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妩梵
妩梵  发于:2020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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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些宫女,也自是都听见了些什么,也都看见了些什么。
  虽然今日她起身后,那些宫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可她还是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瞧出一丝赧然。
  她身为太子妃,却被慕淮弄得一整日都下不来床,这事看在宫人眼里,她们会怎么想她?
  从前的她,也被还是四皇子的慕淮折腾得很惨,可待次日一早,她也能强撑着精神爬起来,继续做着自己本分内的差事。
  真不是她被慕淮养得娇气了,而是慕淮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怀珏儿的这几个月,也不是没给过他甜头。
  可慕淮那夜的表现,哪儿像是十个月没嗜过荤的?
  而像是,十几年都没嗜过荤的。
  容晞曾有一瞬怀疑,自己就要死在他的怀里了。
  怎么求饶,这男人都不应,强势又霸道。
  不过这也让她想清了一件事,原来慕淮在她孕期中,待她真的很珍重,也很克制自己。
  思及此,容晞的眼睛还是含了层水雾。
  慕淮一直观察着女人的神色,见状,他撂下筷箸,低声劝道:“莫再哭了,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
  容晞并不相信男人的话,却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她想起今晨起身后,肚子仍有些鼓,便小声道:“夫君这样弄…这回…妾身很可能又会怀上孩子的。”
  慕淮听罢,英隽的眉宇蹙了几分。
  他看着容晞双颊一鼓一鼓地嚼着菜食,想起了她孕期的辛苦。
  慕淮自是不希望容晞这么快又怀上孩子,她年纪尚小,频繁生养太损毁身子。
  可喝避子药,长此以往,也会伤身。
  慕淮锋眉微蹙,将嗓音压得很低,对女人道:“今日…先委屈一下,喝碗避子汤…日后……”
  这话的后半句让他都觉得难以启齿。
  慕淮抱拳轻咳了一声,随后故作镇静道:“日后提醒孤,不要弄进去。”

  容晞柔美的双唇微微撅了起来,细声细气道:“可…可之前妾身也提醒过夫君好几次的,可夫君总会忘呐,还是会弄进去的……”
  小娇莺细声埋怨的动静也是啁啁啾啾的,可这声音却丝毫未驱散慕淮心中的躁郁。
  慕淮面容冷肃,难得觉得,自己遇上了件很棘手的事。
  用罢午食后,慕淮一直阴着脸,却也未想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他独站在东宫峻宇雕墙的阙楼上,凝神思考着心事。
  太子那副严肃的神情,在底下驻守的侍卫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政事。
  他们暗觉太子当真勤勉,就连休沐日都要心系国事。
  ——“夫君。”
  女人甜柔的嗓音让慕淮止住了思绪,他回转过身,见容晞已然穿戴整齐。
  她今日着了身嫩黄色的水罗华褙,衣样是宽袖曳摆,里面着的内衬是百褶襦裙,衣襟上的纹样是繁复的瑞草花卉,衣袖上则绣着玉兔捣药图。
  容晞半绾着长发,亦将两缕细细的乌发单独梳出,用红绳缠绕置于身前。
  发上的簪物并不华贵,只戴着散碎东珠制的头花,和玉芙蓉样式的罗帛花。
  瞧着倒像是某个未出阁的世家小姐,明丽又纯媚。
  慕淮见容晞这样打扮,觉得很新鲜。
  还真像只可爱娇俏的小黄莺,让他直想将她抱在怀里,去揉她那张脸蛋儿。
  慕淮神色淡淡,还是没控制住,待走到女人身前后,便伸手掐了下她的脸。
  容晞吃痛,略有些埋怨地唤疼,随后用手揉了揉脸上泛红的那处。
  这男人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
  慕淮语气故作微沉,问道:“你上来做甚?这阙楼上风大,赶快下去,孤一会儿就去陪你。”
  眼前的男人仍穿着上朝时的繁复冕衣,身量高大挺拔,容貌俊美无俦,同她说话的语气,却同哄小孩似的。
  容晞甜柔的嗓音略有些无奈,细声回道:“妾身知道夫君因着那事……心中有忧虑,适才宫人伺候梳洗时,便想出了个法子,想着赶紧来告诉夫君。”
  慕淮锋眉微挑,待将娇小的女人拥进怀里后,他低声问她:“同孤讲讲,你都想出些什么法子了?”
  容晞微微垂了垂美目。
  说来她对这事虽然面子薄,但懂得确实比慕淮要多上不少。
  很多时候,都是他向她取的经。
  慕淮未来若想过“幸福”的生活,还真得多多向她学习。
  容晞咬了咬柔唇,半晌,终于踮了踮脚。
  慕淮亦低了低头,让她可附在他耳畔说话,只听她用那副细软的嗓音轻声道:“…有一种推拿术,可以将那些都推出来。”
  说罢,容晞便用小手做出了推拿的姿势,在慕淮的眼皮子底下挥舞摆弄着那两只纤白的手。
  慕淮顺势攥住她的一只手,置于掌心把玩着。
  他唇畔笑意愈深,语带戏谑道:“那今夜晞儿便亲自教孤,可好?”
 
 
第76章 咬死孤了(红包)
  站在阙楼之上, 登高远眺,不仅能看见东宫精妙绝伦的布景,还能瞧见东华门旁来去匆匆的宫人们。
  夏日花树葳蕤, 容晞靠在慕淮的怀中,听罢男人这样一番话,白皙的小脸是红了又红。
  容晞略有些赧然地回道:“…昨夜那么多次,还不够吗?夫君…你也得为自己的身体考虑, 不能总这么做啊。”
  慕淮用结实有力的臂膀圈着女人纤细的腰, 眼都不眨地淡淡回道:“不够。”
  而且是远远不够。
  容晞无奈地垂下了眸子,不禁回想起慕淮还是四皇子时的日子。
  她心中清楚, 慕淮一旦沾上了这事,那便是无休无止,毫不疲倦。
  容晞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起码慕淮要比之前温柔体恤多了。
  他还是四皇子时,过于蛮横粗野, 每每她好端端的正做着自己的差事,这男人说扛就把她扛起来了,然后不发一言地便是直入主题。
  现在的慕淮,还能提前告知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慕淮将怀中娇人儿拥紧了几分, 替她遮挡着阙楼上的风。
  他亲了下女人柔腻的脸蛋, 又同她咬耳朵:“晞儿曾答应过孤,会弥补孤的, 不许说话不作数。”
  这般说着,他用顺势掐了下容晞的腰侧。
  容晞躲闪了一下, 嗫嚅着回道:“可…可……”
  慕淮又低声问:“晞儿想抵赖吗?嗯?”
  容晞连连摇首, 嗓音娇糯道:“妾身没有……”
  慕淮制伏了妄图逃出他怀里的女人, 复问道:“让孤晚上好好疼你,不好吗?”
  容晞暗恨自己没用。
  慕淮只是同她说了几句话,她的身子便软了,只能任由男人将她圈在怀里,欣赏着她的羞赧和局促。
  阙楼下的宫女正走动着,虽说她们都知仰首打量太子和太子妃是大不敬,可那样登对的一双眷侣,总会让人不禁去看。
  太子高大俊朗,太子妃纤柔无依,真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人像是在耳语着些什么话,宫人们想,原来冷肃威仪的太子,也会同自己的爱妻讲些亲密的情话。
  慕淮见容晞仍红着脸,却不言语,又逗她:“若不喜欢晚上,就选白日,晞儿自己选一样罢。”
  容晞攥着粉拳,轻轻地往男人肩头砸了一下,细声埋怨道:“夫君好坏呐,就知道欺负妾身…”
  慕淮握住了她的细腕,冷峻的眉眼分明含笑,语气却是故作微沉:“愈发能耐了,竟还敢说孤坏。”
  容晞美目微转,却丝毫未觉得男人这话是在斥她。
  她安分地将脸儿贴在了男人健硕的胸膛上,没再言语。
  心中却在暗道,就是坏,慕淮真是坏死了。
  ******
  汴京天际云翳深重,有落雨之势。
  未央宫如今早是一派衰败之景,翟皇后穿着皇后的华贵命服,妆发端肃,但面上纵是敷了厚厚的粉,也难掩着衰老和憔悴之态。
  虽说翟家被抄,但庄帝还算善待身为发妻的她,未央宫的份例照常,她的吃穿用度也并未被内诸司的人苛扣。
  翟皇后站在槛窗前,手中持着一串佛珠,面上却没有礼佛之人的持重平和。
  她神色明显是心事重重,甚至因思虑过甚,那佛珠的线不堪她的扯拽,断裂之后,佛珠便是哔啦啦地应声坠地。
  翟皇后目前能确信的是,若慕淮登基,庄帝还是能在临终前,力保她做太后,且会叮嘱慕淮,不让他去动她的性命。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被困在这未央宫中,自己的母家倒了,家破人亡,徒留她一人,在这深宫中,被位份不及她的妃嫔暗自嘲笑着。
  翟皇后恨极了容晞和慕淮。
  尤其憎恶的是,这两个人的感情竟是那么好,慕淮这样一个矜傲狠戾的人,就像是中了情蛊般,给予了容氏无上的宠爱。
  容氏原本只是俞昭容身侧的一个宫女,到如今,却什么都有了。
  尊崇的地位、绝色的容貌、康健的子嗣。
  先前最被人诟病的家世也被翻了案,半路还冒出了个鹘国皇戚的弟弟。
  宫里都传,说鹘国肯送来那么多的良马和矿石,很大的缘由是因为太子妃和鹘国世子的这层关系。
  那日翟家被抄,于翟皇后而言,就如噩梦一般。
  她和淑妃的伎俩被人识破,慕淮将淑妃送入了冷宫,她虽不便打听淑妃的状况,却也能猜出,慕淮定不会让她好过。
  翟皇后深知,自己并无其他的筹码,单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就扳不倒慕淮。
  但只要她活一日,就不会让慕淮和容氏这个贱人好过。
  ——“你最近怎么总是突然呕吐?”
  大宫女兰若的声音打断了翟皇后的思绪,翟皇后闻声望去,便见一年轻的宫婢红着眼跪在地上,任由兰若训斥着。
  翟皇后走向二人身前,询问道:“怎么回事?”
  她打量了那宫女一番,觉其生的还算清秀,但宫里的美人太多,她的长相只能算作尔尔。
  宫女刚要回话,竟是又呕了一下。
  兰若和翟皇后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一致的猜想。
  兰若逼问那宫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月和一个侍卫走得很近,是不是背着皇后娘娘和他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那宫女被看穿了心事,慌忙解释道:“奴婢…奴婢没有,奴婢只是吃坏了肚子。”
  兰若斥道:“到底是不是,请个医女一看便知。”
  那宫女是个胆怯且心中没主意的,立即认错道:“奴婢…奴婢会将肚子里的东西处理掉的,还请娘娘不要把奴婢赶出宫去。”
  翟皇后却是笑意愈深,她微微俯身,用手将那宫女的下巴抬了起来,边打量着满脸惊恐的她,边道:“你可知,你犯的是宫中大过,本宫若要你性命,无人会多言半句。”
  那宫女吓得落了泪,恳求道:“奴婢求皇后娘娘,饶奴婢一命……”
  翟皇后松开了那宫女的下巴,未回那宫女的话。
  瞧,天无绝人之路。
  上天还是将这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
  ******
  这日午后,汴京便淅淅沥沥地落了雨。
  烟雨濛濛,雨水的气息让殿中焚着的龙涎香弥散得更浓郁了些,满室都是其松沉旷远的味道。
  这雨竟是让东宫原本华贵的诸景中,又多了几分如水墨般出尘的仙气。
  慕淮既是休沐,那在东宫内便不用穿着繁重的朝服,今日他好不容易肯抽出空子陪她,容晞便开始打扮起男人来。
  容晞为慕淮换了身月白的斓衫,又哄着男人,要为他重新束发。
  她按她喜欢的男子发样,让他半束着墨发,戴着青玉小冠。
  容晞从前最喜欢的男子类型,便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身上最好还要带些风雅的谪仙气。
  慕淮容貌是芝兰玉树的俊美,气质却是极其凌厉摄人的。
  他端坐在镜台前,闭目蹙着眉宇,气场极为强势。
  容晞努了努嘴,边为男人梳着头发,边跟雀鸟啁啾似的,叽叽喳喳地细声同慕淮讲着慕珏的琐事。
  慕淮倏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悦地问道:“你这是将孤当成了女儿家手里的人偶娃娃吗?又置衣,又束发的,成何体统?”
  原本容晞还在脑海里将慕淮幻想成是自己那温润的情郎,男人这一沉脸斥她,她顿时收敛了那些小心思。
  不过慕淮说的很对,她确实将他当成娃娃玩了。
  待慕淮更换好衣物后,宫人便觉,太子现下看上去像是个光风霁月的公子哥。
  而太子妃穿着嫩黄的华褙,则像是个未出阁的娇俏小姐。
  二人的容貌明明都是极年轻且出色的,可却连孩子都有了。
  那几个乳娘确实帮容晞减轻了不少负担,慕珏还算乖巧,但因着年幼,难免还会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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