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房门上偷听了一会,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又觉得不太放心,又悄悄打开门看一眼,好家伙,贺闻川居然还笔挺地跪着,见她开门,眼神亮了亮,说:“我困。”
贺绵绵没好气说:“困你就回去睡觉!”
贺闻川理直气壮说:“我要跟你睡。”
贺绵绵:……
最后,她不得不将个醉鬼领到床上去,不过贺闻川是真的醉了,一躺上床后,立马闭上眼睛睡着了。
贺绵绵躺在他身边,无奈地叹气,忍不住又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看他一本正经说“我爱你”的那段,看着看着,她有点委屈地撇嘴,心想贺闻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爱情?
贺绵绵隔天早上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铃声响得比她闹钟还早,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机,也没看来电,直接划了接通。
刚将电话放到耳边,里面立时传来一声怒吼声:“贺绵绵!!!”
贺绵绵一瞬间被震清醒,将电话拿到眼前看一眼,发现是周可儿的电话,她楞了下,又拿到耳边,问:“可儿姐,你这么早打电话有事?”
“当然有事,事大着呢!!”周可儿气呼呼地说:“贺闻川没有没在你旁边,他电话关机了。”
贺绵绵被她的大嗓门吵得头疼,连忙点点头,点完发现现在是在讲电话,就说:“有在,他还没醒。”
“我不管,你把他弄醒,让他听电话,立刻,马上!”周可儿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暴躁。
贺绵绵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能让周可儿这么生气的,肯定是大事,于是她没有犹豫,电话点开扬声,就去推旁边的贺闻川。
“哥,醒醒……醒醒,可儿姐找你。”
贺闻川昨晚喝高了,这会还有点醒不过来,不过在贺绵绵不依不饶的骚扰中,他还是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哑着声问:“什么?”
“可儿姐找你,你听下电话。”贺绵绵将手机举到他面前。
贺闻川挥开她的手,又一把搂过她,将她按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说:“别管她,睡觉。”
周可儿显然在电话那头听到他的话了,怒骂道:“贺闻川,你是不是有病!你居然让人把我跟楚骏安送到一个房间,还把我们扒光!”
贺闻川闭着眼,声音像带着毛边,沙哑又慵懒,说:“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我成全你而已。”
“呸!!老娘还用得着你成全,我想做什么我自己有主意,不用你瞎添乱!”周可儿气急败坏地说。
贺闻川没理她,伸手想去挂断电话,贺绵绵连忙抢回来,把扬声关掉,然后翻身背对着贺闻川,小声跟周可儿说话:“可儿姐,你还好吧?”
周可儿没好气地爆粗口:“我艹,老娘哪哪都不好,头疼胸闷全身酸痛,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贺绵绵呆了两秒,说:“姐,你跟楚骏安……那个了吗?”
“没有!!”周可儿像被戳到痛处,又突然拔高声音,说:“我和他昨晚醉得跟两只死猪似的,还怎么做?!”
“额……”贺绵绵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会全身酸痛?”
贺闻川在她身后蹭了蹭,不满意她不管他,于是伸手又将她拉进怀里,然后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缠上她。
贺绵绵挣扎一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自己继续小声和周可儿讲电话。
就听周可儿压抑着怒火解释道:“你那个变态哥哥,他让人将我和楚骏安扒光,然后扔到一张床上,这些我都能忍,反正都醉死了,也没啥损失,我不能忍的是,把我扒光扔床上后,居然还不给我盖被子,就算屋里有暖气,光着身子睡一个晚上,也能冷死人好吧!你都不知道,我早上被冷醒后发现,跟楚骏安为了取暖,搂得不知道多结实,那个场面,我现在想想就想杀、人!!”
贺绵绵:……
贺闻川的行事做派果然还是反派作风,算计人也算计得这么粗暴直接,贺绵绵整天被他护着宠着,都差点忘记,这个人的人设,本质就是个坏人。
“那你还好吧。”贺绵绵问她。
“不好,我病了,发着烧,现在准备赶去医院看病。”
贺绵绵:……
“那我等一下去医院看你。”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学啊?”周可儿问她。
“我过两天考试,这两天都是复习,不去没关系。”贺绵绵说。
“好吧,那你来,别带你哥,我短时间内不想看到他!!”
“好。”
挂了电话,贺绵绵用力从贺闻川怀里挣脱开来,然后坐起身,“你怎么可以这样。”
贺闻川捏了捏眉心,说:“我觉得我是好心。”
“那也不能让人冻一个晚上啊!可儿姐现在都发烧了,正赶去医院看病。“
贺闻川躺平,抬起一只手臂压在眼睛上,说:“我不知他们没给盖被子,我只事先吩咐把人弄进同个房间。”
贺绵绵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他昨晚乖巧地说不知道爱是什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掀开被子就赶人,“行了,你既然醒了,就赶紧回你房间去吧!”
昨晚她舍不得他一个人在门外跪着,也不想惊动莲姨,就点头让他进来了。
贺闻川楞了下,躺在那没动,他现在还在宿醉中,头昏脑涨的,也是浑身不舒服,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我以为你肯理我了。”他叹着气说。
醒过来时看到她就躺在身边,他心情还挺舒畅的,以为小孩终于肯理他了,没想到几句话说完,又开始赶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你在我这边睡吗?”贺绵绵眨眨眼睛,问他。
“因为我醉了?”贺闻川猜测。
贺绵绵摇摇头,拿起手机,点开昨晚的视频,然后递给他。
贺闻川疑惑地接过手机,然后眯着眼看视频,等看清视频的内容后,他陷入沉思。
贺绵绵抿着嘴憋笑,故意问他:“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执着跪键盘,还跪得这么专业。”
贺闻川:……
贺绵绵继续说:“一个不够你跪,你还委屈,我没办才又去给你多拿一个。”说到最后,她都快憋不住笑,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满的笑意。
贺闻川沉默了一会,将手机还给她,然后撑起身子坐到她身边,压低声问:“那我跪的你还满意吗?”
贺绵绵:……
这男人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承认跪键盘的事实吗?她还以为他会不好意思一阵子呢!
贺绵绵故意刁难,说:“要是我说不满意呢?”
贺闻川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低头想去亲她,但被她撇开脸躲过了,他有些失落,每次跟她在一起,他就想亲亲她,抱抱她,或者逗逗她,不让他做这些,他就会觉得全身都不得劲。
想了想,他说:“要不,我再跪一次?”
贺绵绵:……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她以为等贺闻川醒来,给他看视频,然后他肯定会不好意思,这样她就能尽情嘲笑他。
万万没想到,他就这样坦荡地接受事实,还问要不要他再跪一次。
“那你跪吧,键盘还在门口。”贺绵绵无情冷酷地说。
贺闻川顿了顿,果断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门口,打开门,将门外两个键盘捡了进来,然后又很快回到床上。
贺绵绵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不解地问:“你拿键盘上床做什么?”
贺闻川只是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也不吭声,掀开被子将键盘并排摆在床垫上后,他就开始脱衣服。
等等,跪个键盘为什么要脱衣服??
贺绵绵虽然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咬牙硬憋住了,双手环胸,冷眼看他迅速将自己脱个精光。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在她面前□□,这对她视觉造成的冲击,是相当大的,特别是贺绵绵还亲身体验过这副身材所蕴藏的力量。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明明是挺色的一件事,他为什么能做得这么从容坦荡??
贺闻川脱光后,才面对着她跪到键盘上。
贺绵绵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差点没喷出来。
跪键盘就跪键盘,为什么非要把跪键盘做得这么……这么……银荡???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跪键盘这件事?
贺绵绵看着看着,就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自己胸前,恼羞成怒道:“你臭不要脸!”
贺闻川跪得笔挺,姿势就像昨晚他喝醉跪在门外时是一样的,差别在于昨晚有穿衣服,现在没有。
“我跪的你还满意吗?”贺闻川又问一句。
贺绵绵埋着头,瓮声瓮气说:“要是我还不满意呢?”
贺闻川轻笑,“那我再想想办法。”
贺绵绵猛地抬起头,将他膝盖下的两个键盘用力抽出来扔到地上,又扯过被子胡乱将他下半身围住,这才松口气,仰起头看他,“我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我可以跟你和好。”
“什么?”贺闻川放松身体,坐下来问她。
“每天要对着我说‘我爱你’三个字,早中晚各一遍。”贺绵绵说。
贺闻川沉默,他刚才也看到视频里,她重复了好几次要他说“我爱你”,在她心里,应该是非常渴望这三个字。。
伸手搂着她,贺闻川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说:“别生气宝贝,我不懂的事,你教教我。”
贺绵绵靠着他,说:“那你现在说一句来听听。”
贺闻川沉默几秒,才在她耳边,叹息般地用气音说:“我爱你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
贺绵绵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小猫似地蹭了蹭,“嗯,我也爱你,贺闻川。”
因为答应周可儿去医院探病,贺绵绵起床就给白晴发信息,让她帮忙请一天假,等吃过早餐后,就拎着一保温壶的燕窝粥和几个素包子出门了。
跟贺闻川冷战了好几天,两人刚一和好,就有点黏糊,去医院的路明明跟贺闻川的公司不是同个方向的,他也非要兜一圈送她去,到了医院他还想跟进去,但被贺绵绵拒绝了,生怕贺闻川一出现,会让周可儿气到病情加重。
周可儿是在莫氏医院看的病,就是莫一威他家的医院,贺绵绵来过几趟,倒也不陌生,周可儿在信息里说办了住院,让贺绵绵直接去住院部找她。
贺绵绵找到周可儿所在的VIP病房时,意外地在病房门口见到莫一威。
“莫哥,你怎么在这里?”贺绵绵问他。
莫一威穿着白大褂,双手揣在兜里,说:“你哥刚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这边,让我看着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两人说了几句话,莫一威还要去查房,就让她探望完病人,再去他办公室坐坐,贺绵绵点点头,便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周可儿正躺在床上挂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贺绵绵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个中年妇人,贺绵绵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礼貌地冲对方点点头。
妇人站起身,小声问她:“是贺小姐吧,你好,我是周家的保姆,先生太太出远门了,所以只有我过来照顾可儿。”
贺绵绵有礼貌地跟对方问好,然后才问她:“可儿姐病得严重吗?”
保姆说:“有点轻微肺炎,所以要挂几瓶水,可能是药效作用,她刚刚才睡着,睡前还念叨说你要来。”
贺绵绵笑道:“没事,我坐一会,等她醒。”
怕说话吵醒病人,两人在简单的对话后,就没再开口。
贺绵绵拿出手机刷了一会信息,贺闻川在信息里叮嘱她要跟周可儿保持距离,别被传染,贺绵绵满头黑线,心想周可儿会生病,还不是你害的,居然还有脸嫌弃别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护士来换针水,周可儿被吵醒,见到贺绵绵在,便笑着说:“怎么不叫醒我。”
“我没事,等等也无妨,你养病要紧。”贺绵绵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保姆见两人要聊天,就找个借口出去了。
“我带了些燕窝粥,你喝不喝?”贺绵绵问她。
周可儿摇摇头,说吃过了。
贺绵绵低着头看她打针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儿姐,对不起,都是我哥不对,他不应该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