不知道顾修远来这儿的目的,不过搭个顺风车也不错。
——
宁夏和顾修远离开,留下两个老头子在大门口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要走吗?赶紧的,别在这儿挡风。”宁老爷子瞪着顾老爷子。
“谁说我要走了,我今天还赖这儿不走了,你后头不是搞了鱼塘吗,正好,明天早上起来钓个早鱼。”顾老爷子一本正经地说。
‘退了休’的人有恃无恐。
——
车上。
气氛安静。
宁夏思考着明天竞赛课题答辩的细节。
顾修远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此时,顾修远心里的情绪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刚才到达宁家的时候,正好是几人在讨论两人离婚的事情。
前面说了什么,顾修远不知道,但是后面的几句他听到了,也包括宁夏那句‘不会和他离婚’。顾修远说不上来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触动。惊讶,没想到居然宁家的长辈已经如此的不看好这一段婚姻。同时,庆幸之余,顾修远也在反思自己。
“宁夏、”顾修远想到什么,开了口——他想对宁夏解释一下关于那些秘书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之前考虑不周。
但见宁夏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顾修远到底还是没打扰宁夏。
一时之间,车里十分安静,却又不显得压抑,反而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起码顾修远是这么觉得的。
——
另一边的情况,却不是这么好。
顾氏,16层的内部会谈室里。颜伊嫚穿着性感的晚礼服、画着浓艳的妆容,坐在会谈室的沙发上。
即使浓重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她此刻脸上的紧张和不安。
而在她对面的是陈宇,以及一个一身黑色西装戴眼镜的男人。
这个男人颜伊嫚认得,是公司的高级法律顾问,而且是专门负责处理董事长的事。
“陈助理,您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颜伊嫚作出一副不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